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當莘睿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和部門夥伴小聚個餐之後，回到了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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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門，便看到與自己同一側的位置，楊巍的臉色異常古怪，盯著手機螢幕，神色渙散，沒有任何動靜。
一向喜歡掛著直播在電腦上的他，今天竟然沒有開直播。
很反常！
他第一時間並沒有發聲，只是將給了凌塵一個眼神，用意念交流。
‘啥情況？’
凌塵搖搖頭，抬了抬腦袋，示意熊初墨的方向。
‘我不知道，你問熊大，他先回來的。’
熊大同樣使勁搖頭，攤開了手，指了一下自己，擺出一個巴掌，指一下寢室，再指一下楊巍。
‘我不知道，我下午五點回來的時候就見他在那裡這樣子了，別問我，問他。’
三人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開局一雙眼，便能夠讀出彼此在說些什麼。
然而，他們之間的腦電波，似乎被楊巍給阻截了。
他緩緩抬起頭來，平淡看了三人一眼。
但只是這麼一個普通的眼神，也足以把三人嚇得夠嗆。
我靠！
大哥，我們啥也沒幹，啥也沒說，不要亂來啊！
然而，楊巍開口了，語氣不見大問題，只是有些低沉。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只不過我問題不大，就是有些頭暈而已，腦子不太清醒，我先上床了。”
說罷，裝作頭重腳輕的樣子，很是吃力爬上了床。
麻痺麻痺麻痺！
楊巍內心對著虛空問候了無數次母親。
太丟人了，簡直丟人丟到西天去了！
今天畫展結束之後，趁著意興闌珊，和季思穎來到了一處無人的林蔭道。
陽光正好，微風正涼，如此美好的時機，藉著季思穎的暗示，他鼓起勇氣發起了主動表白。
這幾乎已經豁出了一切，然後，失敗了……
會錯意。
當時的季思穎，滿臉錯愕，渾然沒有意料到自己要表白，甚至有被嚇一大跳的趨勢。
但她很快平靜下來，連從展覽館裡邊出來時的興奮夾雜鬱悶都一掃而空。
她姿態端莊，抬起頭來，一臉鄭重看著自己：對不起楊巍，太快了，我現在還不能接受。
隨後，轉身，獨自一人跑開了。
留下自己一個人在原地石化了很久，很久。
也不是很傷心。
就是難以置信。
難以置信自己竟然理解錯了季思穎的意思。
季思穎在展覽館裡跟自己說的一大通，根本就不是什麼所謂的暗示。
更是難以置信自己竟然做出了這種傻逼的事情。
也不是怕後果怎麼的，就是腦中一直回想起當時的場景，好像季思穎在對自己說：對不起楊巍，你是個好人，我們不適合。
表白失敗真是太尷尬了。
雖然他也不敢完全確定是失敗了還是沒失敗。
季思穎說的是：現在還不能接受。
但誰知道季思穎是不是為了給自己一個臺階下，讓自己不這麼敗犬才說的暫且不能接受。
楊巍自然把不能在一起當成了表白失敗。
感覺靈魂完全不屬於自己，與社會性死亡無異。
人生中第一次表白，和人生中最後一次表白都結束了。
自閉了。
再也不敢了。
當前，只能用睡眠來麻痺自己，在床上裝頭暈睡覺，才能避免室友看出端倪。
凌塵三人不明覺厲。
……
接下來的兩天裡，凌塵意外的觀察到，楊巍的身邊竟沒有了季思穎的身影，比如上課，比如自習，比如食堂裡。
而且楊巍一整天沉默了不少，一向喜歡看室友打遊戲的他，也不圍觀了，只是默默看自己的直播。
而上課看到季思穎的時候，她表現得就比較正常一些，倒不像楊巍那樣魂不守舍的。
該不會是鬧彆扭了吧？
他們之前關係還挺好的，甚至自己和莘睿一致認為他們快成了。
明明週日白天還在一起好好的，到了晚上，楊巍直接魂沒了。
綜合分析，倒不像是鬧彆扭，畢竟這是楊巍單方面的異常。
更像是，表白失敗了？
那天畫展結束後，或許是楊巍感覺到他們之間的感情昇華到了一個頂點，趁熱表白。
實際上，季思穎只是把他當朋友。
這也太可憐了。
也不好說。
那天他和莘睿看到，季思穎是有些無語離開的展覽館，楊巍賠著笑臉跟在她深厚。
可能是楊巍說了什麼直男的話，讓季思穎不高興了……甚至是季思穎表白，楊巍拐彎抹角，就是不肯接受。
楊巍這邊是肯定問不得的，要不去季思穎那邊調節一下？
再不調節，楊巍茶不思飯不香的，寢室裡的氣氛還整天詭異無比。
但深思熟慮下，還是算了，自己沒這麼八卦。
要是哪天自己和學姐鬧矛盾了，哪個男的去學姐那邊調節……
咦惹！
接受不了。
這不妥妥的ntr嘛！
作為純愛戰士的自己可接受不了這種事情。
先別管楊巍了，自己和學姐也沒成呢。
當然有楊巍這個先例在，凌塵更是堅定了不能主動表白的信念。
表白成功，無非比現在進步一點點，表白失敗，連曖昧都沒得玩。
學姐你也不用等了，你做好主動表白的準備吧，我凌塵，秒接受。
……
週五上午，體育課。
“楊哥，突破！”
莘睿身體比較瘦弱，對於他的防守比較薄弱，在籃板底下渾水摸魚搶到了球，扎在人堆中，傳給了突圍能力最強的楊巍。
楊巍的身材無疑是整個球場最魁梧的，給他突圍，真沒幾個人敢硬攔。
楊巍接球之後，一路衝鋒，攻向對面籃板。
來到罰球線下，正要舉投，突然，沒察覺到的是身邊不知何時一個對手衝上來蓋帽，瞬間脫手。
球飛到了對方球手的腳下。
運起球，再次攻了回去。
“凌哥，回防！”
莘睿用盡最後的力量大吼。
時間已經剩下最後的三十秒。
一班二班比分38：37。
兩個小時的球賽，幾乎所有人都是筋疲力竭，莘睿本就瘦小的身材更是不用說，完全跑不動了，只能動動嘴。
凌塵腦子已經完全發燙，但還是衝了回去，速度極快擋在了對方面前，張開雙翼攔住對方的去路。
對方左邊虛晃，想要從右側繞過凌塵。
可惜凌塵雖然力竭，但也不是吃素的，抓住時機將球給拍飛。
奈何，這畢竟是對方的籃板，架不住人多。
球是飛出去了，又被對方給撿了回去，罰球線下慢慢悠悠投了上去。
凌塵還想救球，跳起來時，原本應該夠得著的，沒了力氣，就差這麼幾釐米。
“哐……”
眾人的視線聚焦籃板，籃球在籃筐之上晃悠了好幾圈，欲進欲出。
翻滾了好幾圈後，落入筐中。
一二班所有人如釋重負，將疲憊的眸子給收回。
“二班39:38，絕殺！”裁判員宣判了結果。
一旁圍觀的眾人歡呼雀躍，興奮至極。
但毫無例外的，參賽選手一時間全散了，找水喝的找水喝，去洗臉的洗臉，也不管誰贏誰輸了。
今天是凌塵打得最累的一次籃球賽，整個喉嚨跟燒了火似的，曬了一個早上太陽，渾身早就被汗水淋溼，火辣辣的。
他氣喘吁吁埋頭在了水龍頭旁，把衣服脫掉，不停用水來衝臉衝頭衝身子。
差不多感覺到涼意之後，隨便癱坐在了一旁的臺階休息。
“凌哥，水。”莘睿從小賣部回來，把一瓶冰露遞了過去。
“謝了。”
凌塵接過，當即狂飲一大口，一口氣就幹掉了大半瓶，還不夠解渴。
噸噸噸又是後面半瓶給幹光。
“辛苦了，凌哥。”
莘睿倒是還算喘得上氣，無奈笑道。
凌塵搖搖頭，沒說什麼，但內心深表其然。
五個人的球賽，他簡直就是一拖四，四個殘兵敗將。
以往和別班都是友情互動，自己跟楊巍二帶三，打得還算有來有往。
今天老師突然要求比賽一場，剛好遇上了楊巍這幾天丟了魂的日子，完全靠自己一個人力挽狂瀾。
太難了。
87、自閉的楊巍（求訂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