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十幾匹錦緞的存放處,他們還找出了不少禁物,其中題了禁詞的書信跟畫作,隱隱透了這麼一層意思:顧家對先帝極其不滿。
至於不滿的原因,不少書院的學子猜測可能跟寧家有關。因為先帝極其信任寧家,大有抬舉寧家,打壓顧家的勢頭。
先帝重文輕武,對顧家這樣的武夫世家,還真就不怎麼看重。他更喜歡寧家那樣的書香世家。
傳言出來之後,賀銘就讓人查詢源頭,期望能查到一些蛛絲馬跡。結果他的人,卻在城裡找到了不知何時回到城裡的顧雲一家。
顧雲是顧旭的親二弟,六年前跟著岳父唐漣源去了滇州,在知府岳父的提拔之下,當上了一州通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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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今年,唐漣源就要升遷,顧雲勢必也能得到更好的發展。結果顧家在緊要關頭出了事,作為親家,唐家也受到了打壓。
顧雲一家子被貶為奴,就算唐漣源想盡了辦法,也沒能將女婿一家撈起來。
被貶為奴的顧氏一族的族人,按皇令必須全部回到麓水書院當差。只是三個月過去,也沒見伸出外地的人回來。
誰知賀銘追究流言動向的時候,卻意外在城郊一處山水客棧裡邊,找到了不少顧氏族人。
那些人將整間客棧包了下來,在那好吃好喝的住著,一點回書院跟顧史一家同甘共苦的打算也沒有。
賀銘有些糾結,不知該不該將這件事告知顧家的長輩。現如今查出來的種種證據,對顧家而言都是極為不利的。
若非瞭解顧家的為人,賀銘相信自己也會懷疑顧家。
可他要是不管顧雲等人,只怕他們會被有心之人利用,最後反而害了他們自己。
賀銘想著最新得到的訊息,眉頭差點沒擰成麻花。皇帝撥給他的五個隱衛高手,居然也沒查到任何有用的證據。
顧家這一次想要脫身,看來還得費很大的勁。他若沒料錯的話,只怕這次事件,將會是某些人用以試探皇帝實力的一個狠招。
顧西見到賀銘失神,以為他是在想寧陵的事,遂揶揄道:“你現在若是去找寧陵,她肯定願意見你。之前在獄中,我看她對你也是屬意的。”
賀銘聽到聲音回神,只來得及聽到話尾,想也沒想就問:“你說你屬意我?你之前不是跟我劃清界限了麼,是不是又被我的帥氣迷倒啦?”
他的笑有些牽強,顧西看著都有些尷尬,暗道:“我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嘴上卻說:“小銘銘帥氣不帥氣的,我還真沒瞧出來,不過你傻氣倒是真的。”
“能有你傻?”賀銘怪叫一聲瞪向顧西,指著她仍在隱隱作痛的胸骨問,“你說你明知常永林那狗東西慣會折騰人,你還往他跟前鑽,你倒是傻不傻呀?”
顧西小眼神一翻,迅速的轉移話題,問:“我們家又出了什麼事麼?我怎麼看著你好像很為難,難不成是寧陵刁難你啦?”
“你為什麼非得什麼事都往寧陵身上扯?”賀銘發現,自他出現之後,顧西那是三句話都不離寧陵。
顧西幽幽的瞟了賀銘一眼,很是惋惜的說:“為情所困的人真可憐,連基本的規矩跟理智都沒了。你說你個大男子,大半夜的出現在小姑娘的房中,難不成是為了跟我談情說愛密會來的?你肯定是在寧陵那遇到了什麼難題,才會在這樣的時候摸進我房中找我出主意來著。”
賀銘經顧西這麼一提醒,這才反應過來。如今已經是深夜,顧家的人早已經入睡。
家中傷的傷,病的病,顧家幾個身體健全的人,全都在兩老還有兩個男孩那伺候著,顧西這裡還真就沒人會關注。
賀銘看著顧西屋中昏黃的小油燈,不知為何竟覺得有些心疼起她來。
他走到顧西床前,微微傾身看了她露在薄被外的臉一眼,溫聲問道:“你這幾日可覺得好些?你一個人這麼躺著,要是有點什麼事可有人來幫你?要不我給你找個小丫頭吧?”
顧西被賀銘那深情款款的模樣嚇了一跳,趕緊制止他那反常的關心行為,說:“我的事都不是什麼大事,你只管說你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來我房中吧。”
賀銘眉頭依舊擰著,只不過那眸中的內容轉換了下,從之前的糾結猶豫,變成了現在的擔憂心疼。
他沒回答顧西,只是將顧西屋中的另一盞燈點上,拿到顧西床邊,再次認真觀察顧西的面色。
待見到顧西那張臉,在昏黃的燈光之下逐漸粉紅,他這才微微放心,將燈移開之後小聲的詢問:“你肚子可餓啦?要不要起夜?”
顧西囧得很,不知該怎麼面對這樣的賀銘,乾脆大咧咧的罵道:“小銘銘你個大變態,我就算起夜,也不是你能幫的。還有,千萬別裝作很心疼我的樣子,萬一我當真,那你跟寧陵之間就完了。”
賀銘張嘴就想回完了就完了,然觸碰到顧西那看怪物一樣的眼神,他瞬間就慫了,可憐兮兮的投訴:“小西西啊,我這不是看見你受傷心疼,想照顧你嘛。其實我也沒什麼事,不過是最近查不到什麼線索,心裡煩悶,出來透透風,不知怎麼的就走到了你房中。”
“走~進我的房中?”顧西將走字咬得很重,“你這走得挺不尋常的,不僅連門都沒開,就是窗也都是關著的。你說說你是怎麼走進來的?”
賀銘小聲嘀咕:“自然是順著房梁爬進來的,難不成是從地裡邊鑽出來的?”
才嘀咕完這句話,賀銘便騰的站起來,一臉興奮的捧著顧西的腦袋“啵唧”一聲親在了腦門上,激動的笑道:“我就知道來找你定能想出法子來。我謝謝你咧,這就讓人去天上地下的查一遍。”
他還真就不相信了,那些人真能一點蛛絲馬跡也沒留下。
顧西傻愣愣的看著賀銘親了自己一口,然後一臉興奮的為自己掖好被子,將屋中的一切恢復原樣後,樂呵呵的從來處爬出去。
“賀銘一定是瘋了。想必等他反應過來,一定不會懊惱悔恨吧。”顧西將腦袋悶在被子裡,嗡嗡的說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