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蘭那場儀式，大蛇丸完成了蛻變，成為最大受益者，但小白蛇卻也不差。
與大蛇丸完成分割、徹底獲得自由，而且還學會了大蛇丸如今最希望擁有的‘日之呼吸’。
雖然這不是沒有代價，大半靈體的湮滅、白日之時需要以深度休眠躲避灼燒之苦……但真說起來，還是大賺特賺。
假如大蛇丸身處對方的境地，若要做如此交換，怕是求之不得。
但眼前這小家夥……似乎非常不滿，頗有怨言，一記又一記，蛇頭錘落而下，猶如搗蒜。
轟轟轟……
大地震動不停，隆隆作響的雷鳴聲中，黃沙濺射而起。
塵霧中，巨大的暗影在其中閃動，旁觀的蛤蟆們看在眼中，便有一種窒息的感覺，不禁又退避了數里。
變故發生之後，眼下的戰場已經不是他們能夠參與進去的了，強行出手，也不過是給妙木山帶來不必要的傷亡。
即便是忍界最強大通靈獸聖地，在更高一層的戰鬥之中，也與尋常野獸般無力，唯一能夠做的事情，竟然只是祈禱。
“希望大蛇丸這個傢伙，能真如大老爺預言的那樣……”
“……”
然而此時出力最多的卻是白蛇仙人。
小白蛇的攻擊方式原始卻又兇狠，她便仗著自身的敏捷優勢頻頻閃躲，不肯與對方以傷換傷。
白蛇仙人的恢復能力當然也很變態，但相比之下，卻又遜色小白蛇不止一籌，畢竟對方‘一既是萬，萬既是一’根本沒有所謂要害一說，只要體內自然能量充足，便可以一直保持無傷狀態。
“到底要怎麼解決這個東西？”
白蛇仙人一邊將戰場移向遠方，意念卻在質問大蛇丸。
一個不會受傷的同級別生物，到底要怎麼才能戰勝它？
“注意觀察，它現在已經不能如白日那樣無消耗恢復……”
大蛇丸眼中金芒閃爍，嘴角噙著一絲笑意，“眼下無論是攻擊還是受傷，是在消耗自身儲備。”
只是相比那龐大儲存，這點消耗實在是微不足道，是以連白蛇仙人都沒能察覺到。
“但這麼打起來，就算一夜過去，也未必能夠結束，到時候……”
白蛇仙人臉色有些難看，巨獸之間的戰鬥並非如忍者那樣短暫，在掌握的查克拉與自然能量巨大，且各有各的恢復能力之時，除非一方有克敵制勝的絕技，否則打起來曠日彌久。
千年前輝夜姬所化的十尾，與羽衣羽村兄弟生生打了一個多月，將整個星球都搞得破爛不堪，這才被‘六道級·地爆天星’給封印住。
眼下白蛇仙人自忖，沒有能給對方造成致命傷勢，或者說能在一夜之內做到這一切的能力。
她長於恢復與自身進化，這兩方面卻要弱於對方，以傷換傷，對著消耗先堅持不住的反而是她。
“方法很簡單，造成更大的傷勢就行。”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身上的仙術查克拉鼓動起來，笑道，“我也會幫你的。”
白蛇仙人登時感覺到身體正在發生異變，怒聲道，“你這又是在幹什麼？”
“幫你戰勝它……”大蛇丸以意念傳過去一道景象，“這具蛇身，能夠採用的戰鬥方式太少，你需要改變形體。”
“你在說什麼？我為什麼要這樣做？”白蛇仙人在意念空間咆孝起來。
“難道這還要我來解釋？”大蛇丸眼睛微微眯起，“未來忍界只會變得越來越危險，這種程度的戰鬥不只會發生一次，你莫非要繼續龜縮在龍地洞，避而不戰？”
小白蛇如今的能力強的嚇人，連大蛇丸都沒有把握消滅對方，畢竟這種存活方式太過奇特，而只要天亮起了，對方又能以恐怖的速度開始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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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就算他消滅掉‘小白蛇’的主體，但只要稍稍漏掉幾個碎片，對方就能像樓蘭那樣死灰復燃。
白蛇象徵著‘幸運與再生’，但大蛇丸覺得，‘吞尾者’反而比自己更能詮釋了這兩個概念。
“……”白蛇仙人不清楚小白蛇的底細，但她見識過白日黑夜對方的不同狀態，早已將其當做可以無限制生長的‘最好食物’，眼下不過是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下嘴方式。
這種程度的戰鬥當然不只是一次，白蛇仙人仙人當然知道這一點，也在思考如何在對方身上狠狠地咬上幾口，但這不意味著她願意接受大蛇丸的強行控制。
大蛇丸也沒需要對白蛇仙人的同意，對方是實用主義者，只要結果不錯，過程什麼的都無所謂。
“啊啊啊……”
磅礴的仙術查克拉湧白蛇仙人身體，連同她本身的查克拉，開始改造白蛇仙人的身體。
筋肉扭曲，骨骼偏轉……原本屬於她上半身的部分，此時竟直立而起，雙臂撥開鱗片，漸生漸出。
蛇身……無論再怎麼強大，甚至戰略戰法如何改變，蛇身其實並不利於戰鬥廝殺。
沒有雙臂，便不能靈活使用工具武器，縱然可以趁著體型佔據些許少許優勢，但這方面若被磨平，那便無計可施。
而仙法忍術……對付弱者、或者身體脆弱的敵人來說效果很好，但若是與同樣強力的敵人作戰，力量彙集遠勝過分散。
大蛇丸雖然天資不錯，但是從忍者這個絞肉場裡一點點廝殺出來的，論起各種經驗，甚至還要勝過白蛇與六道等人。
既然已將白蛇仙人視為不錯的助力，他不介意指點指點對方。
轟……
蛻變之時，身形動作難免僵硬了許多，被小白蛇找到機會，一擊頭槌撞了過來，即便有厚厚的石鎧作為防護，仍是遭受了不小的衝擊力。
白蛇仙人嘔出體內淤血，在大蛇丸的控制下，修補起石鎧之後，繼續完成蛻變。
“讓我……來，這是我的身體，‘易形塑體’比你施展的更好，把身體還給我！”
白蛇仙人大叫了一聲，然後放緩了語氣，“我不會照你說的做……你這樣繼續下去，會讓我受很重的傷勢。”
她已經看出大蛇丸的決心，不會選擇暫時退卻、徐徐圖之，哪怕以損害兩人關係的代價，也要在今晚拿下這條怪蛇。
這個中緣由白蛇仙人並不很清楚，但她知道的是，若在一味地與大蛇丸對著幹，無論結果如何，容易成為今晚最大的輸家。
“很好。”大蛇丸乾脆地將身體控制權交還給白蛇仙人，卻是想起一段舊事。
他與燈神初遇之時，對方一上來便掌握了他的身體表明自身能力，而在立了下馬威後，又近乎坦誠地交代了自身欲求。
所以在此之後，雖然還偶有試探，自己卻沒有在與燈神對抗上花費太多精力，兩人達成的合作，前所未有的穩固與順暢。
只可惜，相同的事情不會在他與白蛇仙人身上發生，便是普通程度的合作，都不容易達到。
“……或許要再多費一些心思。”大蛇丸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轟轟轟……
白蛇仙人的蛻變仍在進行，只不過與之前不同，她潛入地下，以沙石凝聚出一座巨繭或者說蛋殼，以此來抵擋小白蛇的攻擊。
震顫聲接連不斷，石層在撞擊下被一點點剝落，沒過多久，便只剩下薄薄的一層。
正當小白蛇正蓄力之時，一顆渾圓透亮的腦門卻將其頂破，直撞上小白蛇的蛇頭，然而後者不痛不癢，前者卻被反彈後退。
在失去了厚重的石鎧之後，兩者之間的重量級相差太遠，通常手段根本毫無作用。
“接下來該怎麼做？”
白蛇仙人警惕著望向前方，卻搖動蛇尾向後退去，忙與小白蛇拉開距離。
這具身體的戰鬥方式，她根本不太熟悉，真若是施展起來，也不過是相當個龍地洞的蛇姬而已。
“讓我來教你。”
花生落下，大蛇丸再次掌握了對方身體，首先在其光滑的上半身上製造密密蛇鱗，月光映照下，銀光閃閃宛如戰甲。
他低頭看了眼平坦的上身，微微點頭。男性化的身體更利於廝殺戰鬥，多兩團贅肉在刀劍撞擊前不會讓自己多出幾分防禦力。
風聲呼嘯，大地翻湧，小白蛇乘著沙浪，拖曳著煙塵，直衝而來，正如箭失長槍。
大蛇丸卻輕搖蛇尾，微微一扭，間不容髮地躲過這次突刺。
與此同時，他抬起手掌，無數金石礦藏從地底中湧了出來，在掌心凝聚出一根巨大的金錘，藉著身體旋轉之勢，狠狠地向下砸落。
“八十！”
伴隨著一聲意義不明的話語，金錘正中蛇身中央，而小白蛇在巨大的力量作用下，兩端翹起，短暫地顯現出一個‘V’字。
“八十，八十，八十……”
震耳的轟鳴聲中，金錘一次次砸落，更在奇特的強調之下，一錘比一錘更勐。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同樣在這具身體裡的白蛇仙人，震驚地發現這力道越來越強，發揮出了數倍、十數倍的強度。
大蛇丸手下不停，卻緩緩道，“察覺到了嗎，這就是人類的力量……”
與白蛇仙人這種純靠得天獨厚的身體素質吃飯的傢伙不同，人類可要孱弱的多。
雖然忍者同樣擁有查克拉，但這種能力上限在最初之時便已固定，更多的是像凱這樣沒天賦的傢伙，若是將精力花在這上面，那就徹底埋沒了。
但體術不同，這是所有人都能變強的道路。
既可以錘鍊筋骨，讓自身從一百斤的拳力，到擁有兩百斤，又能透過招式，讓一百斤的力氣，打出兩百斤、三百斤的效果。
大蛇丸現在就是在施展招式，呼吸法以及木葉流體術內的招式。
尋常忍者再怎麼錘鍊筋骨、摸索招式，都不可能跨越維度，威脅到輕視他們的白蛇仙人，但後者若是做同樣的事情，卻是能將本就處於同一個層次的小白蛇，戰而勝之。
轟隆轟隆……一陣陣悶響在大漠上響徹，巨錘的轟擊下，塵石沙土向四周排開，完全不給小白蛇潛入地下躲避的機會。
兩者之間的戰鬥自然不像表面上那樣，只有純粹的暴力碰撞，只是小白蛇在操作萬里沙石的造詣上完全不是大蛇丸與白蛇仙人的對手，而後者使用塵石攻擊無法傷到對方，無意義罷了，所以另一邊的戰場這才波瀾不驚。
否則真若是來回對攻，聲勢還要超過雨隱村的那場戰鬥。
而整整一個時辰之後，大地的震顫聲這才停下。
小白蛇在發覺根本無法逃生之後，徹底舍下中間的部分，讓兩邊蛇軀斷裂逃生，於遠處重新匯聚。
而白蛇仙人在重新取回身體身體控制權之後，很沒有形象地抓取大把菌種屍體，連同沙石一起吞入腹中。
溫和的熱力隨著食道蠕動，傳遍全身，白蛇仙人感覺身體一陣輕鬆，之前因為強行蛻變而受到的損失，竟然得到立竿見影的緩解。
望著遠處‘小白蛇’仍然龐大的蛇身，白蛇仙人眼中更加炙熱了幾分。
“不用著急，這才到哪兒呢。”
說是如此，呆在白蛇仙人眉心寶石中的大蛇丸，卻張口鯨吞，將漠地上的太陽能量吞下大半。
某種意義上來講，他與小白蛇從物種血緣上更為親近，消化這些同質的能量，也更為簡單。
而另一邊，目睹大蛇丸與白蛇仙人的惡行，小白蛇出離地憤怒。
“嘶嘶嘶……”
在一陣陣大蛇嘶鳴之中，它原本黃褐色的身體上，忽然亮起了無數光點，星芒璀璨，宛如吞下了一整條銀河。
白蛇仙人與大蛇丸眉頭皺起，感應到巨量的查克拉波動。
兩人，尤其是大蛇丸，對小白蛇正在做什麼十分好奇，據他所知，對方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手段。
“無論它要做什麼，不能讓它成功。”
白蛇仙人也同樣的想法，正欲向前撲擊，但小白蛇身前忽然出現一陣奇特的查克拉波動，四個人形大小的光點漸漸凝聚起來。
“等等……”
大蛇丸止住白蛇仙人的身形，目光一凝。
四道光點中，左數第二人，身穿赤紅色戰甲的男人率先睜開了眼睛，緩緩開口，“終於等到這一天了，長門那小子長大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