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過去了，風平浪靜，啥事都沒發生，一切都好像挺正常，毛柔柔偶爾來公司裡轉悠一下，然後就開車走了，她以往也經常這樣，所以我並不覺得奇怪，從她的表現看，尋找小道士顯然並不順利，這樣我就放心了。
苟歸元倒是哪裡都不去，幾乎一直呆在辦公室裡，下班之後我回住處，他一般會在一個小時之後到來，帶著烤雞和囟豬蹄，有時是燒鵝和囟豬耳朵或者囟豬尾巴，他很喜歡吃豬肉，尤其是那一家熟食店的。
楊正剛和魯妮一如既往的懶散和低效率，感覺這兩位就像是來養老和玩耍的，他和她每天真正的工作時間不超過三小時，大部分時候魯妮在用電腦看影視劇，而楊正剛則在玩遊戲。
財務主管夜飛天，聽說他管理財務的方式就是把淨利潤取現，然後裝到保險箱裡，定期與其它妖怪瓜分掉，以及發薪水給員工，至於和稅務人員打交道以及製作相關報表方面的事，則全部交給那位名叫何小壯的男員工。
有時我會覺得，躍精公司至今還沒有垮掉，還能夠有些贏利並維持下去，真是奇蹟。
有時我會這樣想，生活也許可以如此這般長久繼續，沒啥變化，雖然不算精彩，但是也可以接受。
這個下午，我安排魯妮做份統計表以應付有關部門的的問詢，讓楊正剛去消防隊拿檔案，回程順道去便民服務中心填一份申報表，這些事並不複雜，也不難處理，只是特別煩，沒完沒了，一會這樣，一會那樣，彷彿無事生非似的，寶貴的時間就這樣浪費在應付那些破事上，一點意義都沒有，全是表面工作。
辦公室裡只剩下苟歸元和我，有些冷清，苟歸元想變成狗的模樣，我叫他別這樣做。
苟歸元：“今晚你想吃什麼？”
我：“還是你決定吧，反正花錢買食物回來的是你啃骨頭的也是你，至於我嘛，好象吃什麼都有挺好的胃口。”
苟歸元：“想不想換換口味，吃囟肘子，裡面的大骨頭很有味。”
我：“為什麼還是豬肉？以為你會吃點別的東西，比如甲魚，牛肉什麼的。”
苟歸元：“當年我還是狗狗的時候，主人有時扔根豬骨頭給我，對於當時的我來說，那就是無以倫比的享受，啃雞骨頭的感覺就差一些，可能習慣了。”
我：“狗狗的遙遠祖先是狼，按理說，你應該喜歡吃羊肉才對。”
苟歸元：“我做狗狗的時候沒機會吃到羊肉和羊骨頭，所以我對羊肉沒什麼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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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得好像你對豬肉和雞內感情非常深厚似的。”
苟歸元：“小楊和小魯哪去了？”
我：“叫他們出去辦事了。”
苟歸元：“這些天我擔心毛柔柔可能會對你不利，所以一直守候在你旁邊。”
我恍然大悟：“原來這樣啊，還以為你越來越像狗狗了。多謝你，有你在，我的安全就有了保障。”
苟歸元：“她最近天天去找那個小道士，還去醬菜廠裡帶出幾十只老鼠精，導致生產線上勞動力不足，醬菜產量下降。”
我：“千萬別安排老鼠精加班，產品質量會下降。”
苟歸元：“嗯，那些事是廠長朱福星負責，我們管不了，相信他能夠弄好。”
我：“你覺得毛柔柔能找到那位小道士嗎？”
苟歸元：“光憑她的話不大可能，但是有了那幾十只老鼠精幫忙，可就難說了。”
我：“貓與鼠是天生的仇家，為什麼老鼠會聽她指揮？”
苟歸元：“因為老鼠怕貓，老鼠精則更怕貓妖，因為老鼠精有些智力，所以恐懼的程度會非常厲害，毛柔柔叫它們做什麼，它們都只能乖乖服從，老鼠聽覺和嗅覺都很強，活動能力非常出色，能夠鑽過很小的空間和縫隙。”
我：“老鼠精能夠打贏一隻普通的貓嗎？”
苟歸元：“不能，剋星就是剋星，老鼠有比較大的機率可以戰勝一個人，或者給某個人製造出幻覺，但是遇到貓卻只有逃命或者送命的可能性，雖然老鼠精的個頭比貓更大。”
我：“那麼貓頭鷹或者蛇，是不是老鼠精見到他們也只能逃命？”
苟歸元：“差不多就是如此，很糟糕對吧，一物降一物，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幾乎每一類妖怪都有自身的弱點，而真正有學問並且有能力降妖除魔的道士會掌握一些對付妖怪的辦法，所以呢，毛柔柔就算真的找到那名道士，估計也只能回來搬救兵，請夜飛天和胡達仙幫忙，光憑她多半是不行的。”
我趕緊開啟了手機的錄音功能，然後問：“那麼，公司裡這些領導的弱點分別是什麼？不用說你自己，說別的那些就可以。”
苟歸元：“這個好像不能說給你知道，我和公司的其它妖怪當年結拜過異姓兄弟，說過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便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我得維護大夥的共同利益以及生命安全。”
看來我的寵物是有原則並且有底線的，這事有點不好玩，他並不是絕對服從，也沒有像傳說中的狗狗那樣把主人當作上帝。
我若無其事地：“不說就算了，我只是因為好奇而隨便問問罷了，其實也沒什麼。”
心裡想的其實是，如果能夠知道這些妖怪的致命弱點是什麼，也許某天能用上，也許那位小道士說的話是正確的，妖怪可能遠比我想象的更危險，誰知道呢，世事無常啊。
苟歸元：“因為我信任你，你是我的主人，所以我可以告訴你，我的最大弱點是什麼，那就是我怕狂犬病毒，如果感染上並且得不到及時救治的話，我會死掉。”
我：“如果不慎感染了狂犬病毒，趕緊注射疫苗的話，應該有救吧？”
苟歸元：“這倒是的，當年在沒有狂犬病秧苗的年代，有些狗妖就是那樣死掉了，真可憐，那個疫苗真是狗妖和貓妖的福音啊。”
我尋思難道毛柔柔的弱點是狂犬病？這個也太荒謬了，首先狂犬病毒有潛伏期，而且在發病之前據說可以治療，用這個來對付妖怪的話，感覺非常不現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