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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七十七:呼延令的提議

李定國馬斷腿、槍折碎的從吊橋下撞了下來,就摔在地上,如果他的大腦沒有受傷,是不可能這樣傷到的,但是現在終歸還是手腳慢了一些,整個人就躺在了地上,孫可旺大叫一聲:“老子早就想要殺你了!”說著話大刀向著李定國就劈下來,刀還在半空的工夫,孫可旺只聽一道淒厲尖嘯聲響起,跟著一隻箭就向著他射了過來,孫可旺根本顧不得再去殺李定國,大刀急掠而起,就把射來的箭給打飛了。

發箭的正是陳麗卿,她看到李定國遇險,這才發箭,為了救李定國,還特意從一個兵士的手裡,抓了一隻鳴鏑來射,孫可旺一刀把箭劈飛之後,陳麗卿第二箭跟著射了出去,這一隻箭就是普通的箭了,所以沒有那麼大的聲音,孫可旺來不及調刀,身子一轉,箭幾呼就擦著他的身體過去,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陳麗卿擅射連珠箭,第三箭又射了過來,孫可旺急側頭的工夫,箭擦著他的左眼眼眶過去,把左眼整個給擦爆了,烏珠迸現,血流一地。

孫可旺慘叫一聲,轉身就跑,也顧不得殺李定國了,但是李定國可沒有放過他的意思,猛的跳了起來,一下撲在了他的背上。

孫可旺在向前跑,而李定國這一撲,完全就是用得他自己的力量,立刻把他給撲到在地上。

李定國抓住孫可旺的手臂,向後一扭,用腿別住,然後大拳頭不住的擂了下去,打得孫可旺不住的疼叫,只是李定國若是還有理智,還不會為了孫可旺那點罪責就這麼對他,但是現在沒有了記憶的李定國完全就是虛無的仇恨包圍著,對孫可旺恨之入骨,對他的叫聲全不進耳,輪了拳頭只管他。

這會呼延赤金就從城裡衝了出來,而漢軍的小校看到了,就死拉活扯的抓著李定國,把他扯了回來,跳進護城河游回來了,曲江關上的吊橋沒有放下來,顯然呼延赤金也沒有追過河來,只是讓人救了孫可旺,就在護城河的這一頭立刻。

這會樊玉鳳押著冷方過來,大聲叫道:“呼延赤金,把我弟弟還回來,我就放了你的這員大將!”說著就讓人把冷方給推到了護城河的邊上。

孫可旺一隻眼睛瞎了,不住的向下流血,臉上被打得鼻青臉腫,還在叫著:“呼延姑娘,不能放人,我們不能因為一個人拿全城來做籌碼啊!”

呼延赤金冷冷的道:“孫將軍說得雖然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我沒有大義滅親的那份本事!來人,把那個樊玉明給我帶過來!”

孫可旺急道:“不行!那人是我抓得,你們動不得!”

呼延赤金冷冷的道:“不必包紮了,這人是孫將軍的,那就請孫將軍帶著他離開吧,我們這裡廟小,盛不住你!”

孫可旺這會血暈上頭,不要說是走,就是動一下都是困難的,哪裡能帶著樊玉明離開,聽了呼延赤金的話,深恨不已,嘴上卻道:“呼延姑娘,是我說錯了,還請勿怪!”

這會樊玉明也被帶過來了,呼延赤金一揮手,早有兵士過來,把一個四根木棍綁在一起做得臨時小橋就按在了護城河上,隨後呼延赤金叫道:“我們這裡放你弟弟過去,你也放人過來!”

“不行!”樊玉鳳一口否決:“這麼小的橋,先放哪一個?若是我先放了,你們不放,我要怎麼辦!”

呼延赤金皺著眉頭道:“你把本姑娘當成什麼人了?我豈是那種無信之輩!”

陳麗卿笑道:“呼延姑娘,我們都退幾步,就把吊橋放下,讓他們兩個從吊橋上過來,你看如何?”

呼延赤金無奈,只得點頭,就看著了工麗卿、樊玉鳳兩個帶著人馬向後退去,然後才把吊橋放了下來,兩邊同時放人,冷方和樊玉明都向回走,呼延赤金性子粗了一些,她忘了一件事,兩邊一起放人,漢軍離著吊橋比較遠,他們離著吊橋很近,這樣走過來,冷方沒到吊橋,樊玉明就走下吊橋了,陳麗卿眼珠一轉,用力一拍坐下的追風逐電棗花馬猛的衝了出去,這會工夫樊玉明和冷方兩個正好走到一起,兩個人怒相視,瞪著對方向前走,他們兩個還都被捆著呢,所以沒有辦法向對方發起攻擊,只能就這樣走,就在這個工夫,陳麗卿的馬就到了就在他們兩個人的中間,陳麗卿左手一伸抓起了樊玉明,右手一探,抓住了冷方,撥馬就走,追風逐電棗花馬也是神駿,馱著三個人向前,竟然一點都妨礙它的速度。

“女賊,把人給我放下!”呼延赤金怒吼一聲,催馬追了過來,手裡舞動一雙黑鐵虯龍雙鞭狠追過來,她的卷花烏騅馬也是一匹千里馬,咬著陳麗卿的棗花馬過來,一前一後,烏騅馬還要比棗花馬略快一點,眼看著就要追上來了,陳麗卿揮手一擲,就把樊玉明丟給了樊玉鳳,把冷方就丟在了己方的了陣前,早有人過去把他們給擒回去了。

丟了兩個人之後,陳麗卿帶馬回頭,就從馬上把梨花古定槍給摘了下來,抬手就是一槍。

呼延赤金輪雙鞭向著重陳麗卿的槍上砸了下去,呼延赤金是嶺南有名的女力士,這一對鞭是她祖上傳下來的,就是她父親使著也不甚靈活,她舞起來,卻如同無物,在她看來,自己雙鞭齊下,陳麗卿手裡的槍肯定會飛出去,誰想到陳麗卿梨花古定槍用力一顫就從她的雙鞭之中轉了出來,隨後大槍蕩起,好像一張板起來的弓一般,狠狠的抽了出去,就砸在呼延赤金的雙鞭之上,呼延赤金悶哼一聲,雙手下沉,手臂一陣發麻,不由得暗暗吃驚,忖道:“這女賊竟然比我的力氣還要大!”

兩個人就在曲江關城前鬥了起來,一條槍,兩條鞭,好如獨龍鬥雙虎,恰似一鳳戲兩鷹殺得不可開交,只是陳麗卿的武勇比起呼延赤金來要強得太多了,兩個人鬥了十幾個回合,呼延赤金就撐不住了,一雙鞭只能遮擋架攔,完全沒有還手的能力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棒鑼聲在漢軍的後軍之中響起,陳麗卿雖然鬥得正狠,但是卻不敢違了軍令,只得虛刺一槍,叫道:“呼延赤金,我軍鳴了金了,我們兩個卻先罷了戰,一會我回來再鬥。”

呼延赤金求之不得,也不說什麼狠話,只道:“我不是你的對手,這一戰不打了就是了!”說完催馬向著曲江關的方向跑了。

陳麗卿看著呼延赤金逃了,不由得惋惜不已,就帶馬回來,叫道:“是哪個胡亂鳴金?”

李飛瓊催馬過來,道:“是我下令鳴金的。”

陳麗卿急忙做禮道:“見過將軍,您……為什麼要鳴金啊?”

李飛瓊笑道:“你沒看到那孫可旺就在那裡嗎,這城裡探子已經探聽到了底細,那呼延令染病,不能理事,只有呼延赤金、冷方兩個人掌事,現在冷笑被你捉了,呼延赤金要是再被你捉了,那曲江關就要落到孫可旺的手裡了。”

陳麗卿猛的恍然,道:“不錯,那孫可旺是個奸惡之人,他現在在曲江關沒有權利,我們還好對付一些,若是他掌握了曲江關只怕我們就難抓住他了。”

這會李定國走了過來,向著李飛瓊一禮道:“你是他們的主將嗎?抓孫可旺我也要去!”

李飛瓊剛來,不知道李定國的事,不由得有些古怪的看著李定國,一旁的樊玉鳳急忙把情況說了,由於李定國就在一旁,她說得略含糊,但是李飛瓊卻也聽明白了,點頭道:“定國將軍放心,我一定讓你親手抓住孫可旺就是了。”

漢軍收兵回營,李飛瓊就下令,陳麗卿圍住曲江關的北門,樊噲圍住南門,李俊圍住西門,樊玉鳳、李定國圍住東門,自己屯兵北溱水之上,圍而不打,困住了曲江關。

呼延赤金逃回了曲江關之中,下令軍校嚴守城池,自回府中去了,她進城的時候,孫可旺還在一旁,看著她不住的冷笑,呼延赤金明白他的意思,自己一力主張換將,現在將沒有換回來,自己差一點也搭進去了,呼延赤金實在沒臉見那孫可旺,逃也似的走了。

進了府中,一個僕人就在府門處等著呢,看到呼延赤金過來,急忙道:“姑娘,老大人請將過去。”

呼延赤金不滿的道:“你們告訴大人了?”

那僕人苦笑道:“我們如何能瞞得住啊。”

呼延赤金長嘆一聲,就跟著僕人到了呼延令的屋裡,一進來看到呼延令氣色尚好,沒有一點頹色,這才放心,就走過來,向著呼延令道:“爹爹……女兒沒用,戰敗了回來了。”

呼延令擺擺手道:“坐下。”然後示意那些下人都下去了,這才向著呼延赤金道:“如何敗的,與我說說。”

呼延赤金從頭到尾的說了,然後沮喪的道:“那漢軍好沒有信用,就把冷方給捉了去了。”

呼延令輕嘆一聲,道:“金兒,你覺得我們這曲江關還能守多久?”

呼延赤金有些驚異的看著呼延令,輕聲道:“士刺史已經派了四將軍來接應我曲江關,還命洭浦關的範將軍立刻帶兵來接應我們,李華就在洭浦關,有他引路,應該能很快就過來吧?”

呼延令苦笑一聲,道:“金兒,你忘了李華為沒會要離開這裡,去洭浦關嗎?他與為父不和,這才走得,而範聖當年在我的帳下,因剋扣軍餉被為父責打過,他們兩個怎麼可能帶兵過來啊。”

呼延赤金結結巴巴的道:“不……不可能吧?這是國家大事,他們豈敢因私廢公啊!”

呼延令冷笑道:“他們因私廢公的事,還少了嗎?”

呼延赤金又辯道:“就算他們兩個不來,可是我們只要稍稍的支撐幾天,那四將軍的人馬也就到了,還把不能解圍嗎!”

呼延令冷笑道:“士燮無霸王之志,士壹目光短淺,士文紈絝無知,士武一介粗夫,你以為這些能擋得住那天下聞名的漢軍女帥嗎?”

呼延赤金小心的道:“那……爹爹的意思?”

“你就趁著這會李華不在,冷方被擒,關中無人能管制於你,立刻舉關投降,那漢家立了女帝,女子為將為官,都是出路,你不是一直不憤女兒只能教子相夫嗎,這不就圓了你的心願了嗎。”

呼延赤金萬沒有想到呼延令竟然是勸她投降,不由得低頭思忖不語,呼延令知道她一時之間轉不過這個彎來,就道:“為父話說到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若是還留在這裡,只怕你就只有嫁給溫宗這一條出路了。”

溫宗是士燮的小舅子,是一個好色之和徒,當初他在番禺見到呼延赤金之後,就看中了,就請士燮出現做媒,把呼延赤金定了給他做第五房小妾,呼延令哪裡肯讓自己的女兒給人做妾啊,就以女兒還小,一直拖著,後來請了令到曲江關來鎮守,總算是躲開了溫宗。

溫宗是一個見色沒命的貨,但是他的忘性大,呼延赤金走了,他先還要嚷著要找回去,隔沒幾天就給忘了,然後又娶了別人,現在排下去,呼延赤金要是嫁過去,只怕要做第十幾房小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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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赤金臉色一白,身為女孩子,不可能不嫁人,但是有溫宗這個婚約掛著,可以溫宗想不起來,不來娶她,甚至不要她了,但是卻沒有敢來接這個盤,截這個胡,要知道士燮的妻子就這麼一個弟弟,寵得厲害,偏他還有幾分歪才,能解釋佛經,士燮信佛,寫下中國第一部佛教著作《理惑論》的牟子,從西域來中原傳法的佛子康僧會都是他的座上客,溫宗有這個能耐,也頗得士燮的賞識,誰敢冒著得罪他的危險來娶呼延赤金啊。

呼延赤金被呼延令說得心中鬱悶,就道:“爹爹卻容女兒好好想想,再給你答案。”說完起身行了一禮,告退而去,呼延令看著她的背影不由得搖了搖頭,長嘆不止。

呼延赤金就從呼延令的屋子裡出來,悶悶不樂的信步閒走,就到了花園之中,看著滿園的花草,仍不能解去心中愁苦,不由得長嘆道:“我當如何是好啊!”

呼延赤金的話音沒落,一陣銀鈴一般的笑聲響起,跟著一個女孩兒說道:“好姐姐,你有什麼事不知道如何是好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