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饒晨抖了抖拿在手中的報紙,雲淡風輕的對夏憶白說:“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你就快點去做早餐吧。我急著上班。”
“我知道了。”
低聲回答了一句,夏憶白不放心的睨了一眼將頭埋在報紙上的沈饒晨,覺得他應該不會在抬起頭了,這才稍微松了口氣。
拖著受傷的腿,夏憶白一瘸一拐的朝廚房走去。
在與此同時,她並沒有察覺到沈饒晨的視線,早已從報紙上移開,定格在了她的身上。
沈饒晨安靜的注視著夏憶白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自己的眼界之中,才重新將視線挪到了報紙上。
一想到夏憶白被人毆打的渾身是傷,沈饒晨就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力度的抓著手中的報紙,心裡十分不是滋味。
想起剛才夏憶白還撒了一堆慌來搪塞自己,他就更是氣的恨不得將客廳裡所有的東西都砸的一乾二淨。
這個該死的夏憶白,這個該死的女人,她究竟想做什麼!
大約在半個小時之後,夏憶白端著托盤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沈饒晨面無表情的瞄了一眼她一瘸一拐的腿,冷冷問:“你的腿是怎麼了?”
“走路的時候沒有看清,崴了。”
敷衍了事的回答了沈饒晨一句,夏憶白將早餐擺放在了餐桌上。
沈饒晨放下手中的報紙,來到餐桌前坐下。他面容冷峻的望著夏憶白,眼眸的神色變得越來越黯淡。
“把你臉上的口罩給我摘了!”
聽到沈饒晨命令式的語氣,夏憶白一愣,在沉默中站直了身子,同樣眼眸淡漠的望冷盯著他。
“我得了很嚴重的感冒。難道你就不怕我傳染給你?”
沈饒晨就好似完全沒有聽到夏憶白的話一樣,再次威嚴十足的命令了一句:“給我摘了!”
對上沈饒晨頗為冷峻的面容,夏憶白知道自己今天是非摘不可了,便在沉默中,摘去了罩在臉上的口罩。
等口罩一摘,夏憶白那張淤青泛紫、滿是血疤的臉,便呈現在了沈饒晨的眼底。
沈饒晨平靜的掃了一眼夏憶白腫的不可思議的臉,問:“怎麼弄得?”
“打架!”
“你打人?還是別人打你?”
“我打人!”
“理由?”
“閒得蛋疼!”
沈饒晨:“……”
聽到夏憶白這個無聊的讓人難以形容的理由,沈饒晨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叉子。
強作淡漠的望著面無表情的夏憶白,他真是恨不得、恨不得一腳將這個女人從沈家踹出去。
抓狂的暗自咽了一口氣,沈饒晨剋制著心中的怒火,低頭繼續吃著早餐。
“我給你的錢,你似乎沒有怎麼用。”
“還好。”
“你以前不是在學散打嗎?從今天開始,繼續學吧。”
夏憶白原本以為沈饒晨在看到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樣子時,會暴怒的痛打自己一頓,就算他不打自己,也會很生氣的怒罵自己,可事實好像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樣。
聽到沈饒晨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兒的話之後,她暗自吃驚的微張了張眼眸,表面上依舊平靜如水的保持著她漠然的神情。
沈饒晨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推開椅子,走到夏憶白的面前,冷睨著她。
“夏憶白。”
輕聲叫了一遍夏憶白的名字,他彎下腰,單手將夏憶白攔腰抱在懷裡,而另一只手卻非常用力的將夏憶白的頭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夏憶白臉上的傷口在碰到沈饒晨的肩膀時,立刻疼的讓她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沈饒晨將頭伏在夏憶白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夏憶白,你給我長點性子,不要在讓我看到你這幅鬼樣子。今後,要是誰敢再碰你一根手指頭,你最好給我把他的十根手指全部掰斷。否則,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請你務必給我記住,從今以後,在這個世界上,能夠打你的、使喚你的人,只有我沈饒晨!”說罷,他才帶著憤怒的推開了夏憶白。
往後退了幾步,沈饒晨用一副居高臨下的表情,睥睨著還深陷進沈饒晨剛才的話中,久久難以回過神的夏憶白。
嘴角微揚起絲絲屑屑的不屑,他說:“今天就不要再去上課了,給我滾到醫院裡去,把你的手手腳腳給我看好。我可不想在家裡面對著一位半殘的女人,搞得你好像是被我打得一樣。”說完,他走到沙發前拿起搭在扶手上的西裝,頭也不回的走出客廳,離開了沈家。
夏憶白轉身目送沈饒晨離開,直到他關上大門之後,才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眸。
站在客廳裡沉默了一會兒,夏憶白的臉上才揚起一絲苦澀的笑意。
無可奈何的盯著地面,她喃喃自語了一句:“沈饒晨,你心裡究竟都在想些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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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憶白覺得她越來越搞不懂沈饒晨了。
他不是很恨她嗎?
看到她現在這樣狼狽不堪、面目全非的樣子,他不是應該覺得很暢快才對嘛?
為什麼?
為什麼……
你要對我說出這樣霸道又帶著暖意的話?
難道你都不知道,你那些所謂霸道、溫柔的語氣,對於任何一個女人來說、尤其是對於我夏憶白來說,是致命的毒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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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饒晨心煩意亂的開著車回到公司,一進辦公室,就迫不及待的撥下了助理辦公室的電話。
“喂,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真的是!
夏憶白那個女人,簡直不可理喻!
聽到劉顧言說事情已經查的差不多了,沈饒晨冷冷的命令了一句:“立馬到我辦公室裡來。”
在沈饒晨掛了電話沒多久之後,劉顧言就已經推門走了進來。
“總裁……”
“結果!”
沈饒晨沒什麼耐心的打斷了劉顧言的那一串客套話。
察覺到沈饒晨今天的心情依舊是那麼的陰雲密布,劉顧言不由暗自在心裡為自己的不幸嘆了口氣。
走上前,他說:“總裁,我查了一下夏小姐從學校到回家的路上,可能經過的所有路段的監控錄影,發現夏憶白小姐確實被人圍毆了。”
“被?”
敏感的從劉顧言的話中,撲捉到這麼一個關鍵字,沈饒晨深鎖著雙眉,問:“不是夏憶白跟那群人圍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