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紐約是富人的天堂，窮人的地獄，也有人說，它既不是地獄也不是什麼天堂，而是戰場……
第五大道，這裡擁有全球最著名的品牌和最昂貴的價格，只要你兜裡有錢，不可能買不到你想要的奢華，這裡的商店一般到晚上10點才關門,即使在寒風呼嘯,大雪紛飛的夜裡，許多商店裡仍是人潮不息,而琳琅手裡正拿著那麼盒昂貴到足以買下一整層帝國大廈公寓的顏料。
如果是不懂行情的人恐怕會以為那只不過是盒普通到隨隨便便能從路邊攤買來的水彩,比如，他是這麼想的,雖然說出來可能有些丟人,但看外表的確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只短短兩個多月，站在他旁邊的小姑娘似乎又長高了不少,頭髮幾乎到及臀的長度,也不知道她頭髮原本的顏色是淺金，還是因為曬多了陽光，這會披散在後背竟像是鍍著層碎金子般的光幕，稍微一動便落下簌簌光點，也吸引來周圍不少的視線，至少不小心和好幾個或裝著撿東西或裝著談話的年輕小夥子視線對上了。
連他的學生，那個打了二十五年光棍說是在沒遇到自己真正喜歡的人之前絕對不談戀的萬年老處男abel也一口一個小師妹成天地圍著人轉，真那麼有同胞當初怎麼沒見他照顧自己的另一個師妹，張口是我很忙你自己查資料，你自己動手我沒空。
“你很閒嗎？”攤開的畫布上已經描出一片蔚藍星空，下面是車水馬龍的街道，閃爍的霓虹像是流動開去的曼哈頓河，慢慢匯聚到更寬廣的地方，琳琅邊把色塊抹勻邊分了心問旁邊死活賴著不肯走的某人，據她所知，這人的假期可是早在月初的時候耗光了，“我聽abel說你最近在忙一個新的科研項目，好像還挺棘手。”
“還好，抽出點時間陪我的學生來採風還是可以的，怎麼突然問起專案的事情來了，你是想幫忙嗎？”很自然地伸手接過女孩用完的畫筆放進旁邊裝著水的塑膠小筒裡，兩個人的配合默契十足，堪稱完美，也難怪最開始會有人懷疑琳琅是養在外面的私生女了，甚至還拿眼睛來說事，說兩個人眼型很像，鬼知道是他們怎麼看出像的，明明連瞳色都不同，一個琥珀色，一個淺灰。
“別，我已經夠忙的了，不想再摻合進那些煩心事，也不想經歷什麼爭風吃醋的無聊戲碼，其實abel來找我兩次，打著你的旗號，不過我都給拒絕了，你知道的，我跟rita那姑娘向來不怎麼合得來，要是我加入的話，小公主又該不高興了，說不定還會大發脾氣，鬧罷工什麼的。”
琳琅換成一隻細筆，尖端用清水打溼，等變得鬆軟些才蘸了銀白的顏料，在深藍色夜空慢慢點上星辰，還順便學了下rita的語氣，“呀，老師你怎麼能讓她跟我們一起，她一點經驗也沒有，搞砸了怎麼辦？這又不是過家家，還有abel，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們幾年的交情難道還比不過這小丫頭片子嗎？好，你們如果一定要她加入的話那我退出，我不幹了總行吧，你們幾個人好好玩，算來求我我也不會回來的。”
“前面幾句我倒是常聽rita說，最後那句話是你自己加上去的吧？我可想象不出rita撒潑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大概是他喜歡親近琳琅的又一個理由了，永遠能讓和她說話的人保持愉悅心情，最開始的確有想過把小姑娘做成蠟像來贏過那個賭約，但沒多久這念頭徹底打消了。
他也突然有些理解為什麼那晚jake明明可以殺掉女孩，最後卻做了落荒而逃的膽小鬼，甚至還主動跟自己提起取消賭約，雖然最後用一個蹩腳的理由圓了過去，但兩個人認識了好幾年自然很清楚好友的性格，說得好聽點是固執，但其實是瘋狂，不計代價也要達成目的，這點上他自認比不過jake。
對於一個高智商嫌疑犯來說，世界上其實沒有他不知道的訊息，只分他想知道和不想知道的事情，所以用不著意外為什麼會知道這些事情。
“反正都一樣，我猜她肯定會這麼說。”琳琅放下手裡的畫筆，退到稍遠些的距離，仔細端詳了幾秒，然後才開口，“如果不信我們可以打個賭，小公主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事事都得順著她意，也只有在你這個老師面前才安分些，喔，不對，還得加上她慕的師兄，你聽過她喊abel的名字嗎？最後那個字母都快直接從l變成n了，鼻音重得厲害，我第一次見的時候還以為她感冒了。”
兩人話裡提到的rita便是的又一個學生了，性別女，家世背景雄厚，妥妥的權三代加富二代，可以說從小到大都是小公舉一樣的存在，在家裡有父母疼著寵著，一口一個寶貝女兒，在學校裡也有男的爭相追求，女生算心裡再嫉妒憤恨嘴上也得奉承討好著，誰讓自己拼爹拼不過呢，在rita成為唯二的弟子之一後，她的智商和在科學方面的能力也得到了證明，被譽為美貌與才華兼備的繆森頓之花。
只不過最近因為琳琅的到來地位有些動搖了，相比起高傲到不屑於搭理人甚至還當著別人面撕碎情書的rita女神，琳琅這種走親民路線連拒絕的話說出來都能讓人感覺溫暖的天使少女自然更得人心，尤其是更得女生的心，她們早巴不得能有個人把長期霸佔繆森頓校花榜首，還肆意玩弄兩大男神感情的rita給擠下去了。
說是肆意玩弄，但其實是段再普通不過的三角戀，rita喜歡同在門下的師兄abel，成天藉著課題研究之類的藉口粘在他身後，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abel那家夥眼裡只看得到那些枯燥的資料而已，寧願一個人鎖在實驗室裡，也不肯跟美女出去約會，如果換成另外的男生，大概還會被罵作拿姿作態，不識好歹，但如果那個人是abel呢？家世背景不輸於rita，甚至還略勝一籌，外貌身材堪比雜誌男模的校草，一切又都顯得理所應當了。
女生們還沒來得及慶幸abel沒有被攻陷，繆森頓另一男神，以極限運動聞名的籃球隊隊長eric又慕上了這位眼高於頂的女神，被拒絕過一次後不但沒放棄反而越挫越勇，幾乎到了窮追不捨的地步，玫瑰煙火，街舞快閃，心型氣球，各種浪漫都玩了個遍，到頭來兩個最優秀的男生都跟rita有關，而且abel雖然沒答應她的追求，但兩個人經常同處一室，肢體接觸也不少，其他女生能不心生嫉妒嗎？偏偏她們又敢怒不敢言，算有人外貌勉強能勝過rita，家世又比不上，更何況整個繆森頓裡還真找不出一個比她漂亮的。
琳琅倒還真的挺給力，才來繆森頓半個月不到直接拿下了abel，壓根懶得搭理rita的高冷男在黑髮小美人面前聽話得像只大型犬，差屁股後面安根左搖右晃的尾巴了，而且一開口說話，或者說一對上琳琅的視線開始臉紅躲閃，那副羞澀的模樣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喜歡誰一樣。
不得不說，那家夥也是有夠奇葩的，琳琅一開始還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有哪裡得了這位師兄的親睞，後來聽mia提起才知道那家夥喜歡上的其實是第二人格，琳琅最開始靈魂出竅的時候還習慣飄在mia身邊，跟著她去現場，後來發現這樣會弄得自己白天精神不濟，所以乾脆也學mia沉入意識海里，有時候一舒服直接睡過去了。
所以也漏掉了mia調/教忠犬的過程，至於abel，那家夥大概有點隱性的m傾向，被不耐煩的mia狠揍過一次外加言語威脅後反倒越發認定對方是自己的真命天女，也因此纏上了琳琅，mia倒好，不想搭理abel的時候直接潛進意識海里躲著行，最無辜的其實還是琳琅，莫名其妙被rita當成了情敵，如果不是因為那姑娘雖然嘴上不饒人但本性不壞，停屍間恐怕又要多位客人了。
“也你敢這麼說了，不過也是實話。”自己一手帶出來的學生自然很清楚她的本性，rita雖然在面前表現得十分聽話，但作為風雲人物，學校裡早有了不少關於她的傳聞，也包括那段曾經上過校刊的三角戀，“rita的確有些嬌縱，但誰讓你先搶了她心上人，嫉妒是難免的。”
最後那句話已經帶了些戲謔的意味，兩個人相差近二十歲自己之前都沒想過能和個小姑娘成為好友，但如果物件換成琳琅，似乎不管發生什麼都並不會覺得奇怪了，這是個神奇的女孩兒。
“打住吧，我對abel可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幫我遞下那管白色的顏料，嗯，是挨著畫板的那個。”琳琅順手接過，慢慢修飾一些著色過重的地方，“要我說，繆森頓乾脆出條戀禁止令好了，也省得成天有人爭風吃醋，打來打去的，多把心思放在學習上，說不定成還能更高。”
“這建議倒是挺不錯的，我回頭給校長寫封信，把校規改改。”
“我只有一個請求，署名那裡千萬別加上我的名字，我可不想再變成什麼校園紅人。”
“好，一定不寫你的名字。”聽到這話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外貌雖然比不上艾森那般出色，但也不賴，深邃五官，淺灰色眸子，挺直的鼻樑，嘴角始終噙著抹柔和弧度，這會穿了件藍底棗紅格紋的深色羊絨站在噴泉前，儒雅的氣質已經吸引來好幾個搭訕的女人，但無一例外都被旁邊的琳琅擋了回去，興致勃勃，或者說鬥志昂揚地來，沒過兩分鍾又灰溜溜地走了。
“帥哥，這是你妹妹嗎？長得真可。”
湊過來的是個腰細腿長的金髮美女，上身穿著類似於拉拉隊隊服的那種露臍裝，外面罩了件粉白色棒球外套，胸脯被撐得鼓鼓的，隱約能看到**/溝，露在外面那段小蠻腰沒有絲毫的贅肉，隱約還能看到馬甲線，顯然是經常去健身房的，看起來青春又靚麗，大概是為了表示親近，她還主動朝琳琅遞過去一根包裝很漂亮的棒棒糖，誘哄道，“小妹妹喜歡吃糖嗎？姐姐這裡剛好有，最近很出名的星空糖，要嚐嚐看嗎？”
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實在太過濃郁，反正琳琅是不怎麼喜歡的，而且給糖這一招不是應該用在兩三歲的小孩子身上嗎？於是只抬頭笑了笑，拒絕道，“謝謝，我其實不吃甜食，還有…我們並不是兄妹關係。”說話時還朝使了個眼神，意思很明顯，自己惹的麻煩自己解決。
“啊？不喜歡甜食嗎？也對，小姑娘一般都比較怕發胖。”金髮的美妞似乎有些詫異，動作本能地僵住了，默默收回手，把東西又塞回包裡，“難道你們是父女？不可能啊，看起來也不像，這位帥哥看起來也三十歲出頭的樣子。”話雖然這麼做，但看她的樣子顯然是不打算這麼輕易放棄。
這回已經用不著琳琅開口了很清楚，女孩兒不喜歡有人在自己畫畫的時候來打擾，尤其還是因為這種無聊至極的理由，所以他笑容也顯得疏遠了許多，不著痕跡地跟女人拉開距離，“不好意思，這位女士，我們既不是兄妹，也不是父女。”然後在美妞明顯滿含驚喜以為自己有機會了的眼神裡悠悠吐出一句，“但卻是更加親密的關係。”
的確啊，師生關系。
“hat！？”似乎是察覺到自己語氣有些失態，金髮美妞很快調整好表情，視線在兩個人之間來回遊移，最後停在臉上，“你們……真的是男女朋友關係？”那自己的賭約怎麼辦？這麼灰溜溜地回去豈不是要被那幾個壞丫頭笑死，而且還得答應好多不平等條款。
這招已經用過不少次了，打發麵皮薄的人還挺管用，對上面前這金髮妞顯然行不通，琳琅眯了眯眼，準確無誤地將畫筆扔進相隔一米多的小桶裡，沒等女人說話自己先開口了，“姐姐，在你們約會之前我想先告訴你兩件事，第一，他已經五十多了，第二，他欠了賭場很多錢，具體的數目我不大清楚，不過肯定是七位數以上。”
“喔，對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先替他把那筆兩百萬美元的高利貸給還了，你知道的，賭博是這樣，一朝天堂一朝地獄，其實也不用太擔心，說不定他下次贏回來了。”
“五、五十？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怎麼可能……”金髮美女被嚇得不輕，艱難地咽了好幾口唾沫，只覺得自己在這短短幾分鐘裡受到的衝擊有些大，男人四十歲還可以說是生龍活虎，而且年紀大點的會疼人，氣質儒雅，生活也有品位，比那些咋咋呼呼小年輕要好多了。
最重要的是這人看起來很有錢的樣子，手腕上戴著的那個表雖然認不出牌子，但卻有種低調的奢華感，錶盤上還鑲嵌了一圈的碎鑽，一看是非富即貴的模樣，說不定還是名門之後，如果弄假成真自己保不準可以嫁入豪門，這會琳琅的幾句話無異於把她美夢徹底粉碎了，而且還是碾得連渣都不剩。
偏偏小姑娘看起來一臉純良，那雙眼睛也再乾淨不過，那頭幾個穿著同樣拉拉隊服的女生已經在開始起鬨了，有豎中指的，也有兩手圍在嘴邊做喇叭狀喊她趕緊回來的，金髮妞偷偷朝那頭比了個手勢，讓她們先別吵，咬牙決定再努力一把，五十五十吧，反正她是不相信這男人會有這麼窮的，“你該不會是故意說謊想騙我吧？他看起來……怎麼也不像欠了很多錢的樣子。”
“你不信嗎？我從來不說謊的，至於表，百樂門那條街不是專產贗品嗎？二十塊錢淘的，據說是高仿，如果你喜歡的話，十五塊賣給你，要嗎？”也很配合地開始摘手錶，儘管那東西真正的價值是十五塊的幾千倍。
“呃……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想我暫時用不著這玩意兒。”金髮妞尷尬地擺手，邊說不用邊往後退，到後來已經是一路小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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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傳來幾個女孩的對話聲。
“一窮光蛋，拿贗品冒充有錢人。”
“得了吧，拿不下直說，願賭服輸，晚餐你請。”
“姐妹們，這哪能怪我，你們知道他多大嗎？看起來才三十出頭的樣子，結果今年都滿六十了。”
“這次可怪不了我，我可從來都沒提過六十這個數字。”琳琅露出一個萬分無辜的表情，差舉雙手雙腳發誓了。
“我以為我已經跟你說過很多次了，我今年才四十五。”
“有說過嗎？其實四捨五入的話，也該按五十來算了。”毫無誠意地應了一聲，琳琅拿起顏料盤旁邊放著的那枝最細的筆，在左下角籤上自己的英文名字，漂亮的花體。
這盒天價顏料的特別之處在於隨著接觸空氣的時間長短會慢慢發生層次上的變化，這會星空已經變成了遞進色，從濃黑過渡到藏藍再到淡藍，好像面前是片真正的星空，漂亮得讓人恨不得直接伸手握住那幾顆劃過的流星。
“畫得真好。”忍不住稱讚了一句，他很少夸人，連abel和rita這兩個得意門生也頂多得到合格，不錯之類的評價，腦海裡突然冒出個念頭，“有打算參加今年的亞歷山大盧奇繪畫比賽嗎？polly前幾天還在抱怨自己帶的人裡沒有一個拿得出手的，我可以向她舉薦你，我對你很有信心，算是成人組問題應該也不大。”
“謝謝你的稱讚。”琳琅朝他笑笑，頰邊立刻露出兩個漂亮的酒窩來，襯著那頭被陽光映成淺金色的長髮頓時更像天使了，“老實說，我對比賽其實並沒有多大的興趣，畢竟只是業餘好而已，你也知道，對於我們這樣的人來說，有時候出名並不一定是件好事，關注度越高越不方便，難道不是嗎？”
旁邊撲通一聲，緊跟著發出聲慘叫，見琳琅視線掃過去，穿牛仔外套頭髮染成奶奶灰的帥氣大男孩趕緊一溜煙從地上翻身爬起來，靠著電線杆擺了個造型，連掉在面前的棒球帽都顧不得去撿，看起來再酷帥不過，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剛才那一摔到底有多狠。
有幾個同樣打扮的青年踩著滑板過來，嘴裡嘻笑出聲。
“augus，我看你剛才從欄杆上翻下來，沒什麼大礙吧？”
“嘿夥計們，他剛才可是來了個大劈叉，你們難道不好奇一件事嗎？他那玩意兒到底還能不能用。”
“你這傢伙也太猥瑣了，這種話怎麼能當著傷員的面說出來。”
“*，你們能不能先閉嘴！”
很顯然，被換作augus的青年以前是個性格友好或者說挺容易欺負的人，這麼突然一發火那幾人也被嚇到了，立刻順著他視線看過去，然後漲紅了臉，心裡面更是悔恨交加，恨不得把那些粗俗的話都嚼巴嚼巴吞進肚子裡，可惜美人很快移開了視線，弄得他們也更加不安起來。
琳琅倒是沒想那麼多突然提起來，她才回憶起來，米雅小時候的願望其實是當個畫家，她心裡面有許多美好的人和物，也想一一記錄下來，可惜被季芸親手扼殺了，說是顏料太貴，家庭狀況承擔不起，這話也夠好笑的，幾十塊錢的東西都買不起，季芸卻捨得花幾百甚至是上千去淘衣服和包包，反正在她看來，米雅是個拖油瓶而已，自己養著她不讓她餓死行了，哪用得著花錢去培養什麼興趣特長，又不是富家千金。
見女孩兒已經在開始收拾畫具也撫平衣角褶皺，看了看手錶上顯示的時間，“現在是要回學校還是公寓？”
“我還有個約，暫時回不去。”琳琅本來打算把畫送去裝裱起來的，但突然接到一條簡訊，所以臨時改了行程正幫她把洗乾淨的畫筆一根根放回到筒裡，聞言頭也不抬，語氣也十分平淡，“要去見誰？”
“艾森。”這種事情本來沒有隱瞞的必要，所以琳琅自然是照實說，還順便開了句玩笑，“不過說真的，你這樣子特別像電視劇裡放的那種擔心女兒外出遇到壞人的爸爸老爸~”
聽到那個稱呼眼底立刻掠過縷兇光，但很快消失不見，揉了揉小姑娘腦袋，笑道，“好了，趕緊去吧，我會幫你把畫送到joe那去的，保證你明天一醒過來能在畫室裡看到星空。”
“好啦好啦，這麼囉嗦。”琳琅從男人大掌下鑽出來，一溜煙跑出去十幾米遠，然後背對著他揮了揮手，“路上小心。”其實剛才那個充滿恨意的眼神她看得很清楚，心裡面那個隱約的猜測也總算得到了進一步證實。(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