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極北地區與落雪公爵領之間戰事的結果,以及日夜兼程的送過來的,萊昂給他的親筆信,也在同一時間送到了烏爾裡克國王的桌頭。..更新最快『可*樂*言*情*首*發()』
在看過這兩份檔案後,年老的國王不自覺的看向了北方。目光好像穿越了時空,看到了那片紛亂的土地上一樣。
戰爭的結果不用多說,而萊昂所書寫的信件內容則著重提到了這樣幾件事。
他重複了之前的論調,聲稱國內的大貴族的存在對國家有益無害。然後就是繼續請求烏爾裡克國王作為仲裁者,介入到這場戰爭中。無論他所提出的仲裁結果如何,萊昂都會欣然的接受。
萊昂聲稱自己對卡提爾王國無意冒犯。與奧拉夫公爵的這一場戰爭完全是迫不得已。而戰爭的範圍也僅僅侷限在他與奧拉夫公爵之間。絕不會擴散到卡提爾王國的其他領地上。這一點在之前他的軍事行動中也得到了證實。
到最後就是一些廢話與近似廢話了。
在信中,萊昂大談自己與烏爾裡克國王的交情,自己對於烏爾裡克國王允許他開拓極北地區是多麼的感激。對於卡提爾這樣一個友好的國家,自己又懷著怎樣的感情……簡直就把卡提爾當成了自己的第二個故鄉一樣。
總之,萊昂也清楚,這些攀交情的話,對於烏爾裡克國王很難起到什麼作用。不過萬一呢?就算是萬一也好。而且按照慣例,這些廢話也都是非說不可的。
“真想不到,那個少年竟然有這樣的本事……”在這樣自言自語的感嘆了一聲之後,國王便吩咐他身邊的侍從官:
“那名騎士——就是那名服侍賽維昂王子的,前幾天過來送信的……他在這裡住了有兩個月了吧?”
“準確的說,是五十四天。”侍從官這樣回答說。
“哦,不短了。”烏爾裡克國王點點頭,接著問:
“那麼在這些天裡,他有什麼行動嗎?”
“沒有,對方很安靜。既沒有抗議,更沒有想要逃跑。只是呆在我們為他提供的房間裡,僅此而已。”侍從官回答。
“那就要他過來吧,我有些話要對他說。”
“是的,如您所願,國王陛下。”在這之後,侍從官離開了書房。過了一會兒,那名疾風騎士便來到了烏爾裡克國王面前。
“感覺怎麼樣,年輕人?”烏爾裡克國王問。
“還不錯,多謝陛下的款待。”騎士回答說。
“是麼……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氣,認為無辜的遭到了圈禁,所以——”
“——不,陛下。我並沒有這麼想。”對方打斷了烏爾裡克國王的話:“作為信使,我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
“哦?”烏爾裡克國王眉毛一挑,有些意外的問:“為什麼這麼說呢?”
“信使的任務有兩個,遞交書信,帶回回信。有鑑於如今的局勢,陛下的回信必定難以下筆。一定要等到形勢明朗了之後才行。所以,在這段時間內,我理所當然的不能,也不應該離開威士蘭堡。”
“您是這麼想的啊……”一瞬間,烏爾裡克國王起初覺得他的話很荒謬。不過很快就又覺得,他說的話非常的有道理……
烏爾裡克國王一開始,只是例行公事的會見一下這個騎士。想要快點把他打發走。不過現在卻不一樣了,他對這位騎士本身產生了興趣:
“那位殿下的麾下,都是像你這樣優秀的騎士麼?”國王這樣問。
“我只是其中最無能,並且最懦弱的一個。”騎士回答:“無法在正面的戰場上獲取功勳,所以才被選中,當成使者前來送信。”
烏爾裡克國王又點了點頭,然後問:“那麼你想要知道這場戰爭的結果麼?”
“是我的主人的勝利。這是毋庸置疑的。”騎士回答。
“為什麼這麼說呢?您沒有任何證據——事實上,您所效忠的王子已經失敗了。我要對您說的,正是這樣一件事情。”烏爾裡克國王隨即這樣說。
“您見到過戰場上的萊昂殿下麼,烏爾裡克國王?”騎士並沒有反駁他的話,而是這樣詢問。
“說實話,沒有。不過在騎士的比武上,我見到過。他的確是個勇猛的騎士。但是——”
“——那和真正的戰場毫無可比性。烏爾裡克國王陛下。如果您見過了殿下在戰場上的表現的話,那麼您肯定就不會這麼說了。”一瞬間,騎士的表情變的狂熱:
“殿下是為了戰爭而生的。適合他的舞臺,是世界級的,決定列國命運的史詩一樣戰場。好像這樣的小規模衝突,他會獲勝完全是理所當然的。”
“或許吧。聽了您的話,或許我要重新評估一下那位王子的能力了。”說過這樣的話之後,烏爾裡克國王將信使的“第二個任務”交到了他手中:“這個就是我的回信。”
“您提前寫出了兩封不一樣的信麼?”騎士稍顯驚訝的問道。
“不,只有一封。在您的主人獲勝的情況下的一封。”烏爾裡克國王回答說:
“如果他失敗的話,我是不需要給他回任何信件的。”
“我明白了,非常感謝您。”騎士鄭重其事的接過這封回信。小心翼翼的將它貼身收好。然後起身,準備告辭。
“先等一下。”烏爾裡克國王叫住了他:
“我們聊了這麼久,但我卻還不知道您的名字呢。”
“是我的疏忽,陛下。”騎士行了一禮:“在下的名字是高文,追隨萊昂殿下的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
說過這樣的話之後,騎士便轉過身去,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威士蘭堡,向著烽火不斷的落雪公爵領疾奔而去。
在烏爾裡克國王公開表明了對萊昂——勝利者的支援之後。這場戰爭最終還是無法打下去了。奧拉夫公爵的盟友們沒有一個想要冒著觸犯國王的風險,介入一場難以取勝的戰爭之中。
走投無路的奧拉夫公爵,最終不得不向萊昂屈服。在承認萊昂在極北地區“唯一領主”的地位,繳納超過五萬卡提爾金的戰爭賠款,以及數量與之相等的贖金,換取包括他的嫡子安德烈在內的被俘的騎士與貴族們。
同時,奧拉夫公爵承諾以市價繼續向極北地區輸送食鹽等必需品,開放商路,不得對前往極北地區的商旅徵收百分之十五以上的關稅。同時,不得追究萊昂與塞種人在落雪公爵領內的一切敵對性質的軍事行為,所造成的破壞……
奧拉夫公爵丟了面子,丟了裡子,輸了戰爭,毀滅了博爾納家族數代人含辛茹苦建設起來的領地,大大的降低了威望,並且成了整個卡提爾王國的笑柄。據說回到家後,就大病了一場,差點兒沒了命。
與之相比,作為勝利者的萊昂贏得也不是那麼爽利。儘管他幾乎獲得了他所期望的一切——十萬卡提爾金的賠款,超過三萬名年輕力壯的男女農奴,整個塞種人聯軍的尊敬,並且維持了自己在極北地區“唯一領主”的地位。不過從長遠來看,這場戰爭的勝利還是對萊昂產生了一定影響。
首先是他的實力的過早暴露,讓烏爾裡克國王為首的卡提爾貴族產生了警覺。同時優良的抗寒麥種的暴露,也讓人們產生了覬覦。這非常不利於接下來,萊昂與卡提爾王國的交流。
而最終,為了扭轉這種不利的局面,同時也是因為烏爾裡克國王的“威脅”萊昂最終不得不承認了他,“格瑞布羅德王子”是受到“卡提爾國王”保護的。使得他的勢力置於卡提爾王國的附庸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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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萊昂還不得不給予他總共五萬卡提爾金的鉅款,以“酬謝烏爾裡克國王為了調停做出的努力”。奧拉夫公爵給予的賠款的一半,就這麼輕巧的被烏爾裡克國王取走了。
“殿下與我分屬兩國,以國君身份,我不得不對奧拉夫公爵的行為表示支援。
儘管在道義上,奧拉夫公爵處於劣勢,然其人畢竟是我之附庸。殿下與之交戰,實屬對卡提爾王國整體冒犯。
對此,我除了支援奧拉夫公爵,並且召集卡提爾諸貴族,與閣下一戰之外別無他法。此為國君之責任。因而殿下所說,調停貴方與奧拉夫公爵一事,恕我無能為力。
不過,若是殿下果真期望停止雙方戰爭,維持雙方地位。則另有辦法可行。
殿下之格瑞布羅德如肯放棄**之地位,將己身置於卡提爾王國保護之下。則殿下與奧拉夫公爵之身份相同。我自有理由介入調停。並制止卡提爾諸貴族與殿下之敵對行為。
我個人也同樣認為,格瑞布羅德如今之地位尷尬,並不合適。殿下雖天縱之才,亦不得不遵循北地諸王國、貴族亙古不變之法則……”
在返回極北,格瑞布羅德的路上。萊昂攥著烏爾裡克國王寫給他的親筆信。不斷地不斷地,不斷不斷的回憶著他所說的這一段話——“那個老混蛋,沒有出一絲一毫的力氣,沒有動用一兵一卒,就獲取了這場戰爭中最大的利益。”
想到這裡,萊昂就覺得極為不爽,不爽到了極點。但又無可奈何。至少目前為止,他的力量無法與卡提爾王國相抗衡。而將這個較為富庶,並且人口眾多的國家打得稀爛,也並不是萊昂所期望的。
在落雪公爵領無可逆轉的衰落下去的情況下,暫時沒有了外部憂患的萊昂決定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將精力集中於極北地區的開發方面。修好內功,再進一步圖謀卡提爾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