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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愛與恨

說到這裡,萊昂嘆了口氣,然後看向了蕾比莉亞,這樣問道:“你的問題暫且放在一邊不談,能回答一下我的問題麼?”

“什麼?“蕾比莉亞的聲音有點兒恍惚。

“就是,你恨我麼?”萊昂問:“雖然說答案的話,我早就應該知道了。但是如果不聽你親口說出來的話,還是會覺得不甘心。你恨我麼?因為我之前作出了那樣的事情,把你狠狠地坑了一頓。所以說……”

“當然會恨你啊。”蕾比莉亞嘆氣,以無可奈何地語氣對萊昂說:“我為你做了那麼多的事情。結果最後換來的卻是這麼一個回報。我又不是泥捏的,當然也會覺得生氣啊。記得當時尤利西斯跟我說了這件事情之後,我都快要瘋了。我只是在想,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要這麼折磨我呢?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嗎?還是說命中註定,我與你之間只能夠做敵人?”說到這裡,蕾比莉亞頓了一下:

“再之後,有一段時間我真的覺得不想要再活下去了。我努力了半生,最後得到的卻是這麼一個結果。那麼我活下去還有什麼意義呢?

不過最後,還是沒有狠下心來自殺。雖然說是要給你一個好看的,要報復你。但是實際上自己心裡面也清楚。實際上是因為害怕。害怕死,所以不敢自殺。明明已經淪落到了這個地步了。但是卻連死都不敢,你說,我是不是很沒有用?”

“……對不起。”在這種情況下,萊昂除了道歉之外,自然就不會做別的事情了。

“……不用了。”蕾比莉亞搖了搖頭:“現在想一想,好像我也沒有那麼喜歡你。”

“是麼。”萊昂稍顯得有點兒失落。

“那麼接著說下去吧。你也討厭我。然後呢。”蕾比莉亞接著問。

“就是,這種感覺吧……”萊昂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覺得很恨你,也覺得有點對不起你。除此之外,有點開始喜歡上你了。如果就這麼殺掉你的話會覺得不忍心,但如果就這麼不追究你的責任的話就會不甘心。想要躲著你,今後不會再見面,也同樣不可能。如果你真的跟那個莫名其妙的男人結婚了的話,我想我一定會發瘋吧……”萊昂用很無奈的語氣這樣說:

“所以說,就這樣前進也不行,後退也不行。無論如何都不行。只能很尷尬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差不多就是這樣了吧。”

“……”聽萊昂這麼說,蕾比莉亞沉默著,沒有任何回答。但是心情卻好像安定了不少似得:“是麼。”她這麼說,然後又問出了新的問題:

“那麼,萊昂,我們的未來又會是怎麼樣的呢?”

“未來啊……從來就沒有想過。”萊昂說:“不過,至少,我們現在還在背靠著背的相互偎依在一起,烤著火,看著星星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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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陰天,根本就沒有星星。”蕾比莉亞向後仰,把頭枕在了萊昂的肩膀上。

“你太不浪漫了。”萊昂這樣感嘆。等了一會兒,卻沒有發現蕾比莉亞回應。再偏過頭看過去,就發現蕾比莉亞已經睡著了。

就這樣,第二天早晨。蕾比莉亞因為睡眠姿勢不當而覺得渾身痠痛……好吧。那就是另外的一回事了。總之,在第二天,兩個人就像是完全忘記了昨天晚上發生過的事情一樣。仍舊恢復了正常的。冷淡的,普通的相處方式。不過,這一絲裂痕到底還是留了下來。伴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一絲裂痕也理所當然的會越來越大。到最後,阻隔在兩個人之間的心靈的壁壘,或許會因此而徹底消散。

而在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仍舊彆扭,委屈的湊在一起的萊昂與蕾比莉亞兩個人,以後或許會變的更加要好也說不定。

不過,暫時,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在清晨,萊昂與蕾比莉亞兩個人正在清理做完留下的篝火與痕跡的同時,一陣陣的馬蹄聲,戰馬與士兵的喊叫聲與鷹唳聲傳了過來。

“來了!”萊昂與蕾比莉亞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的興奮與喜悅。

然後,他們便一齊從背風處走了出來。在見到了蕾比莉亞後,這一批兵士馬上停了下來,以最快速度跳下馬背,然後不顧已經麻木了的小腿與疲倦至極的身體,以意志強撐著向前,而後在蕾比莉亞面前單膝下跪:

“將軍!”

總共十個連隊的空騎士完全由尤利西斯的嫡系組成,現在則成為了效忠蕾比莉亞一個人的精銳部隊,就在這裡集結起來了。

數量的話的確很少。但是每一個都是超品騎士階的強者。對付普通部隊的話可以以一擋十。同時因為全員配備了飛馬與獅鷲,所以聯邦首都烏瑟的高大堅固的城牆,以及完備的防禦體系對他們來說,就像是不存在一樣。

也就是說,如果聯邦的首都烏瑟真的出了什麼問題的話。憑藉這一批部隊強行殺入城內,進攻對方的據點,然後來一個擒賊先擒王。殺掉主謀之後,就可以憑藉著蕾比莉亞在聯邦,以及聯邦軍隊中的強大威望,讓那群參與了叛亂的聯邦軍隊投降。這樣一來就可以在最短時間內,將整件事情給完成了。

嗯嗯嗯,是的,就是這樣不過當然了,這個是最糟糕的情況。現在還沒有到那麼糟糕的程度。因為,畢竟,這一群傢伙已經來了。這樣的話就等於是將烏瑟產生了叛亂的問題解決了一半。

在詢問過他們來的路上,並沒有遭到別人的攔截。偶爾有其他地區的空氣是升到了半空中。在見到他們高舉著蕾比莉亞的旗幟之後,就自覺地退下了。蕾比莉亞對此表示滿意。然後,一群人就簇擁著蕾比莉亞,來到了烏瑟的城門口。守備城門的守備部隊,儘管在之前已經接到過命令,說絕對不允許任何人透過。

但是一來蕾比莉亞的威望超高,二來蕾比莉亞是公認的尤利西斯的繼承人,同時她麾下還有上千精銳的空騎士部隊。更有近兩百萬的大軍正在以最快速度向著烏瑟衝過來。在這樣的情況下,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應該怎麼選擇才好。

所以說,再稍微推脫了一小會兒,看到蕾比莉亞不耐煩的隱約有發怒的跡象之後,守備城門的軍官和士兵們,就屁滾尿流的,忙不迭的將大門開啟了。

在這之後,蕾比莉亞與她麾下的上千空騎士部隊,便這樣昂首闊步的進入了烏瑟城內。儘管沒有什麼預先安排,也沒有什麼歡迎儀式。但是蕾比莉亞還是儘可能的讓更多的人知道了自己的存在。

就這樣,很快的,烏瑟城內,所有的消息靈通人士都得到了這樣的情報那個人,令人畏懼的,戰無不勝的蕾比莉亞格蘭諾瓦已經回來了。同時,她準備要以第二執政官的身份,正式繼承這個偉大聯邦,成為繼尤利西斯之後的第二個終生執政官。

理所當然的,對於普通人來說也就算了。但是對於那些從政,處於統治與管理階層的人來說,這個訊息實在是太具有爆炸性了。人們以期待的,渴望的,畏懼的,興奮地目光看向蕾比莉亞所在的軍營駐地。緊接著,便看向算是她的對手。在最近一段時間主持了烏瑟城,乃至是整個聯邦的所有事物的國務卿,同時也是第三執政官,最後一位執政官,曾經的尤利西斯的副手,尤利西斯的派系的二號人物福波斯的所在。

雙方要來一場龍爭虎鬥嗎。雖然說有點兒不合時宜,但是還真是讓人期待啊。

聯邦人對於內戰的興趣,是其他的民族與國家所無法理解的。

儘管每一場內戰都會打得哀鴻遍野死傷無數。但是他們仍舊對於瘋狂的屠殺自己的同胞樂此不疲。這種瘋狂的自相殘殺雖然會消耗一定的國家元氣。但卻會選擇出更強,更優秀,至少也是運氣更好的統治者。將弱小的國民剪出,然後留下的就都是精英了。

就好像是前世的時候,某個發展中國家的口號,先讓一部分人富裕起來,然後再把不富裕的那些殺掉。這樣一來國家就變得富裕了。的行為一樣。從某種意義上說,連續不斷的內戰並沒有讓聯邦變得衰弱,反而像是浴火的鳳凰一樣,變得越來越強大了。

“這也算是某種內部糾錯的功能嗎?”萊昂對此稍顯得有些驚訝。倒是蕾比莉亞對此很是習慣。說起來,雖然早年,這個傢伙的確是在賽維昂土生土長起來的,還差一點被選為了賽維昂的王子的守護騎士。但是實際上,現在已經三十多歲了的蕾比莉亞,比起像是個賽維昂人,倒更像是聯邦人多一點。

“並不是什麼值得誇耀的事情。不過也並不是讓人覺得不可接受。如果沒有辦法的話就開戰。絕大多數的聯邦人都是這麼想的吧。那些中低層的軍官和官員,還有中小貴族們都很喜歡內戰。因為只要押對了寶,就可以賺一大筆。不少的聯邦高層,大貴族都是靠著內戰上臺的。”蕾比莉亞這樣對萊昂解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