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扭頭看了葉小孤一眼，葉小孤沒和她講解個什麼，反倒是嬉皮笑臉的看著她笑個沒完。
本來這姑娘心中還多多少少有些敬奉天地之意，有心想要追尋這天地之道。
如今瞧著他這嘚瑟勁兒，即便是心中再怎麼好奇，這會兒也是沒好氣的甩了他一巴掌，好半天都沒有和他再說一句話。
不過這周遭的流光變化無窮，她倒也難免多看兩眼。
等到看了好一陣兒，她這才突然反應過來似的，回頭看了看葉小孤，好奇道，“姓葉的，你打算什麼時候放我出去？”
“放你出去？”葉小孤眉頭微微一挑，苦笑著搖頭道，“我都還出不去，怎麼又能放你出去？”
“你這是什麼意思？”那姑娘一聽這話，心裡一緊，急忙追問一句道。
葉小孤這會兒也不嫌丟臉的擺了擺手，只見著這天地之間的流光如舊，光影明滅之間好像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
顧水夢看了一會兒，隱約也看出了點兒由頭，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問道，“你這是沒法控制這地方？”
“差不多可以說是沒法控制。”葉小孤含糊的應了一句，自然是惹得那姑娘心生不滿。
她左右是出不去，這會兒還非得刨根問底起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地方算是一處通玄之地，氣玄意玄無處不玄，正所謂這玄之又玄也……”他說話間，比劃了一下，稍作解釋一句。
只不過這話還沒說完就被那姑娘劈頭蓋臉的一巴掌招呼在了臉上，“我玄你大爺！你tm會說人話嗎？！”
他挨了這麼一巴掌，一下子還不免皺著眉頭看了那姑娘一眼。
偏偏顧水夢也是個傲氣性子，這會兒絲毫不見低頭，昂起下巴頗為嘚瑟的看著他，好像是她被扇了一巴掌似的。
他左右沒什麼說話的機會，這會兒瞧著她這嘚瑟的樣子，暗自嘆了一口氣也沒有繼續顯擺些什麼，淡然道，“這地方我不能自由控制，只能等著它自行消散。”
“什麼地方這麼厲害？這不就成了你自己把自己關在這裡了嗎？”顧水夢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略帶幾分疑惑道。
這事兒聽起來像是個笑話似的，葉小孤卻絲毫不見心虛的說道，“你還真別說，差不多就是這麼個意思。你現在為什麼會進來，我也不太清楚。更別說讓你離開這裡了。”
顧水夢聞言，冷哼一聲，沒好氣的一甩手就要離開。
只不過她這一轉身左右都看不見什麼落腳的地方，一時只能又氣呼呼的回到葉小孤身邊。
四周的光影如夢似幻，平白的感覺有些不太真切。
流光飛逝，看不見什麼頭尾。
她下意識的去追尋那天際的流光，卻沒有注意到葉小孤一直在盯著她看。
這姑娘的側臉顯得有些圓，並非是因為臉型，單單只是肥嘟嘟的那種。
或許是因為和寶兒的模樣很相似，他對於這樣肥嘟嘟的樣子特別的喜歡。
他這麼看了沒兩眼，很快就引動那姑娘的警覺。
還沒等他做些什麼，顧水夢便揚了揚手，作勢要給他一巴掌，“姓葉的，你是不是討打？”
“瞧著夢兒好看才多看兩眼，怎麼就成了討打了？” 他嘴角微微一揚，嬉皮笑臉的玩笑一句。
只不過這話音未落，那姑娘一巴掌就招呼在了他的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當真是利落非常。
這一巴掌落下來，稍微算是管了幾分鐘，兩人安安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天空。
可惜這幾分鐘一過去，顧水夢就隱約感覺到了什麼，皺著眉頭回頭瞪了他一眼。
偏偏這次葉小孤還是嬉皮笑臉的看著她，半點兒都不見心虛的樣子，“夢兒這尾巴是什麼做的？怎麼一點兒都不像是其他魚那麼滑溜？”
“你再動手試試？”顧水夢目光一沉，隱隱卻殺意微騰。
葉小孤嘴角一揚，說是挑釁，目光之中又多出幾分懼意。
瞧著他這怕生怕死的樣子，那姑娘沒好氣的冷哼一聲剛一轉身卻突然柳眉一皺，一回頭就見著葉小孤抓著她的尾巴半點兒都不認生的模樣。
所謂鮫族都是人身魚尾，善歌能舞，樣貌絕世。
尋常凡俗見了這些鮫族，大都會關注她們的樣貌，很少會分心去在意她們的尾巴。
畢竟這人身魚尾，其實說起來也頗為怪異，自然也就不上相。
唯獨葉小孤好像是對她的這尾巴頗為好奇，從認識到現在就像是一隻貓似的，暗自瞄著她的尾巴就沒停過心思。
顧水夢幾次三番的趕他不走，一時還給氣著了，一扭身便化作了人形。
沒了那魚尾，葉小孤一時還故作頹然失意的樣子，輕嘆道，“這就少了幾分滋味了，夢兒未免也太不解我這心意了。”
“哼！”顧水夢沒好氣的冷哼一聲，自顧自的扭頭看了看光影閃動的四周。
沒了他的打擾，這姑娘隱隱卻是從這光影閃動的地方看出了些許的規律。
這些流光劃過的軌跡，明暗交疊的變化……竟然恰好是氣息的強弱更迭？！
她心下驚訝不已，下意識的還打算細看卻突然氣呼呼的皺著眉頭，回頭瞪了葉小孤一眼。
這次她倒是二話不說，反手就是一巴掌招呼過去！
只不過這次葉小孤也學機靈了，非但是沒有輕易挨了這巴掌，反倒是信手抓住了那姑娘的手腕，面色淡然的看了她一眼說道，“到底算是舊相識，你非得這麼鬧騰？”
“……”顧水夢被他的氣勢所懾，下意識的還沒敢應聲。等著他又伸手摸了她一下，這姑娘才陡然驚醒，追著他就是一通連踹帶打。
一時打得呯呯嘭嘭，著實有些熱鬧。
兩人雖算是舊相識，但是此刻相逢其實也說不上什麼情分，畢竟在一起的時間就這麼長一段兒，除了名字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
當初和趙雅在一起，至少那姑娘還算是能搭上兩句話，如今這顧水夢三句說不過就揭他的傷疤，實在是讓他沒什麼話可講。
這一方天地之中似乎是一個陣中之陣一般，光影流轉不分四方晴明。
兩人追著鬧了一會兒，葉小孤當先扛不住敗下陣來，隨意的坐在地上笑著擺了擺手。
只不過還不等他求饒一句，顧水夢氣沖沖的追上來按著他就是兩巴掌，一時還打得他有些發懵。
玩鬧之餘，或許是因為明擺著這地方暫時出不去，她也有些百無聊賴的坐在葉小孤身旁默不作聲的看著四周的流光。
光影閃動之間，這漫天的流光就好像是漫天的流星雨一般無窮無盡，唯獨蒼茫的天幕略微有些出戏。
她看了兩眼，隨意的撇了撇嘴，嘆了口氣道，“這白茫茫的一片倒是平白的毀掉了這漫天的璀璨光影。”
“怎麼說？”葉小孤自顧自的揉了一下臉頰，這會兒臉還有點兒疼。
顧水夢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本來不願多說，這會兒卻又實在是沒什麼話聊，百無聊賴的解釋一句道，“哪有這白日流星的說法？看都看不太真切，實在是少了許多氣氛。”
“少了氣氛？早說嘛，這東西可以變的。”葉小孤咧嘴一笑，擺手引動氣勁。
沒見著什麼符篆閃動，單單只是那氣勁一起，整個天地之間都好像是驟然暗淡了幾分。
這一下卻見著漫天星海無盡，遼遠而來的流星好似遠途的行者一般遙遙遠至。
顧水夢本就是水中鮫族，看著漫天靈光星海，心也隨之微微一靜。
這漫天的光影就好像是昔日的無盡海，遼遠無盡恰如烽火一窺莫名的讓人心生震撼。
“怎麼樣？這地方不錯吧？雅夫人也挺喜歡這裡的。”她下意識的還有些莫名的神往，突然聽著葉小孤嘚瑟一句卻是柳眉一皺回頭就瞪了他一眼。
葉小孤這會兒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沒見著她的臉色，竟然還嬉皮笑臉的嘚瑟道，“說起來雅夫人應該也快生了，不知道是不是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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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語未盡，早就氣不打一處來的顧水夢反手作勢就要甩他一巴掌。
不過這會兒他又好像是突然看清了這動靜似的，伸手一接，順手就將她的手腕攥住，收斂了幾分笑意道，“夢兒這是想要做什麼？”
“滾你大爺的！惡不噁心？”那姑娘沒好氣的罵了他一句，剛打算收回手，拽了兩下卻沒見他鬆手。
流光閃動，光影之間偶爾能見著他臉上的冷色。
這一刻，這姑娘總算是意識到了什麼，暗自皺了皺眉頭，沉下心思感受了一下四周的變化，沉聲道，“這根本不是什麼心意通達天地的地方，而是你姓葉的刻意佈置的陣法禁制？！”
“厲害了，這都被你發現了，不愧是我的小夢兒。”話語之間雖是玩笑，葉小孤的眼眸之中卻看不出任何笑意。
兩人先前雖然鬧得隨性，實際上他被顧水夢關在這銀霜宮大陣之中卻是不折不扣的事實。
他心繫著趙雅也擔心方清城再出現，此刻只想著離開這裡，偏偏顧水夢處處阻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