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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五章 溫柔的禁錮(上)

萬人屠後發先至,一把攙住走得歪歪扭扭的衛小歌。

被人扶住自然是好事,不用當場丟臉出醜,可是衛小歌卻是叫苦不迭。一想到這位萬大人身上還藏著那包從貂喜手裡搜到的藥,她便恨不得立刻撲通跪地討要。

她只得極力剋制渾身的不適。

此刻連小孩都抱不住了,其實她臂力不小,十幾斤的娃娃原本不當一回事,眼下卻是手軟如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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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姑娘,幫個忙。”衛小歌急忙將孩子遞過去。

“你受傷了?”萬人屠小聲問道,讓個通脈期的武修去殺虎王,他也不是不內疚的。

她沒好氣答道:“傷大發了。”

雖然不明這句話的意思,不過猜也猜得到,將手按在衛小歌的背脊,萬人屠吐出一縷真氣查探,卻發現雖然內傷並未痊癒,卻也沒有加重。

他納悶不已,難道小村女是在騙那些僧人們,假裝受傷嚴重?好似沒那個必要吧,白白讓他們心生愉悅,實在是多此一舉。

一直被提著走的衛小歌,離大殿有些距離了,這才小聲說道:“是狐姬的藥,這玩意可真猛。你最好將身上的藥包給銷燬了,不然我遲早要撲過去,將你都給一起啃。嗯,如果能將我綁著最好,我怕等下會將桌子腿都吃了。”

“啊,哈哈!”

原來是這麼回事,萬人屠大笑。他先前全然沒想到迷幻藥物的事,早與知微以傳音的方式交流了一番,聽說不致命,便立刻拋到腦後。

聽到那帶著幾分譏諷的笑聲,衛小歌的臉頓時臭成鹹蛋,不由得一陣火大。

很好笑嗎,自己說的都是非常嚴肅的事!

“笑什麼笑,不信讓你吃個十天,保證這會兒滿地爬著找狐姬討藥。”她略略喘了口氣,卻是有些難以為繼,因為想到藥正好在萬人屠身上,一時間恨不得立刻撲上去,將“一寸相思”搶來劈開。

“妖怪窩的食物,你也敢胡吃海喝,蠢!”萬人屠嗤之以鼻,半點同情的意思都沒有。

衛小歌又是一陣氣急,雖然這話有道理,可是難道餓死不成。

“啊......痛痛痛。”

“又怎麼了?”

“又咬到‘河’頭了。”

剛才一陣惱火,不知怎地又咬了一口,她將被流血的舌頭伸出來,習慣性地用手扇了幾下。不料血混著唾液,再次從嘴邊洶湧流出,她忙將舌頭縮回來,抬手將帕子猛地塞進自己嘴邊裡。

以防再次咬舌。

再這麼下去,簡直就跟咬舌自盡似的。

萬人屠恨不得自挖雙目,然後將手裡的小姑娘一把甩到牆外面去,那口中冒著的血和混著可疑的液體,差點就蹭到自己身上。原本之前對她與僧人們打嘴仗還頗為滿意,這會兒全變成各種各樣的嫌棄。

必須得將這個包袱丟掉!

回頭看了看,二十八,二十四,抱著孩子的十七都跟著。

而離自己最近的卻是穆乘風。

“接著,等下將她的手腳都綁住。”萬人屠忙一把將衛小歌當包袱一樣推到穆乘風的身上。燙手山芋離了手,他立刻掏出一塊錦帕,死命地擦了擦手。那帕子也不要了,直接丟到地上。

熟門熟路,一行人又回到**。

門上的匾額,卻不知被誰早取下了,不過衛小歌也沒心思看,她早癱軟在穆乘風的手臂中,被橫著送進了門。

將臂彎中的姑娘放到床上,穆乘風忙將紗帳扯開,扭成一股一股,按照萬人屠的吩咐將她的手腳都綁住。做完此事,卻見她咬著的帕子沾滿了血,又趨步去屏風後的箱子中尋了幾塊新的錦帕。

將舊的取出,又塞進去一條新的,再次堵住嘴。

生怕她又咬了舌頭。

不料剛塞進帕子,便聽見“嗤啦”的幾聲響,原來是綁住手腳的幾股紗布被衛小歌扯爛了。情急之下,穆乘風提手就要點穴道,不料手剛抬起,卻叫橫伸過來的一條胳膊給攔住。

攔下穆乘風的萬人屠,搖搖頭正色說道:“穆兄弟,不能點穴,她內傷未痊癒,阻了血液真氣流通,恐怕會傷及根本。”

“如何是好?”手指還停留在半空,穆乘風問道。

“以鐵鏈枷鎖拴住,我這裡有。”萬人屠立刻給出個解決方案。

“如此這般也不妥,掙扎中卻會傷身。”穆乘風毫不猶豫地搖頭。

萬人屠心中暗笑。

竟然不用多費口舌,穆乘風自己就想通了。

他拍了拍穆乘風的肩膀,略帶點沉痛地說道:“兄弟,如果不用鐵鎖,就只能用人鎖。你的真氣柔和並且韌性極佳,修為高,出手有分寸。你瞧我那些手下都不成,個個都粗手大腳的。再說了,你與衛姑娘熟。”

說完萬人屠便好似火燒屁股似的轉身而去,走了幾步,臉上忽然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人鎖?”穆乘風喃喃念了一句,有些摸不著頭腦。

半晌之後,才意識到萬人屠的意思。

他頓時一臉呆滯,男女有別,實在是辦不到啊!

一屁股坐到床邊,穆乘風默默希望衛小歌能自己挺過去。然而看了一眼,卻見她頭髮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蓬亂得如一個瘋子,早將口裡塞著的帕子拿掉了,張開嘴猛地對著枕頭咬下去。

實在是不忍卒睹......

衛小歌此刻覺得自己分分鐘都要發瘋。

每一寸肌膚都如螞蟻在啃咬,昨天還沒覺得這麼離譜,最多是覺得銀耳羹很美味,肚子都喝撐了,都捨不得將碗放下。

如今知道自己中了迷幻的毒,只要一個不留神,想到“中毒”這件事,便無法剋制心中的渴望。這就是“不知”和“已知”的區別,附帶強烈的心理暗示。

即使她極力對自己說,要忍耐。

就連忍耐想法,也有著心理暗示。

好似有個魔鬼站在肩膀上,不停地說:你在忍什麼,忍迷幻藥嗎,只要吃一點就好了,不用忍了。

穆乘風長長嘆了一口氣。

他欠這位姑娘太多太多,舍了性命救了他,以剛剛到達通脈的修為冒死殺了虎王。床上已經拽落無數青絲,她那總是含著笑的嘴,此刻卻如同飢不擇食的野獸,下一刻又不曉得咬到什麼地方。

站起身來,他對著門外的二十八等人說道:“你們不用守在此地,一切有我。若是妖洞中有酒,不妨拿些來。”

二十八猶豫了一下,便說道:“若是公子有為難之處,我願幫忙按住衛姑娘的手腳。”

穆乘風搖了搖頭,“不必,我欠她的。”

衛姑娘到底是個姑娘家,怎可讓旁的男子觸碰。十七和小五雖是姑娘家,只是這兩位一看就不是細緻之人。尤其是十七,到現在都是將虎子當個包裹夾在肋下。

二十八那雙單眼皮眨了眨,帶著些難以言說的沉痛,也帶著一些悔意。

誰也不曉得他在想什麼。

二十四扯了扯二十八的衣角,“走吧,你今天犯的錯太多,我都不曉得該不該向大人稟告。”

握緊了拳頭,二十八黯然退下。

關上房門,穆乘風又是一陣心驚肉跳,見衛小歌已經將身上的衣裳抓破幾處,一道道的血痕觸目驚心。他心想,狐姬的藥竟如此可怕,虧得自己沒有吃狐姬端來的飯菜,不然此刻誰能幫衛姑娘。

一把將衛小歌是雙手手握住,穆乘風感覺到她極力地掙扎。握住了手,那雙腿卻不斷地撲騰。修煉過的人,力氣又大,整個床搖搖晃晃,幾乎快踢散架了。

“衛姑娘,得罪了!”

“嗬嗬,大哥,我......我忍得住,我忍得住。你,出去外面不要進來。”衛小歌瘋狂地擺動著頭,艱難地說道。

這樣的醜態,真的真的不願意被人瞧見,尤其這人是穆乘風。

這股萬螞鑽心的痛苦,感覺中彷彿比前世被注射的藥物可怕得多,遠超數倍,直接將一個正常的人變成一個瘋子。

她心中發狠——狐姬,非剝了你的狐皮做大衣不可。

“別說話,會咬到舌頭。”穆乘風將一張新的錦帕塞到衛小歌的口中,幸虧剛才多翻了幾條。

掙扎中的衛小歌本能地要將帕子吐出,卻又用力地咬住,牙根一陣陣發緊,渾身崩得好似快斷的琴絃,輕輕撥動就會斷掉。眼淚從眼睛不斷滑落,卻不知是什麼緣由。

目睹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似的,不斷滴落,穆乘風心中悲慟難當。

瞧見眼前的衛姑娘,就彷彿看見曾經陷落在此地的表妹,當初她又是怎樣的一種無助。

心中的壓抑,彷彿很重得如一座高山壓頂,又彷彿輕飄飄的無可安放,如輕風吹過敞開淌血的傷口。

握著眼前女子的手臂,穆乘風再也無法直視,猛地將她帶入懷中,死死抱住。女子的眼淚,慢慢將自己胸膛浸透。那是熱的淚,裹著蒼涼的心。

冥冥中,他彷彿覺得整個世界在他面前,轟然崩塌。

然後一點點碎裂,碾成塵埃......

“沒事的,慢慢會好的。”他喃喃唸叨,不知道是對不斷抽搐的衛小歌在說,還是對離世的表妹在說。

希望你在天上,不會被人出賣,被人欺辱。

穆乘風似乎不記得自己哭過,也忘記了眼淚的味道,然而此刻淚水卻是緩緩流下。這一切的痛苦,都是旁人強加在他的身上,還連累了無辜的玉靈。

而衛姑娘何嘗不是如此,所有的痛苦,全都旁人強加在她身上。

“衛姑娘......你與她一樣,也是個極好極好的好姑娘。”他輕輕地說道。

身為男子,卻屢屢讓她擋在前方,穆乘風心中痛到極致。

讓他痛的,是玉靈,還是衛姑娘,恍惚之間其實已經分不太清楚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