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飛天邀請我到花園裡散步，於是我跟他出去了。
其實苟歸元的花園裡根本不適宜散步，面積太小，除開停車位之後至多還有一百五十平方米，草地上到處都是坑，必須得注意腳下，不慎踩進去的話會摔跤的。
夜飛天：“苟歸元總是改不了一些舊的習慣，毛柔柔也同樣如此，告訴你一個秘密，這兩位常常在自家花園裡排洩。”
這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新聞，有點奇怪，但不算很離譜，我尋思如果自己擁有這樣的一套住宅，可能也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溜出來在花園的各個角落裡噓噓以便留下氣味劃定地盤，有錢人的生活方式誰知道怎麼回事。
我有些好奇地問：“這些坑難道是廁所？”
夜飛天：“這些坑並非廁所，而是苟歸元埋藏食物的地方，如果你用一根樹枝把坑底的泥刨開的話，就會找到一塊骨頭或者一塊已經嚴重變質的肉。”
我：“這個豈不是和有些狗狗一樣。”
夜飛天：“我似乎說多了，不應該透露同夥的不良行為。”
我：“毛柔柔主管住宅那邊的坑裡裝的也是骨頭和腐肉嗎？”
夜飛天：“我告訴你這個秘密，但是你絕對不能說出去。”
我：“保證守口如瓶。”
夜飛天壓低了聲音：“毛柔柔在坑裡便便，然後用沙土掩蓋起來。”
我很想說這是一種病，應該去看精神科大夫，接受各種不必要的檢查然後再按照超大處方服用最昂貴但是療效不怎麼好的藥，但是這樣顯然太不禮貌了。
我：“是不是有點不衛生，還顯得挺奇怪。”
先前看過的毛柔柔的住宅的花園，那些坑比這邊的淺一些也小一些，考慮到她是身材特別矮小的女子，脫掉高跟鞋的話估計都沒有一點四米高，所以刨出的坑比較小一些是正常的。
夜飛天：“相比之下，可能毛柔柔的行為更好一點，因為苟歸元常常在草叢裡便便，正因為這個，所以現在你的鞋底就沾到了一些。”
我大驚失色，立即跳起來，彎過腳看一邊的鞋底，發覺沒有，然後又看另一邊，發覺真的沾到了一些深褐色的粘稠物質，其中還混雜了一些草和毛髮以及泥土。
還好，這雙鞋是斷碼特價時購買的，只花了一百七十元，而且我也沒有那麼嬌情，不會因為踩到便便就把鞋子扔掉。
於是我伸出腳，找到一團看上去比較乾淨並且茂盛的小草，在上面擦拭鞋底。
夜飛天：“到外面走走，很快就能夠弄乾淨你的鞋。”
我：“好主意，如果繼續在這裡散步，肯定還會踩到另一團便便，苟歸元主任為什麼這樣做？好奇怪。”
夜飛天：“他們慢慢會改變的，隨著時間流逝，他們最終會泯然眾人，做到完美無缺，就像我和胡達仙這樣。”
我隱隱覺得這話內涵很深，隱藏的資訊太多，有說漏嘴的嫌疑，但是——我一貫本能地不去考慮那些非正常的現象，現在同樣也如此。
我：“我覺得現在各位領導都很像人啊，只是顯得比較特別些。”然後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話了，說他們像人，豈不就是表示他們現在可能不怎麼像人。
夜飛天樂滋滋地：“這對於我們來說是一種榮耀，以及表揚，如果公司員工都像你這樣認為就好了。”
我：“至少跟我比較熟的同事都有這樣的觀點。”這當然是胡說了，楊正剛一直懷疑領導們是外星人，在經歷了溫泉客棧驚魂記之後，又開始猜測領導們都是妖怪，魯妮同樣如是，至於別的員工，估計或多或少也會有同樣的疑慮，只是因為這年頭找一份這麼輕鬆的工作不容易，同時還由於這裡的員工普遍不怎麼優秀，在職場上缺乏競爭力，所以都沒離開，沒一個辭職。
夜飛天：“這樣很好。”
我再次開始懷疑，覺得公司領導們不是外星人就是妖怪，反正不是人。
但是，是不是人又有什麼關係。
如果有錢有閒，生活質量高，並且是智商達到或者高於九十的智慧生命，是不是人，真的無關緊張，外表看著像人一樣就沒啥問題了。
當然，如果此時旁邊這位帥哥是吸血鬼的話，那就更好了，我一直夢想著能夠青春永駐，最好還可以力大無窮，如果他是吸血鬼，按照傳說以及故事還有電視電影裡所述的情況，他就能夠把我也變成吸血鬼，然後我就夢想成真了，雖然食物有點噁心，但是與所獲得的巨大好處以及漫長的生命相比，一切都值得。
突然覺得，有必要搞清楚，旁邊這位到底是不是吸血鬼。
我問：“夜主管，你結婚了嗎？”
夜飛天：“沒，我合作伙伴們也全都保持單身。”
我：“為什麼公司裡的領導一個個都很出色，卻都沒有結婚。”
夜飛天嚴肅得像是在演戲似的說：“這是因為——我們全都以事業為重，在成為大富豪之前，我們不會娶妻生子或者嫁人。”
我誠懇地說：“哇，好偉大哦，真欽佩你們。”其實心裡想的是，這夥怪胎只能湊在一起組隊玩耍，因為跟別人基本無法相處。
夜飛天：“人生在世，就應該這樣，對自己狠一點，才能夠成功。”
我：“能夠把躍精公司經營得這麼好，你們這個團隊真是很優秀哦。”我開始討厭自己，就算想弄清楚這傢伙到底是不是吸血鬼，也用不著這麼虛偽地讚揚誰吧，其實這家公司換我來做總經理肯定能夠弄得更好。
這時一隻蝙蝠從附近飛過，夜飛天突然一閃身並且伸手一撈，就這麼把蝙蝠逮住了，然後握在手裡，樂滋滋地問：“你想不想養一隻這樣可愛的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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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加覺得他很可能是吸血鬼。
但是蝙蝠的樣子很噁心，全身長滿了黑色絨毛，翅膀上居然有兩隻小爪子，腦袋像老鼠，比老鼠醜陋得多，而且有極壞的名聲，據說是多種可怕病毒和細菌可能的載體，這樣的玩藝兒當然不能當寵物養。
我搖頭：“不，你放走它吧，它吃會飛的蟲子，好像有點用。”
夜飛天：“好吧，放了它。”然後鬆開手，小蝙蝠飛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