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溫沫回覆道。
話落,四周再次寂靜無聲。
穆斯年就這樣看著她,久久不出聲,他的眼神在她看來,並不是那麼純潔,可即將迸發出的慾望卻被他控制得很好。
不是過了多久,被看得心猿意馬的溫沫終於忍不住說道:“你、你要睡這裡啊?”
穆斯年挑了挑眉沒有說話,只是眼神裡的意思很明顯:這麼晚了,我不睡這裡睡哪裡。
溫沫:“......”
“可是我床很小誒,睡不下兩個人吧?”溫沫試探性地問道。
穆斯年目光涼涼地掠過她的小臉,沉聲道:“我說過我衣食住行都不可以隨便的。”
溫沫:“......?”
您再說一遍?
穆斯年:“所以我睡不慣這種粉嫩的床。”
溫沫:“......?”
行吧。
溫沫沒再說話,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身後的人也沒了動靜。
半晌,穆斯年勾了勾嘴角,無聲地輕笑了下,垂著頭看著她小小的背影。
檯燈暖黃的燈撒在她的背上,竟讓他徒然生出一種晚歸的丈夫回家,發現妻子已經睡著了的錯覺。
也許,這個錯覺很快就會成為現實。
他明白,今晚的溫沫一定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對她說出那些話。
她的擔心,她的不安,她所有的忐忑,都一一向他傾訴。
今晚讓她變得這麼乖巧的,也許不是她喝下的酒,而是堆積已久的這些情緒。
他看過她原本的模樣,所以這樣的她並不是真的她。
回想自遇見她,和她相識開始,她在他面前就一直是那個作天作地的妖精。
可這個妖精就是這麼磨人。
就是這麼磨著他的心,讓他一發不可收拾地喜歡上了她。
是。
他喜歡她。
很喜歡她。
最喜歡她。
只喜歡她。
是男人對女人的喜歡,是作為男人最本質的天性。
——想要親吻她,想要擁抱她,想和她做所有男人和女人一起可以做的事情。
喜歡她到什麼程度呢?穆斯年也想不出來到底到了什麼程度。
也許是知道被她當作利用工具時,還在她生病的時候義無反顧地照顧她;也許是收到她辭職信的時候那種患得患失的無措感;也許是今晚聽了她的話,感受到的那股悸動。
她在一點一點地向他流露她的情感,這竟讓他更加地想要疼惜她。
大概,是喜歡她到瘋魔的程度了吧。
知道她的不安時,他只想一點一點地幫她撫平。
良久,穆斯年的聲音再次在安靜的臥室中響起。
帶著他的妥協,帶著他的心疼。
“沫沫。”他知道,溫沫沒有睡,沒等她回應,他又說道:“那些你所擔心的,在我這都是過往雲煙,所以,你也不用介懷這些事,你明白嗎?”
溫沫徐徐睜開眼,一滴淚悄然落下,在枕頭上渲染出了一片如花瓣般的淚痕。
她不知道自己這個情緒從何而來,可此刻竟有些不敢轉身面對穆斯年。
他俯身,雙手撐在她身體的兩側,溫沫這才轉過身迎上他的目光。
“溫沫,你是我認定的女朋友,是我選定的人,我們的關係和其他普通的情侶沒有任何區別你明白嗎?”
“我覺得是有區別......”
溫沫抬手覆上他的臉,柔聲道:“別人家的男朋友叫女朋友都是叫寶貝的......”
“......”
幾秒後,溫沫看著眼前的男人在離她越來越近。
最後,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句:“晚安,寶貝。”
-
城市裡的喧囂在夜的籠罩下,逐漸歸於平靜。
穆斯年在一個紅綠燈前停下,剛剛手機就叮咚叮咚響個不停。
他抓起手機解鎖看了眼,十來條訊息全是溫沫發來的語音訊息。
穆斯年按下播放。
溫沫:“我覺得你說寶貝的聲音很好聽,你可不可以再說一遍?”
溫沫:“開車的路上有沒有想我?”
溫沫:“別人家的男朋友可是時時刻刻都掛念著自家女朋友的哦。”
溫沫:“好啦,你的寶貝要睡覺了。”
溫沫:“晚安,我的寶貝。”
溫沫:“嘿嘿嘿嘿嘿嘿嘿。”
“......”
-
轉眼又是週五,溫沫收拾好東西準備下班,見總裁辦公室的門依舊緊閉著,她掏出手機臉上洋溢著一個美滋滋的表情。
溫沫:穆總,你在幹嘛呀?
穆斯年:賺錢。
溫沫:可否賞個臉和你的秘書出去吃一餐呢?
穆斯年:不去。
溫沫:“......”
直男的本質暴露無遺。
溫沫:那你要和誰吃飯?
穆斯年:和女朋友吃飯。
溫沫剛掉下去的嘴角,此刻又揚了起來。
還挺會嘛。
溫沫坐在辦公室,東張西望半天,終於見總裁辦公室的門被開啟。
她嗦地一下鑽進桌子底下,讓自己不被穆斯年發現。
穆斯年走進秘書辦公室,見沒人,以為溫沫已經在樓下了,便沒多慮,直接乘電梯下到一樓。
結果他到了樓下仍然沒有發現溫沫身影時,才準備拿出手機給她打一個電話。
他坐進車內,正要按下撥出鍵,餘光就瞥見溫沫理著裙襬從大門走了出來。
雖然溫沫很想快點衝過去,上車撲進穆斯年懷裡,但她還是要極力忍下這股衝動,走出一個端莊優雅的步伐。
當她開啟車門,見穆斯年已經端端正正地坐在車內時,她又突然將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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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斯年:“......”
穆斯年:“???”
下一秒,手裡的手機響起,穆斯年一看,居然是溫沫打來的。
她又要幹什麼?
他按下接聽鍵,溫沫的聲音立馬從那頭傳來。
“喂,寶貝,你在哪裡啊?”
穆斯年往窗外看去,就見溫沫的小臉突然湊近車窗,又猛地往下看。
“我怎麼沒有看見你呀?”
許是許久沒有演戲,這戲癮上來,她控制都控制不了。
“你是在和我躲貓貓嗎?”
“哎,男朋友你可讓我找得好苦呀。”
穆斯年:“......”
怎麼辦,他好想現在馬上叫司機開車走人。
這青天白日下,穆斯年還是沒能狠下心將她一個人丟在這裡。
他推開車門,腳步輕又快地走到她身後。
雖有預料,但溫沫還是被突然出現在身後的穆斯年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