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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二章

黑暗混沌之中,伴隨著一縷星光亮起,無盡的星海似乎也隨之湧動翻騰。

星河斗轉,光陰變遷,那無數的流光迎面而來,而他虛立星海之上,一如永夜之中的監察者。

良久……良久……

那星海之中的光亮越發的刺眼,一片白茫茫的光亮之中,原本寂靜空洞的一切似乎有了微弱的響動。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迷迷糊糊之間,他緩緩的睜開雙眼,眼前是一大片繁密的樹林。

這林子裡的樹木生長得不錯,密密麻麻極富生機,遮擋著陽光,顯得林子裡也暗淡了不少。

他迷迷糊糊的睜開了一眼,簡單的看了看,隱隱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拖著自己走,不過卻沒有力氣去檢視。

正當他想再閉上眼睛緩一會兒的時候,突然幾隻小爪子在他臉上蹬了兩下,一隻小黑貂竄到了他胸膛上,瞪著那雙黑溜溜的小眼睛盯著他。

這小家夥的樣子不算太好,身上的皮毛有的打了結,有的毛毛躁躁的炸了起來,身上還帶著些爛樹葉和淡淡的泥腥味兒。

對視之間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這一路走來,陳薇茜不知道受了多少苦,但是見到他睜開雙眼的那一刻,心裡的委屈好像平白的淡去了不少。

葉小孤有心想要開兩句玩笑,不過喉嚨裡一陣發幹,嘴唇也因為咳血結了痂,這會兒實在是開不了口。

等了一會兒,她沒見著他說話卻一點兒也不急,只是伸出爪子摸了摸他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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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此大難,明明是最期待的久別重逢,這一刻卻像是一出無聲無息的默劇。

只不過她似乎也不急,只是坐在他胸膛上,伸出小爪子一點點的揭去他臉上的血痂。

偶爾葉小孤困頓的時候,她就往他肩膀上咬上一口,疼得他渾身直哆嗦便再也沒有什麼睡意。

這折騰了許久,林間本就陰暗,一時也分不清具體的時辰,不過隱約好像是有一段時間格外的暗,想來是過去了一夜的光景。

等到天亮之後,熬了這麼一天一夜的葉小孤終於是緩過來了。

鼻息之間的血腥味凝聚不散,不過隱約已經可以感覺到手腳的存在。

又過了幾個時辰,隨著指尖微微顫抖了兩下,手腳終於還是恢復了幾分。

“咳咳~”

隨著兩聲輕咳,他伸手捏了捏喉嚨,乾啞著嗓子說了一句道。

“水~”

“自己去找。”

“……”

陳薇茜不鹹不淡的這麼來一句,一時還讓他愣了一下。

不過他這會兒也沒心思顧及這姑娘又在發什麼脾氣,下意識的想要聚起真元。

沒想到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動靜!

心念之下,他內視元體,駭然發現渾身經脈竟然齊齊斷損,這大半生的修為也付之一炬!

還沒等他多看一會兒,陳薇茜用爪子撓了他一下,淡淡的說道。

“別急得又昏過去了,你這肩膀我都快咬出骨頭來了。”

“夫人這勁兒還真不是不小。”

聽著她開口,葉小孤心中雖是驚駭難,不過面對她還是得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在御獸山莊的驚變可謂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無論是嚴鴻煊還是葉小孤自己。

暴起的真元就像是滔滔江水一般,根本不受控制的瘋狂洶湧,瞬間就衝破了元體之中的無數經脈。

即便是昔日他開啟過渾身的經脈穴關,面對那樣的衝擊仍舊是一秒都堅持不住。

或許嚴鴻煊也想不到狂喜之後的一個小小警告,竟然會讓他爆發出這樣的力量。

不過這一切都已經算是過去式了。

陳薇茜聽著他的兩句,這會兒黑不溜秋的小眼睛裡也看不出什麼情緒,淡淡的說道。

“能起來嗎?”

“差點兒勁。”

“那就繼續躺著,什麼時候有力氣了再起來。”

“夫人難道不幫我一把?”

“我幫你去死?”

“那倒是不必。”

這姑娘話語之間含刀帶劍的冷冽十足,讓他也不太好接話。

他本來還在心裡納悶她怎麼這副態度的時候,眼角餘光卻注意到她血色斑駁的小爪子。

她如今化作了小黑貂的模樣,本該是一溜兒黑,那些許的血色一顯出來,到底還是有些太過突兀了。

從御獸山莊到這後山的林子不知道有多遠,看著這姑娘的架勢,他也猜到她估計也受傷不輕。

雖然當初真元暴走之後,他有意護著她,但是那力量之前即便是他都無法控制,她自然也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變不回去了?”

“嗯。”

“真慘。”

話音剛落,陳薇茜揚起那小爪子照著他的眼睛就戳了過來,嚇得他急忙說道。

“我養你啊。”

“我養你大爺!”

那爪子在他眼前一晃而過,差點兒給他來個刺激的。

她嘴裡雖是嬌喝一句,不過這話暖心,她卻也極是受用。

這一路逃難似的逃出來,她一邊是心疼自己的修為盡廢,一邊卻又放心不下葉小孤。

這會兒要是他真的表現出一絲半毫的散漫,剛才那一爪子說不定真會戳瞎他的狗眼。

幾番波折,雖算是各有得失,但是對於陳薇茜而言,她算是把這大半輩子都給搭上了。

林間剛過晌午,遠遠的能夠聽見些許躁動的鳥獸低鳴聲。

御獸山莊的後山極大,再加上千百年來的探索,幾乎沒有什麼強大的妖獸存在。

不過因為日常練習所需,御獸山莊其實也可以保留著一部分的區域,偶爾還會飼養一些妖獸作為門中弟子練習所用。

所以相對而言,在那片林子裡的御獸山莊弟子會比這一片普通的林子多上不少。

甚至於這裡幾乎不會有御獸山莊的弟子出現。

“夫人,我再歇一會兒,你也眯一會兒吧。”

“有這麼嚴重?”

“挺嚴重的,差點兒就像是充氣太多的氣球一樣炸開了。”

“……”

“不過也不必太擔心,為夫既承天命,怎麼會這麼輕易就死了?”

“哼~再嘚瑟兩下,我怕老天爺都看你不順眼,趕著把你弄死。”

葉小孤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大白牙,笑得還挺張狂。

原本這已經是非傷即死的局,如今他弄死了嚴鴻煊又保住了陳薇茜,已經算是大勝。

嚴鴻煊的實力非同小可,當時有意要鬧出點兒動靜,壓一壓他的心思。

在那種情況下,陳薇茜只怕留住了性命也少不了缺胳膊斷腿兒的。

情況危急至此,他也別無選擇,如今這結局的確是相對好的了。

心念之間,他也顧不得渾身經脈盡斷的後果,顫抖著手將小黑貂抱著。

“疼死了!你給我鬆開!”

“等會兒吧,剛好沒力氣了。”

“沒你大爺!你的手快勒死我了!”

“……”

兩人鬧鬧嚷嚷個沒完,即便是身上的傷沒有好多少,這會兒兩人也莫名的覺得開心不少。

或許是經歷了這樣的大難,原本那些雞毛蒜皮的瑣碎隔閡淡去之後,那些不捨情深終究是難離難捨。

葉小孤一邊暗自調整呼吸,努力的適應元體經脈盡斷之後身體狀態,一邊有一茬沒一茬的和小黑貂聊著天。

“這麼說以後你也變不成人了?”

“……”

“那還有什麼意思?會抓老鼠嗎?要不然養你個小飯桶在家裡也沒什麼意思。”

“老孃沒力氣和你吵。”

“瞧瞧這小東西還牙尖嘴利的,這都跟個啥似的了,還這麼的嘚瑟?”

即便是心裡剛有那麼一星半點兒的好感,這會兒這姑娘聽著他這話,還真是忍不住揚了揚爪子。

可惜葉小孤的手壓著,她揚了兩下也碰不到他的臉,只能作勢抓撓了一下他的脖子。

她本來還是個牙尖嘴利的樣子,這會兒真抓撓了兩下,葉小孤一眼就看見了她的爪子上血色斑駁。

這姑娘一路上單憑這不能化形的妖身,將他拖到這林子裡來,必然吃了不少苦頭。

抓撓了兩下,這姑娘見著他不聲不響的,還以為是自己的動靜不夠大,又試著用爪子往前探了探。

這一下正好湊到了葉小孤嘴邊,他順口就把她的小爪子含了在嘴裡,慌得小黑貂急忙一縮還只當做他也要咬她一口。

“吐出來!狗東西,你也不怕把我的手給咬斷了。”

“以前我還挺喜歡小茜的這素手和小腳丫的,可惜今天這味兒不太正宗。”

“我正宗你大爺!不會說話就給我憋著,一會兒真把我惹急了,我非得收拾你不可!”

他嘴角微微一揚,笑了笑也沒有應聲。

地上經年累月堆積起來的枯葉並不算舒服,前些日子下的小雨浸泡之後,總是感覺有些水往衣服裡浸進來。

元體經脈斷盡之後的效果遠比他想象得要嚴重。

元體雖是兩分,經脈和氣脈也大有不同,但是終歸是一體的,自然會有相互的影響。

當年他吞噬煉心焰的時候修為不夠,煉心焰正好盤亙在了心脈之上,好幾次都差點兒弄死他,要不是有王培一直用她體內的冰鳳血中和那氣勁。

只怕也活不到今日了。

現在他體內的經脈盡數崩斷,除去了主要的心脈等命脈幾乎都已經寸寸斷盡。

這樣的情況下,要不是沒受什麼外傷,只怕這會兒已經是廢人了。

說是在拼命掙扎,其實也好過不了多少,若是沒有人幫忙,說不定真的會在這林子裡生根發芽了。

陳薇茜化作的小黑貂在他懷裡待著,已經是等了這好些天,這會兒隱隱也感覺到有些不妙。

兩人並沒有刻意的交流過彼此的傷勢,但是看樣子,其實都好不到哪兒去。

“小黑貂。”

“嗯?”

“你真的沒有名字?”

“你煩不煩?還不趕緊想辦法,在這地上都躺了好些天了,你也不怕螞蟻鑽到背上去。”

葉小孤笑了笑,剛說開句玩笑,話到嘴邊又收斂了幾分笑意,說道。

“喜不喜歡我給你的這名字?”

“不喜歡能怎麼辦?我還能改了不成?”

“要是想要改也行,畢竟你的性子也太躁,沒那麼文氣。”

她聞言,白了葉小孤一眼,沒好氣的冷哼一聲道。

“我就當做你是在誇我了。”

“其實我是在損你。”

葉小孤嘴角一揚,還不待嘿嘿乾笑兩聲,這姑娘揚起爪子就在他面前一個勁兒的晃悠。

要不是他按著,估計還真能給他兩下貼心的。

這鬧著鬧著,不知過了多久,林子裡也漸漸暗淡了下來。

在地上躺了好些天,葉小孤感覺原本稍微能動彈兩下的四肢,如今好像也有些麻木,下意識的問了一句道。

“小茜,我們在這裡待了多久了?”

“差不多快七天了吧,林林總總算上你昏迷的時候,大概得有個小半月了。”

“你一直拖了我七八天?”

“……”

“真是葉某人的好老婆。”

“滾~”

這姑娘一時羞怯難當,話到嘴邊不想助長他的氣焰,沒好氣的輕斥了一句。

只不過這玩鬧之餘,十好幾天就這麼過去了,雖然御獸山莊的人沒有追過來,但是這樣不聲不響的也不是個辦法。

“要不你去找人來幫幫忙吧?”

沉默之間,葉小孤突然開口說道,陳薇茜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頗為喪氣道。

“能找什麼人幫忙?你要是能背出個名字來,我就幫你。”

任含香一行去朝天宮避難,剩下真要是讓他背出個名字來,一時半會兒還真是想不起來。

他平日裡就圍著自己家裡的那些老婆繞,她們也挺會找事兒,一天到晚想起來了就發脾氣,所以也過得挺樂呵。

等到如今真是遭了難,一時半刻之間卻沒什麼正兒八經的幫手可找。

“別想了,想出來,我也沒工夫去幫你叫人。我自己都還累的夠嗆,再說我走了,你怎麼辦?乾脆我倆兒就死在這兒得了。”

“那寶兒怎麼辦?”

“我還寶媽!寶兒!寶兒!她是你.媽?你現在命都快保不住了,你還惦記她?”

“……你別這麼嚷嚷,個兒沒多大,這張嘴就是吼,誰教你的?”

“我tm今天不弄死你,白費了這幾天拖你這死狗這麼遠!”

陳薇茜越說越氣,剛才還和和氣氣的,這會兒卻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揚起爪子就照著他臉上一頓亂抓。

不過她的爪子在前幾天也被磨得血色斑駁,這會兒沒抓兩下就疼得不敢折騰了。

她如今化作小黑貂的模樣,葉小孤自然是看不出她的表情,不過她的爪子一顫一縮,他還是猜出了個大概。

“爪子疼了?”

“滾~”

“以後有時間了,我帶你去做個美甲,以前寶兒也喜歡做,特別喜歡那種玫瑰紅的。”

“你再說一句?”

見著她那黑溜溜的小眼睛裡滿是威脅的意思,葉小孤笑了笑,順手想要拍拍她的小腦瓜,沒想到這會兒手已經沒知覺了。

心微微一沉,他臉上的笑意也淡去了幾分。

“看來真的是要死在這兒了,想來還挺可惜的。”

“怎麼?”

“家裡這麼多姑娘,我只疼了任含香一個,其實也挺放不下的。”

“放不下誰?”

這姑娘滿眼的期盼,就差求著一句關心了,偏偏葉小孤還故意逗她,沉吟一會兒,故作遙想道。

“最放心不下的當然是那個小小的……”

“我?”

“是瑤兒。”

“我tm……”

她一時氣急,往前習慣性的竄了兩下,沒想到竟然從他的臂彎裡跑了出來。

這突然的自由沒讓她感覺半分欣喜,反倒是讓心一沉。

“狗東西,你的手?”

“麻木了,元體雖是兩分卻也互相影響。以前我修行過一段時間體術,不過後來是非多,給荒廢了。要不然還能再堅持一會兒。”

“去你大爺的是非!我看你這條死狗是荒廢在女人.肚皮上了!”

“算是吧。”

出乎意料的是,這次葉小孤沒有和她逗笑兩句,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事已至此,其實也沒有什麼折騰的必要,經脈斷損從來不是什麼好處理的傷病,更何況如今在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方。

陳薇茜鬧騰了兩句,這會兒也沉默了。

真是要這樣直面生死,其實她也有些心虛。

“去找任含香吧。”

“啊?”

“你現在還有餘力,去找她還算是有一線生機。”

“……”

到了這個時候,葉小孤突然提起這麼一句,所求的其實並不是所謂的一線生機,而是給她一個臺階下。

世有愛恨亦有生死,如果是突如其來的死亡其實並不可怕,但是這樣明知必死,偏偏還無計可施的等待實在是太過煎熬。

他不是質疑陳薇茜對他的愛,只是希望能給她一個感受這世界的機會。

紅楓林裡那麼多年,紅楓似火,四季不變,一如她的人生空白一片。

既然來了這世間一遭,怎麼著也得見識一回。

他不願讓她這麼簡簡單單的死去。

陳薇茜化作的小黑貂坐在他胸膛上很久都沒有應聲。

以前葉小孤開了陰陽眼,最喜歡躲在角落看人,看他們的表情神態,猜測他們所思所想。

今日自然也看穿了這姑娘的心思,她心中還有牽掛,還渴望著見見這大千世界。

“去吧,去找任含香。”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