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自打出生, 就一直呆在d的寵物店裡, 同樣的, 和他在一起的還有夔牛一族。
因為種種原因, 夔牛這個人口數量不算多的種族, 近年來新生兒越加稀少。
奎便是在這種狀態下誕生的，作為數年來夔牛一族為數不多的新生幼崽，奎幾乎是被族內所有的人一起寵大的。
在族人溺愛下長大的奎雖然沒被養成無法無天的性格, 但在族裡也算是小魔王一樣的人物，在店裡追著鳥拔毛, 放出雷電來嚇嚇貓貓狗狗什麼的, 這種事也沒少幹過。
但店裡再大，也就那麼點地方, 動物再多，時間久了也認了個大概, 奎開始對外面的世界好奇起來。
懂事起他就時常被告誡外面的世界非常危險, 在成年之前千萬不能走出這家店，他雖然淘氣但也一直遵循著規矩，然而看著店裡的動物們一個接著一個地走出去，有的回來有的則是沒了音訊, 他想要出去的心再次躁動起來。
外面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呢？
“外面啊, ”一條從外面回來的蛇對他說, “外面很大，還有很多這裡沒有的東西，人類也是非常有趣的生物。”蛇吐著信子纏在樹枝上懶懶地說, “不過這種生物有時候也會變得很可怕，你這樣的幼崽還是不要亂跑得好。”
“其實外面也沒有他們說的那麼可怕，”另一只從外面回來的兔子說，“有人喜歡你的話，他會給你好多吃的，但有時候太多了，也會成為一種甜蜜的負擔。”
房間裡的其他的兔子們紛紛點頭稱是，奎仍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
“每個人口中外面的景色都是不一樣的，這還要你自己去看。”一直活了不知多久的烏龜慢悠悠地從他面前爬過，然後又花了多一半的時間退了回來告誡道，“但是千萬不要因為好奇現在就出去，對現在的你來說還是太危險了。”
大概身為異獸幼崽時期也有所謂的叛逆期，沒成年不能出去這件事聽得多了，奎心裡反倒生出一種想要打破這種束縛的心思。
人人都說他是幼崽，外面對他來說很危險，但是他身為夔牛，現在已經可以做到本體出現時召喚出雷電，雖然和族裡的成年夔牛相比還是弱了那麼一點，但是對付人類還是足夠了吧！
於是抱著這樣的心思，在某天族人和d都不注意的時候，他幻化成人類幼崽的模樣，偷偷地從寵物店裡溜了出來。
外面的世界真的很大，比店裡大了不知有多少倍，到處都是店裡沒有的東西，來往的車輛，行色匆匆的人，高聳的樓層，還有播放著絢麗畫面的大屏幕。
這些都是他沒接觸過的東西和場景。
看著透明櫥窗上折射出的自己的影子，他現在和人類幼崽沒有什麼區別，這些人類每個人都匆忙地做著自己的事，根本不會發現這個混入人群中的異獸。
放下了僅剩的一點猶豫，奎在街上撒丫子跑了起來。
跑著跑著，一不小心就迷了路。
站在陌生的街頭，身邊人來人往，然而他不敢開口去問，一瞬間，惶恐的感覺迅速地席捲了全身。
店裡的動物說得對，外面對於他來說太大，太危險，他的天賦，他的能力，在這裡毫無作用。此刻他站在這裡，才深刻地察覺到了自己的無力。
時間約過越久，他在街頭不停地找，但就是找不到回去的路，最後精疲力盡，只能抱著膝蓋坐在街角，像是個被人拋棄的小可憐蟲。
“你迷路了嗎？”稚嫩的聲音在身邊響起，面前伸過來一隻白嫩的小手，奎抬起頭便看到那個可愛的小孩子，“你是和家裡人走散了嗎？”
奎搖搖頭，神色仍然警惕。
他還記得那條蛇對他說的話，人類有時候會和可怕，所以即使對面是和他一樣的幼崽，也不能掉以輕心。
“小少爺，怎麼了？”這時奎才注意到，向他伸出手的男孩身後停著一輛車，一個比他們高大了很多的男人從車上下來，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後轉向男孩說，“我們要趕緊回去了，看時間，家主和夫人也快要回去了。”
“可是他好像需要幫忙。”男孩表情有些為難，認真思索了一番後突然靈機一動，對著他說道，“要不你和我一起回去吧！”
“這……”高大的男人一聽表情有些不太好看，帶著家主的寶貝疙瘩出門一趟就撿回去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孩子回去，搞不好他是要受罰的啊！
“沒事的！”小男孩彷彿也知道男人的顧慮說道，“爸爸他不會怪我的，也不會怪你的。”接著又把手向奎遞了遞，“你跟我一起回家吧，到時候我讓我爸爸幫你找到家人，怎麼樣？”
也許是當時小男孩的笑容太過真誠，奎便把那只伸向他的手當做當時唯一的稻草，然後，將自己的手到了對方的手心裡。
到了男孩的家裡，奎便把自己裹在對方房間的厚重窗簾裡怎麼也不肯出來。
對方勸了他很久，見他不肯冒頭，才無奈地說：“這樣的話我就去吃東西了，一會兒給你帶吃的東西上來哦！”
腳步聲響起，隨後是開門和關門的聲音，又停了好一會兒聽到房間裡沒有聲音，奎這才把頭露了出來。
“我就知道我走了你會出來的！”本以為早就出門的那個孩子笑著撲了過來，手腳並用地將他從窗簾裡扒了出來。
“咦？你的耳朵和剛才是不是不太一樣？”
“不要過來！”在男孩的手馬上就要接近自己耳朵的瞬間，一道電流突然出現，男孩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被電了一下，當即指尖帶著眼角都紅了起來。
“對不起……我、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話還沒說完，面前的男孩就頂著通紅的雙眼，重重地瞪了他一眼，然後轉身離開了。
奎想要追過去道歉，可是他現在因為力量不足，已經不能一直保持化形的姿態，現在是耳朵，過一會兒可能鼻子和嘴都要變回原樣，再過一會兒，恐怕連人身都保持不了。
到時候這個男孩還會接受自己嗎？還會像之前在街上那樣對自己那麼友好嗎？剛才他已經讓對方發現了自己和對方不一樣的地方，對方會把自己當成是怪物嗎？
想起以往在店裡族人和店裡其他人們對自己的告誡，他覺得他現在應該立刻離開，否則如果剛才那個男孩跑出去找了其他人進來，看到他現在這幅樣子，多半他就再也回不去寵物店了。
但他下定決心要走的時候，腦海裡又會劃過剛才男孩向他伸出手的畫面，不知為何，他總覺得男孩和族人口中描述的人類有那麼一點不同。
猶豫間，身後又傳來開門的聲音，奎驚恐地又縮緊窗簾裡，心裡不知是後悔剛才沒跑多一點，還是在期待男孩回來後的場景多一點。
身上的窗簾被扯了扯，男孩仍有些委屈的聲音響起：“雖然你剛才弄疼了我，但是我還是決定原諒你了。”
見奎仍躲在窗簾裡紋絲不動，外面男孩也有些急了：“你出來吧，我保證不怪你，也不打你，這外面除了我也沒有別人的！”
“我還給你拿了吃的。”說著一陣碗匙碰撞的聲音響起，自男孩進屋時一起帶進來的食物香氣更加濃郁，“你不餓嗎？”
話音剛落，窗簾裡便傳來一陣響亮的‘咕嚕’聲。
簾裡簾外的兩個孩子均是一愣，隨後男孩先是發出一陣笑聲，然後窗簾也微微抖動了幾下，片刻後，簾子後面露出了一張通紅的臉。
“你不怕我嗎？”奎輕聲問，“我和你不一樣，我一會兒可能會變得很可怕……”
“我為什麼要怕你？”男孩瞪大眼睛，彷彿很驚訝似的，“你會吃了我嗎？”
“當然不會了！”奎激動地解釋著，身子甚至露出了半邊，隨後又緊張地縮了回去。
“那就好啦！”男孩說完又笑了起來，“媽媽給我講過很多故事，她說世界上其實除了人之外還有許多生物，有小兔子變成的人，也有小貓變成的人，你呢？你是什麼變的？是獨角獸嗎？還是梅花鹿？”
奎搖搖頭，回答道：“都不是，我是夔牛。”
“夔、牛……”男孩艱澀地將這兩個字讀了出來，表情有些沮喪，“好難念啊，你的名字就是這個嗎？”
“不是的，我的名字叫做奎。”
“奎就好讀多啦！”男孩剛才微皺的小臉瞬間晴朗起來，乾脆將奎從窗簾里拉了出來，“我的名字叫清水和樹，你叫我和樹就好，你來給我講講你們的事情吧！”
…………
“雖然後來相見時他已經忘記了小時候的事，但是我還記得很清楚。”奎抬頭看向d，語氣裡滿是懷念，“記得當初你找來把我帶走時，我還哭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族裡的人勸我說等我成年後再來找他，我這才不鬧了。”
“是我當初疏忽了，所以才讓您陷入了這場無望的感情當中。”d嘆了口氣，“但即使是這樣您也不需要用這種方式來報答他。”
奎笑了笑，笑容裡卻不自覺地夾雜了些苦澀：“當初要不是他撿到我，我可能也不會活到現在。”
當時他在化形狀態極不穩定的時候跑出去，運氣好遇到了和樹，如果換成是其他人，就說不準是什麼反應了。
當做遇到怪物報警，當場殺死，拍照傳到網上讓事情發酵，這些都有可能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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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些對於一個只會發出一點微弱電流的幼崽來說，是根本反抗不了的。
所以他覺得當時遇到和樹是非常幸運的，而在許多年後，即使和樹已經不記得當年的事再次站到他面前時，這次，他選擇先伸出了手。
“所以，d，你就不要攔著我了。”奎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把小刀，另一只手在刀尖上試驗了一下似乎非常滿意，“等一切塵埃落定，如果他再去找你，你就告訴他我走了吧。”
“我覺得您應該問問他的意見。”d開口道，“也許他本人並不希望您這樣的付出。”
“他父母留下的東西對和樹來說非常重要，還有清水家……”奎的眼睛盯著刀尖，陽光晃在上面一瞬間有些刺目，他閉了閉眼，語氣酸澀，“其他的我幫不上忙，只有這身筋骨皮肉，如果可以幫到他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d不再說話，奎則是盯著手中的刀好一會兒，不知過了多久，他臉上劃過一絲決絕，然後將刀用力地向胸口插去。
“等等！”聽了系統給他的資訊後趕來的華嫋，剛一到便看到這一幕，當即嚇得也顧不上隱藏，直接將手機上的畫卷開啟，四隻憋了許久的飛鳥還沒來得及透一口氣，便被華嫋指揮著飛向奎。
“叮！”刀被撞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音，些許血跡飛濺出來，濺得奎的衣服上和地面上到處都是。
華嫋到底還是稍微晚了一點，刀已經插進去了一些，被飛鳥撞開後流出的血液顯得有些驚人。
“奎？！”身後又是一陣驚呼，華嫋一邊控制著妖力為奎治療，一邊回頭看去，便看到酒吞不知何時把和樹拎了過來，此時看到奎受了傷滿臉驚慌失措地撲了過來。
“折回去把這小子拎來花了點時間，”酒吞拉了一把華嫋，隨後找了個樹靠了上去，“他們兩個的事就讓他們兩個自己解決，咱們看著就行了。”
此時奎身上的傷口也治療得差不多了，好在不是什麼大傷，耗費的妖力並不多，但將飛鳥召回的時候，華嫋還是冒了一身的冷汗。
都是被奎嚇得。
他無法想象，自己要是來晚了一步看到的會是怎樣的場景，不過d在身邊居然沒有攔著對方，這件事讓他有點驚訝。
“真是太意外了，遇到這種事幸好有你們。”d不知何時湊過來悄聲說道，“幫大忙了。”
華嫋轉頭看向d，對方卻已經將注意力放到了自己的四隻飛鳥身上不再說話。
另一邊，和樹檢查了一番奎的傷口，見對方衣服上雖然有血，但傷口已經癒合，總算是松了口氣，隨即緊緊攥著對方的衣領，低著頭顫聲問：“酒吞先生說，你想用自己的皮給我做夔鼓，這是真的嗎？”
奎被和樹突然的到來弄了個措手不及，搞自殘被對方抓了個正著，他也有些不知所措，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你……你是傻了嗎！”和樹身體顫抖的更強烈，奎有些心疼地想要將對方擁入懷中，卻被和樹一把將手開啟，“你這麼做之前為什麼不問問我？你覺得這樣很偉大嗎？你覺得……你覺得這樣我會感激你嗎？”
“我不會！我一點都不會感激你！我會恨你的！”和樹狠狠地揪著奎的領子，抬起頭時臉上卻是悲傷到了極致的表情，雙眼赤紅著，淚水不斷順著臉頰淌下，直直地砸進奎的心裡。
“和樹你別哭啊……”奎有些笨拙地伸手想要去擦對方的眼淚，卻再次被對方躲開，“我只是想幫你……”
“和樹不是很想拿回清水家和父母留下的東西嗎？”
“我不需要！”和樹彷彿心痛到了極致，後背再也保持不了直立的姿態，微微弓著背，彷彿身後壓著無法負荷的重量，“清水家也好，父母留下的東西也好，它們、它們怎麼能比得上你呢？”
“你怎麼就不懂呢？”最後一聲彷彿是從最深處發出的吶喊，聲音卻又低沉嘶啞的可怕，和樹斷斷續續地抽噎著，有些瘦弱的身體每次呼吸都是一次劇烈的顫抖，最後他無力地將頭靠在奎身上染著血跡的地方，聲音幾乎微不可聞，“你真的就不懂嗎？”
“我懂。”奎伸手抱住懷裡的青年，眼中也有水光湧動。
他是懂的，所以才不去問對方，不想讓對方做取捨，甚至想要在對方看不見的地方完成這一切。
“我們離開這裡吧。”和樹的情緒逐漸冷靜下來，但他仍沒有從對方懷裡抬起頭，摟著對方腰的手臂也越抱越緊，好像一鬆開對方就會消失似的，“我不要夔鼓了，也不要清水家了。”
“可是你父母的定情信物怎麼辦？”
“錢可以慢慢賺，我有手有腳，自然不需要只靠繼承清水家才能活著。”和樹伸手擦了下眼淚，語氣堅定，“等賺夠了錢我就把父母的定情信物贖回來，其他的我都不管了。”
“可是……”奎還想說什麼，不遠處的d卻慢慢走過來，緩緩拍了拍手掌。
“恭喜兩位，透過了夔牛一族的考驗。”
什麼？
此刻別說是剛經歷了一場生死離別的小情侶，連華嫋都被d的這番話搞得有些懵了。
“d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叫考驗？”奎似乎猜到了什麼，語氣變得有些危險起來。
“這個啊，是奎你的家族專門為與人類相戀後的族人和其愛人設定的考驗啊！”d無奈地攤攤手，“其實我也不想做這個壞人的，但是你的族人都怕你之後記恨他們，所以我就被推出來了。”
“那夔鼓的事？”和樹眼角還掛著眼淚，此時也是一臉怔楞的看著d。
“有了這個就可以敲響了。”說著d將兩隻鼓槌遞了過去，“清水家留下的鼓槌是假的，所以才敲不響夔鼓。”
“至於夔牛的皮做成的鼓這件事也是真的，不過你這個鼓是沒有壞的，所以並不需要重新製作。”
“d你這個傢伙！”奎的語氣有些咬牙切齒，“那為什麼不早點說！”
“都說了是你們一族設定的考驗啊。”d的表情也有些委屈，“這也是為了避免人類貪圖夔牛特殊的皮肉，也能最大程度地保證和人類相愛的夔牛可以不被狡猾的人類所矇蔽，最後吃了虧還落得個悲慘的下場。”
“不過現在你們兩個已經順利完成考驗了，夔鼓也可以敲響了，一切皆大歡喜，不是嗎？”
最後的結局確實是好的，但奎怎麼看怎麼覺得d的表情很讓他窩火。
“這可真是……峰迴路轉，柳暗花明？”華嫋也被d的這波騷操作驚到了，怪不得剛才他就覺得奇怪，現在想來，就算他和酒吞不敢來，對方應該也會有所安排，最後讓和樹和奎見面的吧。
虧他剛才還認真想了想解決的辦法，說不定能嘗試召喚一個能代替夔鼓的式神來矇混一下，比如說天邪鬼黃什麼的，那個鼓看上去和夔鼓好像也沒什麼區別。
“這個就不要怪d了，”和樹被突入起來的驚喜衝擊了一下，現在腦子還有點懵，但仔細想了想也表示理解，“這個規矩其實挺好的，否則萬一奎遇到的人放棄奎就糟了。”
“我以前都不知道！”奎抱著和樹起來，有些心疼地看著對方哭得紅腫的雙眼，“那群老頭居然從來都沒和我說過這件事！”
“和你說了就沒有效果了，更何況，並不是所有的夔牛都會愛上人類，這個規則只對你們這樣的適用。”d似乎有所感慨，“另外，等解決完這邊的事，兩位不妨回到店裡看看，說不定會有意外的驚喜。”
“只要不是驚嚇就好了！”奎沒好氣地說道。
這件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華嫋回去的路上仍是不住地感慨著兩人之間可歌可泣的愛情。
“很羨慕？”酒吞狀似無意地問著。
“還好吧。”華嫋笑了笑，“就是覺得真的難得，兩個人都那麼全心全意地愛著對方。”
“不過為了對方可以放棄一切什麼的，這太沉重了。”
酒吞剛想繼續說什麼，突然感覺到什麼一般瞥向一個方向，眸色一凝。
“出來！”
聞言樹後轉出一個人，面色複雜地叫了一聲：“華嫋……”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d：真是四位各具特色小姐紳士啊！這色澤豔麗的羽毛，還有展翅時形成的優美弧線，這樣的美景真是想每天都要看到呢！
d：什麼？作為四隻中唯一的男性，您居然想要和另外三位一樣嗎？這可是非常獨特的想法了……
d：原來如此，原來是受了主人的影響嗎？不過不管是男性還是女性，你們都是非常可愛的存在。
華嫋：等等，怎麼就受我影響了？那只鳥你給我出來說清楚！
ps.
明天會有一點和樹爸爸的番外，不放在正文裡，放到評論裡，有興趣的朋友可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