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柔笑呵呵的：“嘿嘿，是啊，我們關係還可以啦，他人蠻好的。”
柳朝煙輕輕一笑：“這可真是難得啊，我聽說很多男生剛談戀愛的時候，通常不太熟練，所以情侶之間經常會有爭執……不過沉同學卻和夏姐處得很好呢，從不見你們有什麼爭吵。”
“是啊，他……”夏晴柔下意識地想說什麼，但忽然又愣住了。
因為她突然不知道該回答什麼。
回答因為沉陌塵脾氣很好嗎，從不跟人急赤白臉的。他脾氣的確很好，但這好像不是兩人不吵架的唯一原因。仔細想來，沉陌塵好像很熟練和女生交往，所以總是顯得那麼遊刃有餘。
但夏晴柔也是知道沉陌塵之前有兩段戀愛，第一段算是因為自己的失誤導致尹懷蓮的去世，第二段很短，也算是沒有太多感情……
這麼說來的話，沉陌塵習慣和女生交往也很正常吧。畢竟他的確有經驗……想到這兒，夏晴柔心裡有些發堵。
是的，想到他對自己說過的話，可能在別的女人那裡說過無數遍，心裡忽然就有些不是滋味。
“怎麼了？”柳朝煙見夏晴柔忽然間的沉默，好奇地眨了眨眼。
“男生第一次，都會不太熟練吧……”夏晴柔喃喃道。
柳朝煙一愣：“夏姐，你在說什麼？”
夏晴柔忽然緩過神來，連忙紅著臉擺手：“沒什麼沒什麼，咳咳！”
她很快又恢復了精神，和柳朝煙繼續說笑了。只是她的心裡，隱約有了個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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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今晚就回去了。”談笑好一會兒，夏晴柔放下茶杯，起身道。
“今天甜甜圈不好吃嗎，夏姐怎麼就吃了一個？”柳朝煙澹澹地問。
夏晴柔吐吐舌：“哈哈，甜甜圈很好吃啦，不過我上個月重了兩斤，這個月要減肥了！”
柳朝煙笑著拍了拍夏晴柔的背：“第一次見到夏姐這麼在意形象呢。”
……
此刻沉陌塵的房間，沉陌塵正在和採雲脆電話聊天。
採雲脆已經知道沉陌塵和夏晴柔發生關係了，夏晴柔和採雲脆關係很好，前者一早就告訴她了。然後就是好幾天沒給沉陌塵電話，直到最近才陸續恢復通話。
“你還沒有跟晴柔說你的異能嗎？”採雲脆在電話裡問。
“嗯……還沒有……”沉陌塵抿了抿嘴巴，起身開啟逃生門，直接走到屋外。
屋外明月皎皎，兩輪月亮在短暫的交合之後，又開始遠離。
“為什麼呀……你們兩個，不是那個了嗎……”採雲脆小聲道，“你還不能相信她嗎？”
“我不是不相信她……”
“是啊，她肯定會給你保守秘密的呀！”
沉陌塵吸了口微涼的空氣，沉默許久，不知道該說什麼。
半晌，他只能是含湖道：“我知道她肯定會幫我保守秘密的，但採姐姐你也知道啦，她有時候嘴巴不太嚴，我是怕她哪天不小心說漏嘴。”
採雲脆想了想，的確有這個可能，但是她斟酌了許久：“可她是你女朋友，你們又是那種關係了，和夫妻也沒什麼區別……而且啊，晴柔雖然有時候不太靠譜，但碰見這種事情肯定會有分寸的！”
“嗯，我會考慮的，最近應該就會跟她說了。”
“我相信她，你也要相信她！”
“好，我知道了……對了，小雪今天休假了，你知道嗎？”
“小雪今天休假了嗎，我不知道誒，群裡沒說，小雪怎麼也沒跟我說呢……我一會兒打電話問問。”
“聽說她這次要把之前的假期都一起休掉，有將近半個月……採姐姐要是沒事可以找她玩。”
“嗯嗯，我知道的，嘿嘿，我也好久沒見小雪了，怪想她的……”
兩人又寒暄了一陣，沉陌塵主動結束通話了電話。
夜風習習，時至五月，差不多快要到仲夏了，沉陌塵已經開始穿上短袖。
夜空裡響著蟲鳴，微涼的夜風吹得人極為舒適。
掛了電話沉陌塵也沒有離開，而是默默地看著天上的月色，有些發呆。
他自然不覺得現在的夏晴柔還沒有採雲脆可信，那個小戀愛腦，現在整顆心都撲在他的身上。別說只是幫他隱藏異能的秘密，就算他突然要叛國，對方都會裝沒看見。
但問題是，這只是現在的她。
現在夏晴柔是他的女朋友，她喜歡他，可以為他做任何事，因為感情就是這樣，愛之，欲其生。
但他們未必會一直交往下去，至少在尹採予甦醒之後不會。那麼兩人分手之後，對方又會如何呢？
愛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
沉陌塵不敢賭夏晴柔的未來會變成什麼樣。
她或許會釋然一笑，然後繼續幫他保守秘密，但也可能會心中嫉恨，然後將這件事宣揚天下。
這才是沉陌塵一直沒有告訴夏晴柔的理由。而這理由是不能和採雲脆說的，因為這事的前提就是要和夏晴柔分手。
他沒有辦法解釋為什麼要和夏晴柔分手，更沒有辦法解釋為什麼明知將來會分手還是要和她交往。
不過，回想著夏晴柔談及異能退化時那落寞的表情，沉陌塵心裡不禁泛起些許漣漪。他本可以幫她的，讓她接下來的日子裡不那麼狼狽。
回到屋裡沒多久，沉陌塵就收到了夏晴柔的簡訊，讓他去對方的房間。
宿舍的房間分佈是這樣的，沉陌塵、柳朝煙和蕭星霜在一邊，夏晴柔和韓暮雪在另一邊。
如今韓暮雪休假了，夏晴柔那一邊就她一個人，而離其餘兩人房間也都比較遠。
所以，沉陌塵清楚這是對方在指定今晚戰鬥的地點。但說實話，沉陌塵今晚不太想。
走到夏晴柔房門口，沉陌塵頓了下，然後敲了敲門。
“進……咳咳，請進！”屋裡傳來熟悉的聲音。
沉陌塵輕輕推門而入，忽然間愣了愣，神情有些恍忽。
一位有著亞麻金短髮的少女背對著他，而身上，是沉陌塵無比熟悉的高唐州立一中的校服。
“沉陌塵同學，你來啦。”
少女回頭嫣然一笑，襯衫雪白，裙襬飛揚間，希世的容顏美好又純粹。
“你，哪來的我們學校校服？”沉陌塵心裡怦然一動，手伸到背後把門輕輕關上。
“你睡湖塗了嗎？”少女笑著走近，脖頸秀頎，胸如半月，她伸出手摸了摸沉陌塵腦袋，“我是你的夏晴柔學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