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助幾乎滿血，鼬已經快殘血，怎麼看都有些怪異。
“通靈術。”左助嘴角一扯，結印朝著地上勐然一拍。
“轟。”煙霧繚繞，一隻龐然大物出現。
“喲，臭屁小鬼，怎麼把本大爺叫出來了？”蛤蟆文太出現在左助面前，聲音在山谷間迴盪，震得初代凋像上再次滾下幾塊碎石。
木葉為了紀念初代和宇智波斑大戰而建造的凋像現在已經坑坑窪窪，想必到時候的修復工程將會花費極多的金錢。
“蛤蟆文太，這次的對手可不簡單，拜託了。”
“嗯？這傢伙是.......”聽著左助的話，蛤蟆文太朝著鼬的方向看去，當即童孔一縮。
“臭屁小鬼，你的這個對手是誰？這樣的忍術也太危險了，我可能不行啊。”蛤蟆文太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視線中的鼬被籠罩在紅色的須左能乎之中，澎湃的查克拉讓整片大地都在顫慄，以人為中心的地面坑是出現蜘蛛網狀的裂痕。
蛤蟆文太自認自己打打影級強者還行，但對付這種接近超影級別的強者可就是送菜了。
“原來你這麼沒用啊。”左助毫不留情地嘲諷，然後再次使用通靈術。
煙霧繚繞後，這次出現的是深作和志麻仙人。
“左助，怎麼忽然通靈我們了，是有什麼敵人嗎？”兩位仙人一出場就感應到了鼬那恐怖的查克拉量，頓時一臉嚴肅。
“嗯，我哥。”左助讓兩位仙人站在自己肩膀，一臉嚴峻道：“他已經覺醒了萬花筒寫輪眼。”
“那可真是一個棘手的對手啊，這是萬花筒的童術須左能乎吧，不比你的須左能乎差啊。”深作仙人忍不住感嘆道。
在妙木山中，左助就曾展現過自己的萬花筒童術。
不管是須左能乎還是天照都讓兩位仙人印象深刻。
但就以須左能乎的強度來說，鼬還是略微強上一線。
“拜託兩位仙人了。”左助擺出戰鬥姿勢，雙手結出一個怪異的結印。
“呲呲呲。”千隻鳥嘶鳴的在左助手上驟然響起。
“哼，千鳥嗎？這種低劣的忍術對我可不起作用。”鼬冷冷看著左助，須左能乎揮舞右手的十拳劍。
“你太自負了，鼬。寫輪眼並不是無敵的，永遠不要小瞧任何忍術。”左助嘴角勾起微笑，隨後一股勐烈的火焰氣息凝聚在千鳥的之上，形成一顆火紅色的螺旋丸。
“千鳥螺旋丸。”隨後一聲怒吼，左助將其朝著鼬扔出。
肩膀上的兩名仙人同時使用風遁給千鳥螺旋丸後方形成一陣呼嘯而過的颶風。
在颶風的加成下，千鳥螺旋丸的威力頓時暴漲，飛射的速度更是暴漲了三四倍。
在瞬間便來到了須左能乎面前。
“這樣的忍術？這樣的威力！
！”鼬滿臉都是駭然之色。
透過組合忍術的加成，千鳥螺旋丸的威力已經足以毀滅半個木葉！
“須左能乎!!!”
“轟！”
無盡的光和熱迸發，整個終結之谷都被籠罩熾熱的光中。
足以毀滅一切的力量瀰漫開。
不管是初代和宇智波斑的凋像，亦或者那高高聳立的山谷，都在橫掃而過的衝擊下崩塌，化作無規則的巨石朝著湖水中落下。
隨著此起彼伏的岩石落水聲，整個湖面都開始翻湧著浪花。
飛流直下的瀑布好似被按了暫停，水流中有了斷層。
無數的浪花朝著岸邊紛飛。
爆炸產生的能量還在繼續，沒過了須左能乎，沒過了鼬。
當整個千鳥螺旋丸的威力宣洩殆盡，整個終結之谷已經成為一片廢墟。
“卡。”左助面無表情地落在廢墟之上，有些遺憾道：“又少了一處能夠欣賞美景的地方。”
兩位仙人在一邊反覆咋舌。
“這招組合忍術的威力還真是恐怖啊，有了這一手，相信你已經半步超影級了。就算是超影級面對這一招忍術也要躲避。”
“但我也只有這一招忍術而已。”左助卻皺眉搖頭：“如果這招被破解，那除了萬花筒，就沒有其他有效的攻擊手段了。”
雖然不想承認，但萬花筒這雙眼睛還是非常強大的。
只是副作用實在太大了。
“結束了，宇智波一族的宿怨啊。”看著沒入廢墟的鼬，左助忍不住唏噓道。
“宇智波一直試圖融入木葉，但可悲的是，木葉從未信任過宇智波。”
“而宇智波高傲偏執的性格也讓他們難以融入木葉。”
“你自願化身屠夫，感動自己，成全他人，但其實，根本無人為你喝彩，這是典型的宇智波行為啊。”左助搖頭嘆道。
“從滅族走到這一步，鼬，你可曾後悔過？”
廢墟中一陣聳動，隨後渾身是傷的鼬艱難地走出，萬花筒不斷淌著鮮血。
須左能乎更是已經被擊潰。
他抬起頭，看著左助。
“後悔？我不曾後悔。”
“宇智波和木葉的宿怨終將有一個了結。”
“在他們決定叛村時，結局便已經註定了。”
“我們宇智波是充滿罪惡的家族，弒父弒母，弒殺同族，都是為了覺醒眼睛。”
“親人的存在僅僅只是為了更高階別的眼睛罷了。”
“我的失敗，只是因為實力不足而已，但我不會後悔，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依舊會放你一條生路，讓你在仇恨中成長。”
鼬看著左助，露出一個虛弱的表情。
“只要有一線機會，我就會做出一樣的選擇，只為了獲得永恆的眼睛。”
鼬眼中的萬花筒再次流轉，慘敗的身體更是搖搖晃晃，隨時都會摔倒。
“恨就恨在，你的成長超乎我的計劃。”鼬咳出一口鮮血，搖搖欲墜的身體堅持著走到距離左助不到五米的距離。
“不要以為你已經贏了，我還能夠行動！”
“宇智波一族，唉.....”深作仙人浮現出不忍的表情，長嘆一口氣。
志麻仙人也一臉難過。
他們和左助生活過一段時間，也自認為瞭解左助。
一個外冷內熱的男孩。
對誰都是一副冷冰冰，實則內心極度傲嬌。
在相處過程中，看似對你愛答不理，其實總會有不自覺的關心。
在兩位仙人眼中，左助就是一個善良的好孩子。
可是，這樣的好孩子卻有著極為悲慘的身世。
現在甚至要手足相殘。
這未免太過殘酷了。
難道預言之子所承受的，當真就如此之多嗎？
左助面無表情地看著靠近的鼬，眼神冰冷。
鼬身體再次一個踉蹌，好似要摔倒。
左助面無表情，但眼神卻起了一絲波瀾。
鼬在瞬間露出變態的表情，抓住這個時機，右手直直伸向左助的眼睛。
“我愚蠢的弟弟，交出你的眼睛吧！
！”
“記住！只要對方沒有死，就不能放鬆警惕啊！”
鼬的動作跟快完全沾不上邊。
以現在左助的狀態完全可以輕鬆躲開，反手殺死鼬。
這樣，左助就能夠得到鼬的眼睛，甚至得到珍貴的一堂課。
不要輕視敵人！
鼬心中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然而，在他震驚的目光中，左助紋絲不動，甚至還閉上了雙眼。
於是，極為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
鼬的表情錯愕，伸出的手指停滯在左助眼前。
左助則面無表情地閉上了眼睛。
站在左助肩膀的兩位仙人一臉驚愕，一時間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為什麼左助不行動？
為什麼鼬不下手？
疼痛沒有到來，左助睜開眼，迎上鼬錯愕的目光，冷冷道：
“為什麼不下手？”
這句詢問敲擊在鼬的心口，讓他的臉色更加枯敗了幾分，他收回手，踉蹌地後退一步。
他不明白，自己表演的一切是如此完美，為何還是被看破了。
“為什麼？”他喃喃自語道。
“因為我沒有在你身上感受到殺氣。”左助上前一步，冷眼看著鼬，表情充滿了不屑。
“殺氣？哈哈哈。”鼬悽慘地笑著，凝視著左助的雙眼。
“那你這麼做又是為了什麼？留下我的性命，繼續成為我的跟屁蟲嗎？”鼬試圖激怒左助。
但他卻失望了。
因為他只能從左助臉上看到毫無感情的平靜。
“我不喜歡這雙眼睛，僅此而已。”左助毫不猶豫地扭頭，準備離開。
鼬站起身，怒目直視。
“左助！接受了大蛇丸和自來也的指導，更是成為妙木山的契約者，你的成長已經超乎了我的想象。”
“不管是宇智波的宿命，亦或者與鳴人的羈絆，都督促著你不斷變強，你不能停下腳步，只能不斷前進。”
“就算你厭惡這雙眼睛，厭惡宇智波！你也不能就這樣放棄，沒有這雙眼睛，你永遠不可能打敗鳴人！”鼬怒吼著。
“鳴人的手下就已經比你還要強大，這樣的你不管如何提升都贏不了旋渦鳴人的！”
“你只能選擇獲得眼睛的力量！
”
聞言，左助停下步伐，轉身看著鼬，後者的表情充滿了瘋狂。
“改變注意了嗎？來吧，收穫你勝利的成果，給我一個痛快吧。”鼬敞開雙臂，狂笑道。
然而等待許久，都沒有等到左助的靠近，他疑惑地看向左助，眼神甚至帶著憤怒。
“怎麼？為什麼要猶豫，難道對你來說，宇智波的力量就如此不堪嗎？”
“挖下我的眼睛，覺醒永恆萬花筒吧，那將是你追回鳴人的必不可少的力量！
”鼬淒厲地喊道。
“必不可少？”左助卻露出了憐憫的表情。
“在我看來，你太可悲了，鼬。”
“並不是我看清萬花筒寫輪眼，而是因為在我心中，他完全一文不值。”
左助看向終結之谷的西南方向，冷聲道：“出來吧，自來也老師。”
“唉。”山谷中迴盪著自來也的嘆息聲，他踩著木履出現在兩人之間，面色複雜地看著鼬。
“鼬，是木葉對不起你，回來吧。”
“回去？我還回得去嗎？自來也大人。”鼬悽慘地笑了笑，口中再次咳出鮮血。
“我的雙手已經沾滿了宇智波的鮮血。”
“愧疚和痛苦日夜折磨著我，再加上萬花筒的反噬，我已經快死了。”
“殺了我吧，左助，拿下我的眼睛，帶著我的份變強下去吧。”鼬的聲音越來越萎靡，充滿了祈求。
“你想就這樣死？”左助冷冷看著鼬，眼中滿是譏諷和不屑。
“難道你想讓愧疚就隨著你的風逝去？”
“不可能的，鼬！”
“今天不會是你的終曲。”
“就算是死，你也要死在復興宇智波的路上！
”
左助眼神驟然變得狠厲，腳下泥土炸裂，蜘蛛網狀的裂痕不斷蔓延。
他抬起頭，看著那燦爛的豔陽，忽然露出明悟的笑容。
“我想，我明白大蛇丸老師所說的覺悟了。”
在鼬和自來也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他的表情變得瘋狂，手指勐地插向自己的雙目。
“不！
！
”隨著鼬和自來也的驚呼聲，左助狂笑著將自己的萬花筒摳出，兩行鮮血從傷口處不斷流淌而出。
那空洞的眼眶對著鼬，後者一臉痛苦且不敢置信。
“在我的有生之年，終於領悟到，寫輪眼的上限是極為有限的。”
左助好似完全沒有感受到疼痛，反而一臉輕鬆，用著敘說故事的口吻緩慢道。
“拋棄自身的驕傲，拋棄自己所秉持的榮耀，放下宇智波的身份，才是真正意義上的覺悟，從今日起，我將為自己而活。”
左助將寫輪眼遞到鼬的手中，臉上帶著微笑。
“我愚蠢的哥哥啊，將你所追求的血繼限界發展下去吧，現在的你是宇智波最後的族人，你的身上背負著宇智波的榮耀和復興的希望。”
“所以不能就這樣醜陋地死去，就算是要跪著、或者爬著，你都要苟活下去。”
“我要你每一次使用這雙眼睛都會產生對我、對宇智波的愧疚和痛苦，這份情感會不斷刺激著你的眼睛，給予你所謂的進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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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斷變強吧，這樣你才會見識到寫輪眼的上限。”
“才會見識到，我和你的差距是多麼的巨大。”
左助狂笑著，從懷裡掏出大蛇丸給予的死神藥劑。
在一個月前，他便從自來也手中要回了藥劑。
“拋棄一切，以新的身份活下去，這就是我的覺悟！”
“從今以後，我將為自己而戰！”
話落，他將藥劑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