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另一頭傳來葉卡捷琳娜咀嚼水果的聲音，帶著些許揶揄：“你拍馬屁的功夫真是日益見長，在我甩了你之前，你的情商可沒這麼高。”
今時不同往日啊。沉陌塵心說。
“那不是您調教有方嘛！”沉陌塵笑哈哈。
“看樣子你的女朋友很漂亮，不然你也不會這麼輕易答應的。”葉卡捷琳娜說，“我和她比，誰更好看？”
“那肯定是你啊……”
“我想聽實話，你應該知道我不喜歡撒謊，也能聽出你對我撒沒撒謊。”
沉陌塵無奈地撓頭：“真要說實話，這個問題真的很難回答誒，美貌又不是一種可以量化的資料……”
“是麼，那你覺得我和顧燕歌哪個好看？”
“那肯定是你啊！”
“顧燕歌也挺好看，可是你能判斷出來沒有我好看。我想夏晴柔應該很漂亮，至少我和差不多，不然你不會無法判斷。”
沉陌塵皺眉，驚訝：“你怎麼知道她叫夏晴柔？”
葉卡捷琳娜語氣輕描澹寫：“我晚上和採雲脆老師一起吃了飯，知道你進的是她之前的小隊，聽她介紹過小隊裡的成員，我猜，也只能是她。”
你和她一起吃了晚飯？還聊天？只是聊了小隊的事情嗎？
沉陌塵忽然緊張起來了，心臟瞬間加速跳動。
他不想採雲脆知道自己曾經看過葉卡捷琳娜的身體，知道兩人曾經親密地圖書館自習，知道他差點就和葉卡捷琳娜做了那種事……
同樣，他也不想葉卡捷琳娜知道自己和採雲脆接過吻，知道他在鄉下那群親戚面前說採雲脆是他的女人，知道他也看過採雲脆的身子……
其實這些事情他都能找到理由去解釋，其實兩女都不能拿這些事情責備他什麼。
但他就是覺得不太想……讓她們知道，可能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你什麼時候和她關係這麼好了。”沉陌塵說。
“你現在的語氣，好像渣男發現自己兩個女朋友見面揭發了他一樣。”
冷汗瞬間流了下來，沉陌塵感覺腿在顫抖，葉卡捷琳娜的語氣越是澹定，他就越是好奇兩人到底知道了多少。
“你在說什麼？”沉陌塵抬高了音量，羊怒道，“這種玩笑不好笑，我們只是好朋友，我和採姐姐只是姐弟關係！”
“開個玩笑嘛，幹嘛這麼激動。”葉卡捷琳娜的語氣依然輕佻，笑笑，“哦對了，我剛才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採老師也在我旁邊，她知道你和夏晴柔交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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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陌塵下意識地摸了摸嘴唇，想到那個帶有椰奶香甜的吻，心裡莫名一沉。
“知道就知道唄……反正她遲早會知道的。她之前還說過要把夏晴柔介紹給我呢。”
沉陌塵說。難怪採雲脆到現在都沒打電話給他問平安。
“可是她知道之後，好像心情不是太好誒。明明是帥氣弟弟和漂亮的閨蜜交往了，雙喜臨門的事情，她居然完全笑不出來。”葉卡捷琳娜說，“真奇怪，居然和我這個前女友一樣。”
她語氣依然平靜，透著寒涼。好像暴風雨來臨之前，海底下暗流湧動，醞釀著滔天巨浪。
到這個時候，沉陌塵已經不知道葉卡捷琳娜是因為什麼而生氣了，是因為自己另尋新歡，還是因為採雲脆呢？或許兩者兼而有之。
沉陌塵沉默了片刻：“採姐姐是一個害怕孤獨的人，她從小父母雙亡，學習也跟不上別人，她或許是在害怕被我這個弟弟拋棄。”
“那麼，你會拋棄她嗎？”
“我不會啊，她是我姐姐，我為什麼要拋棄她。”
“一輩子不拋棄嗎？”
“你這話好像結婚儀式上的牧師一樣，只要她不嫌棄，我當然一輩子當她弟弟。”
葉卡捷琳娜咯咯笑了起來：“採老師，你聽見了吧。”
沉陌塵一愣，隨即驚道：“她現在在你旁邊？”
“你要接電話嗎……哦，她現在臉好紅，死活不肯接電話……呃，她現在跑出去了。”
“你又在整我！”沉陌塵忍不住叫出聲。
葉卡捷琳娜語氣含著譏誚：“我還以為你會感謝我。”
沉陌塵沉默片刻：“……那謝謝你咯。”
讓採雲脆以這種形式聽到這段話，對沉陌塵而言是一件好事。他知道葉卡捷琳娜是在幫他。這樣一來，他回去之後和採雲脆的關係也不會再次尷尬。
至少，表面上不會尷尬。
葉卡捷琳娜語氣莫名地“哼”了一聲：“真想見見她們長什麼樣子，有空把照片發給我看看。”
“為什麼是‘她們’？而且她們的照片你可以找採姐姐要啊。”
“她不會輕易給我的，如果我對你們小隊的人表現得過於好奇，她肯定會擔心我會報復她們。”
沉陌塵無言，心說這些人畢竟都是她的好閨蜜，沉陌塵甚至覺得在採雲脆的心中，自己還未必有她們重要呢。
“採姐姐還在嗎？”沉陌塵問。
“她現在不在，要我把她叫回來嗎？”
“其實我不是那種隨便的人，也不喜歡夏晴柔，在我看來她完全比不上你……”
“想跟前女友說情話，難怪事先要問問採老師走沒走。”
沉陌塵輕輕嘆息道：“也不算情話啦，你能聽出來我有沒有撒謊，我甚至都沒有打算對夏晴柔做什麼。”
似乎是感覺到沉陌塵沒有說謊，葉卡捷琳娜輕澹地說：“也對，畢竟你連我都沒有下手，就算夏晴柔長得不遜色於我，肯定也沒有我這樣的魅力。”
我那是不想嗎，我那是不敢！畢竟是亞歷山德羅夫家族的繼承人，要是真就那麼把你睡了，天曉得後續要面對什麼！
沉陌塵不由得想起那天在葉卡捷琳娜家中發生的一幕，如果不是伯爵回來及時，想必兩人真的要走那一步了吧，蠻可惜的……等一下，為什麼會覺得可惜？
“對了，有件事我比較在意。就算夏晴柔很好看，但你也不是那種見色起意的人……她到底做了什麼，讓你第一天就答應和她交往了？”
沉陌塵猶豫片刻，把夏晴柔的事大概講了一遍。
電話那一邊，葉卡捷琳娜沉默良久。
“怎麼不說話了？”沉陌塵問。
“雖然這話由我來說不太好，但是……”
聽葉卡捷琳娜久久沒有後續，沉陌塵也不禁好奇地追問：“但是什麼？”
“沒什麼。”葉卡捷琳娜說。
她本是想提醒沉陌塵，這個夏晴柔有點奇怪。就算沉陌塵驚若天人，她的表現也太激進了。
但是這句話由她這個前女友說出來，恐怕會偏移原意。她不想沉陌塵誤會她是在吃醋，她明明對此無所謂。
“你是不是想說，這個夏晴柔有點奇怪。”沉陌塵說。
“是有點奇怪，像個怪人。”沉陌塵既然這麼說了，葉卡捷琳娜倒也不否認。
沉陌塵想了想：“我也覺得有點不自然，不過世界之大，什麼奇怪的人都有，而且看小隊其他人都沒說什麼，想必她平時就是這樣的。”
葉卡捷琳娜打了個哈欠：“我也要睡了，什麼時候放假，可以帶女朋友回來給我看看。作為你最好的朋友，你應該會給我介紹的吧。”
“咳咳，我覺得劉博才是我最好的朋友……”
“是誰在你一個人負責校慶工作幫你的忙，是誰在你被校園霸凌的時候挺身而出，是誰在你被人陷害的時候替你解圍，是誰在你要被警察叔叔逮捕的時候為你周旋……”葉卡捷琳娜幽幽一嘆，“唉，原來如此，是我自作多情了……”
“你在說什麼呀卡佳同學，劉博雖然是我最好的朋友，但你是我最好的摯友啊！比朋友高N個等級呢！”
“卡佳是誰……哦，原來是我，還挺不習慣你這麼叫的。”
“那我還是稱呼你卡潔恩卡好了……”
“不要亂喊，我和你有那麼熟麼？”
葉卡捷琳娜結束通話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