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沮喪，因為胡達仙承諾的獎勵無法得到了，美好的願望和理想如今降格為只要能夠完好無損地離開這兒就可以，原因是毛柔柔和苟歸元在見到那位持槍猛女之後立即變成了懦弱的小妖怪，就像小貓咪和膽怯的小狗狗。
毛柔柔爬在窗臺上，伸頭觀望了一下外面的情況，發覺確實可以從這裡鑽出去，然後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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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鼓勵她這樣做：“快去啊，到外面找人借個手機打給胡總，或者報警。”
現在我已經不擔心報警之後會抓誰走了，因為差人來了之後我有極大機率置身事外，平安回家。
真的，從來沒像現在這樣盼望見到差人大叔。
苟歸元：“小毛，快去啊，就指望你來救我們了。”
毛柔柔平靜地說：“我要是鑽出去了，就懶得再管你們倆，我會像沒事一樣回家去洗個澡，舔舔毛，好好睡一覺，不打電話，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我愕然想，這個傻妖精果然行事不拘一格，莫名其妙。
苟歸元：“怎麼可以這樣。”
毛柔柔：“你們兩個來到這裡根本沒幫上忙，盡添亂，老討厭啦，現在我能夠獨自脫身，為什麼要幫你們。”
苟歸元搖搖腦袋：“貓生性如此，這是沒辦法的事，你要走就走吧，我們慢慢想辦法。”
我尋思她如果走了也好，接下來我就可以對外面的人說欠他們債的那位跳樓自殺了，讓他們著急去。
想象中出現了這樣的場面，等她消失在視窗，我就拆下捲筒紙往外一扔，然後大聲叫喊，說壞蛋逼死人了。
毛柔柔剛把腦袋伸出窗戶，這邊又有情況了。
外面有人喊：“我們要開門了，裡面的人聽著，雙手抱頭蹲下，背靠窗戶一側。”
我立即閃到門旁邊，脫下高跟鞋握在手裡，準備給進來的人當頭一下，當然，這個要看情況，如果來者不是那位持槍猛女，那麼我就把鞋子穿回去。
在我看來，只要打倒了那猛女，兩位妖怪自然會恢復到滿血狀態，剩餘的事完全能夠搞定。
然後門開了，探頭進來的是一位光頭大胖子，而射擊冠軍則在十米開外，虎視眈眈地望著這邊。
我若無其事地把藏在身後的高跟鞋悄悄扔到地上，伸出腳穿上。
毛柔柔從窗臺上輕巧地跳回來，雙手抱頭蹲下，苟歸元也是如此，在射擊冠軍的槍口下，這兩位妖怪非常乖。
我驚愕地看到外面有不少人，一共十一個，全都惡狠狠地盯著這邊看，而其中沒了那位疑似紳士，想來應該已被送醫院搶救了。
此時我基本上絕望了，覺得自己可能即將大難臨頭，非常有可能被劫財同時被劫色。
一位胸膛有機器貓紋身圖案的肥漢上前兩步，大聲說：“現在你們好好想一想，如何賠償我們的損失，以及還清欠債。”
我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和平靜，從容不迫地說：“你認為應該給你們多少？”
肥漢看了一眼旁邊同夥手裡的計算器：“欠債一百三十五萬四千三百五十二元七毛四分，賠償損失費和同事的醫藥費以及誤工費和精神損失費還有別的費用相加一共是一百七十九萬元。”
我：“怎麼又增加了？”
肥漢：“作為專業人士，我們不會算錯的，你們只要乖乖把欠賬還上，就一切OK了，否則的話，你們幾位都會有天大麻煩。”
我：“欠你們債的是這位，與我倆無關，現在我們走了，回去幫忙湊錢。”
此時我已經不打算幫助毛柔柔了，因為她剛才的表現。
但是。
肥漢兩條粗大的胳膊抱在胸前，惡狠狠地說：“你們都不能走，趕緊想辦法叫你們的親友把錢匯入指點賬戶，如果再過幾個鐘頭仍然湊不足數，又要計算一遍利息了，我們算利息很辛苦的你知道嗎？計算器每月就會用壞一兩個，請你配合一下，別讓我那麼辛苦，長到我這麼胖不容易，累瘦了會影響影響健康。”
苟歸元小聲問：“如果一時無法湊到你們所需要的那個數，我們會被如何處置？”
肥漢毫不猶豫地：“拉到郊區，關在小黑屋裡，幾天之後如果仍然還不上錢，就叫醫生來割你們的器官去賣，至於割什麼，目前還不能告訴你們，上級說了，這樣更有威懾力。”
我本能地伸手捂住自己左邊的腎臟，當然，右邊的腎也需要保護，還有一個重大問題就是，這些傢伙會仁慈地讓我留下一隻腎嗎？
後來一位陌生的西裝革履微笑著說：“其實我們一般不會用上這麼殘忍並且嚴厲的手段，尤其是你們這樣的有產階級，毛女士有房子，只要籤一份協議，三十六小時之內無法還清欠債，就用那套房來抵債，這樣就可以了，很簡單的，對大家都好，事情解決了，往後我們仍然是朋友，某天你們需要幫助的話，依然可以打電話過來，一切都好說。”
我轉而對毛柔柔說：“你就籤了吧，現在都這樣了，我看也沒別的辦法了。”說話同時，心裡想的是，反正只要妖怪們夜裡回來把這些人全部都教育成乖寶寶，就什麼事都沒了，現在就算簽字送一塊油田給他們都沒關係，反正他們也拿不到，而我們也沒打算給，並且也沒有。
毛柔柔：“這個事我得想一想，然後再做出決定，因為我從先前的教訓當中得出經驗，那就是不可以輕信這幫傢伙。”
現在才省悟，是不是晚了點？
我湊近她的耳邊低聲說：“先脫身，然後再考慮別的事。”
毛柔柔：“我覺得不可以輕率地做出任何決定。”
苟歸元無力地：“你就先簽了字吧。”
毛柔柔理直氣壯地：“你也有房子，為什麼你不代我簽字。”
陌生的西裝革履滿臉親切的微笑：“這樣也可以的，只要這位先生表示願意做擔保並且拿出屬於自己的房子充當抵押品，只需要很少的一點手續費就好，很划算的，一點都不麻煩。”
苟歸元沮喪地說：“我最近看過一些關於高利貸的文章，知道你們套路多，別想讓我上當，我可能比你們想象的更聰明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