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主心中一喜，知道這一筆交易有望了。
這個五雷令是他從一個落魄道人那裡得來的。
那天他在蜀月樓喝酒，恰好遇到一個爛醉如泥、身無分文的道人前來買酒。
因為他之前坑了別人一大筆，心情大好之下替道人付了賬。
那道人便一定要把這個五雷令送給他，不收還不行的那種。
因為這個五雷令木帶黑紋，重量還比正常的棗木輕，顯然是內有蟲蛀，所以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像這種劣質的五雷令，要是能有百分之一的威能，他就謝天謝地了。
不過今天他看楚雲航是生面孔，而且衣著光鮮，想必是世家子弟，便開出一顆中品靈石的天價來試探他的深淺。
顯然，這個少年不怎麼懂行，雖然嫌貴，但卻不捨得放下，一下子被他看出了底線！
呵呵，果然愚蠢。
他壓制住內心的喜悅，故作沉吟一番繼續說道：“那這樣吧，今天開攤第一筆生意，我就吃點虧，給你90顆下品靈石的價格……你看如何？”
“90顆下品靈石啊……還是有點高！”
楚雲航猶豫了片刻，咬牙說道：“這樣吧，前輩，我身上只有70顆下品靈石，你看能賣就賣，不能賣就算了？”
趙輝有些著急，攤主試探的手段他一眼便看穿了，偏偏楚雲航卻輕易上當了。
這少年雖然修為高深，但人情世故卻是一竅不通呀！
“公子，我家中也有一塊五雷令……回頭我去取來給你！”趙輝輕聲示意道。
楚雲航瞥了他一眼，輕笑著說道：“我就喜歡這一塊，閤眼緣！”
攤主心中大喜，即便是丹級的五雷令，也差不多就這個價格啊！
似乎擔心楚雲航反悔，攤主還故作猶豫。
片刻後他才嘆了一口氣說的：“好吧，好吧，開攤第一筆生意，我就吃虧點，賣你了！”
幾位老顧客看在眼裡，心中暗道，果然是無商不奸啊！
這後生怕是要吃大虧啊——這破木頭一顆下品靈石都不值啊！
楚雲航點了點頭，從儲物袋中拿出70顆下品靈石遞給攤主。
或許是因為急切，攤主把五雷令往楚雲航手中一拍，迅速接過他的靈石。
這靈石啊，只有拿到了手裡才算安心，不然談得再好都有可能黃了。
攤主再抬頭看向楚雲航時，眼眸中不自覺得流露出些許嘲弄的情緒。
這傻子，就當是買個教訓吧！
今天第一筆生意，就大掙一筆，真是夠幸運的。
他正想著，卻聽到攤前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
“公子……你手裡的這個令牌願意轉讓麼？我願意出價一顆中品靈石，你意下如何？”
什麼，一顆中品靈石？
攤主有些懵了，這是傻子太多，次品不夠用了？
攤前的幾個顧客也愣住了，這破木頭還有人要出一顆中品靈石？
楚雲航抬頭看了他一眼，輕笑著說道：“既然都是識貨之人，就別打馬虎眼了，不賣！”
對方尷尬地笑笑，卻還是不願意放棄，豎起兩根手指頭說道：“遇到行家了這是，兩顆中品如何？轉手就翻了三倍！”
攤主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難看，兩顆中品……
難道真的是自己看走眼了？這東西能值這麼多錢？
幾個老顧客也看出點意思來了。
如果不是兩人在演戲下套的話，那這塊他們瞧不上的破令牌真的值錢啊！
看著徐老頭一臉懊悔的表情，他們有些幸災樂禍，叫你心黑，這下吃大虧吧。
他們原本想著這木牌開到這個價格已經頂天了，卻沒想到那少年依舊搖了搖頭。
楚雲航掂量著手中的五雷令，輕笑著說道：“既然都是行家，說這些就真的沒有意思了。
這五雷令，別說一顆中品，你出十顆，一百顆，我都不會轉手給你的！”
一百顆中品靈石？那豈不就是一顆上品靈石了麼！
所有人都要瘋了！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啊！
怎麼會價值會這麼高。
他們不禁看向了攤主，如果這木牌真值這麼多錢的話，那徐老頭這次是虧到吐血了啊！
攤主表情更是懊悔難看，他此時恨不得給自己幾個巴掌！
一顆上品啊！恐怕他一個月都掙不了這些錢啊。
不過靈寶集市有個規矩，那就是買了不能退，買疵了叫打眼，一錘子買賣。
賣虧了，也只能怨自己眼力不如人呢。
雖說也時常有殺人劫貨的事情發生，但畢竟要長久地待下去，他自然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另一個買家是一個看起來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身穿青衫，打扮得一絲不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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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見眼前這個少年明白這個五雷令真正的價值，只能嘆了一口氣，不再勉強。
實在是可惜了……就來遲了一步！
他拱手抱拳，鄭重地說道：“是我眼拙，失敬失敬！”
“客氣！”楚雲航拱手還禮，收起了五雷令，轉身朝著趙輝說道：“那我們走吧。”
趙輝抑制不住自己的內心的激動，他原本以為是楚雲航不懂這些人情世故，被攤主給坑了。
卻沒想到是楚雲航眼力驚人，撿了一個大便宜。
“道友請留步……”攤主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叫出了聲。
楚雲航轉過頭來眼神平靜地看著他。
別說是在凌煙城，即便不在這裡，江雲航也絲毫不擔心他會翻臉。
“你放心，我不是要反悔，只是好奇這個五雷令到底有什麼神異之處，能值這麼多錢？”攤主哭喪著臉說道。
70顆下品賣出，轉眼就值一顆上品。
落差如雲泥之別，他慶幸的是自己身體沒啥毛病，不然準得犯病。
老顧客心中嗤笑，你就是想反悔也沒有用吧，錢貨異手，難道還想硬槍不成？
不過他們同樣對這個五雷令很好奇，這個看起來普通無奇的木牌憑什麼能值這麼多錢！
“還是那句話，不值錢，就是閤眼緣！”楚雲航呵呵一笑說道。
眾人：(╯‵□′)╯︵┻━┻
楚雲航沒有理會眾人，轉身離開了。
如果不是那個中年男子搗亂，他都不想道明這個五雷令的價值呢！
還想自己給他們科普，想得倒挺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