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建國給每人發了一根煙：“就說一種。以前，一臺水泥廠磨石減速機，至少值一千萬，咱們自己研究了，自己造，發現成本一百多萬就夠了。我呢，想著外國的賣的貴，我們組商量著訂了一個一百萬美刀的價格，結果就這樣了。”
眾人把煙點上，鄭建國說道：“新來那個組長，狠人。聽聞是白組長、黑組長的朋友，你知道她把產品賣什麼價？”
“先說什麼東西？”
“咱不是專業，我也分不太細。只知道是烷烴類氣體，她一瓶十公斤裝，連瓶子賣十八萬美刀。鬼知道那玩有什麼用，比你這裡牛多了，一副愛買不買的架勢，聽說高盧國一邊罵娘，一邊掏錢，論噸買。”
厲害！
這些人都是搞機械的，還真不知道那東西有什麼用。
高盧國買的，其實是更貴的，十公斤裝一瓶的，要二十六萬美刀，因為要的質量非常高的，是用於製作化妝品的原料。
最便宜的，雜質非常多，基本上不銷售，全部拉去製作打火機燃氣了。還有一些用作染織助劑之類。
今年，九廠攤子已經拉開了。
各組長已經習慣了套路。
有機會搶錢，絕對要趁早下手，當然經驗上還是有些不足的。
比如鄭建國，此時雖然掙的盆滿缽滿，可依然在嘆息，感覺自己定價低了，心情很是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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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昊那邊，已經開始了與音波公司瑞克副總裁的第二輪談判。
白昊試探著問了一句：“瑞克，你有沒有想過，幫我們改進這一款飛機，讓它成為噴氣機？”
瑞克搖了搖頭：“白，我可以幫你改進，但這需要的時間太久了，而且噴氣機與槳式有著質的不同，從現在開始研究，或許你需要花上十年時間，而十年時間之後，你的飛機可能已經跟不上市場的需求，你要知道西方大洲的飛客公司，讓我們音波的壓力都非常大。”
“恩，確實如此。”白昊也只是問問，根本就沒打算要結果。
怎麼可能有結果。
瑞克又勸說道：“白，你聽說過龐迪工業吧，就是楓葉國那個以造機車聞名的公司。”
“聽過。”
“他們去年收購了adair公司。為什麼這家公司會倒閉，他們投入了大量的經費，希望研究出一款非常有價值的飛機。就我們所瞭解，他投入了巨大的經費之後，收支平衡點已經達到了六百五十架。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嗎？”
白昊回答：“我明白，就是要銷售六百五十架才能回本，可銷售也需要成本，估計要賣七百架甚至更多。”
“沒錯，我一直相信，你是一個天才。如果你的有興趣往這方面發展，我個人的建議是，專業，往專業機上面發展，許多人說槳式沒前途，沒有未來。我以個人的身份告訴你，槳式永遠不會消失。”
“你有理由懷疑，音波公司也害怕多幾家競爭對手出現。但音波公司也不怕競爭，我們有實力，而且是非常強大的實力。所以，槳式的發展前途，應該是專業機。當你掙到足夠的錢，並且積累了足夠的經驗與技術之後。”
說到這裡，瑞克停下了，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他在思考，思考自己接下來的話應該說到什麼程度。
站音波公司副總裁的角度，他首先要為音波公司的利益來考慮，其次，暫時還是需要白昊這個合作伙伴的。
思考片刻後，瑞克繼續講：“白，當你有了經驗，技術，資金之後。有一個市場值得你去闖，就是公務航空。到時候，再考慮噴氣式，我相信音波公司會考慮與你合作。”
“最後，善意的建議，七十座以下，十年內。”
“謝謝，我相信我絕對明白您的意思，非常感謝您。”白昊這次道謝是真心的。
因為他聽到了音波的底限。
也就是說，超過七十座的飛機，別想在漂亮國拿到適航認證。
這讓白昊不由的想到了倭島。
倭島曾經玩命的想發展大飛機，折騰了不知道多少年，最終也只有一款七十六座的飛機在漂亮國拿到了准許銷售的認證，可賣了幾架呢？
而且，六成以上都來自音波的零件，說好的百分百倭產呢。
結果就是，這個專案傳說虧損一萬億倭幣。
白昊與瑞克聊完，沐一山才開始談採購意向。
接下來，合同肯定不可能簽訂，音波公司要派人來提供修改意見，然後買兩臺機體回去，經過音波公司的再組裝，而後音波也需要去申請適航認證，接下來才能投入市場。
確定投入市場，接下來才會有正式的合同與訂單。
不過，前期音波公司至少要付三千萬美刀。
其中兩千萬是機體的錢，多出來的一千萬是萬一合同最終沒有執行，給白昊這邊的補償款。
合算，還是不合算。
拿著意向書，白昊感慨了一句：“老沐，不給音波當小弟，怕是混不到漂亮國的適航認證，忍了吧。”
“能忍。”沐一山倒是乾脆。
說完後，沐一山又來了一句：“話說，這飛機還沒正式開始造呢，咱自家都沒用上，你就操心起漂亮國的生意了，遠了點吧。”
“不遠，咱們一動，小倭子就會急，一急他們就會亂，一亂就會胡整。那麼，我的機會就來了，總之一句話，咱們要儘管想辦法突破大飛機的所有的技術難關，啊，說錯了，是中型飛機的所有技術難關。”
沐一山笑了笑：“問一句，你把高二梁忽悠過來，想讓他們幹什麼？”
“我其實也沒想好。或是說，沒有最終下決心。這事不容易，而且現在的麻煩是，我們連一點可以抄的東西都有沒，沒有樣品，沒有可以借用的技術，沒有能夠仿製的目標，一切從零開始，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
白昊一臉的無奈。
沐一山伸手在白昊的口袋裡摸出一包華子：“我大概猜到了，這事相當的難，而且很有可能努力三年都看不到一點希望。”
“猜到了？”白昊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