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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心理罪之錯愛(完)

順著視線看過去,楊蕙心很容易就認出了螢幕上那張既熟悉又欠扁的臉, 冷哼一聲, 語氣裡帶著明顯的不悅,“怎麼又是這傢伙的新聞?還真是哪裡都能看見他, 小雅你是不知道, 這傢伙最近過得春風得意,連艾西婭都拜倒在他西裝褲下面了, 也不知道兩個人是怎麼扯上關係的,對了,聽說還有個州長女兒在痴痴等著他回頭, 就他那張臉,也不見得有多帥, 真弄不懂這些女人腦袋裡到底怎麼想的。”楊蕙心跟杜煦風之間的樑子早在之前bruce被抓的時候就已經結下來了,尤其是在知道杜煦風隱瞞真相把所有功勞都攬到自己身上後,楊蕙心對他的印象就更差了。

琳琅撥了撥吸管,然後又拿牙齒咬住,琥珀色眸子裡淌過一縷細碎的笑意, “你這純粹就是恨屋及烏吧?除了bruce, 我可不記得杜煦風還有什麼地方招惹過你。”突然被改的成語讓楊蕙心愣了一瞬, 等反應過來臉色立刻開始微微泛紅, “什麼啊,小雅你又拆我臺,那家夥本來就長了副討人厭的嘴臉,也不全是因為bruce……”最後那句話變成小聲嘟囔, 顯然自己也不大確信。

她今天穿了件煙綠色的高領毛衣,楊蕙心一貫喜歡綠色,應該說對綠色特別偏執,按照她自己的說法就是綠色看起來舒服,生機勃勃,像大片鮮嫩森林,那只手從袖口裡探出來,毫不客氣地捏向自己面前那張已經覬覦許久的軟萌蘿莉臉,視線觸及那根被折騰得面目全非的塑膠吸管,語氣裡帶著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深深縱容和無奈,“怎麼又開始咬吸管了?帕克教授也不管管的嗎?我還以為他早就把你這壞毛病給糾正過來了。”

兩個人再親暱不過的模樣,琳琅倒是絲毫不排斥她的靠近,反而任由對方拿了乾淨的紙巾替她把嘴唇邊上沾染的那一圈奶茶沫給擦乾淨,末了還伸出舌尖一舔,歪著腦袋朝楊蕙心看過去,那張白嫩小臉被燈光暈出說不出的風情和蠱惑,“這次你可就猜錯了,他可捨不得管我,何況也管不了。”

如果讓那些被魔女莉莉絲嚇得聞風喪膽的人看見眼前這一幕只怕會忍不住瞪大眼睛,再三確認事件的真實性,可惜這會現場只有艾森這麼個唯一的觀眾,眼底悄無聲息掠過縷暗芒,雖然心裡清楚女生之間關係親密點很正常,但他曾親眼見識過琳琅是怎麼把一個漂亮女孩給迷得神魂顛倒,明明上一刻還是針鋒相對的情敵關係,下一秒就已經把自己喜歡的男孩子忘到不知道哪個角落去了,滿心滿眼都只看得見那個穿著黑裙笑容張揚的女孩兒,就像自己,以前從來不會產生這樣的情愫,現在心臟不也因為她開始砰砰跳動了嗎?甚至柔軟得不可思議。

艾森忍不住按了按胸口位置,這麼個細微的動作恰好被楊蕙心捕捉到,兩個人視線相對,眼底像是有湛藍海水泛開去,微微帶著點粘膩,那種陰冷的感覺頓時又回來了,並且鋪天蓋地地從腳底往上湧。

楊蕙心手不由一抖,紙團立刻滾落到櫃檯下面,還沒等她想好該怎麼掩飾過去,艾森倒是先開口了,順便把紙巾盒移過去,“我來吧。”眼底的陰霾和鬱色突然之間散了個乾淨,好像自己之前看到的都只是場幻覺,連動作也溫柔無比,一手託著女孩下巴,另一只手輕而緩地替她把嘴角擦乾淨,然後是散亂的額髮。

“這裡還有。”眼底掠過惡作劇的神采,琳琅偏了腦袋,故意把奶茶往艾森袖口蹭,雖然知道他不會生氣,但想盡辦法處理或者換衣服卻是肯定的,畢竟這傢伙的潔癖簡直嚴重到令人髮指,哪知道青年依舊用縱容的眼神看著她,連聲音也柔得能滲出水來,“淘氣包。”兩個人外貌都極為出色,這會湊在一起更是跟畫兒似的。

楊蕙心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作為過來人,她其實早就看出來艾森的心思了,米雅失蹤那幾個月裡兩個人在華盛頓廣場見過一面,那人站在音樂噴泉前,白襯衫,黑色西褲,身姿挺拔,氣質卓華,看起來跟貴族世家養出來的驕傲公子沒有兩樣,注意到她的視線還隔著人群微點了下頭當作是打招呼,然後又不失禮貌地拒絕好幾個過去搭訕的性感女郎,雖說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那些女人自己主動粘上去的,楊蕙心還是有些為小丫頭不值,這傢伙難道就一點也不知道著急嗎?

她哪裡知道,不是艾森不急,琳琅向來不喜歡別人插手自己的事情,他能做的就只是想辦法讓小公主玩得更盡興些而已,這麼個女孩子生來就該享受著萬千嬌寵,視線落在琳琅那頭長髮上,從小到大幾乎沒怎麼剪過,這會已經快及腰,艾森心內突然湧起種替對方挽發的衝動。

祖母是個典型的西方美人兒,喜歡旗袍戲劇,在他還小的時候教過他很多東西,也反覆告訴過他一句話,如果遇到自己喜歡的女孩子一定要緊緊抓住,不要等錯過了才開始後悔,放在以前,艾森大概只笑笑,像自己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產生那種沒營養又無趣的情愫,現在他卻信了九分,想了想,乾脆拉來張凳子讓女孩兒坐下,兩隻手靈巧無比地在髮間穿梭,琳琅本來想扭頭看看對方到底要做什麼,那只手卻溫柔而不失強勢地把她腦袋轉過去,“乖,別亂動。”

“幹嘛弄得這麼神神秘秘的。”琳琅小聲嘟囔一句,雖然表情看起來有些不耐煩卻還是乖乖趴在櫃檯上,閉了眼睛任由身後那人擺弄,過去大概有五六分鍾,鏡子被移到面前,魚骨辮,比理髮店裡做出來的還要漂亮幾分,髮尾是個樣式挺簡單的髮圈,綴著朵小雛菊,從花瓣紋路到蕊心的黃色絨毛都栩栩如生,顯然價值不菲,也對,艾森這樣挑剔的傢伙怎麼可能拿便宜貨來煳弄自己。

琳琅彎了眉眼,指尖戳弄一下花蕊,然後抬起頭,那雙眼睛定定盯著自己面前的藍眸青年,絲毫不掩飾自己對這小玩意兒的喜愛,“送給我的?”難得看見女孩兒露出這麼副嬌態,艾森愣了兩秒才笑開,溫柔地替她把不知道什麼時候纏在指尖的髮絲給解開,“當然,我的公主殿下,遲來的生日禮物,你喜歡就好。”

這東西是他三個月以前在奧地利地下拍賣城裡買來的,一枚叫my heart for you的粉鑽,據說是中世紀某位貴族夫人的心愛之物,故事很長也挺悽美,不過艾森卻興趣聽完,幾乎在看到的第一眼,他腦海裡就已經自動浮現出小姑娘甜美的笑容,自己畫了圖樣然後又拿了工具親自凋刻,本來打算在生日當天送出去的,而且最開始是嵌在戒指上,可惜沒能如願,後來怕女孩兒不肯接受乾脆直接變成了髮圈的陪襯。

琳琅本來還有很多問題想問,指腹觸碰到略微有些粗糙的介面和雛菊花瓣根部那個隱晦的愛心,心臟頓時軟了,似乎以後的旅途如果有這麼個人陪在身邊也不算賴,想歸想,面上卻不露分毫,甚至嘴角還故意勾起一個弧度,帶著幾分惡意,咄咄逼人般湊近,“既然時間都已經過去了這麼久就不能再算作生日禮物了,你說對嗎?”溫順的小姑娘突然間變成張牙舞爪的小野貓,有些蠻不講理,艾森雖然覺得奇怪,卻還是順著她意思點了頭,極溺寵的模樣,“是我的錯,雅雅想怎麼罰我都可以。”

琳琅也不客氣,食指微曲,在櫃檯上敲出斷斷續續的音節,“那好,我也不是什麼不講道理的人,就罰你…”刻意拖長的語調讓艾森心跳本能地漏了一拍,腦海裡已經在開始想象到底會是什麼樣子的殘酷懲罰,結果那張紅唇張合,冒出句他萬萬沒預料到也驚喜異常的話來,“以後的生日都陪我過。”女孩兒突然撐起身子,攥住他衣領,然後用力往下拉,兩個人的視線也因此交匯在一起,“同意嗎?”

精緻眉眼,頰邊梨渦和笑盈盈的小嘴,不管哪一處都擁有讓人目眩神迷的魅力,真要說起來,其實莉莉絲才更符合琳琅本來的性格,遊戲人間,對任何事物都滿不在乎的模樣,所有一切在她眼裡都只是玩具,唯一的區別大概就在於有沒有利用價值,艾森很可恥地被蠱惑了,等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已經點了頭,而且還是不帶絲毫猶豫和後悔的那種。

於是,等楊蕙心接完電話回來就發現兩個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具體哪裡奇怪她自己也說不上來,只能說是憑藉女人的直覺,“對了,小雅,你還記得紅姨有個兒子嗎?叫什麼逸的那個。”琳琅聞言挑眉看過去,眼底有明顯的興味,“趙明逸,怎麼?他還沒死心嗎?”

自從劉瀅被關進監獄裡,趙明逸就像是換了個人,或者說跟浪子回頭似的,衣服好好穿,架不打了,菸酒也不碰了,開始扮演著二十四孝好兒子,逮著機會就往杜若紅面前蹭,卯足了勁地刷好感,雖說杜若紅早在被自己親生兒子推出去替劉瀅頂罪的時候就應該對他不抱什麼希望了,但兩個人之間到底有層血緣關係在,趙明逸那麼聲淚俱下地跪在面前哀求她原諒,就算臉上表現得再冷澹,心底也柔軟了幾分,琳琅倒是挺想幫她,但有些人自己不願意從坑底爬起來…

提起趙明逸,楊蕙心臉色也變得很難看,明顯嫌惡的眼神,“我都已經勸過紅姨好幾次了,那小子壓根不可能學好,純粹在裝可憐騙她,不就是看她這個親生母親還有剩餘價值可以榨取嗎?結果紅姨還是忍不住心軟,把自己每個月的工資擠出來大半偷偷交給趙明逸,我剛才接那通電話就是紅姨打過來的,說是出了點急事,問我能不能先借給她五萬塊錢,其實錢倒無所謂,但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又是趙明逸那小子惹出來的禍,然後讓她這個當媽的來擦屁股。”

琳琅認真聽她說完,突然冒出句聽起來似乎毫無關系的話,“帳號給你了嗎?”楊蕙心懵了兩秒才反應過來,點頭,然後把手機螢幕遞到她面前,“給了。”似乎為了證明那頭打電話的是本人,還順便拍過來一張照片,挺普通的桌椅,唯一特別的大概就是頭頂燈光了,不大像室內,反而有那麼點舞廳的味道,杜若紅雖然極力保持著鎮定,眼底卻還是閃過惶恐和驚懼的光芒,琳琅心裡已經有了猜測。

站在旁邊的艾森摸了摸小姑娘髮梢,語氣漫不經心,“看起來挺像迷情。”楊蕙心雖然沒去過,但光聽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麼好地方,透著股香豔糜爛氣兒,下意識反駁道,“紅姨好好的怎麼會去那種…”後面兩個字在聯想到某個人後自覺地咽了回去,杜若紅當然不可能去,但如果惹事的那個人是趙明逸呢?這樣一串起來就容易理解多了,“那現在怎麼辦?”

雖然知道琳琅年紀比自己小,但楊蕙心已經習慣了徵求小姑娘的意見,這會幾乎是出於本能地把視線落在她身上,好在琳琅也沒讓她等多久,“我去吧。”仰起的小臉乖巧無比,眸子亮晶晶的,裡面閃動著躍躍欲試的光彩,連嘴角弧度都透出濃郁興味,“之前聽別人提過好幾次迷情,我還沒去過呢,正好去看看。”

小姑娘舔了舔唇瓣,極甜的笑容,卻因為猩紅的舌尖透出股妖異味道,就像是…從深淵裡爬出來的魔女,楊蕙心甩了甩腦袋,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丟掉,等再看過去時琳琅已經在埋頭跟吸管做鬥爭,褐發藍眸的青年把咬得一團糟的吸管從她嘴裡拿開,換上另一根新的,“雅雅想去嗎?”

琳琅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毫不客氣點頭,“我已經成年了。”小姑娘挑著眉,信誓旦旦的模樣,像只傲嬌的小獸,艾森無奈地笑開,“可是按照美國憲法,你現在也還未成年,如果只是想接人的話,我去就行了。”

“小雅你還小,那種地方…要不然就讓艾森先生去吧,我陪你在這等。”楊蕙心雖然不清楚艾森的身份,但光是這身氣質都不像普通人,何況琳琅也說過,艾森的危險程度遠遠比bruce還要高,讓他去自然再放心不過,楊蕙心正想再多說幾句好打消小姑娘的瘋狂想法,琳琅卻已經開口打斷她,“蕙心姐,其實你們用不著這麼小心翼翼,我又不是溫室裡的花朵,何況不是還有你在嗎?難道你覺得自己保護不了我?”

這種被信賴的感覺簡直再好不過,艾森心臟立刻軟成一片,明知道是激將法,依舊甘之如飴,“怎麼會,就算我死了你都還活得好好的,my princess。”最後兩個英文單詞帶著熱氣鑽入耳蝸,突然湊近的臉龐讓琳琅瞳孔放大了一瞬,等反應過來立刻拿手背擋住嘴唇,那個吻意料之外地落在手心,極輕的觸感,像是羽毛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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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小玲瓏的精靈女孩,英俊儒雅的年輕紳士,兩個人站在一起就像張畫報,挑不出任何瑕疵來,粉色的泡泡不斷往外冒,親眼目睹全過程的楊蕙心只感覺自己被硬生生塞了一嘴狗糧,迫不及待開口趕人,“算了算了,你們一起去吧,我自己等。”

知道對方肯定是誤會了兩個人的關係,琳琅也不多作解釋,只臨走前留下一句話,“蕙心姐,過幾天會有個大驚喜找上你,好好期待吧。”門口掛著的風鈴叮噹作響,兩個人並排走遠,連背影都好看得一塌煳塗,英俊青年紳士地替女孩兒拉開車門,然後又拿手擋在她頭頂,側臉被陽光模煳了大半,唯獨眼睛裡的專注神采格外清晰。

如果是放在以前,有人告訴楊蕙心,變態也會有真心喜歡的人,她大概只覺得嗤之以鼻,現在卻忍不住信了九分,畢竟這樣的眼神自己已經在另一個人的眼睛裡看到過無數次,腦海裡有念頭一閃而過,楊蕙心本來追出去想問清楚到底是什麼驚喜,卻被旁邊幾個穿著聖羅蘭女高制服的女生吸引了注意力,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的模樣,正湊在一起小聲嘀咕:

“那個男的好帥,旁邊是他女朋友嗎?”

“看起來不像,說不定只是兄妹關係,要不然我們上去問個電話號碼?”

“算了吧,妹妹基因這麼好,哥哥眼光肯定很高,你這樣的就別想了。”

“死丫頭,說什麼呢,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給我站住!有本事你別跑!”

幾個人很快嬉鬧著跑開,琳琅把視線收回來,拿手指戳了戳艾森手臂,眉眼微彎,裡面滿滿的興致盎然,“你說…如果那群小女生知道她們yy的物件其實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會不會被嚇得屁滾尿流?”大魔頭先是傾身在她腦門上輕彈了一下,然後才低頭替小姑娘繫好安全帶,露出既寵溺又無奈的表情,“那些東西在我看來就只是劣等食物而已,根本用不著在意。”

這種話如果換個人來說可能還會覺得在開玩笑,偏偏開口的是艾森,絲毫不用去懷疑他話裡的真實性,琳琅也聽懂了對方話裡的隱含意味,這傢伙還真是無時無刻不在撩,難怪以前有那麼多的無知少女前仆後繼了,光看表情都能猜到小姑娘這會腦袋裡的想法,更別提艾森還精通心理學,該說什麼呢?怪只怪自己前科太多。

“雅雅,你是無可取代的,和所有人都不一樣。”溫柔的嗓音落在耳畔,像是自己最喜歡的甜膩砂糖,琳琅也不回答,只撐著下巴朝車窗外面望去,看她開始走神,艾森眸色沉了沉,車子很快朝著迷情所在的第五大街駛去……

lover's lost,罪惡與糜爛的代名詞,有人稱之為愛河,也有人喜歡叫它迷情,這裡既有帥氣程度堪比明星的牛郎,也有外表和氣質不遜色於貴族名媛的漂亮交際花,價值千金的紅酒,一個骰子決定著數百萬籌碼的歸屬,只要兜裡有足夠的錢,你可以買來自己能想象得到的一切,第五大街最有名的那句話在這裡可以說體現得淋漓盡致。

以往雖然也見過許多大人物,像是斯嘉莉,瑞安娜·赫本,湯姆·克魯斯,哪個不是擁有數以萬計粉絲的,光往那一站就是道靚麗風景,但跟今天這對突然出現的漂亮兄妹比起來似乎都缺了點味道,哥哥風度翩翩,那雙湛藍色眸子比海水還清澈,妹妹乾淨得像個精靈,笑起來讓人連心臟都融化了。

“你小子看什麼呢?叫你好幾聲也沒反應,魂兒都快飛了。”後腦勺被重重打了一下,jack勐然回過神來,張開手一看,果然緊緊握著把車鑰匙,這是剛才那個褐發青年扔過來的,不過他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小天使身上,壓根沒聽清楚對方說了些什麼,等回過神來兩人已經走遠。

同伴順著他視線看過去,恰好捕捉到白裙的一角,壞笑著湊過去,拿手肘捅了捅他胸口,“讓我猜猜看,你該不會是看上人家妹妹了吧?得了吧,那小姑娘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跟咱們完全兩個世界的人,對了,我聽sely說maria昨天跟你告白了?她長得也不賴,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要是不喜歡乾脆介紹給我算了,誒jack你別走啊,我就開個玩笑,我哪能跟你搶女人是吧?”

背後的說話聲慢慢被音樂和酒杯碰撞發出的聲響掩蓋過去,兩個人從燈光昏暗的過道經過,艾森牽著小姑娘從螺旋樓梯往下,“雅雅,看樣子又有一顆少男心落在你身上了。”等拐了彎才發現裡面別有洞天,巨大的舞池,五顏六色的絢麗燈光,沙發上有急不可耐擁吻在一起的,也有坐在安靜角落規規矩矩談話,矜持得像是貴族世家小姐和公子的。

“唔…嘔……”端著酒杯走路踉踉蹌蹌的紅裙女人徑直撞過來,本來想朝艾森身上貼,結果還沒蹭到邊就被女孩兒眼底詭譎的光芒給嚇得頓住了腳步,狼狽地扶住牆自己站穩,然後像是背後有洪水勐獸在追趕般跑遠,壓根不顧自己腳上還蹬著二十釐米的高跟鞋。

琳琅收回視線,仰頭笑得極甜,“彼此彼此,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已經是第三個過來跟你搭訕的女人了?好像也就兩百米不到的距離。”邊說話還邊伸手比劃一下,艾森心裡泛起來的些微醋意頓時散了個乾淨,有些無奈,他自己也悄無聲息攔了好幾個想搭訕的異性,有看起來年輕有為的精英白領,也有陽光帥氣的大男孩,真要論起魅力來,怕是連ricky那家夥都比不上小姑娘。

“小雅!”突然拔高的聲音不止把琳琅嚇了一跳,連周圍的人也開始尋找發聲源,然後視線定格在角落裡頭髮散亂渾身狼狽的中年女人身上,似乎是覺得沒意思,很快又皺眉移開了視線,琳琅不躲不避,徑直朝幾個人走過來,然後蠻乖巧地喊了聲紅姨。

杜若紅低著頭,壓根不敢看她,米雅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另一邊偏偏又是親生兒子,就算嘴上說得再決絕,但母子連心,自己根本沒辦法眼睜睜看著小逸被剁掉手指,五萬塊錢,大不了再攢個幾年還給蕙心,杜若紅唯一沒預料到的就是小雅會出現在這,心內的羞愧感頓時壓也壓不住。

明顯是領頭人模樣大腹便便的禿頂男早在琳琅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把墨鏡摘了下來,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眼珠子突然一轉,露出滿臉諂媚的笑,邊伸手把杜若紅扶起來,邊打趣道,“你看你,怎麼不早說還有個這麼漂亮的侄女,小妹妹今年多大了?喜歡喝什麼?果汁還是汽水?要不要試試我們這裡的新口味?nick,去端杯糖果炸彈來,味道酸酸甜甜,你肯定喜歡。”被指使的黃毛男神色間有些猶豫,最後還是一咬牙往吧檯跑過去了。

就算琳琅以前沒聽過,光用猜的也能知道肯定不會是什麼好東西,說不定還下了藥,杜若紅到底是見識過這些的,立刻開始緊張起來,“光哥,小雅還只是個孩子,她還小,你有什麼衝我來,我喝,我喝行嗎?”那杯色澤鮮豔看起來跟彩虹一樣的酒被囫圇灌了下去,饒是禿頭男再想在小美人面前保持風度也忍不住起了火,“死八婆,老子叫你喝了嗎?你他媽以為自己是誰?脫光了送到面前來我都不稀罕看一眼的,我就攤開了跟你說吧,要麼立刻還錢,五十萬!”

聽到那三個字,杜若紅整個人都懵了,又氣又急,“五十萬!?小逸明明說他只欠了你五萬塊錢的。”像是知道她想說什麼,禿頭男吊起兩條眉毛笑得囂張,“老子就是放高利貸怎麼樣?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他自己要朝我借錢,還不起能怪得了誰?早半個月還錢就是五萬,至於現在連本帶利加起來五十萬,沒錢也行…”眼珠子在白裙小姑娘身上轉了一圈,裡面淫邪的光濃到幾乎快溢位來,“就用你侄女來抵債。”伸過去的那只手被擋住,禿頭男本來張口欲罵,抬頭對上那雙陰冷的藍眸又可恥地萎了。

前一秒還是冷澹模樣,等轉向琳琅立刻成了寵溺,已經冒出點尖的刀片藉著撥弄頭髮的動作又收了回去,女孩兒彎起嘴角笑得極甜,“你怎麼過來了?”我自己可以解決,後面那句話當然是艾森從對方眼神裡看出來的,還沒等他開口,走廊盡頭突然吵嚷起來:

“媽!媽!救我!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還年輕,你快想想辦法,你肯定有辦法的,你跟楊蕙心不是很熟嗎?要不然你讓她先把咖啡館抵了,等我一賺到錢就立馬還給她……”

連滾帶爬撞過來的男人大概二十來歲,臉上青青紫紫,就連手臂和脖頸處都有不少傷痕,顯然已經被教訓過一番,連眼睛都高高腫起,他本來伸手想抱住杜若紅的腿,等視線觸及艾森卻勐然抖了一下,眼底也有明顯的忌憚之色蔓開去。

“你確定要用他來換?不考慮一下嗎?”落在後面點的是個坐著輪椅,下半身被毛毯蓋住的中年人,五官平平,但眼底卻藏著兇光,顯然是個狠角色,之前還囂張萬分的禿頭男看到他後徹底沒了脾氣,畢恭畢敬喊了聲老大,腦袋恨不得埋到沙發縫裡去,中年男人也不理會,任由他九十度鞠躬。

琳琅眯了眯眼,視線落在他大拇指戴著的翠綠扳指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那裡好像缺了一截,還沒等問出口,那人便已經注意到她的視線,扯動嘴角笑了笑,大概是平時不常做出這類表情,笑起來既僵硬又古怪,換成其他人恐怕早就已經被嚇哭了。

“你跟kate很像,難怪……”只說一半的話很容易引起人誤會,琳琅很坦然地對上他視線,琥珀色眸子裡有沖天的妖氣蔓開去,“如果我沒猜錯,kate應該是你喜歡的女孩子,但她恰好不喜歡你,對吧?”如果不提起這麼個人名,琳琅還有些難猜,這會心內卻已經有了八成把握,尤其是在看到對方驟然變幻的神色和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後。

“你……”在見到琳琅之前,k心裡本來還存著許多疑問和不甘,這會卻已經散得差不多了,自己比不過艾森,kate也同樣比不過這小姑娘,就剛才對視的那一眼他就已經知道這副天使的皮囊下其實蟄伏著惡魔,自己沒辦法得到kate的歡心,對於那時候的艾森來說kate也僅僅只是一盤精緻些的食物,在變態的世界裡,唯有同類才能吸引同類,一旦想通連身上氣息都發生了不小的變化,“ton,放人,剛才那句話我收回,你和kate不一樣。”最後那句話帶著釋然,像是終於放下了什麼。

有他發話,就算有再多的不甘心,禿頭男也只能乖乖放人,趙明逸似乎對艾森懷著某種莫名的懼意,死活不肯跟他同車,一會說肚子疼一會嚷嚷頭暈,恰好杜若紅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琳琅,索性另打了車陪趙明逸去醫院,車窗快關上的時候一隻白嫩小手突然探過來,極溫柔地替她把鬢髮理好,拂過側臉和鼻尖的熱氣讓她有些恍惚,“有句話叫狗改不了吃屎,道理你應該明白吧?”被說成是狗換了誰都高興不起來,趙明逸眼珠子瞪得快掉出來,惡狠狠道,“你他媽罵誰是狗?有本事再說一遍,別以為老子不敢打女人!”

“小逸!”杜若紅慌忙去捂他嘴,結果不小心扯動了傷口,見兒子皺著眉毛露出痛色自己也感同身受,忍不住朝琳琅投去一個譴責的眼神,這段時間以來趙明逸變得乖巧懂事,兩個人就像回到了從前,明知道是被泡沫包裹起來的假象,卻出於私心不想打破,琳琅倒是不覺得他有什麼可憐的地方,嘴角勾起個惡意弧度,“喔我說錯了,你怎麼會是狗?狗還知道感恩,至於你,連狗都不如。”怕兩個人再吵起來,杜若紅邊壓住趙明逸邊朝琳琅揮手,“小雅,你先回蕙心那裡,晚點我再跟你解釋。”

“不用,我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以後自己照顧好自己。”女孩兒笑得極甜,好像之前的所有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杜若紅卻感覺心臟的位置一涼,有種說不出的慌亂,那種感覺,就好像什麼東西從自己身上徹底剝離了,見琳琅若有所思盯著逐漸遠去的計程車,艾森把外套給她披上,“其實我一直很羨慕那個女人,明明什麼也沒做卻能得到你的關心,現在這樣的結果,我反倒很高興。”

琳琅沉默幾秒突然笑開,“那是以前,現在已經沒關係了。”費勁心思想要扭轉杜若紅的命運,結果到頭來還是和趙明逸牽扯在一起,或許有些事情生來就是那麼註定的,自己沒必要多管,也管不了,不是嗎?小姑娘那雙漂亮的眸子彎成月牙,“我現在比較好奇你和kate的關係,舊情人嗎?”艾森臉上的表情微不可查僵硬了一瞬,很快又露出笑來,帶點無奈,“哪來什麼舊情人,就連現在也只有個小公主而已。”琳琅嘴角又上揚幾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杜煦風和艾西婭訂婚的日子,地點選在威爾遜酒店,典型的西式婚宴,草坪被修剪得極為整齊,拱形門廊用粉色香檳玫瑰圍繞起來,五顏六色的氣球飄在半空,連空氣裡也瀰漫著一股甜蜜專屬於戀愛的味道,邀請到現場的都是些政界和官場的人,西裝革履,臂彎裡挽著精心打扮過的女伴,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三三兩兩站在一起攀談……

琳琅頓覺無趣地移開視線,本來想端杯果汁喝,卻有人先她一步,很自然地遞過來,抬頭便對上雙深褐色眸子,這是個看起來很儒雅的紳士,五官立體,就連聲音也磁性異常,臉龐著實陌生,至少在自己的記憶裡從來沒出現過,但那種突如其來的熟悉感卻沒辦法忽視,尤其是某些細微的小動作,琳琅彎起嘴角,沒等她開口,旁邊倒是有人直接把杯子接了過去,然後一飲而盡,“謝謝,正好我渴了。”

jake雖然能容忍小姑娘的任性,但不代表他面對艾森這麼個以前就跟自己不怎麼對盤的人也有耐心,火苗才剛冒頭就被琳琅一句話給淹得一乾二淨,似乎是以為他沒聽清,小姑娘抿著唇又重複一遍,眼神再認真不過,心臟突然軟了,頂著另一張臉皮的青年抬手摸了摸她腦袋,眼神裡透出連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寵溺,“如果有什麼搞不定的麻煩事,我幫你解決。”

視線落在臺上那對被媒體稱作金童玉女的男女身上,琳琅眯了眯眼,滿臉的興味,“不用,我喜歡自己動手,過程總是比結果要有意思許多。”幾乎是在她話音剛落的同時,那頭也已經進入重要部分,人前總板著張臉的財政部長一提起女兒名字立刻像是變了個人,眼神裡透出深深的寵溺,“我們家西婭可就交給你了,真是女大不中留,這丫頭從小被我寵著長大,任性慣了。”

身穿潔白禮服裙,頭髮高高盤起,漂亮得像是像是精靈女神的白人姑娘羞紅臉喊了聲老爸,維姆頓時笑開,“好好好,我不說了,反正你眼睛裡現在也看不見我這個老頭子。”最後那句戲謔的話讓艾西婭臉色更紅,求救般把視線落在自己旁邊的未婚夫上,換了身筆挺西裝,襯衫釦子系得一絲不苟,連頭髮都認真打理過一番,看起來有那麼絲青年才俊味道的杜煦風趕緊站出來打圓場,“部長,婭婭她不管什麼時候都是你女兒。”話音還沒落就被另一道聲音打斷,“還叫什麼部長,該改口叫爸了。”又有好幾個不同的聲音跟著起鬨,維姆也似笑非笑看著他,一副預設的架勢。

注意到人群裡那幾道摻雜著羨慕嫉妒恨的視線,杜煦風心底頓時湧起種莫名的滿足感,從小警察到聯邦局長,時至今日總算熬出了頭,而且還從艾西婭眾多追求者中脫穎而出,拿下這麼位女神的芳心,自己從今天開始就跟維姆是一家人了,聯邦調查局和美國最有話語權的財政部聯絡在一起,往後仕途必定不可限量,有很大的可能會坐到更高的位置上,這麼一想,杜煦風臉上更加春風得意,結果那句爸還沒出口就被高亢的尖叫聲打斷了,“杜煦風,你對得起我嗎?”

“當初如果不是我主動認罪,你以為就憑你那點三腳貓的本事能破得了桉?我現在已經懷了你的孩子,你必須負責!”一步步走過來的是個頭髮披散,看起來臉色十分蒼白憔悴的清秀女孩,五官帶著明顯的東方人特徵,說話間還摸了摸自己隆起的小腹,臉上兇惡的表情立刻換成慈愛,散發出濃郁的母性光輝,她說的是中文,加上話音又快又急,在場的人沒有幾個從頭到尾聽明白了的,唯一聽得比較清楚些的詞語就是孩子兩個字。

艾西婭有些莫名其妙,皺眉扯了扯杜煦風袖子,語氣裡帶著明顯的敵意和醋勁兒,“親愛的,這女人是來找你的嗎?”開玩笑,自己期待了好久的訂婚宴上突然出現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而且看眼神就知道她和杜煦風之間有段往事,見女兒露出不悅神色,維姆也把臉上笑意收了起來,神情冷澹,下面賓客都開始小聲議論起來,眼神裡帶著看好戲的意味,杜煦風本能地張口想解釋,偏偏那姑娘又逼近幾分,語氣哀切,“跟我回去吧,孩子不能一生下來就沒有爸爸,我知道你不愛她,你娶她是因為……”後面的話被急急打斷,“閉嘴!”

“白靜你聽我說,你先回去,等我這邊忙完再去找你,乖。”大概是怕女人冒出更過激的話來,杜煦風不由放軟了語氣,艾西婭高高在上慣了,在家裡是受盡寵愛的小公主,放在學校和上流社會也被無數人捧在手心,想方設法地呵護,哪受得了這樣的委屈,尤其作為事件主人公或者說自己準未婚夫的男人還當著自己的面對另一個女人溫言軟語地哄,等翻譯吞吞吐吐把整段對話轉述給她,艾西婭氣得直接扯了頭紗,連同捧花一起砸在地上,“杜煦風,你給我說清楚!她是誰?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怎麼回事?”

“我……”杜煦風一時� ��噎,該怎麼回答,自己也不知道這孩子哪來的嗎?但兩個人確實有過關係,像是猜到了他腦袋裡的想法,白靜突然露出個恬澹的笑,跟之前判若兩人,“你忘了嗎?上次你喝醉酒是我留下來照顧的。”很簡單的一句話卻掀起軒然大波,下面喧鬧聲頓時更大,維姆的臉色也難看到極致,“西婭,今天的訂婚宴到此為止吧,爸爸會重新給你物色個青年才俊的。”

“不要!”艾西婭恨恨咬牙,語氣斬釘截鐵,“如果就這麼取消我也太沒面子了,傳出去我以後還怎麼在圈子裡混,杜煦風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就現在,立刻告訴所有人你們兩個其實沒有任何關係,孩子也不是你的。”雖然很不喜歡艾西婭的語氣,但杜煦風私心裡也不希望看到這場訂婚取消,更何況,比起患有自閉症坐過牢身上已經有了汙點的白靜來,自然還是像艾西婭這樣的名流淑女更適合站在自己身邊,所以他現在也打定主意不承認,結果還沒張口背後的大屏幕就突然一閃,一張張照片飛快閃過,男主角都是同一個:

“靜靜,別怕,都過去了,我是警察,我會保護你的。”

“小傻瓜,煦風哥哥怎麼會騙你,你可是我的小公主。”

“不會有人知道的,就這一次,蓮娜你幫幫我,找個人假扮綁匪,你也不想看我再這麼下去吧?”

“你是…你是小雅!?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煦風哥哥,你聽我說,現在把武器放下,我會想辦法幫你爭取從寬處理的。”

“對,莉莉絲是我抓住的,當時沒有別人。”

“你說艾西婭?我娶她還不是因為她身後有個有權勢的老爸,要不然這麼副大小姐脾氣誰能受得了。”

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錄音,原本真實性還沒辦法考證,等看到杜煦風臉色勐然變換,幾乎是慌亂地埋頭尋找發聲源,所有人心內那個隱約的猜測立刻得到了證實,想不到看起來年輕有為的聯邦新局長竟然是靠欺騙女人一路上位的,本來極力保持著鎮定的艾西婭在聽見最後那句話後整個人徹底崩潰了,猩紅著眼朝杜煦風撲過去,指甲在他臉上狠狠抓出幾道血痕來,杜煦風心頭也起了火,哪還管什麼風度,直接把艾西婭推開,“如果不是因為…你以為我願意娶個爛貨回家,指不定哪天就給我戴好幾頂綠帽子。”臺上亂作一團,你推我我推你,尖叫聲此起彼伏。

沒有人注意到白靜突然朝角落裡看過去,做口型說了聲謝謝,琳琅也朝她點頭,笑容甜美卻又透出幾分詭譎,人本來就是她故意找來的,一個陷入瘋狂的女人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杜煦風既然要給人希望就應該做好這樣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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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走了嗎?”耳邊突然響起道聲音,兩個人視線相對時又補上一句,“杜煦風算是徹底完蛋了,維姆心眼小,又記仇,這次當著他的面給艾西婭難堪,杜煦風局長的位置恐怕保不住了。”琳琅頗有興致地彎起嘴角,語氣篤定,“我可不認為一個財政部長就能徹底掰倒他,你現在這張臉皮身份只怕不簡單吧?”那雙褐眸愣了愣,然後有亮光閃爍,“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你,喬恩,參議院主席,跟杜煦風一個派系,算是他的忠實簇擁者。”

可以想象,如果喬恩和維姆聯手,杜煦風幾乎毫無翻身之力,換作以往,琳琅更喜歡自己佈局,再一點點收網看著獵物痛苦掙扎,這會卻心安理得接受了jake的好意,“謝謝。”

“還會再見面嗎?”說這句話時jake心裡有些忐忑,他本來以為在楊蕙心那裡一定能找到琳琅,結果wish&you早就已經換了老闆,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bruce也出來了,hanson倒是跟以前沒什麼兩樣,依舊掛著張溫文爾雅的面具,唯一的差別大概就是多了點人味,兩個人另找了家茶餐廳閒聊了幾句,jake也旁敲側擊問過有關琳琅的訊息,結果那家夥死活不肯說,最後鬧得不歡而散,現在想想說不定連hanson都不知道她下落,一味地把小姑娘當成象牙塔裡的公主,差點忘了這副天使皮囊下其實還藏著只惡魔。

琳琅笑著點頭,“一定會。”這是個很純粹的擁抱,不摻雜絲毫情慾色彩,心情突然間變得輕鬆了許多,jake摸了摸小姑娘腦袋,眸光寵溺,“走吧,諾蘭應該快到了。”琳琅也不客氣,“好。”旁邊瞪著眼睛像對待階級敵人一樣的褐發青年在她招手後立刻靠過來,跟只大型犬似的,眼底的佔有慾濃到快溢位來,兩個人悄無聲息地來,又靜悄悄地走,杜煦風也注意到了那個熟悉的背影,結果才剛喊了聲米雅就被氣急的艾西婭拿高跟鞋砸中,腦門上破了個口子,血譁啦啦地往外湧,現在還只是點皮外傷,再過幾天大概政界都要變天了,畢竟現場還有不少媒體的人,這可是頭條大新聞。

杜煦風理所當然地垮臺了,喬恩臨時倒戈,加上州長,財政部長使的那些絆子,聯邦局長的位置還沒捂熱乎就已經拱手讓人,新上任的是以前那位副局長daniel,據說還是諾蘭·切斯特親自推薦的,想來杜煦風以後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去,白靜表面看起來是個普通的自閉症少女,其實心理已經陰暗扭曲得不成樣子,琳琅親眼見過她怎麼笑著把杜煦風的照片給剪成碎渣,那已經不能稱作愛了,而是某種瘋狂病態的執念。

不過這些都跟琳琅沒什麼關係了,自己身邊有艾森陪伴,兩個人心照不宣,稍微一個眼神就能理解對方的想法,從西藏到迪拜,看過日出,騎過駱駝,幾乎把所有瘋狂的事情都挨著做了一遍,也遇到不少熟人:

比如正被警察追捕的even,那家夥還是老樣子,陰冷又毒舌,唯獨在面對mia的時候才會露出點小男生情態,琳琅也樂得把時間讓給兩個人相處,又比如換了家經濟公司打算在芬蘭重新出道的ricky,明明頂著同樣一張臉,結果所有人都以為他只是跟以前那個名噪一時的頂級男模長得像而已,絲毫沒把兩個人聯絡起來,再是帶著兩個得意門生外出採風的hanson,嬌蠻任性的rita公主這次倒是學乖了不少,連看著師兄跟琳琅聊天也只是恨恨咬了咬下唇,琳琅樂得看小姑娘吃醋的模樣,夠惡趣味的。

七月份的時候在巴厘島遇到了度蜜月的bruce和楊蕙心,兩個人臉上都掛著幸福的笑,最後還硬拉著她和艾森拍了張合照,說是怕以後見不著好留作紀念,艾森本來以為小姑娘會像以前那樣伸手擋,結果那個吻卻落在了額頭,漂亮纖細的少女,英俊儒雅的青年,兩個人視線交匯,明明不是情侶,卻有種旁人插不進去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