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城飛造。
九號機庫。
話說，為什麼是九號，高二梁的說法就是，櫟陽飛造用的是九號機庫，蜀都用的是也是九號機庫，他們的活都幹的特別順利。而洪城飛造用的是八號機庫，拉跨了不是，所以九號這數字吉利。
所以，沉城飛造用的也是九號機庫。
九號機庫內，最中心的位置，已經沒有什麼T-10K-3型了。這裡有一個巨大的架子，架子上垂下無數的絲線、細鋼絲。無數的零件就吊在這裡，這就是拆開的原型機。
顧奮、莊鋒。
如果說，羅千時是京兆工大在造飛機這事上，一等一人物。
那麼，莊鋒就是冰城工大空氣動力學扛鼎的人物。
顧奮，他是八姬的爹。
九號機庫內，七位教授，二十位博士，碩士無數。
畫了草圈，已經用了兩噸畫圖紙了。
莊鋒剛從碼頭坐車回到這裡，他已經親眼看過九廠命名的虎斑皮皮蝦了。大夥都挺喜歡這個名字的，但夏盾不願意，這個名字太兒戲了。
所以，有了正式的編號。
練-16。
練是夏盾定的正式編號，數字是白昊選的。
“老莊，怎麼樣？”
“滑躍式，我看到了一些詳細的資料，我可以肯定。咱們這架原型機，完全就是為虎斑皮皮蝦設計的，不是給它二大爺設計的。”
“不是給大烏的？你確定？”
“恩。”莊鋒回答：“你忘記了，大烏的親爹就在那裡，他給我簡單說了幾個重點資料，你聽聽。”
雖然不是搞船的，但幾組資料一交流，顧奮就明白了。
毛熊在彈射器方面出了問題，所以開始追求放棄彈射的設計，這與他們推算的這架飛機的推力系統有異常資料也符合。
莊鋒又說道：“還有，瓦利告訴我，咱們拿到的是三型，四型有鴨翼。”
“鴨翼！”顧奮開始思考。
莊鋒直接拉過一塊圖版，刷刷就是五副不同的簡圖：“依我看來，就算沒見過，依氣動佈局肯定就是五種之一，九廠的白昊有句話我感覺有道理，這東西發展到極限的時候，估計所有人造的外觀都是一個樣。就算有差別，也不會太大。”
“有道理。”顧奮認可這說法：“因為空氣動力學最終的極限，肯定是最優的氣動佈局。而最完美的永遠只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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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梁這時走了過來。
莊鋒說了一句：“小高，你的表情不怎麼好看呀。”
“顧老、莊老。兩個壞消息。”
“壞消息，還兩個。說吧，我們聽聽。”
“頭一個，再有一個小時白昊要過來，不過因為太累，先休息，明天過來，來咱九號機庫。”
莊鋒笑了：“他又不是吃人的怪物，有什麼可怕的。沒事，不算是壞消息。”
高二梁說道：“從鞍城鋼鐵廠傳來的訊息，他臉黑的可怕。那邊出了成績，一工部都特別表揚了科研團隊，他直接就開罵，完全不滿意。”
顧奮搖了搖頭：“小高，你不懂。”
莊鋒也說道：“沒錯，小高，你不懂。我來猜一下，他沒有說過鋼鐵廠任何人半個字的不好，臉黑也是衝著九廠的人對吧。我猜應該是對馬大強，也不可能是其他人的。”
“啊，還真是這樣。”高二梁倒是意外，這也能猜到。
莊鋒繼續講：“所以說，你不懂。你管好你的事，他來了有我們，他臉黑也是衝著我們兩個老頭，不會是你。我前段時間出差去幹什麼了，你暫時沒必要知道，但若你有機會、有資格知道的時候，你就懂了。”
高二梁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有顧奮問：“第二個壞消息呢。”
“宋武車，咱冰城工大出身的那個宋武車，放話，一個月之內首飛，已經上報三工部、天空、夏盾。我接到通知，等天氣等因素測算完，確定日期，我們要去觀摩。他們這麼快，這麼快，這麼快。”
高二梁把這麼快連說了三遍。
顧奮眼睛裡是興奮：“你是說，十姬？”
“對，十姬。”
“漂亮，幹的漂亮，不愧咱們冰城工大的人，幹的漂亮。”莊鋒臉上寫的就是開心與興奮。
高二梁卻是一臉的鬱悶，不由的看了一眼那邊堆成山的廢棄圖紙。
這邊連一個木頭架子的模型都沒整呢，那邊就要第一次上天了，他感覺沉城飛造落後其他幾家太多了。
蜀都的七姬改還有雷霆系列都已經是生產線上成熟產品，不斷的出口，數錢都數到手抽筋了。
雖然洪城飛造拆S-70不怎麼順利，可藉助毛熊那款改造的直，也已經完成了地面測試，隨時都可能首飛。
正在高二梁鬱悶的時候，副廠長跑來了。
“廠長，好消息，好消息。”
“說。”高二梁正鬱悶呢，有什麼好消息在這個時候還能讓自己心情更好。
副廠長說道：“白廠長還有半個小時到咱們沉城飛造。”
“這也算好消息？”高二梁嚴重懷疑自己這個搭檔對好壞的區分方式。
副廠長搖了搖頭：“不是因為這個，白廠長在路上與咱老大討論了，老大剛下了公函，讓咱們出點人手，幫助冰城飛造去接收洪都飛造正在負責的小飛鹿，同時命名直五姬改-X型，三天內遞交去接收的名單。”
高二梁一臉的震驚：“不可能吧，靳建春能願意？”
“百分百配合，那邊也來了電話，就是接到公函第一時間給咱們，還有冰城飛造打過電話，老靳親自打的。他也說的明白，他們要集中全部力量，攻克S-60與S-70的拆解分析與複製任務。”
高二梁認真思考了一分鐘：“不是好消息，你去安排人手吧，不，你親自帶隊去給冰城飛造幫忙，都是自家兄弟。趕緊著，去和冰城飛造那邊聯絡，這事一定要盡全力幫。”
“行，我去了。”
副廠長一臉開心的小跑著離開。
高二梁轉身說道：“顧老、莊老，我現在大概懂了，這是一盤大棋。估計接下來咱們的壓力會很大，靳建春這個人我瞭解，平時看起來很小氣，斤斤計較，但遇事他能把身家給你，是個有擔當的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