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憶白神情呆滯的看著修理廠大門口的方向,心裡百感交集,難以形容。淚水依舊不受控制的從她的眼睛裡流出,讓她止不住顫抖。
顫顫巍巍的抬起無力的雙手,夏憶白環上了沈饒晨誇大的後背。
她感覺心裡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卻又叫她無法形容這種感覺。
用力的抱著沈饒晨,夏憶白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上,再也忍不住哭嚎了起來。
“沈饒晨!我害怕!”
不錯!
她害怕。
就彷彿被恐懼纏住了她的腳踝,拼命的想要將她拖進被黑暗渲染的無盡深淵。
她無法想象如果沈饒晨再晚來一步,究竟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她可能會被毀容,也有可能會被剜去雙眼。
一想到,她可能會失去沈凌菲留給她唯一的、也是最重要的東西,夏憶白就感到恐懼,她覺得簡直生不如死。
“沈饒晨!”
緊抱著沈饒晨,夏憶白在嚎啕大哭中拼命的嘶喊著他的名字。
沈饒晨大概不知道,此時的夏憶白有多麼的害怕。
還好、還好他來了!
還好他及時趕到了,不然她真的會就此墮入地獄,變得生不如死。
她感覺到沈饒晨有力的臂膀將她更加用力的往懷中揉緊了一些,她感覺到沈饒晨也在害怕。
他強壯健碩的身軀也正在瑟瑟發抖。
“不要怕,不要怕,哥哥不會、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
聽到沈饒晨在恐懼中,瑟瑟發抖的說出的話,夏憶白頓時間愣住了。
她停止了哭泣,呆滯的看著前方,原本還深陷恐懼的心,在這一刻突然平靜了下來,平靜的連一點紋紋波波的漣漪都泛不起來。
“不要怕,都是哥哥不對。”
夏憶白感覺沈饒晨將自己的頭往他的懷中按緊了些。她顫抖著雙唇,聽著沈饒晨在她耳邊手足無措的自言自語,心裡出奇的平靜。
呆滯的偏著腦袋,夏憶白通紅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哥哥……哥、哥?”
感覺腦袋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啪”的響了一聲,夏憶白恍然就明白了沈饒晨話語中的意思。
“哥哥?”
顫抖著消瘦的肩膀,夏憶白緊緊的抓著沈饒晨的肩膀,恨不得將十根手指全部陷入他的皮肉中。
“哥哥!”
激動的叫了一聲沈饒晨口中所謂的“哥哥”,夏憶白再也忍不住仰頭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哥哥!”
她臉上沾滿了淚水,雖然是在笑,可好像也是在哭。嘴裡發出了哈哈狂笑的聲音,可是雙眼中卻簌簌的流著淚水。
用力的抱著沈饒晨,夏憶白好害怕沈饒晨會在下一刻推開她。
“哥哥!”
激動的叫沈饒晨為“哥哥”,夏憶白感覺她快要崩潰了。她現在什麼也不想起來,心緒也是一片空白。
她腦海中只徘徊著沈饒晨剛才對她說的話。
【不要怕,不要怕,哥哥不會、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
哈哈哈哈!
夏憶白突然覺得自己好傻。
她怎麼能對女人剛才對她說的話,抱有一絲可笑的期待呢?
沈饒晨之所以會對她好,之所以將她留在他的身邊,不過是因為自己這張和沈凌菲長得一模一樣的臉罷了。
他之所以會袒護自己,會保護自己不受人欺負,只不過是因為害怕自己會糟蹋了沈凌菲的眼睛罷了。
哥哥?
哥哥!
她夏憶白什麼時候有認他沈饒晨做過哥哥?她什麼時候有叫過他沈饒晨為哥哥?
這一切、這一切,簡直太好笑,太滑稽了!
更加用力的抱緊了沈饒晨,夏憶白將頭緊緊的貼在他胸口,感受著沈饒晨壯碩的胸口為她鼻腔所帶來的窒息感,傷心的不能自己。
習南站在修理廠門口,雙眉緊蹙的望著緊緊相擁在一起的夏憶白和沈饒晨。
在看到夏憶白滿臉是淚的叫著沈饒晨為“哥哥”的時候,他那雙充滿了魅色的雙眸中,更是含滿了無奈、憐憫之色。
果然,孔木是習南的得力助手。
習南對他說了,必須在兩分鍾之內搞定在場所有的人,孔木還真就按照習南的吩咐,在兩分鍾之內將所有的西裝墨鏡男給打的趴下了。
走到習南面前,孔木畢恭畢敬的朝他四十五度鞠了一躬,說:“老闆,全部搞定了。”
聽到孔木的話,習南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腕錶,在看到孔木真的如他吩咐的那樣,一秒不差的在兩分鍾之內,搞定了現場所有的雜魚,嘴角倒是露出了一抹滿意的笑容。
哎,沒有辦法。
誰叫他的孔木長了一顆憨厚的榆木腦袋,做事總是一板一眼的呢?
習南雙手插在西裝褲袋裡,悠閒的轉頭掃視了一眼修理廠內在場的所有人。最終,他將視線定格在了剛才拿著刀,企圖對夏憶白做些什麼的那個男人身上。
嘴角挑起一絲玩味的笑意,習南不疾不徐的朝那個人走了過去。
蹲在地上,他看著還單手支撐著地面,半躺在地上的男人,在看到男人被打的皮青臉腫的臉時,惋惜的嘖了嘖嘴。
“嘖嘖嘖!你看你,小臉都給打成什麼樣了?”
對男人說完這麼一句話之後,習南臉上的盎然笑意變得更甚了。
“說吧,你剛才拿著刀,都想對我家小妹妹做些什麼?”
習南剛才清楚的看到這個男人在看到突然衝進修理廠的他們時,還是義無返顧的朝夏憶白舉起了刀子。
所以,他在想,這一定是一個任務,否則男人臉上的表情不會那麼的決絕和義無返顧。
斜過眸子,習南看到男人的手腕上有一排壓印,瞬間就更加確認了自己剛才的猜想。
西裝男沒想到習南他們的動作如此迅速,居然三下五除二的就將他所有的兄弟,全部打趴在了地上。
在看到習南泛著陰冷光芒的笑容時,他更是害怕的連連退卻了好幾步。
單手支撐著地面的手,在摸到之前被沈饒晨打掉在地上的匕首時,西裝男猙獰著面孔,舉起匕首,發了狂似的就朝習南刺了過來。
習南看到西裝男有些不識抬舉,不由厭惡的皺了皺眉,一手抓著西裝男朝他刺過來的匕首,抬起另一只手,照著西裝男的臉就是狠辣的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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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南的這一耳光,可不比別人的一耳光。他使足了力的照著西裝男的臉,狠摑了一耳光,直接將西裝男打的大腦就像斷了弦一樣,霎時間一片空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