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市,麗思卡爾頓酒店。
夜色漸盡,寒氣倒是如舊。
這黎明時的黑暗和寒意,或許也很符合這房間裡的氣氛。
房間裡。
柳生煙穿著一身厚厚的藍色睡衣,袖子上還帶著點兒血色。
葉小孤扔掉了白襯衫,此刻倒是果著上身,顯出身上的肌肉線條來,配著一個大光頭,隱約似乎還有些男子的剛強硬氣。
如果說這勉強還算是正常,那麼在沙發上被繩子綁著,面色緋紅的王培和穿著一襲長褂,不知什麼時候染了個白髮的寶兒,就讓這氣氛也有些古怪起來。
“我是你兒子?”
繞是葉小孤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王培眼見著葉小孤這一臉錯愕的樣子,卻是急急忙忙的頂了一句回去。
“狗東西~有你這麼看著我的嗎?還不把眼睛閉上。”
葉小孤微微錯愕之間,一旁的寶兒模樣的女子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葉小孤,隨口說道。
“是他嗎?”
葉小孤又是微微愣了一下,正想應一聲,卻是感覺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意。
眼見著這個像是寶兒的女子暗生殺意,王培一時也急忙打圓場,說道。
“不是,他正好出去了。你看他就這點兒本事,我就算是和他好,也不至於這麼委屈的伺候他。”
話語之間,葉小孤隱約摸到了點兒由頭,看著寶兒疑惑的問道。
“你是?”
“..........................................”
這個寶兒模樣的女人淡淡的看了葉小孤一眼,卻也沒有應聲,自顧自的抽了一口煙,唇間輕吐出一口煙氣,一時倒是讓葉小孤不由得咽了下口水。
這動作雖是輕微,卻也讓這個女人冷冷的瞥了葉小孤一眼,瞬息的殺意又起,還真是讓葉小孤心裡微微一顫。
就在葉小孤三人兀自唱著大戲的時候,站在門口的柳生煙雖然也不太明白什麼形式,卻也打了一聲招呼,自顧自的打算先進洗手間裡收拾一下。
“站住。”
見著柳生煙要走進洗手間,寶兒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隨手拿著長煙桿指了指柳生煙,問著王培道。
“她是誰?”
這話一出,王培倒是微微愣了一下,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
“................................兒媳婦。”
這三兩句簡單的問完,這個像是寶兒一樣的女子卻也沒有多待,自顧自的就走進了臥室裡,倒是讓房間裡的三人有些錯愕。
這個像是寶兒模樣的女子一走,葉小孤隱約倒也能夠起身,卻是急忙走進了王培身邊,正要開口卻是被王培眼神制止了。
當下,葉小孤也只能伸手給王培解開繩子。
“瞧瞧這手藝,綁得跟個大閘蟹似的。”
雖然這氣氛有些奇怪,但是葉小孤幫王培解開繩子的時候,手上揩油不說,嘴裡還開起了玩笑。
王培倒是嗔怪的看了葉小孤一眼,一時也沒有應聲。
葉小孤隱約也覺得有些奇怪,只不過眼下也不好多問什麼。
解開了身子,王培活動了一下手腳,又是看著葉小孤一陣不滿,只不過見著葉小孤這被血色染色的西褲,卻也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頭,輕聲道。
“一會兒出去買套新的吧。”
葉小孤聞言,本想繼續問幾句,王培卻是轉身就走進了臥室裡。
葉小孤眼見著王培這嬌美的身子,還真是忍不住微微挑了挑眉頭,這會兒正看著王培的時候,一旁尷尬的站了好久的柳生煙卻是拉著葉小孤走進了洗手間裡。
“咔噠~...................................”
一聲輕響,葉小孤剛關上門,柳生煙就輕聲問道。
“這是怎麼了?”
葉小孤聞言,一時也扯了扯嘴角,苦笑不已,開啟熱水,自顧自的解下了那染血的西褲,隨口說道。
“我這不也是一進門就給她跪著了嗎?等會兒培培跟我去買衣服的時候,應該會給我透點兒風吧。”
說話間,葉小孤徑直躺進浴缸裡,身上殘餘的血水,將這浴缸裡的水染上些許的紅色。
“.............................我今天就打算走。”
在化妝鏡前照了照鏡子,柳生煙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
葉小孤聞言,一時卻也不置可否,畢竟柳生煙想要過尋常日子,葉小孤也不能說是拉著她不放。有陳瑤護著,這個時候三刀會應該不會刻意打柳生煙的主意,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
葉小孤兀自思量著柳生煙此行的風險的時候,柳生煙卻是解下了那身藍色睡衣。
這藍色睡衣本就是冬天穿的,臃腫之外,自然也有些掩去了身材。
葉小孤初時還沒有發覺,直到柳生煙伸著一隻腳輕踩在葉小孤胸口,葉小孤才下意識的咽了咽的口水,一時還真是有些丟臉。
柳生煙嘴角微微一揚,輕笑著躺進浴缸裡,尤且湊近了葉小孤懷裡,輕聲道。
“培培姐姐身上的繩子是你給綁的?你們一直都玩得這麼大啊?”
葉小孤聞言,一時也忍不住笑了笑,摟著柳生煙,輕笑道。
“以後我也跟你綁一個,兩隻大閘蟹還不夠,以後我綁一排,然後一個個的享受。”
話語落下,卻也不見柳生煙應聲,葉小孤一時倒是看了看柳生煙,卻是見著柳生煙臉色多少有些冷淡,一時也有些疑惑道。
“怎麼了?我的大小姐。”
“從你將我從蘇市帶回來,我一直很想問問你到底是如何待我的。”
柳生煙隨手捧起些熱水,輕聲問道。
葉小孤聞言,微微愣了一下,一時倒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畢竟眼下應該也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但是真要是說真心話,葉小孤還真是有點兒心虛。
“我這身子美嗎?”
葉小孤一時沒有應聲,柳生煙卻是將熱水澆到了葉小孤胸膛上,一時還真是讓葉小孤有些忍不住想要作怪。
只不過,葉小孤還沒有伸手,柳生煙卻是淡淡的說道。
“......................還是你覺得我這個大小姐身份,在你身下嬌.喘連連,讓你感覺很有成就感?”
話說到這兒,葉小孤怎麼也聽出了點兒由頭,一時倒是扯了扯嘴角,看了看柳生煙,輕笑道。
“這是怎麼了?好不容易見一次,怎麼又鬧上了?”
柳生煙聞言,淡淡的看了葉小孤一眼,卻是隨手摸了摸葉小孤的胸膛,這探手之間倒是幫著葉小孤把身上的血色給洗乾淨了不少。
“你要做的事,一天也是天上飛,地上跑,拿著命去搏。父親死後,我心裡也害怕,只求一個靠山,期盼著你能像初時那樣解救我於水火。”
柳生煙幫著葉小孤將身上的血色洗乾淨,一邊輕聲說道。
話語之間,葉小孤也沒有應聲,就這麼閉上雙眼,躺在浴缸裡,安靜的聽著。
“.........................人活一世總得有一個追求,不能為了別人而活,至少也該有個念想。其實我原本打算離開之前,把最重要的給你。但是後來卻發現你也沒有那個心思接著。”
柳生煙簡單三兩句說完,卻是徑直依偎在葉小孤懷裡,溫.存了一會兒,輕聲道。
“我一直覺得你是守護我的英雄,但是這段時間的平靜之後,我隱約也明白,我並不喜歡你現在的生活方式。”
“我的英雄應該只是守護我的。”
一語落罷,柳生煙湊近了葉小孤身前,淺淺的親了一口。
葉小孤閉著雙眼,尚且來不及感受唇間的溫度,柳生煙卻是轉眼就鬆口了。
“如果沒有什麼意外,我希望在京城做些小生意,如果你日後有這個心,那你可以來找我。”
話語之間,柳生煙依偎在葉小孤懷裡,臉上難免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覺。
這番話也算是想了很久,其實從被葉小孤取出血色精華之後,柳生煙就希望能夠離開這樣的混亂生活。
葉小孤去京城的時候,柳生煙也想了很多,直到今天再見到葉小孤,卻也算是坦誠了自己的心意。
浴缸裡的熱水不斷,原本有些血色的水也變得澄澈了幾分。
兩個相擁的身體,顯得有些模糊不清,就像是葉小孤和柳生煙的心一樣,難有個定數。
葉小孤躺在浴缸裡,閉著眼睛好像是睡著了一樣,半天不見應聲。柳生煙也沒有逼問什麼,兩人之間似乎也達成了默契一般,誰都未曾言語什麼。
良久之後,葉小孤才嘴角微微一揚,閉著眼睛,輕笑著說道。
“你知道我第一次見到寶兒的時候,我心裡在想什麼嗎?”
柳生煙依偎著葉小孤懷裡,撫了撫水面,順著葉小孤的話,應道。
“想著什麼?”
葉小孤臉上的笑意越發淺顯,輕笑著說道。
“我忘了。”
柳生煙聞言,一時也忍不住伸手掐了掐葉小孤腰間的軟肉,輕斥道。
“這話有意思嗎?”
葉小孤閉著眼睛笑著,也沒有應聲。
當時的感覺太過縹緲,甚至如今葉小孤想起來也記不太清當時的情緒。
但是那場小雨之中,淚水模糊的霓虹燈影和昏黃的路燈下,葉小孤心裡不是慾念,不是渴求,而是別的什麼。
隱約之間,葉小孤就是想不起,但是如今聽著柳生煙的話,一時又突然覺得英雄這兩個字也算是挺符合當初的場景的。
只不過,似乎也不太對。
這總統套房的浴缸似乎帶著自動的水循環,恆溫之外,水也一直很澄澈。
葉小孤和柳生煙躺在浴缸裡泡了好久,倒是少有的沒做什麼壞事。
回憶往昔總是能夠讓心得到一些緩解,葉小孤享受這個過程,柳生煙或許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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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晌午的時候,天色似乎也不算太好,隱約有些陰鬱的樣子。
沒過多久,卻又下起了小雨。
洗手間的窗戶沒關,冬日的小雨飄落進來,葉小孤尚且沒有什麼反應,柳生煙不事修行,一時卻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柳生煙這麼一抖,倒是讓葉小孤緩過神來。
躺了這麼十來分鐘,葉小孤也算是恢復了點兒元氣,見著懷裡的柳生煙白皙的身子,心思卻也難免活泛起來。
浴缸裡的水乾淨澄澈,葉小孤心思一起,柳生煙無意之間瞥見了卻也免不了小臉兒微紅,皺著眉頭輕斥道。
“我都要走了,你還起這些心思,你是不是真的把我當做你享樂的工具?”
葉小孤聞言,原本還真是有些羞愧,但是細細一想柳生煙真要是走了,那自己不是更得抓緊時間嗎。
這念頭一起,葉小孤卻也故作惡相道。
“我就是把你當做工具怎麼了?今天你不伺候我舒服了,你也別想走了,我回頭就把你綁成大閘蟹扔床上,好好享受一回。”
柳生煙聞言,微微皺了皺眉頭,回頭看了葉小孤一眼。
葉小孤卻是伸手將捏著柳生煙的下巴,惡狠狠的說道。
“我還真就是要你這大小姐伺候我,你是不是不聽話?”
柳生煙皺著頭,厭惡的拍了葉小孤一下,輕斥道。
“行了~德性~............................該說的,我也都說了,你怎麼做看你自己的心思。”
話語之間,柳生煙好生安撫了一下葉小孤的寶貝,一時還真是讓葉小孤有些錯愕。
隨手將柳生煙垂下的頭髮掀開,葉小孤看了看柳生煙的側臉,一時還真是有些莫名的恍惚。
柳生煙見著葉小孤越來越精神,一時卻是拍了葉小孤一下,皺著眉頭輕斥道。
“算了,跟你這不是人的玩意兒折騰也費勁兒,以後有時間再說,泡了這麼久,我都給泡迷糊了。”
說話間,柳生煙正打算起身,卻是被葉小孤一下子給拉了回來。
“我的大小姐,這事兒你也給收個尾啊。”
聽著葉小孤調侃,柳生煙微微皺了皺眉頭,一時還真是忍不住掐了葉小孤一把,只不過一想到這一走,還真是說不好會不會再相見,卻也又回到了葉小孤身旁。
幾經折騰,葉小孤愜意的躺在浴缸裡,雖是享受,但是心裡也有些別的情緒。
見到柳生煙開始,葉小孤的生活也有了很多變化。
老實說葉小孤對於柳生煙還真是少有什麼興趣,雖然柳生煙的確算是一個難得的大美人,但是當初葉小孤的確只是奔著錢去的。
只不過後來一來二去,柳生煙哭了兩場,卻也黏在了葉小孤身上,多少算是留下了個印記。
簡單的回味了一下往昔,葉小孤低下頭,卻是正好見著柳生煙賣力的伺候著,一時卻也忍不住輕笑道。
“以後這事兒還是得蓋著被子,大小姐,你這樣真是有損在我心中的形象....................”
“啪~..................................”
葉小孤這一句調侃還沒有說完,柳生煙卻是徑直松嘴,直接揚手就往葉小孤臉上的扇了一巴掌,氣呼呼的說道。
“我今天還真就不伺候了,管你以後來不來找我,管我們還見不見的。”
葉小孤聞言,一時也顧不上臉上的疼,伸手就將柳生煙擁入懷中,連連安撫幾句。
柳生煙倒也只是一時氣極,這一會兒臉色也好了很多。
葉小孤見著柳生煙臉色一緩和,卻又是起了心思。
軟磨硬泡之下,柳生煙剛俯下身,洗手間的門卻是突然開啟了。
門鎖一想,王培穿著一身浴袍,探著腦袋進來,輕聲說著一句。
“狗東西~現在出去聊聊..............................”
一語未盡,王培見著柳生煙正在伺候葉小孤,一時卻也有些尷尬。
葉小孤見著是王培,反倒是心思活泛了幾分,連連招手,笑著說道。
“培培,快過來。”
“過來個鬼~狗東西~.......................你現在出不出來,等著她醒了,真隨手把你砍了,到時候你到陰間去享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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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培見著葉小孤這嬉皮笑臉的樣子,一時也沒好氣的說道。
聽到關於寶兒的事,葉小孤一時也收斂了幾分,見著柳生煙似乎也打算起身,一時倒是捏了捏柳生煙的小臉兒,多少有些遺憾的說道。
“看這事兒鬧得,不過做了一半也不錯,以後可能好好的做我的大閘蟹。”
這話一出口,王培和柳生煙皆是一臉嫌棄的白了葉小孤一眼。
玩笑之餘,三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倒是徑直走出了房間。
離開酒店之後,葉小孤和王培先送了柳生煙去機場。
聽說柳生煙要走,王培又是追著葉小孤一陣打,口中直怪葉小孤虐待了柳生煙。
好不容易,處理完柳生煙的事,葉小孤和王培坐著車,倒是來到了海邊。
四下無人,海風吹拂之間,饒是冬日,一見著遼闊無邊的大海,心情也算是舒暢了許多。
“那個女人是寶兒吧?”
葉小孤牽著王培的手,走在沙灘上,隨口問道。
“嗯。”
王培似乎也沒有隱瞞的意思,葉小孤聽到這話,腳步一緩,看著王培,自然希望有個說法。
“天葬冰噬法門......................世間傳言她有九條命,傳言她是軒轅墳中所出,其實都只是無端的猜疑而已。讓她逃過末法災劫,直到如今的,不是什麼神神鬼鬼的事,而是這個法門。”
王培輕聲說著一句,見著葉小孤好奇的目光,卻也沒有故意賣關子,淡淡的說道。
“所謂天葬冰噬法門,其實也是她自己隨口編的一個詞,這功法是她的血脈傳承,她也不知道詳細。但是正如這名字所說,魂歸天葬,身由冰噬。遇到危機之時,施展這法門,會讓她的魂魄遁走,肉身冰封,過了地煞之數就會復甦。”
葉小孤聽到這裡,一時還是忍不住插了一句道。
“那為什麼她又換了這一身兒?你又要說我是你兒子?”
王培聞言,白了葉小孤一眼,隨口說道。
“長生不死是神仙,你覺得她是神仙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