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信貸公司內，立即有胖胖的大媽過來招呼，請入座位，送上茶水，招待真是蠻周到的，感覺服務態度比躍精公司強出不止一個檔次。
曾經與毛柔柔有業務往來的那位職員出來，這傢伙年紀可能三十歲左右，戴了眼鏡，西裝革履還有領帶，髮型整齊油亮，五官端正，濃眉大眼，笑容可掬，溫文爾雅，看上去真的很像傳說中的紳士。
苟歸元掏出手機，低下頭專心地玩，好象一切事都與他無關似的。
毛柔柔低聲對我說：“就是這傢伙。”
我立即擺出嚴肅的表情，平靜地注視來者，爭取給對方一個老孃不是好惹的那種印象，當然成功與否不得而知，畢竟沒對著鏡子訓練過。
疑似紳士過來，微笑著說：“毛女士來了，是來處理欠債的嗎，真好，還怕你不肯與我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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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廝的聲音顯得自信滿滿，彷彿掌握著鐵證似的。
當然，根據此前我瞭解到的相關情況，對方手裡還真的掌握著充足的證據，雖然那是透過設定圈套利用毛柔柔的輕信來刻意製造的證據，但那是真正的有效證據。
壞蛋有文化有懂技巧還有謀略，真是挺可怕。
毛柔柔氣憤地罵：“你個臭騙子，居然敢打老孃房子的主意，難不成活膩了。”
疑似紳士面不改色，仍然保持著親切的笑容，來到對面的沙發裡坐下，平靜地說：“毛女士，您的心情我能夠理解，但是依照各個合同文本中的內容，你確實欠本公司以及其它同行公司一些錢，這是已經客觀存在的事實，誰都不能抹煞，至於利息，在借貸關係發生之前，您應該看過合同的同容，我們一直都是依法辦事的，請您理解並且諒解，如果我是你的話，會立即還清欠賬，因為約定的時間臨近並且即將超過，馬上就要再次計算利息。”
毛柔柔杏眼圓睜，琵琶骨上方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怒吼：“發克你全家。”
疑似紳士仍然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彷彿不怕開水燙的死豬，淡定地說：“現代社會最重要就是契約精神，一切都要依法行事，亂罵人是沒素質的表現，希望毛女士能夠清楚地認識到這一點。”
我伸出手臂擋住了正準備撲上前去的毛柔柔，這樣做的時候很擔心她會不會咬我。
苟歸元仍在玩手機，非常專注，兩隻手的大拇指動彈不停，很忙碌的樣子。
我平靜地說：“別扯那些沒用的廢話，你心裡明白到底怎麼回事，多說無益，你乾脆地報個價，能夠談攏的話就賠給你，不能的話就一拍兩散。”其實心裡很有一點緊張，畢竟缺乏與這類道貌岸然之壞蛋打交道的經驗。
疑似紳士從公文包裡拿出平板電腦，快速地摁了一通，然後抬起頭來嚴肅地說：“非常抱歉，剛剛過了約定的償還時間，現在毛女士一共需要償付的數額是一百二十九萬四千三百六十七元五角三分。”
我大吃一驚，尋思這真是很厲害的高利貸。
毛柔柔：“看來沒辦法了。”
疑似紳士：“你名下有房產，按現在的市價，起碼值三百萬，其實可以這樣，你把房子用來抵押，我這裡還可以再借給你一百萬。這樣夠意思吧，我這人就是這樣，見不得別人難過或者受窮，老是著要幫助他人，總以為助人是快樂之本，並且樂此不疲。”
我忍不住衝口而出：“你這麼無恥，你老媽知道嗎？”
疑似紳士：“你太不瞭解我，其實我是非常高尚的人，多年來一直做雪中送炭的好事，無論是誰急需用錢，只要打個電話給我，總能夠得到幫助。如果這樣都無法得到你的認可，我就沒辦法了。世人的偏見和狹隘，太不可思議了，連我這般最具奉獻精神的人都會被視為無恥。”說罷仰天長嘆，眼中竟然有一絲淚光，彷彿被自己的話給感動了。
毛柔柔：“操，太會演戲了，不去做男優簡直浪費了。”
這時旁邊有一位西裝革履走過去，大聲打電話，聽著那意思像是要把欠債未還的的人捉起來弄到郊外某個地方關押一段時間。
我倒是不怎麼擔心這個事，有苟歸元在，這位可是殺死過許多人的妖怪保鏢兼寵物，如果誰要想抓我，估計下場會很不好。
我：“你手頭都有些什麼樣的證據，拿出來讓我看看。我很好奇，想弄清楚你們是如何把毛女士一步步引入圈套的。”
疑似紳士：“這個可不是圈套，而是一直在想辦法幫助毛女士解決債務問題，她不樂意還錢，我只好說服她再借錢還舊賬，以這樣的方式來暫緩債務到期的壓力，當然我可以把證據拿出來讓你過目。”
我：“拿出來啊。”心裡想的是，要看看這只女妖怪到底傻到什麼程度。
疑似紳士從公文包裡拿出一些單據的復印件，擺放到桌子上，有十多張A4紙，有些是貸款合同，上面可以看到毛柔柔簽名，有些則是銀行小票的影印，還有身份證的復印件。
毛柔柔以不可思議的神速突然伸出手，把單據抓起來，雙手並用配合上嘴，瞬間將這些紙撕咬成了很碎的碎片，而且還把其中可能有四分之一的紙給吃掉了。
這個傻瓜，居然吃掉了復印件，難道她不知道吃了原件才管用嗎？
疑似紳士怔住，可能被毛柔柔展現的力量和速度給嚇住了，有些不知所措，過了一小會兒才反應過來，有些沮喪地說：“毛女士如果喜歡撕紙和吃紙的話，我可以再去弄一些過來。”
毛柔柔得意洋洋，路邊還沾著碎紙片，樂滋滋地說：“哈哈，現在你沒證據了吧，看你怎麼去法院告我。”
我感覺到無奈，與這樣的笨蛋站在同一陣線，簡直是一種屈辱，她絕對是正牌豬隊友，感覺方圓一百米範圍內的平均智商都被她拉低了一截。
但是有什麼辦法呢，我只得提醒她一下：“那是復印件，還可以印很多出來，毀壞了也沒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