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楓院夜一變安靜了許多，原本時時刻刻明亮的大眼睛中，有了一絲憂鬱。
往常強硬的姿態，也多了一絲柔弱感。
簡單總結一下。
變得像個女人了…
藍染看著坐在石臺上，哼著不知道什麼年代的曲子，搖晃著雙腿的四楓院夜一露出了微笑。
順眼多了。
期間四楓院夜一撇視了一眼，也沒有多大反應，繼續搖往遠方。
她是一隻徹底失去自由的小鳥了，等待她的只有無盡的侵蝕。
偷摸掃視…
“再過幾年，我會放了你。”藍染突兀的聲音傳了出來。
四楓院夜一耳朵動了一下：“多久…”
本能下意識開口。
剛才一系列“女人”味，直接消失的無影無蹤。
沒錯，她是故意做給藍染看的。
也不能這麼說，的確有一小部分是真實的，但她可是四楓院夜一，怎麼可能會被那麼容易打倒。
見到藍染中計，心中還是有點小竊喜的。
畢竟不是很理解，這個傢伙竟然真的很喜歡她？
為了達到目的，前前後後設計了這麼大的一齣戲。
四楓院夜一已經完全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否則藍染是不會找各種理由，一直沒有正面回答問題的。
現在果然上當…
個鬼。
藍染正在似笑非笑的神情看著她。
當然，肯定的東西是確定的。
只是這個手段有點低階了。
藍染神經病晚期，說不定就是喜歡她和從前不一樣了，剛才還露出了噁心的笑容…
“哼。”四楓院夜一冷哼。
“大約等劇情開始吧，那裡還有你的戲份，雖然誰都可以，一點也不重要，但總歸心中還保留著情節的，也是最本質的東西。”藍染不緊不慢的語氣說道。
四楓院夜一直接無語，道：“你的意思難不成讓我幫你做事？好啊！”
她故意說反話，神情假的不能再假了。
時至今日，竟然還想她做什麼狗屁劇情裡的事情。
她都想笑了。
“你說我之後要怎麼處置你們呢？”藍染點了點頭，很平常的接受後，又說出一件事。
“你裝傻也沒有用，就算你說出花來，我也不可能幫你做可惡的事情。”四楓院夜一是被上句話吸引了注意力，可之前的事情還沒有完結，她不要再被牽著鼻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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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關鍵的是，藍染那副胸有成竹，好像就是那麼回事的模樣…
讓她很是不爽。
“不用在這裡糾結，到時候你會做的，這也不是我一個人的意思，也是你解放的籌碼，否則你要一直跟在我身邊嗎？但，到那時你已經沒用了，我會直接把你隨便丟棄在一處荒郊野外上。”藍染平靜的說道。
“哼，你的話很多，現在還想以這樣的方式來惹我生氣嗎？你做到了，所以我就看看怎麼能答應你。”四楓院夜一理直氣壯，神氣無比的語氣說道，宛如自己才是勝利者姿態。
藍染：“……”
他有一絲絲想吐槽的念頭。
還是算了。
“你難道沒讀過故事書嗎？反派是不可能勝利的，就算有著最逆天的實力，到最後也不得好死。”四楓院夜一接上了另外一句話。
“你說的對，我肯定是不想死的。”藍染贊同。
“別以為一切都知道，盡在掌握，就不會輸了，藍染，你已經是這個世界的人了。”四楓院夜一少有的認真神情。
“既然我是這個世界的人，那我為什麼還要做這麼多事？”藍染反問道。
“因為你有病…”四楓院夜一這不是在罵人。
“那要怎麼醫治呢？”藍染神情不變道。
“誰管…你…你也不可能會聽，方法有很多種，你站著別動，我把你打成白痴，忘記了一切，不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四楓院夜一斷斷續續的語氣說道。
但說到最後，她還真的眼睛亮了。
“你說的也在理，方法的確有很多種，這個辦法也可行，不過，是我選擇，而不是你選擇。”藍染微笑道。
“哼，隨你怎麼說。”四楓院夜一知道不可能這麼簡單就改變別人的想法，但她也一樣，不會被別人改變。
“準備已經逐漸就緒了，或許你說的也沒有錯。”藍染緩緩說道。
“什麼？你神經病這件事？註定不得好死這件事？還是你用盡手段想得到我這件事？”四楓院夜一輕慢的語氣說道，都不帶一絲臉紅的。
“因為我幾乎什麼都可以做到，但就像你說的，那件事不過去，始終也不可能說是百分之百把握，其實我也會想，如果我的實力不能夠為所欲為，或者如你所說，要註定敗亡了，那時的我是否還會如現在這般平靜，還是會暴露某些本質呢？”藍染自顧自的說道。
見自己的話沒有絲毫作用，四楓院夜一就很不樂意了，但藍染的話…
“你不會在害怕吧…”四楓院夜一震驚的神情說道。
藍染搖了搖頭，沒有解釋，他只是在自言自語。
“切，還說自己很正常，不就是又繞回了遠點，為了自己證明…才會故意掀起這麼多事，都說了方法有很多種，還要選擇最偏激的手段。”
“你為什麼就不能理解別人呢？感情是相互的知道不？”
四楓院夜一突然大聲叫道。
這麼長時間了，藍染心中最解不開的節，四楓院夜一其實早就明白了。
說簡單點，就是她長掛在嘴邊的，神經病。
說複雜點，那也就是什麼故事書，觀察者…
以及，理解。
藍染可能需要別人的感同身受，認可自己的身份。
然而，這根本是不可能的。
四楓院夜一在知道很多事情後，就明白這一點。
就算藍染把全部事實故事，告訴這個世界任何一個人。
也沒有人可以做到。
也就是什麼所謂的世界不一樣。
可藍染需要這麼糾結嗎？
或者說憑什麼別人就要去理解他？
他就不能退讓一點？
“單方面的強勢，僅僅等於不給自己一絲機會。”
“走到今天這步，是你自己把自己…逼到這地步的。”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用了…”
“所以是你太傲慢，太小看別人…”
“也是你從一開始就否定了自己的存在感。”
“所以你沒有自我，只能順著前身的行動軌跡”
“可這又不是你的真實想法，最後出現矛盾。”
“你需要有人來溝通交流，但你沒有朋友，你不放開自己，所以你找不到可以說話的人。”
“最後的最後，再找到一個最不是辦法的辦法…”
“一來二去，你就直接…”
“病入膏肓，無藥可救…”
“還偏偏讓我知道了那麼多…”
…
呃…
沒有一絲絲徵兆，四楓院夜一越說越激動。
這是爆發了？
藍染都聽的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