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塵家中的飯廳。
凌塵在一邊埋頭吃早餐，凌曉婷坐在他對面，時不時低頭瞅一眼自己的身前，微微鼓起了腮幫子。
啊啊啊！
！
好小啊！
！
在今天之前，她從來沒有對這方面產生過敏感的情緒。
而從剛才起，知道凌塵喜歡胸大的女孩子後，頓時就抑鬱了。
都說近水樓臺先得月，陪伴自己長大十幾年的小塵哥，竟然沒有對自己產生異性的好感，原來是因為這一點。
不過，她也沒有太過傷心。
女朋友什麼的，她是知道的。
無非就是牽牽手，摟摟抱抱，頂多就是親親一下而已，有什麼特殊的。
難不成還能做更加深入的事情……造寶寶？
呵！
那是必不可能的。
就這種牽牽手，說不定摟摟抱抱和親親都沒有來維持愛情，說不定處個一段時間就分手了。
現在的大學生都是這樣的，換男女朋友跟流水線一樣快，感情還能有自己這個從小玩到大的青梅感情深厚？
凌曉婷一點也不酸，一點也不羨慕，更談不上什麼妒忌。
嗯，對的，小塵哥女朋友什麼的，她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只不過是長得好看一點而已，皮膚白一點而已，腿長一點而已，胸大一點而已……
啊啊啊！
受不了啦！
“小塵哥……”凌曉婷低垂著腦袋，羞紅著臉，扭扭捏捏出了一聲。
“嗯？”剛剛把一口粥送入口中的凌塵稍稍抬起了腦袋，一臉懵逼看著凌曉婷。
這種相處模式，凌塵埋頭做自己的，凌曉婷在一邊看，他已經習慣了。
就好像是，一家人，哥哥在吃飯，妹妹在一旁剛吃飽，靜靜坐著似的。
“那個……”凌曉婷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將內心的好奇說出，“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凌塵愣了一下，沒想到凌曉婷會問這種問題，稍稍思索了一下。
“談戀愛啊……”
“大概就是想跟她整天待在一起的感覺吧？”
凌塵也歸納不出東西來。
反正他就想整天跟洛弦思待在一起，想一整天跟洛弦思搞澀澀的事情，如果能夠什麼都不做，兩個人一起在床上滾床單，那是再好不過了。
當然，可能凌塵和洛弦思發展得比較快，彼此看得很對眼，他沒有期待什麼浪漫的情節，兩人幾乎沒有分開的理由，水到渠成就成了那種情意濃厚的情侶吧。
至於剛剛談戀愛那會兒，也就是剛認識那會兒，凌塵也忘了是啥感覺了，概念模湖不清的。
“是嗎？”凌曉婷都著嘴若有所思。
她也是，想一整天都跟小塵哥待在一起，也就是說，她這確確實實就是對小塵哥的喜歡咯？
“大學生活好嗎？”凌曉婷再問了一聲。
本來想多瞭解下凌塵女朋友的資訊的，但是說到這，又給她自己打住了。
不好意思繼續問下去。
只能有一沒一問點別的。
“還行吧。”凌塵咽了一口粥，表面上回答得很自然，內心暗自偷笑。
大學生……活還是挺好的，自家女友就很不錯，雖然剛開始比較生澀，但有過好幾次的經驗後，情況就變好了起來。
凌塵也沒有說假話。
大學生活好，主要還得歸結於大學生活好。
“那小塵哥，你跟你女朋友是怎麼認識的？”
“她是我學姐啊，開學就認識了。”
“你追的她還是她追的你？”
“應該……都有吧。”
凌塵思索了一番，大概確定是這樣的，學姐是白給，但只不過是給他創造機會而已，有時候還是自己主動討好學姐的。
“這樣的嗎……”凌曉婷還是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桉，究竟是誰先開始邁出第一步的呢？
“那你們……”
“曉婷。”
不等凌曉婷問下去，凌塵微笑著打斷了她：“其實愛情這種東西，說來就來了，我現在想起來，還是挺突然的，說不定哪天你也就突然遇上了愛情。”
凌曉婷沉默了一下。
一時間不知道凌塵是委婉斷了自己的念想，還是僅僅不知道怎麼回應自己。
但他想要結束這個話題是真。
“是啊，不過我不一樣啦，我沒想過談戀愛呢，還是以學習為主。”
“我就挺好奇的，小塵哥從小到大都沒有談過戀愛，我以為小塵哥在大學估計也不會談這麼早，沒想到，緣分來得這麼突然。”
“因為沒有經歷過，我就特別好奇，所以想問一下啦……”
凌曉婷露出了甜甜的笑容，來掩飾內心的苦澀。
“曉婷，高三生活怎麼樣？”凌塵笑著開啟了新的話題。
他向來是一個反應很遲鈍的人，包括當時和洛弦思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沒有意識到那就是愛情。
而現在，他似乎嗅到了什麼，變得機敏了起來。
凌曉婷表面上很平靜，讓他不確定這是對喜歡的異性吃醋，還是自己的鄰家大哥哥被別的女人奪走了的不高興。
轉移矛盾是有必要的。
“高三生活啊……”凌曉婷將煩悶的心情稍稍調整，“高三生活很忙碌，很緊迫啦，每天一早六點起來，一學習就是到晚上十一點，挺累的。”
“適應得了嗎？”
“嗯，挺充實的，想想再奮鬥半年，上大學就能無憂無慮了，壓力也不是這麼大。”
“你考慮好要報哪所大學了嗎？”
“沒考慮……”
凌曉婷搖搖頭停頓了一下。
不過，她倒是沒有說實話。
母庸置疑的，她想報跟凌塵同一個學校。
可以她的成績，很顯然要比凌塵學校的錄取線高一個檔次的。
有機會衝擊國內最好的高校，清北。
“你們班主任沒給建議嗎？”凌塵好奇問了一下。
“給了……”凌曉婷稍稍低下頭來，“清北。”
聽到這，凌塵開心地笑了：“青出於藍勝於藍啊，記得以前都是我給你補習的，沒想到你要比我厲害多了。”
“哪有……”凌曉婷臉一紅，想起了以前很開心的片段，內心不由有些傷感。
是不是如果跟小塵哥讀不同大學，跟小塵哥長久分別之後，關係是不是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了？
況且，他還有了女朋友……
“小塵哥以前輔導我的時候，老是兇我……”
“哈哈。”凌塵撓撓腦袋，憨笑道，“教不嚴師之惰嘛，這不，你現在比我厲害得多，我都沒有兇你的資格了。”
“我聽我們班主任說，小塵哥以前也很厲害，也有希望衝清北……”凌曉婷突然抬起了腦袋。
“嗯？”凌塵疑惑了一下，“你們班主任是誰？我認識他嗎？”
“我們上了高三之後，換了班主任，是你們高三時候的班主任，楊老師。”
“哦~”凌塵長長哦了一聲，恍然大悟，“那還真是挺巧……她拿我來當你們班的例子啦？這麼榮幸的嗎？不過那時候我離清北差遠了，用來舉例有些丟人呢。”
“不是。”凌曉婷輕輕搖頭，“她只是跟我說而已……她知道我跟你認識。”
“嗯？”
“大概就是填資料的時候，她看到我的家庭地址，跟你在同一個村子，好奇問了一下我，我說我們是鄰居，所以她才多提了下你……其實也沒什麼啦，小塵哥很厲害的。”
“小塵哥，要不，你再幫我輔導輔導？”
凌曉婷話鋒突然一轉，滿是期待看著凌塵。
此時的凌塵也剛好吃完了早餐，伸出手來柔柔凌曉婷的腦袋，後者當即跟只乖巧的兔子似的，輕輕低下了腦袋去，靜靜享受著凌塵大手的撫摸。
暖洋洋的，凌曉婷很是依戀這種感覺。
“輔導的話，還是算了吧，上大學半年，我感覺學到的知識全都忘光了……”
凌塵自然是拒絕了凌曉婷的請求，頓時凌曉婷的內心，有一種股說不出的心酸在醞釀。
不過，沒等她想太多，凌塵接著道：“況且，你才剛剛放假，有什麼好學這麼多的，走，我帶你出去玩。”
說罷，下意識牽起了凌曉婷的手掌，離開了家。
而被凌塵寬大而溫暖的手牽著，凌曉婷的內心一暖，雙手抱住凌塵的手臂，臉上露出了柔和笑容，先前積蓄在心裡的鬱悶一掃而空。
原來小塵哥一直都沒變，做小塵哥的青梅竹馬，也挺好的。
凌曉婷決定了，高考結束成績出來後，第一志願，就選擇和小塵哥相同的學校，相同的專業。
她發現，自己的身邊離不開凌塵的存在，她要凌塵一直陪在她身邊。
……
凌曉婷放假歸來，給凌塵如水一般平澹的生活掀起了一絲微微的波瀾，平日裡有個人陪著一起玩，顯得沒這麼枯燥。
日子也很快來到了大年三十這一天，除夕。
家家戶戶貼起了門聯對聯，高高掛起了燈籠，凌塵和凌曉婷兩家不僅房子看起來很一致整齊，就連貼的東西都幾乎一致。
人家家裡貼的是兩句對聯，他們兩家人家裡就好像貼的是一首律詩，可以承接起來的。
大年三十要做的事情很多，“除舊迎新”就是要在今天才能做。
“除舊”，比如說大掃除，前幾天或許可以清洗窗簾、廚具，清潔沙發之類的東西，但到了今天才能掃地拖地板，將過去一年的門聯對聯換下來。
“迎新”，則是對應的貼上新的門聯對聯，添置煙火爆竹等等。
前幾天搞家裡的衛生，就比較清閒，優哉遊哉。
到了三十這一天，就會無比忙碌。
大早上就得起來搞衛生，搞完衛生趕緊去買對聯還有煙花爆竹，趕在中午十二點之前完成一切，並在家裡做好午餐，簡單燒香擺供。
“小塵哥，你等會兒要去買炮嗎？”
兩家門前，凌曉婷看著剛從人字梯上下來，貼好了對聯的凌塵問道。
“買啊，一起嗎？”
“好啊，我剛想跟你說呢，我爸媽在忙做菜，讓我跟你一起去。”
“也行，那我讓我爸去幫我媽的忙了，我跟你一起。”
於是凌塵開著車子，搭載著凌曉婷就前往了村裡的集市。
其實凌塵之所以想跟凌曉婷單獨來，是別有目的的。
為的就是摸魚偷懶。
他老爹不跟來的話，他可以慢慢悠悠閒逛，等買好煙花爆竹了，回到家，剛好午餐做好，他只用考慮吃的，其他啥也不用做。
至於凌塵和凌曉婷兩人，買炮的話，首選當然是兒童玩具炮。
類似擦炮、摔炮、還有新奇的玩具炮，對於小孩子來說可能過於幼稚了，但對剛上大學的凌塵和正在讀高三的凌曉婷而言，剛好合適。
看著琳琅滿目的各式玩具炮，看得凌塵和凌曉婷應接不暇，一時間不知道該挑選什麼。
在他們小的時候，能夠選擇的只有擦炮和摔炮，頂多就是在夜裡燃放得很絢爛的仙女棒，而如今，這些小孩子的炮，動不動就是幾十塊錢一小包，比起一大卷大紅鞭炮還要貴重。
凌塵倒是看到了一個有意思的東西，在網上見到過。
那是一隻小狗狗的形狀，引線是在尾巴的位置，而煙火口則是在屁股的位置。
凌曉婷看到後，微微皺起精緻的小鼻子，也不知道是強忍著笑意還是有點嫌棄的表情：“這是什麼東西啊？該不會是屁股噴火吧，真噁心。”
“不是，買回去你就知道了。”凌塵是真正地強忍笑意。
這玩意兒，這種奇葩玩法的炮，真不是碳基生物能夠想得出來的。
凌曉婷雖然感覺很奇怪，但終歸還是沒有說什麼。
由於一時興起，凌塵也沒有逗留太久，買了該買的煙花爆竹還有玩具炮後，就返回了家，準備給凌曉婷展示下買回來的好東西。
至於爸媽要他幫忙，他直接三言兩語敷衍掉了。
趁著現在還沒當家，等以後自己當爹了，能夠享受這樣無拘無束的生活可就少了。
凌塵和凌曉婷抱著一大堆的玩具炮，去到家門前一片平坦的地面上，這裡除了他們二人以外，還有村裡面的不少小孩子，包括凌塵自家的幾個小侄子。
因為兩個成年人手裡的炮很多，一大群小弟直接圍了過來。
特別是當凌塵拿出那只狗狗形狀的炮時，這群小孩子頓時有人驚呼出了聲。
“這個炮我見過！點了之後狗的屁股噴火，然後飛出去超級快！”是凌塵的大侄子。
凌塵笑問了一聲：“誰跟你說是屁股噴火的？”
“本來就是！我在某音上見過！”小屁孩高挺著腦袋，很是自信說道。
“搞笑，我會買這種垃圾炮？”凌塵頓時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屁股噴火，那這個賽車形的炮有什麼不同，他怎麼可能買。
而且他敢肯定不是屁股噴火，特意看了兩眼之後才買的。
“哼！你愛信不信。”小屁孩雙手抱在胸前，繪聲繪色道，“跑得超級快，而且聲音特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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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不是怎麼辦？”
“本來就是！”
“賭不賭？”
“不賭……”說到這，小屁孩瞬間就慫了。
這種方式對付小孩子屢試不爽，因為小屁孩沒有賭注，打賭輸得話容易被笑話。
“來，你讓開一點，讓你曉婷姑姑親自點炮，看看是怎麼一回事。”
凌曉婷看著將打火機遞過來，滿臉壞笑的凌塵，滿是疑惑。
這究竟是在搞什麼啊？
莫名其妙的，該不是會爆炸，凌塵想嚇一嚇她吧？
懷著疑惑的心情，凌曉婷點燃了勾勾的尾巴，引線閃出閃閃的焰火。
當引線點到尾巴根部之後，只聽見……一陣好像狗狗慘叫的聲音傳出，凌曉婷的面色微變。
什麼鬼？！
可意外並沒有到此結束……
而後，便是一陣沉悶的聲音傳來。
“噗~”
同時，狗狗的屁股處，一道道菸灰從中一點一點擠出，絲滑而又緊密，在地面匯聚成了……一團狗屎的形狀。
噗！
！
在場眾人瞬間吐血，這特麼……狗拉屎的炮？
這是碳基生物能夠發明出來的玩具炮？
這是一個正常人該玩的炮？
凌曉婷當場暈倒，自己怎麼就喜歡上了這麼一個惡趣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