咖啡的味道又苦又澀, 薛梨梨從來沒喝過這麼奇怪的飲料。
現在舌頭有點發苦，搞得她心情很不好。一張小臉緊緊的繃著，臉上兩坨軟肉也被抿得更圓了些，氣鼓鼓的。
實際上, 昨天顧老太太在寵物店裡冒出那個自以為絕妙的想法時, 薛梨梨就已經用讀心術洞悉她的想法。
薛梨梨知道, 要是讓她去找媽媽, 媽媽肯定會生氣的。一生氣，就要不開心，就活不長了。
為了阻止這一切的發生，薛梨梨特意截下顧老太太的訊息, 沒讓媽媽知道。
又為了順利出來, 還特意說服弟弟, 讓弟弟幫忙偽裝。
可以說, 為了今天這一趟，薛梨梨廢了不少功夫呢。
她看向對面的顧老太太, 沉著冷靜的道：“我知道你是來幹什麼的。”
顧老太太聽了便笑了, “小丫頭, 你年紀還小，不懂得大人之間的事情, 我今天不和你談，我只和你媽媽談。你把她叫來，我只和她說。和你一個小丫頭，我說不明白我。”
薛梨梨搖搖頭, 問她：“我聽說, 像你這樣的貴婦，都很喜歡珠寶吧？”
“沒有人不喜歡珠寶。”
“那就好。”
薛梨梨點點頭, 然後把桌角的麻袋拎起來，沉甸甸的她卻一點也不費力氣。
然後當著顧老太太的面，唰的一下，把麻袋口子開啟。
不過剎那間，顧老太太幾乎以為自己眼花了。
因為這個樸實平平無奇的麻袋裡，裝著的是一袋子珍珠！
珍珠各個個頭十足，成色圓潤，富有光澤，還縈繞著一股淡淡的藍光，一看就價值不菲。
在珍珠堆裡，還埋著幾從紅珊瑚樹，還有幾顆看上去叫不出名字，奇形怪狀沒有打磨開採過，但一看就很珍貴的礦石。
因為礦石也放著光。
物理放光的那種！！！
珍珠是之前沒用掉的存活，至於多出來的珊瑚樹，還有那些bulingbuling發光的礦石，則是昨天晚上薛梨梨抽空和老烏龜跑到深海去拿的。
她怕光是珍珠而已，不足以打動對方，就多加一點，當做添頭啦。
薛梨梨說：“這些都給你，你離開我家。”
顧老太太結巴，大腦一瞬間受到了衝擊。短暫的失去思考的能力。
她平時就喜歡買珠寶，對於珠寶的成色的鑑賞力還是可以的。這一麻袋，說要價值，指不定比她這五千萬還高。
關鍵是，看薛梨梨這隨意對待的態度，很明顯這些東西對她來說不過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不然誰會把這麼值錢的東西裝在一個隨處可見的麻袋裡啊！
她平時都是定時護理珠寶的好麼！
而且她甚至懷疑這個麻袋可能是從哪個垃圾桶裡撿來廢物利用的！
一剎間，腦子裡幾番輪轉思考後，顧老太太居然開始心痛起這些珠寶來。
如果這些是她的珠寶，她一定會好好珍藏起來。
珍珠各個圓潤，成色十足的好，在市面上都很少見到。這麼一對比起來，顧老太太覺得上次在拍賣會花了二十萬拍賣下一顆據說有什麼什麼來歷的海珠的自己，簡直就是人傻錢多！
因為那顆珍珠的成色，明顯比不過薛梨梨這個麻袋裡的任何一顆！更別說還在物理發光的礦石了！
要是把這些珍珠，鑲在她新定做的洛可可寶石項鍊底座上，一定會十分好看吧！
哦不不不，這些珍珠會奪去寶石的光芒，不能作為點綴，哪怕只是簡單的串個珍珠項鍊，也足夠令人神魂顛倒了。
真好看真好看。
沒人不愛珠寶的，顧老太太，淪陷了。
她不由自主的伸手想摸摸這些美到幾乎讓她熱淚盈眶的東西，但手剛伸出去，卻被薛梨梨摁住。
薛梨梨防備的瞪著她：“壞蛋！現在這還不是你的東西呢！不許你碰！”
此時，顧老太太才回過神來。
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輕咳一聲，然後稍微整理了一下髮髻，淡定道：“很快就是我的了。”
顧老太太抽出那張五千萬的支票拍在桌面上：“這個給你，這袋子歸我。”
薛梨梨哼了一聲，不要她的支票：“我可以把東西給你，但你要離開這個地方，順便把你兒子帶走。”
“小丫頭，你在教我做事？”
顧老太太生氣了。
薛梨梨搖頭，說道：“不是，是在和你講道理。”
她挑出三顆珍珠放在桌面，在顧老太太不明所以的目光下，揚起她的手掌，然後“啪”的一聲，一掌拍下來。
桌子震了震，再抬起手來，薛梨梨手掌下的珍珠已經化為粉磨，碎了。
顧老太太：“！！！”
“看見了嗎？這才叫教你做事。哼哼。”薛梨梨託著腮，認真和她講道理：“老烏龜說，好孩子就是要尊老愛幼，如果你和舅舅一樣，總是欺負小朋友，還想綁架我，我就打你了。但老烏龜說你年紀太大，經不起折騰，我沒辦法，只能這樣含蓄的解決，希望你不要不識抬舉。”
上次因為外公外婆的時候，薛梨梨還被老烏龜說了一通。她自認平時都是個乖寶寶，從來不讓老烏龜操心。上次被說了，她心心念念到現在，當然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此時此刻，薛梨梨覺得，如果人人都像舅舅那麼耐打，就好了，會令她省事許多。
顧老太太氣瘋了。
她吭哧吭哧喘氣，眼睛發直。
“笑話！”顧老太太的底氣有點虛了，因為她發現，對方不像她所想象的那麼窮，“就這麼點東西，我還不曾把它放在眼裡。”
本來是想用錢來使對方望而卻步，卻不曾想，對方用錢，來使她卻步。
還有武力值。
薛梨梨力氣之大，是顧老太太萬萬沒想到的。她雖然色厲內荏，但此時，心中翻起驚天巨浪，無比驚駭。
薛梨梨繼續託著腮，眨眨眼睛，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口不對心。明明眼睛已經直了，很喜歡才對呀。
而且，她看起來一點都不沉著冷靜呢。
薛梨梨自顧又使用了一下讀心術。
【哇哇哇這孩子好厲害！！】
【她不會打我吧？不會吧不會吧？我是大人我不怕】
【她那袋子東西真的不賣嗎？】
薛梨梨撓頭，一時分不清她到底是怕了還是沒怕，也不知道剛才的威懾力夠了沒有。
要說她不怕吧，她說話的語調都變了，還一副很震驚的樣子；要說她怕吧，她還惦記著著袋子珍珠。女人，果真是口是心非的生物嗎？
來之前，老烏龜叮囑過，手段不能那麼簡單粗暴，要溫柔一點。不然她早就動手了。
誒，好難，做個好寶寶好難。
薛梨梨乾脆一拍桌，直言道：“總之我不管你心裡怎麼想的，要麼拿走這袋子東西，要麼，我用這袋子東西，埋了你！”
“小丫頭好狂的口氣！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埋了我！”
薛梨梨打了個響指，蛋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關鍵是，他還扛著一個小孩子的玩具鋤頭，塑膠的，但上面沾滿泥土。蛋蛋臉上，手上也沾滿泥土。
“坑已經挖好了。”
顧老太太：“……”
她不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場面一時陷入僵持。
蛋蛋累了，看到桌上擺放的點心，伸手想拿，但想起薛桃教他的，又縮回去，十足的好孩子。
他捧著自己的肚子，眼巴巴看了眼薛梨梨，小小聲道:“蛋蛋，餓餓。”
薛梨梨眉頭一皺，很有骨氣的大神道：“蛋蛋忍忍，姐姐回家給你糖吃，我們不吃壞蛋的東西！”
完全忘記了剛才她喝了人家一杯咖啡的事情了。
蛋蛋特別委屈，小手攥著，鋤頭還扛在肩頭，看上去特別慘的樣子。
他現在還在長身體，肚子特別容易餓，飯量很大。
但梨梨不讓他吃，他就……不吃(ini)。
顧老太太擰眉，掃了他們一眼，沒好氣道：“吃。”
她還缺這口吃的不成
然而蛋蛋並不理會她，只把薛梨梨的話當成了金科律例。
薛梨梨瞪著她，蛋蛋也在瞪著她。
於是顧老太太更氣了。
老太太怒了半晌後，認真的思考一會兒，覺得如果要動手她未必是薛梨梨的對手，而且作為一個大人，要打小孩未免太掉價了。
不僅如此，就連之前打算用錢來使薛桃離開她兒子的計策也行不通。
是她大意了，薛桃原來也並不缺錢。
心思轉了幾番，顧老太太硬生生給忍下來，表現出出神入化般的面部管理能力。看來，這件事情還需得從長計議了。
顧老太太拿起自己的包就要走，但不知想起什麼，回過頭來對薛梨梨說：“記住，今天的事情一個字也不許說出去！”
“嗯嗯！”薛梨梨點頭，和她達成了共識。
她本來就是瞞著媽媽來的，不想讓媽媽知道。本來就打算如果老奶奶要說出去，就打她一棍子給她催眠呢。
這樣就很好啦。
不過珍珠還是沒能用出去。
誒，看來大人們，雖然一個兩個，嘴上都說著想要錢，缺錢，但實際上，各個都是視金錢如糞土的呢。
薛梨梨繼續揹著麻袋，帶著蛋蛋走出咖啡廳。
麻袋很沉，從背後看去，幾乎看不到她，還以為是一個麻袋自己行走，像揹著一座小山似的。
蛋蛋幫她提了一把。
薛梨梨回過頭去，驚訝的看他一眼，然後摸摸他的臉頰說：“蛋蛋，讓姐姐來，苦活累活，都讓姐姐來幹，姐姐會保護你的。”
對於弱小者，薛梨梨的保護欲總是爆棚的。
蛋蛋還那麼小，那麼可愛，她讓他挖坑已經很辛苦了。
“誒，對了，蛋蛋你的坑挖好了嗎？”
蛋蛋點頭。
“挖在哪裡啊？”
蛋蛋往後指了指寵物店的方向。
薛梨梨沒再問，然而此刻……
在寵物店不遠處的一處僻靜的草坪裡，甜甜四腳朝天躺在坑裡，淚流滿面。
它只露出一顆腦袋來，一顆藏獒頭有著不符合常理的頹喪和哀愁。四肢爪子朝天舉著，微微露出土面來，讓它還能稍微掙扎。
甜甜不是故意想躺在這裡的，是蛋蛋帶它來的。
薛梨梨給蛋蛋指派了任務，蛋蛋欣然接受，然後迅速行動。但他對人類的概念還比較模糊，對於人類的大小也不是很有概念，為了量好尺寸應該怎麼挖坑，他就暫且把甜甜給埋了。
甜甜那麼高大，看上去體積和人類差不多呢。
哦不，稍微小一點。不過也沒關係，它是最接近人類的體型了。
蛋蛋趕著去咖啡廳赴薛梨梨的約，沒來得及把甜甜挖出來。
……於是當顧趕到的時候，甜甜已經在土坑裡，淚流了一籮筐。脖子旁邊的毛髮都被打溼了。
那麼高大健碩的藏獒，說哭就哭，說抖就抖，還撲在顧的懷裡撒嬌嬌，裝可憐。
它真的好害怕啊！！！
啊啊啊！！
為什麼要迫害它一條狗啊！！
對於甜甜所承受的苦難，薛梨梨一概不知，她此時吭哧吭哧把麻袋槓回來，又習慣性的從居民樓後面，從窗戶爬進來。
蛋蛋則是乖一點，肩上扛著鋤頭，乖乖的從門口進入。
薛桃自然碰見了，看到他這模樣，奇怪的問道：“蛋蛋，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子？”
蛋蛋意簡言賅：“泥巴。”
“你玩泥巴去了？”
蛋蛋點頭。
薛桃狠狠嘆氣道：“怎麼這麼淘氣？是不是梨梨帶你去玩的泥巴？”
蛋蛋這孩子乖得不行，特別聽話，而且從不質疑什麼，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百分百順從。相比起來……
以前的薛桃覺得自己的女兒簡直人間小天使，乖巧、聽話、軟萌……但她發現，最近的薛梨梨，好像變得稍微熊了那麼一點點。和真正乖巧的蛋蛋比起來，就變得不那麼乖巧了。
她這個推測是有原因的，並不是隨便汙衊人。
回想起近些日子薛梨梨幹的事情――包括，但不限於帶著蛋蛋去小區的水池裡撈東西，說要找珍寶；還有那裡根筷子不知道從哪兒學的姿勢，說要教狗狗們唱歌，組一個交響樂團。關鍵是，她還指揮蛋蛋，讓蛋蛋坐在狗堆裡，讓蛋蛋跟著狗狗一起唱。
這薛桃就不是很理解了。
哪怕梨梨是她女兒，親生的，她也覺得拳頭硬了，不可理喻。
蛋蛋也很沒脾氣，梨梨說什麼都說好，讓他幹什麼就幹什麼。薛桃已經不忍心看下去了。
薛桃逼問道：“她是不是又帶你調皮搗蛋去了？告訴我，我說說她去。”
蛋蛋搖頭，猛烈搖頭，但實際上，面上慌張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
他拉住薛桃的手 小小聲：“蛋蛋……自己玩泥巴。”
薛桃：“……”
算了，假裝不知道吧。
蛋蛋逃過一劫，蹬蹬蹬跑回樓上去，一副後怕的樣子。
等他跑回來，薛梨梨早就趴在沙發上等著他了，聽見蛋蛋的腳步聲，抬頭問道：“媽媽是不是找你問話了？”
蛋蛋點頭，他緊張的看向薛梨梨，說道：“媽媽說……罵你。”
薛梨梨立即坐正身體，嚴陣以待，她皺眉思考了一會兒，很快無所謂的擺擺手，說道：“小意思啦，以後媽媽要是再問你，不管什麼事情，你都往舅舅身上推就是了。”
“？”蛋蛋露出求知若渴的神色。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薛梨梨說：“反正壞事都是舅舅幹的，我們這是為他好。他以前好壞的，非得要贖罪，以後才能好過一點。你越欺負他，他以後就越舒服。我們不過替□□道而已。”
“真的嗎？”蛋蛋發問。
薛梨梨信誓旦旦道：“是真的，我們不這樣，老天爺不會原諒他的。”
“好。”蛋蛋表示明白了，以後有機會就實施。
他這是為了舅舅好呢。
三個小孩一起玩到了傍晚，薛桃回來做晚餐了。
看到三個小孩子坐在一起玩遊戲，薛桃笑了笑，又想起今天發生的事情，決定給薛梨梨一點好看。總是這麼不著邊際，怎麼成哦？
“梨梨，過來，幫媽媽煮飯做晚餐。”薛桃叫了一聲。
薛梨梨戀戀不捨的告白兩個弟弟，然後跟媽媽走進廚房。
她平時就幫忙遞個東西，扔個垃圾跑個腿而已，今天傻站著，薛桃卻沒讓她幹活。
薛梨梨自己找活幹，看到放在砧板上殺好的魚，立即道：“媽媽，我幫你切菜吧。”
薛桃還沒來得及阻止，薛梨梨舉起菜刀，手起刀落，不過片刻，魚頭落地。
看著被分屍的魚半晌，薛桃喃喃道：“也行，我用魚頭吊個高湯喝喝也不錯。”
看到媽媽的神色不對，薛梨梨對對手指，小小聲道：“媽媽我做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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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錯。”
“那你怎麼不開心？”
薛桃嘆氣道：“梨梨，媽媽只是覺得，你最近玩心太大了。”
“我給媽媽添麻煩了嗎？”
“……沒有。”薛桃認真思考了一會兒，仔細思索起來，女兒還是那麼乖巧，那麼懂事，那麼軟萌。比如此時此刻，她癟著嘴巴，垂頭喪氣的模樣，就讓薛桃特別愧疚，感覺是自己對不起她，都是她的錯。
但……好像哪裡不對。
薛桃輕咳一聲，打算和女兒講講道理：“梨梨，媽媽不是在責怪你，媽媽是在思考怎麼和你溝通。”
“媽媽你說。”
梨梨讓她說，薛桃又沉默了。
因為薛桃又深入思考了一番，覺得，女兒好像沒什麼錯？可能她隱約覺得的那點不對勁，是她自己錯覺？想太多了？或者是這些日子神經緊繃，才會這樣？
梨梨還是梨梨，那麼聽話，那麼軟萌，現在她這麼乖巧，她又有什麼立場去教育她呢？
也許是蛋蛋剛開口說後，讓梨梨太開心了，所以想和他多親近親近。小孩子把握不住分寸，才偶爾過火。
她女兒是小天使，一定不可能在背後偷偷的揹著她做什麼的。
薛桃想著想著，覺得自己真不是個人，居然這麼懷疑自己的女兒，還打算和她說教。但實際上，事到臨頭，全是她的錯。
如果不是她工作忙，忽略了女兒，女兒也不會因為缺少關愛做出出格的事情，也不會總想著找蛋蛋玩。
說來說去，還是她自己的錯！
而她如今還想把過錯推到女兒的身上，她真不是個好媽媽。
不不，是顧的錯，全是顧的錯。
薛桃抽泣了一會兒，越想越難受，也不知道該和梨梨說什麼，只能一個勁兒的說：“沒錯沒錯，梨梨沒錯，是你爸爸的錯，和梨梨沒關係，也是媽媽的錯，讓梨梨受委屈了。”
“……”
薛梨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沒受什麼委屈，倒是媽媽看上去受委屈了，而這錯，還是爸爸的。
薛梨梨很生氣，表示她會幫媽媽討回公道的。
就這樣，薛梨梨逃過一劫，並且成功把賬全算在顧頭上。
晚上洗澡。
薛梨梨第一個洗澡，然後到蛋蛋，最後是薛澄澄。
蛋蛋已經能一個人獨立的洗完了，他出來後，薛澄澄拎著自己的睡衣進了浴室。
洗完澡的蛋蛋好香，好軟，好想吃
薛梨梨的饞蟲又被勾起來了，立即摟住蛋蛋，吧唧親了一口，直勾勾盯著蛋蛋紅彤彤的臉蛋，然後啵唧一口，又親了親。
好軟啊。好好rua。
蛋蛋害羞，捂住臉，一雙眼眨巴眨巴的看著她。
“蛋蛋，你們龍，有沒有多餘的蛋，可以讓我……讓我吃一口的。”薛梨梨對對手指。
蛋蛋搖搖頭，他想了想，又伸手想把角角摘下來，“次？”
薛梨梨可不讓他摘了，立即摁住：“不要不要，不要摘角角，我不吃你的角角。”
每次都是咔嚓一聲，那角角好脆啊。
蛋蛋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偷偷跑到廚房去，拿了一把菜刀來。
“……？？？”這次輪到薛梨梨驚呆了，“蛋蛋，你要幹什麼？我不吃你了，不吃你了，你冷靜一點，把刀放下！！！”
蛋蛋對著她笑得特別燦爛，特別天真，手中拿著把鋥亮的菜刀，然後……在自己身上比比劃劃。
“！！！”薛梨梨真的知道錯了。
“蛋蛋不要啊蛋蛋！！！”
蛋蛋茫然的看她一眼，然後又笑，他轉了個圈，背對著薛梨梨掀起上衣。
然後……
啪嘰一下，一條龍尾巴悄悄的鑽出來。
因為過長，又拖在地上。
銀色的鱗片是半透明的，帶著點肉肉的粉色，看上去還沒長好。
不愧是一條剛剛破殼的小奶龍呢。
薛梨梨看呆了。
蛋蛋拿著菜刀，對著自己的尾巴比比劃劃，找準了一個角度，問薛梨梨：“次？”
“……不可以！！我不允許！！快收回去！！！”
蛋蛋你不要這樣嗚嗚嗚！！
她再也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