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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九十一:南方戰場:五

劉備的援軍被秦良玉給擋住,嶺南已經不可能再有援軍了,士燮思忖再三,決定投降,於是就派了親信溫宗,前往拜見劉寵,交納降書。

劉寵看到降書之後,笑著向一旁一丟,道:“告訴士燮,他要是想請降也可以,只要他率家族離開嶺南,北上洛陽,朕不單既往不咎,還能保住他的王位,否則的話……哼。”

溫宗是橫慣了的,眼睛一橫,叫道:“陛下,你不要以為我家就真的敗了,若是這樣不知好歹……。”下面的話還沒等說出來,劉寵抬手就是一個嘴巴,打掉他半嘴牙,冷聲道:“拉出去,給朕砍了!”

早有鎮殿武士過來拉人,溫宗這才害怕,大聲叫道:“梁過腳冰,卜張賴屎啊!卜張賴屎!”他嘴裡的牙掉了一半,說話漏風,把‘兩國交兵,不斬來使’給說成了‘梁過腳冰,卜張賴屎啊’還不停的喊,劉寵冷哼一聲道:“朕管你不斬來屎還是不斬來尿,朕這裡是討伐逆賊,不是兩國!”

那些武士眼看就要把人給拉下去了,一旁唐賽兒突然說道:“陛下,臣有一言。”

劉寵用下巴向著溫宗指了指,杜憲英就道:“等一下。”

鎮殿武士把人給拉住了,溫宗跪在地上不住的叫道:“陛下,陛下,不要殺我,我有軍情相報啊!”

劉寵和唐賽兒都是一怔,唐賽兒就道:“你有什麼軍情啊?說出來,我為你求情。”

溫宗就道:“陛下,那士燮為了能保住他交州王的地位,派了他的弟弟士文到九真郡軍安縣去請土人趙國達和他的妹妹趙氏貞來對付陛下。”

劉寵和唐賽兒都暗翻白眼,心說:“我們沒問,你就自己說了,既然就這麼一點的膽子,你剛才橫什麼啊?”

唐賽兒好言好語的,道:“陛下,還是請溫使者起來說話吧。”

劉寵道:“既然如此,就清溫使者起來說話吧。”

溫宗爬起來,早有人給他端過來方凳,還送上熱水讓他漱口,溫宗一個魂總算回來了,穩定下來之後才道:“回陛下,那九真郡的趙家兄弟都是異人,那趙國達身高五尺,不騎馬,使一條黃金大棍,活猴一般,而他的妹妹趙氏貞,生有一雙長乳,身長九尺,乳長三尺,騎象而戰,每逢大戰,把乳縛在背上,被人稱為‘婆王’有‘橫戈當虎易,對面婆王難’的說法。”

這些雖然劉寵和唐賽兒都聽樞密府說過了,但是仍忍不住想再聽聽準確的訊息,可是問來問去,這溫宗狗屁不通,問到趙國達就說個子怎麼矮,說道趙氏貞就是**多麼長,除了這些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不過士燮命們直接趕往蒼梧的訊息,他倒是說了。

唐賽兒眼看沒有什麼可問的,就一擺手,讓人把溫宗給帶下去了。

劉寵等人下去之後,這才道:“卿為什麼給這種人求情啊?”

唐賽兒道:“李飛瓊給我來信,說是她那裡招降了曲江關的兩員女將,一個叫呼延赤金,一個叫杜金娥,其中那呼延赤金的家就是被這個溫宗給害了的,我想那兩個是新招得部將,不如就把這溫宗給送到洭浦關去,交給那呼延赤金,讓她報仇,也能安撫這兩個新收的降將。”

劉寵點頭道:“好,就如此安排就是了。”她沉吟片刻道:“另外……我提意把軍馬分成兩部,我的親軍,加上現在九疑山下的南軍,為西路軍,而李飛瓊的人馬為東路軍,不過東路軍馬現在少了一些,不如把扈三娘那支人馬,就撥給李飛瓊,然後讓她押著這個溫宗去洭浦關就是了。”

扈三娘面露猶豫這色,劉寵就道:“怎麼?可是你要用她們做什麼嗎?”

唐賽兒道:“現在趙家兄妹的土軍就向蒼梧趕來,這必是一場大戰,而範家兄弟,也向著這裡,我們身後還有九疑山計程車壹,所以我想用扈三娘這支人來擋范家兄弟。”

劉寵不以為然的道:“沒有那個必要,你讓扈三娘他們去洭浦關吧,然後我們就去謝沐,把九疑山向南的道路給封住,那士壹南下不得,北進不成,勢必大亂,沈雲英一定會趁機奪下九疑山的,我們兩軍合兵,就向鬱林郡進發,不等土夫的兵馬打過來,我們先打過去,和他們在鬱林交手,而這裡只要他們能快速拿下洭浦關,那就可以直指番禺,範氏兄弟的人馬還能在這裡嗎。”

唐賽兒心裡也比較接受這個打法,只是劉寵在這裡,他不敢那樣行險,聽了劉寵的話之後,思忖片刻,道:“這樣吧,就讓方百花帶仇瓊英押著人過去,讓扈三娘帶著楊家姐妹,去守富川……。”

“你怎地這麼囉嗦了,就按我說得辦!”劉寵大手一揮手道:“就算是我們輸給那些土人了,我也不至於就死在這裡,你怕什麼,若是讓百花過去,她位在李飛瓊之上,到時候若讓她指揮只怕又有麻煩,還是讓扈三娘過去吧。”

唐賽兒無奈,只得應了,就讓扈三娘押著溫宗立刻上路,然後大軍向著謝沐退去,扈三娘他們押了人上路,那溫宗直是找死的,竟然在還想調戲扈三娘,被女兵給打了一個生理短期無法自理,被抬著由都龐嶺通道離開,一路向東,先到了九疑山陣地,把劉寵的意見傳給了沈雲英,隨後扈三娘才向洭浦關而去。

沈雲英接了訊息之後,不由得猶豫起來,她到了九疑山之後,才發現這裡的交州軍營,倚山而立,地堡林立,土牆相護,絕不是龐嶺那樣的簡陋地方,拿不下來,並不是白壽無能,而是強攻之下,會損傷大量的兵士,不由得也猶豫起來。

恰在這個時候,扈三娘夜襲軍營,把士壹給打敗了,讓他逃回九疑山大營,沈雲英料定唐賽兒的大軍必然要堵住謝沐,乾脆就圍而不攻,只等著馮雲山自己出錯,然後不戰而勝,可是現在看來,這個辦法行不通了,卻要出兵才行。

沈雲英重新出營,仔細的察看了一番九疑山的地形,回營思考一晚,仍不得其法,只得把眾將又招了過來,道:“你們把這九疑山的情形再和我說說看。”

眾人一一開口,但是都沒有什麼可用的資訊,沈雲英背著手在帳中來回的走著,這時龐秋霞惱恨的道:“偏他們還有一個從山頂流泉的地方,不然斷了他們的水源,看他們還有什麼本事。”

沈雲英猛的回頭道:“怎麼山頂流泉?”

白壽知道沈雲英是想打那水源的主意,就道:“小將以前也派人去斷過那水源,只是這處滴水的地方,就在他們大營之上,而讓人可恨的是,那水源不管我們用什麼辦法也不能斷流,這才放棄的。”

沈雲英一笑道:“不能斷流,但卻未必不能斷水,你們帶我過去看看。”

龐秋霞跳起來道:“我陪您去。”當下二人出了大營,就到了外面,一直爬到了山上,轉過來一處嶺頭,就看到了處水源,卻是從石頭裡流出來,一直向下,就流到山下的幷州軍大營,龐秋霞道:“我們也堵了,也炸了,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水就是不斷,而這水質甘甜,我們也沒有什麼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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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雲英看著那水流道:“那交州軍大營裡就沒有別的水源了嗎?”

龐秋霞道:“還有兩口井,但都是苦水,人喝著不筆,就是洗菜淘米都不行,米菜裡都會混進苦味,只能是洗衣服,喂牲口,不過就是喂牲口那水也不夠,都指著這裡呢。”

沈雲英在一旁踢了一腳,把一些土沫踢到水中,龐秋霞道:“沒用的,等流到那營裡,就被衝散了。”

沈雲英四下看看,低聲說道:“你們往裡撒過尿嗎?”

龐秋霞臉上一紅,小聲道:“有兵士發狠,撒過,但是這水到了下面,就緩解了,也不能組織所有人來這裡……。”

沈雲英一笑道:“尿能流下去,那毒藥不也就能嗎?”

龐秋霞先是一怔,隨後恍然大悟,用勁的點頭,當下他們回到大營,就派了兵出去,向當地百姓收購毒蛇,回來之後,自行取毒,然後就混到了水源之中。

不過兩天的工夫,交州軍大營的士兵就開始大批量的死亡,本來蛇毒入腹,只要是煮過一定的溫度,那就是蛋白質,不會有什麼大的問題,可是飲涼水的人太多,用這個水洗身上的人更多,蛇毒由此入體,那裡還控的住啊,等到發現之後,古人是不會知道燒開水就沒事的,再沒人敢喝那個水了。

人不吃飯,還能撐住,人不喝水,那是無論如何也撐不住的,十天的工夫,所有能喝的東西都喝光了,又有人不顧一切的去那毒水,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去喝,自然死得更快,整個交州軍大營都陷入了混亂的狀態。

交州軍的大帳之中,士壹用舌頭舔著自己乾裂的嘴唇,向著馮雲山聲音嘶啞的叫道:“再守下去,我們就都要渴死了!”

馮雲山也是渴得喉嚨冒煙,點頭道:“惟今之計,只有突圍了,這九疑大寨是守不得了。”

“哪往哪面突圍啊?”楊輔清的嗓子都清了,低聲問道,馮雲山想了想道:“從這裡向著山下突圍,只能是死路,不如向著謝沐方向……。”

“不行!”士壹一口斷絕,道:“你是沒有和她們的人馬交手,那必是南軍的主力,我們是衝不出去的。”

馮雲山想想以蕭朝貴尚不能衝出去,不由得也洩了氣,就道:“那我們就向著山下突圍吧!”

當下整點人馬,能用的不到三千人,蛇毒沒有毒死多少,但是不敢喝水給渴倒的太多了。

馮雲山對外只說是去奪水,也不通知那躺著起來的,到了晚上,就整點這些還能衝的軍士,以楊輔清為前鋒,人銜枚,馬摘鈴的向著山下衝了過來,大軍走約走到半山腰的工夫,兩聲輕響,跟著兩團花團飛空而去,馮雲山驚呼道:“不好!這是漢軍的訊號,我們已經被他們發現了,速速回去!”

只是哪裡還回得去了,兩邊漢軍虎狼一般的衝了出來,左有前有白壽、宿金娘,左有花碧芳、裴寶姑,右有龐秋霞、洪宣嬌,一齊衝了過來,交州軍本來就沒戰心,只是聽著去奪水,這才打疊起幾分的勇氣,這會看到漢軍虎狼一般的過來,勇氣都丟到九霄外去了,加上沒水自然沒飯,身上早就乏得無力了,只一接觸就被殺得人頭滾滾,血肉橫流,呼爹喊娘,求饒投降的聲音不停。

楊輔清仗著武勇拼命向前衝去,一雙短朔揮開,生生殺出一條血路來,迎頭就和白壽對上,兩個殺神就鬥到一處,白壽這些天的窩囊氣都發洩出來,一條殺神戈飛舞開來,就把楊輔清給裹在了裡面,楊輔清左衝右突也不能衝出去,但是白壽一時之間也不能把楊輔清給拿下,兩個人你來我往,就在這裡狠鬥。

宿金娘在後面看得著急,一揚手三枚飛叉擲去,楊輔清聽聲辯器,大槊一揮,磕飛開來,但是白壽的戈跟著就到了,狠狠啄進了他的脖子裡,橫著一拉,把整個脖子都給拉開了,楊輔清的腦袋就剩下一半還在脖子上,只是一時沒死,還在那裡掙命。

白壽一戈把楊輔清從馬上拍了下去,狠唾一口道:“可出了這口醃髒氣!”隨後吩咐兵士不許割了楊輔清的頭,就這樣讓他一直痛苦到死,吩咐完了才向上衝去。

馮雲山保著士壹向上衝去,拼死到了大營前,手下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馮雲山一身是傷,向著大營之中叫道:“快開門,快開門!”同時後悔不該為了騙那些不能動的兵,說是去奪水,為了讓他們相信,把這營門給關好了

營門處燈球火把大亮,沈雲英金甲鐵袍站在那裡,向外冷聲道:“士壹,你這大營已經被我奪了,你還不下馬受降,更待何時!”

士壹渾身哆嗦,緩緩的下馬,跪在地上,馮雲山長嘆一聲,就在馬上向著士壹道:“二將軍,馮雲山不能保著您和士王了!”說完做了一禮,回馬而去,闖進漢軍之中,一直拼殺到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