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總經理胡達仙的辦公室內，一場於我而言具有歷史性重大意義的會談正在進行。
我坐在一隻小板凳上，周圍是躍精公司的七位領導，他們全都坐得比我更高，這樣讓我有些壓迫感。
這些傢伙會不會把我撕碎了吃掉？忍不住開始擔憂這事。
夜飛天：“除了極少數人之外，你是唯一知道我們真實身份的人。”
我：“還有多少人知道你們不是人？”
夜飛天：“在本市大約有二十幾個人知道我們的身份，你今後要注意的就是，千萬別把這個秘密透露出去。”
這話聽到之後讓人感覺輕鬆，因為有這麼多人知道他們是妖怪，那麼再多一個知情人士肯定也無所謂，沒必要滅口。
但是，都有哪些人知道他們的身份？這個讓我很好奇。
毛柔柔冷笑：“如果你洩露關於我們的秘密，那麼你就死定了，死無葬身之地都是你最好的歸宿。
這只臭貓妖仍然一如既往地討厭。
我：“請放心，一定守口如瓶。”話說出來，我猛然省悟，同樣的語言似乎自己說過好幾遍了。
胡達仙：“你表現得非常機智，超乎想象的勇敢，讓那個小道士自行離開了，大家毫髮無損，我要好好嘉獎你。”
終於說到最關心的事了，會有什麼好處呢？真是很期待啊。
我誠懇地說：“這是我應該做的，我是公司的職員，保護公司各位領導的安全是我的職責之一。”
毛柔柔：“我看你其實只是做個順水人情罷了，如果那個小道士非得殺了我們，你肯定也會袖手旁觀，因為你既沒有阻止他施暴的能力，也沒有那個決心。”
我平靜地說：“但是我確實救了你們，如果沒有我，嘿嘿，恐怕你現在已經變成灰燼了。我是一名普通的小女子，你不能指望我拿起小刀子去和很專業的道士拼命，人家是練過的。”
胡達仙：“你已經做得非常好了，當然，最理想的結果是把那個小道士打暈了綁起來等我們清醒之後處置，但是我認為這對你來說要求太高，不切實際。”
我輕鬆地笑了笑：“就是。”
苟歸元：“小孫，我為你感到驕傲，你的表現太好了，前面那次外出收賬以及此次保護大家安全，充分體現了你的超級強大之能力，你絕對是極為稀缺的優質員工，我要號召躍精公司全體同仁向你學習。”
擔憂的事來了，最討厭這樣的虛名，還美其名曰榮譽，其實我最感興趣的就是物質獎勵，越多越好。
我：“還是別讓大家知道的好，畢竟這是一個秘密，試想一下，你讓大家向我學習，同事們肯定會問，學我什麼，那樣一來，恐怕就不好說了。”
否決虛假而無意義的榮譽，是為了收穫實在的物質和金錢，這才是最純粹的追求。
夜飛天：“嗯，有道理，你希望我們如何獎勵你？”
終於聽到了最關鍵的問題。
我：“首先，我希望能夠得到一個安全保證，與各位領導簽署一個協議，主要內容是不許傷害我也不許吃我。然後呢，我當然希望得到一些物質方面的獎勵，因為我目前收入微薄，生活貧困。”忍了忍，沒有說出三餐不繼和衣不遮體這樣的話。
夜飛天：“這個當然，我保證，在座各位永遠都不會傷害你。”
我樂開了懷，笑嘻嘻地：“一言為定。”
毛柔柔補充一句：“安全保障與你的表現掛鉤，如果你不忠於公司，洩露秘密或者故意搗亂，那麼你就會有很大的機率成為我們的食物。”
我：“對你的話我表示抗議，因為洩露秘密和故意搗亂是很難界定的事，非常容易栽贓陷害，也許是別的人洩露秘密或者搗亂，而某些別有用心的傢伙卻把罪責推到我頭上。”
胡達仙：“這個請儘管放心，我們的原則是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個。等等，說錯了，是寧可錯殺一個，也不放過一百。不對，還是錯了，我要怎麼說呢？”
夜飛天：“是寧可放過一千，也不錯殺一個。”
胡達仙：“哦，還是你聰明。”
毛柔柔：“小孫，你與那個小道士之間似乎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希望你誠實地為我們做事，把他騙過來，讓我們可以把他吃掉。”
胡達仙樂滋滋地：“道士的肉很美味的。”
施媚：“就是，當年我吃過，真的不一樣。”
我平靜地：“我不知道他在哪裡，根本聯絡不到。”
施媚：“我在恍惚中隱約聽到他給過你聯繫方式？”
我面不改色：“你一定弄錯了。”
苟歸元：“我們應該無條件地信任小孫，她是這麼優秀的員工。”
我矜持地笑了笑。
胡達仙：“現在我宣佈對小孫的獎勵，房租全免，以後只要交水費和電費還有物業管理費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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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點？我很難控制住自己臉上流露出的失望，原來還想象過也許會送我一套房什麼的。
夜飛天：“還有就是，獎金兩萬元。”
這個數目同樣讓我有些失望，但是聊勝於無，兩萬元可以做什麼？去買一輛便宜的二手轎車？或者買些股票？
但是也沒辦法，只好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平靜地說：“謝謝。”
感覺就像電視劇裡謝主隆恩似的。
胡達仙：“你將成為辦公室副主任？”
這個倒是有些出乎預料，畢竟我自從初中做過勞動委員之後就再也沒當過幹部。
可以肯定，媽咪和爹地知道我做副主任了，一定非常開心。
但是，有些事仍然得問問清楚：“這個副主任需要做什麼？”
胡達仙：“這個——我也不知道，想來可能就是讓你做苟歸元的副手，具體的事我不太清楚，但是做了副主任之後，肯定會與從前有所不同。”
我：“有什麼待遇？”最想聽到的是年薪三十萬加年終獎，還有配車，去外面出差可以坐商務艙住四星級以上酒店，外加每年三次帶薪休假，每次為期半個月。
胡達仙：“你的收入會增加一倍，就這樣了。”
我很失望，仍然不能流露出來。
這幫傢伙對待救命恩人顯然不怎麼慷慨，如果下次再遇哪位道士想殺他們，我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會勇敢地站出來阻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