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黑色的氣勁慢慢繞繞一如無盡一般。
即便是葉小孤有意引動，但是每次覺得清除乾淨的時候缺又好像是感覺那姑娘手臂深處還有氣勁殘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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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他終於也意識到了什麼，暗自皺眉一定，心意微沉道。
“這是……在逃走？！”
他引動吸納半寸，那些黑色氣勁就好像是往前竄出了一尺一般。
眼看著這樣下去，那些鬼道之力分明是奔著顧水夢的心脈而去，葉小孤終於有些慌了。
他對於這姑娘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說不上喜惡卻也覺得不至於輕易抹殺。
再者說這姑娘昔日曾和他有過一段舊緣，於情於理此刻他也絕不該讓她就這麼死了。
只不過今日這鬼道之力好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即便是他有意控制引動，剛才竄進那姑娘體內的那絲鬼道之力還是偏離了他的引動。
就在他暗自著急的時候，一直默不作聲的顧水夢突然緩了口氣，輕聲道。
“姓葉的，我怕是治不好了吧？”
“……怎麼會？若是這般玩笑間就害了姑娘的命，葉某人心裡也過意不去。”
說話間，他手中的力道不改，暗自凝神靜氣試著截住那絲絲縷縷的氣勁。
只是可惜那鬼道之力非比尋常，瞬間就化作絲絲縷縷的無數道氣勁分化萬千，根本難以阻擋。
顧水夢自然也感覺到了手臂之中的氣勁，出乎意料的是即便是這個時候她似乎也沒有什麼慌亂的樣子。
葉小孤一手虛託她在懷中，她面色如常，那雙明眸就那麼直愣愣的看著他，平白的還讓他感覺有些不太自在。
她本就是水中鮫族，一雙明眸略帶著淺淺的藍色，一如淺淺的大海。
雖然和這姑娘認識沒多久，她的脾氣也遠沒有看起來那麼安靜乖巧，但是在這一刻葉小孤下意識的還是分心看了她一眼。
那是一雙何等乾淨的眼眸，以至於只是一眼就莫名的沉淪其中，半點兒挪不開眼。
只不過就在他分神的這一刻，顧水夢手臂之中的鬼道之力突然又竄了一截，徑直就衝進了她的心肺氣脈之中！
陰陽兩分的鬼道之力本就是不適合尋常人族和妖族的體質，這氣勁一入那姑娘的心肺，一下子就激得她嘔血一口。
葉小孤正好瞧得真切看著她嘴角見血，突然還心慌不已，急急忙忙的就替她抹去了嘴角的血沫，急道。
“夢兒！”
“……”
這一分心，那姑娘手臂之中的鬼道之力再引三分，道道烏黑的紋理浮現在她的身上。
鬼道之力已經侵蝕了她的肺腑！
顧水夢本來還靈氣十足的眼眸突然停滯了一般，甚至是氣息都生生停了下來。
葉小孤看得真切，眼瞧著她沒了生息，心中的慌亂和錯愕難掩還沒等想到什麼手段，那姑娘突然一激靈緊接著連連咳嗽了兩聲。
伴隨著幾口黑血一吐，她的臉色也好了不少。
“夢兒你沒事吧？”
“呸~”
“夢兒？”
“鬆手！你除了這麼瞎叫喚還會做什麼？”
這邊還沒等葉小孤裝模作樣的扮什麼悲情，那邊那姑娘卻已經自顧自的拍了拍伸手的灰塵，徑直虛騰而起。
他這會兒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下意識的就伸手拉住顧水夢，問了一句道。
“夢兒？你這是？”
“是你爹！趕緊給我鬆手！”
明明經歷了生死危機這姑娘這會兒好像還絲毫都不在意似的，葉小孤眼尖正好一眼就看見了她那粉1白的脖頸上隱隱還殘留著一道道黑色的紋理。
“夢兒，你是不是還沒好？我幫你看看。”
“看什麼看？等著你弄死我？”
那姑娘沒好氣的拽了兩下手，偏偏葉小孤還就是不放。
這一人一魚堅持不下，顧水夢本就是化作了鮫族本相這會兒虛騰半空也沒什麼落腳的地方，生生的還比他高出了半截。
先前的意外對於葉小孤而言實在是有些錯愕，這下稍微緩過來一點兒，他突然也反應過來。
無緣無故的自己的鬼道之力沒有理由會輕易的失控，世間萬事都有個因果緣由，不可能會沒頭沒腦的就這樣失去控制。
他心中好奇心漸起，自然不會讓那姑娘輕易離開。
顧水夢拽了兩下也沒什麼法子，只能被他拉了回去，只不過也沒有主1動解釋些什麼。
鬼道之力非比尋常，乃是一種特殊的氣勁，但是畢竟不是什麼靈性活物沒有理由會輕易失控。
心念之間，那姑娘不解釋，他也沒多問自顧自的就自己研究了起來。
那姑娘先前還險些身隕，這會兒看著他一個勁兒的盯著自己看，順口還玩笑一句道。
“姓葉的，瞧著你這殷1勤勁兒，姐姐還真應該賞你點兒什麼，想不想看個細緻的？”
說話間，顧水夢扯了扯衣領作勢還真要給他看一眼似的，偏偏葉小孤臉上絲毫不見什麼喜悲動容之色，幽幽的說道。
“不著急，有的是時間折騰。”
“哼！老孃可沒那麼多時間。”
“那你就告訴我，到底是什麼東西引動了我這鬼道之力？”
“什麼鬼道之力？我不知道那是什麼。”
話到了嘴邊，這姑娘卻毫不意外的裝模作樣起來。
葉小孤對於她的反應早有預料，這會兒也沒有和她多言語些什麼，順手就摸了摸她脖子上的黑色紋理。
那些紋理單單只是毛細血管之中有些黑血而已，一晃眼看不出來，要盯著看才能看出個大概。
他這麼伸手摸了一下隱隱能夠感覺到些許的鬼道之力殘留，顯然先前的那些鬼道之力的確是竄進了這姑娘的心脈之中。
只不過因為這姑娘使用了某種秘法將那些鬼道之力全都逼出來了而已。
想著想著，葉小孤的目光一時還真是不免挪到了這姑娘心口的位置。
正巧就被顧水夢看了正著，順手就是一巴掌招呼在了他臉上。
只聽著“啪”的一聲脆響，葉小孤臉上一下子就白了一大片，不過他臉上也見不著什麼怒氣，反倒是幽幽的看著那姑娘又低下頭研究起她的變化來。
顧水夢氣急之下，揚手又想甩他一巴掌。
不過這次他倒是早有準備，反手一擋順手還一拽將她拉到面前，說了一句道。
“再折騰一下試試？我非得讓你聽聽響。”
“滾！”
“鬼道之力不是世俗功法所成，與我體內一種來歷不明的黑色梵文有關。如今這鬼道之力被你所引，我懷疑你體內也有某種類似黑色梵文一類的東西。”
“你說有就有？”
那姑娘把嘴兒一噘，擺明了就是不想給他面子。
偏偏葉小孤也是個人物，臉上雖然絲毫不顯，反手卻還是絲毫不放。
顧水夢眼看著他不放手，也知道他不是什麼輕易予人的性子，恨恨的冷哼一聲也不做任何言語。
兩人這冷戰還沒鬧一會兒，葉小孤突然好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耳朵，惹得顧水夢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
“夢兒的耳朵和傳說之中的妖精差不多都是一樣略微有些尖的，倒也算是稀奇。”
“你有完沒完？！”
“等會兒，待為夫再好好研究研究。”
“哼！”
她左右是沒法打斷他，這會兒也實在是沒轍便隨意的看了看遠處。
幽暗的池底不知為何竟然連通著這樣一個巨大的陣勢，就好像是天地都囊括其中一般。
萬物蒼茫如山似海一般，看不到任何邊界。
或許是因為早就熟悉了這些山山水水，到了這一刻顧水夢竟然平白的有些厭倦。
只不過她一回頭就見著葉小孤俊朗的面容，那絲絲銀髮隨著風微揚恰如那山海遠來的故人。
心中的一切都好像是輕飄飄的沉了下去似的。
她緩緩的沉入他的懷裡，一時還讓葉小孤不自覺的看了她一眼。
“夢兒？”
“……”
“你是不是想……”
“我想你大爺！”
這般唯美的意境沒過去多一會兒，隨著葉小孤這討打的話，顧水夢一甩魚尾氣呼呼的就要起身。
只不過這玩笑之外，他倒是順手就將這姑娘擁入懷中，半點兒沒給她逃走的機會。
“等為夫再看看。”
“滾！”
“鬼道之力不比其他，若是你身上也有那黑色梵文，或許我可以給你些幫助。”
“你能幫我什麼？”
那姑娘把話說到這兒，葉小孤一時還不自覺的愣了一下。
誠然他的確是已經將黑色梵文煉製成了鬼道之力，但是其中艱難困苦不說，單說這煉化之後有什麼用處就讓他不自覺的挑眉。
畢竟這東西說來聲勢強悍，但是他既無成王之意又沒有所謂的霸者心性，得了這鬼道之力其實也沒什麼用處。
以至於如今這姑娘問起來，他一時半會兒之間還真是想不出這鬼道之力到底有什麼作用。
或許是因為一路上都這麼迷迷糊糊的過來的，如今真被問起過緣由來，一時還沒法說個一二三。
就在葉小孤還在糾結鬼道之力到底有什麼用處的時候，顧水夢卻是悠悠然然的閉上雙眼在他懷中，輕聲呢喃一句。
只不過那言語太輕，他一時沒有聽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