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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三十一:長子

劉曄乾咳一聲,道:“不知道閣下是……。”他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丁立,更搞不清楚丁立怎麼就認得他的。

丁立道:“人多說秦舞陽十二殺人,乃是勇士,可惜啊,秦王庭上的,秦舞陽用事實證明,他並不是勇士,但是劉子揚十三殺人,站在我的面前,竟然能全無懼意,看來你劉子揚才是真的勇士啊。

劉曄的母親去世的時候,留下遺言,說劉曄父親劉普的親信有害人之心,希望劉曄和他的哥哥能日後斬殺此人,劉曄的哥哥一直下不去手,劉曄眼看如此,提劍出手,押了那個親信,然後提著腦袋去向劉普請罪,那一年他才十三歲。

劉曄苦笑一聲,道:“多謝閣下稱讚。”

丁立道:“你還沒說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呢?”

劉曄無奈的道:“在下,有心北上,另尋英主。”

丁立有些好奇的道:“以袁世凱之能,也是明主了,你為什麼不肯保他啊?”

“不得眼緣!”

歷史上的劉曄,先保劉勳,後保王操,但是這一世劉勳早早的就投在了袁世凱的門下,而劉曄在家鄉斬殺悍匪鄭寶,帶著人馬到袁世凱駕下投效,那個時候,正好是袁世凱南向江東的時候,所以劉曄就投到了袁朗的門下,可是袁朗粗鄙,對劉曄並不重用,所以劉曄才萌生了離開南方,到北方尋找明主的想法,恰好他的好友程昱在曹操部下為官,寫信邀他前往,劉曄就偷偷的溜了出來,一路北上,在路上聽說丁立現在徐州,又動了想要看看丁立的想法,所以就來了徐州。

本來劉曄走得累了,在徐州城外歇息,想著等一會進城,卻沒有想到丁立一行突然過來,劉曄不知道他們是幹麼的,這才躲了起來,但是聽到丁立講解地圖,又看到丁立拿那個三角尺畫線,一時之間看得入迷,這才被丁立發現,抓了出來。

丁立向前一步,就站在了劉曄的身前,沉聲道:“抬頭!看我!”

劉曄不解的看著丁立,丁立笑眯眯的道:“眼緣如何啊?”

劉曄心裡一跳想到了一個可能,基恭身一禮道:“觀君一面,如照明月!”

丁立點頭道:“好,既然如此,你就保了我吧,隨我上山,做個一個狗頭軍師!”

劉曄嚇了一跳,雖然他覺得做狗頭軍師的話有些不著邊,但還是驚愕的抬頭,看著丁立。

丁立哈哈一笑道:“我就是丁立!”隨後回頭向著曹嬰道:“起草一份徵僻令,徵劉曄為知樞密兼將作令。”曹嬰急忙取了毛筆,記了下來,她還使不慣炭筆,總覺得那東西怪怪的,但是丁立已經給她下令,必須儘快學會炭筆,才能習畫圖。

丁立得了劉曄極為開心,想想若是前天走了,那份緣也就沒有了,現在這份機緣在手,雖然還沒有從系統手裡拿到任何可發明的東西,但是只要有人在手,還怕沒有東西嗎。

七天之後,丁立大軍緩緩的北歸,在走之前,丁立再一次求見劉寵,想勸他隨自己回去,但是劉寵根本就不肯見他,丁立無奈,只得自行離開了徐州。

北都丁府的後院之中,一個被收拾出來的產房之中,慧梅痛苦的叫聲,不時的從裡面傳出來,高夫人有些緊張的坐在外屋的大椅子上,在她的身後,站著夢烡、衛勇娥兩個媳婦,本來蘭芝也想過來,但是高夫人不許她一個沒出嫁的姑娘在這裡,所以只有兩個有媳婦在這裡陪著她。

一個收生婆子滿頭是汗的跑了出來,叫道:“夫人難產……!”高夫人身子一哆嗦,叫道:“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保住孩子!”

收生婆子等得就是這句話,轉身就要走,衛勇娥尖聲叫道:“站住!”

高夫人猛的回頭,冷冷的看著衛勇娥,道:“你要做什麼?”本來高夫人對那個媳婦都不錯,但是自從丁立以入贅的形式娶了衛勇娥之後,她對衛勇娥就沒有了好感。

衛勇也不顧得高夫人對她的意見,沉聲道:“娘,不能不顧慧梅啊!”

高夫人冷哼一聲,道:“慧英、慧梅跟在我的身邊,就像是我的女兒一樣,我怎麼會不顧她!可是……現在只能保住孩子,這是我們丁家第一個孩子!”雖然劉寵和沈雲英各生了一個兒子,但是那根本不姓丁啊,所以高夫人才會這樣心急。

衛勇娥仍然堅執的道:“夫人,您想想,如果慧梅因為那孩子沒了,那夫君回來了,能容下這孩子嗎?”

夢烡是個比較賢良的女子,所以高夫人的話她也沒有反駁,但是這會也道:“娘,以夫君的性子,只怕回來了,不摔死這孩子也差不多。”

如果只是衛勇娥一個人說,高夫人還可能不聽,但是夢烡的性子她是知道的,而且她冷靜下來想想,丁立還沒準能幹出這種事來,而且就算是她可以護住這個孩子,但是丁立很可能連姓都不給這個孩子,總不能讓他姓高吧?如果說丁立只有一個妻子,那也好說一些,他現在有三個妻子,誰生得都能繼承他的爵位,那這個孩子只能空擔一個長子的名頭,其餘的只怕什麼也拿不到。

想到這裡高夫人不由得哭了出來,叫道:“我那孫兒怎麼這麼命苦啊!”

一旁的收生婆婆小心翼翼的道:“夫人,再要晚了,只怕是大人孩子都……。”她話音沒落,衛勇娥抽劍在手,就抵在她的喉下,道:“你給我聽著!立刻進去,不惜一切代價,保裡面母子平安,若是有一個死了,我就讓你全家陪葬!”

婆子嚇得直哆嗦,衛勇娥踢了她一腳,叫道:“還不快去!”婆子不敢怠慢,只是去了,高夫人盡力讓自己穩定下來,回身跪在地上,不住的祝禱,只救蒼天開眼,能留住這孩子的命。

又過了一會,那婆子乍著雙手跑了出來,叫道:“夫人,實在救不得了!”高夫人看到她的手下都是鮮和因,不由得恐懼的叫了一聲,就要暈;地產去,這個時候一邊腳腳聲響起,跟著產房外屋的門被推開了,丁立還穿著那身戎裝走了進來。

“立兒,你回來了,太好了,你快救慧梅!”她可是聽高玉娘說說過,丁立當初給高玉娘剖腹取兒的事她也聽人說了,看到丁立就把希望都放在了丁立的身上。

丁立二話不說向著產房裡就衝,就在這個時候,裡面的慧梅一聲大叫,隨後有人欣喜的叫道:“生了!”那收生婆婆都傻了,衛勇娥急忙一推她,叫道:“還不進去!”那婆子答應著跑了回去,丁立還要進去,被高夫人給扯住了,反正都生了,那就不要丁立再進去了。

那婆子進去一會,一聲脆亮的孩兒啼哭聲響起,跟著婆子欣喜的跑了出來,叫道:“順產了!不但孩子生下來了,就連大人都沒事了!”

高夫人喜得眉花眼笑,把孩子抱了過來,端在懷裡,上上下下的看著,那孩子生得白白嫩嫩,好像一顆小水蔥一般,整個身體都是軟和的,高夫人歡喜的叫道:“好啊,這是我們丁家的子孫,這是我們丁家的子孫啊啊!”說著就像讓丁立來看,只是丁立看高夫人去抱孩子了,立刻就衝進了產房,跑到榻邊,眼看慧梅氣若游絲一般的躺在那裡,不由得心疼無比,湊了過去,輕輕的喚道:“梅兒?梅兒!”

慧梅費力的睜開了眼睛,看著丁立,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輕聲道:“公子……你看到了嗎?”

丁立胡亂點頭,只是抱著慧梅,卻不聽別的。

這裡面下人動手也快,一會的工夫,就把屋子裡給收拾出來了,榻上也換了乾淨的墊子,丁立在這期間,就一直抱著慧梅,都收拾好了,才把慧梅小心翼翼的放到榻上,然後取了一枚高夢鸞給他的金丹,用指甲剝了一點藥皮,泡到了水裡,給慧梅喂了下去,慧梅的精神立刻好了許多。

“公子,能讓慧梅看看孩子嗎?”慧梅小聲說道。

丁立沒有去細想慧梅話裡的意思,只是連聲道:“快把孩子抱進來!”

一個小丫頭進來,向著丁立一禮道:“回將軍,孩子已經被老夫人抱到春暉院去了。”

春暉院是丁立給高夫人修得院子,聽到那小丫頭的話丁立一怔,隨後向著慧梅道:“可能是娘怕你累了,就把孩子抱過去了,你放心,一會我就是把孩子抱回來。”

慧梅強忍淚水,輕輕搖頭,道:“不必了!”

丁立這才感覺到了不對,沉聲道:“怎麼回事?”

慧梅強笑道:“有什麼事,夫人帶去了,又能有什麼事。”

丁立看出不對,但是他也不好在這個時候逼迫慧梅,於是安撫道:“你只管好好養著,什麼事都有我呢。”

慧梅看著丁立,有些擔心的道:“真的沒有什麼事,夫人也是為了孩子好。”

丁立擺手道:“你用說了,我都明白。”這會有人進了補湯過來,丁立親手喂了慧梅,然後安撫著慧梅睡下,這才出來,慧瓊就守在外面,看到他過來急忙道:“夫人讓我和將軍說,有什麼事明天再說,讓將軍先回去休息。”

丁立皺著眉頭道:“我娘究竟在幹什麼?”

慧瓊搖頭道:“您可別問我,若是我說了,回頭夫人會打死我的。”

丁立看看天晚,想了想道:“既然如此,你去把我衣裳取來,我就留在慧梅這裡了。”

慧瓊想勸又不敢,只得去了,一會把衣服什麼的拿了過來,丁立換了家常的衣服,又讓人取了一張躺椅過來,就在慧梅產房的外睡下。

將到半夜,慧梅的哭聲讓丁立一下跳了起來,急閃身進了產房,就見慧梅在昏睡之中,不住的輕聲叫著:“孩子,娘得孩兒!”

丁立把服侍的人都趕了出去,然後小心的拍著慧梅,安撫得她平靜下來,這才住手。

丁立就把躺椅搬進來,放在了慧梅的身邊,自己躺在上面,守了慧梅一夜,其間慧梅又有兩次在夢中泣哭,丁立都小心的哄了過去。

看看天已有些亮了,丁立就從躺椅上起來,背剪雙手站在窗前,皺著眉頭看著外面,他搞不懂高夫人要做什麼,按說高夫人是絕不會對他不利,更不會讓這孩子有什麼不妥,可是為什麼慧梅會這麼難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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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立百思不得其解的站在窗前,天光第一綹陽光照射進來,慧梅緩緩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丁立,不由得驚呼道:“公子!您……您在這屋裡待了一夜?”

丁立笑著道:“是啊,你昨天都嚇死人了,我怎麼能不守著你呢。”

慧梅不好意思的一笑,道:“公子快去休息吧,慧梅沒事了。”

丁立想了想,覺得既然高夫人要和他說,那他就沒有必要來逼慧梅,於是安慰了一會慧梅,和她吃了早飯之後,這才出來,去拜見高夫人。

高夫人滿面笑意出來,對丁立噓寒問暖的說了一會話,這才道:“對這孩子,我有一點想法,你看看怎麼樣?”

丁立恭謹的道:“娘有什麼話只管說。”

高夫人道:“我想讓這個孩子記在公主的名下。”

丁立有些詫異的道:“為什麼啊?”

高夫道:“若是這孩子在慧梅名下,那他只是一個妾生庶子,一個庶長子,日後一定會為了你的家業,而紛爭不斷,但是他要是公主的孩子……那……就少了好多的麻煩。”

丁立先是一怔,隨後猛的想到了什麼,道:“那慧梅呢?”

高夫人斬釘截鐵的道:“她再也不能見這孩子了!”

丁立這才明白慧梅為什麼那麼難過,不由得道:“為什麼要這麼做啊?”

高夫人猶豫片刻,揮手道:“都給我退下!”那侍女都退了出去,慧瓊最後一個退出去,還把房門給帶上了。

高夫人這才小聲道:“為了……日後他能順利登基!”

丁立大驚失色的看著高夫人,高夫人淡淡一笑道:“娘看得出來,你是在佈局,當今的天子只不過是你手裡的棋子,你取代他的日子是不是越來越近了?到了那個時候,劉裕、劉禪兩個孩子也應該會回來了,只是……劉寵是劉家的人,又有這樣不同的能力,若是立了那兩個孩子為太子,日後只怕你的江山,就會回到劉家了,所以才要立自己家的孩子,而這個孩子的出身就不能太低,所以才要把她記在公主的名下,可是他要是見了慧梅,血緣親情,就不會再只認公主了,會被人抓住把柄的……。”

“咳!”丁立乾咳了一聲,道:“那個……娘,我是在佈局,但是……我是想推劉寵為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