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漪面無表情：“你說什麼？”
關珩一哽。
垂下眸，一言不發。
但心裡——
明明就是黑暗料理。
“喝了。”花漪把碗懟到關珩面前。
她在床邊坐下，冷颼颼陰森森：“自己乖乖喝了，不然別怪我對你用強。”
關珩一忍再忍，實在忍不住：“我們角色反了。”
花漪挑眉。
關珩抬頭看花漪：“這是我家。”
花漪微微一笑：“是啊，這是我家。”
關珩愣住。
花漪笑眯眯：“你現在不是關珩，我才是。”
關珩：“……”
“怎麼？”花漪瞥一眼碗裡的紅糖核桃枸杞湯，“怕我毒死你？”
說完自己喝一口，對關珩道：“看，我喝了，還活著。”
關珩：“…………”
關珩一把伸出手，拿過花漪手裡的碗，咕咚咕咚咕咚。
牛飲一般。
花漪鼓掌叫好。
“咳！”關珩不小心空氣嗆進氣管，重重咳嗽起來，“咳咳！”
“小心點。”花漪順關珩後背。
關珩聲嘶力竭，終於不再咳嗽，他眼角噙著淚，可憐兮兮看花漪：“你一定是上天派來克我的。”
花漪忍不住爆笑。
關珩：“……你還笑！”
花漪道歉：“我錯了，我不該笑，可，”她贊同，“你說的很對，我確實是上天派來克你的。”
說著拿出手機，點開一段舞蹈要關珩看。
關珩不明所以。
“你先看。”花漪笑說。
關珩耐下性子看完舞蹈，聽花漪問：“這舞怎麼樣？”
關珩直覺有詐，謹慎地組織措辭：“還行。”
花漪眼睛亮閃閃看著關珩。
關珩心慌。
心很慌。
“我們學校組織了舞蹈大賽，”花漪軟糯糯道，“我報名參加了，下週六就是初賽。”
關珩眼一黑，他懷著最後一絲希望問：“能退賽嗎？”
花漪殘酷：“不能。”
關珩想昏倒。
“我從小就跳舞，”花漪拽住關珩衣袖，“以前每次比賽我都拿第一，這次大賽我也想拿。”
湊近關珩，期待：“你肯定能做到。”
關珩：“……”我真的做不到。
不過——
“我能拿第一。”他說。
花漪露出笑容，又聽關珩說完後半句話：“拿倒數第一。”
花漪笑容僵住。
“不行，”關珩閉眼躺下，“我肚子又疼了，得躺下歇會兒。”
花漪：“……”懷疑關珩在演，但沒有證據。
她拽一下關珩胳膊：“不要倒數第一，要正數第一。”
關珩裝死。
花漪靜了兩秒，冷哼一聲：“你要拿不到正數第一，我就用你這張臉哭。”
關珩：？
關珩：！
關珩霍地睜眼。
見花漪一臉惡魔笑容：“我不僅用這張臉哭，還要錄下來，要你的一世英名掃地。”
關珩瞳孔驟縮，好半晌，才憋出幾個字：“你是魔鬼。”
他咬牙切齒：“花漪，你，”疼痛驟然襲來，面色剎那間慘白如紙，秒變小可憐，“你是在為難我。”
花漪心疼不已。
她妥協：“算了，我們不拿正數第一。”
關珩微怔，唰地亮起眼睛，然而——
“可以直接放棄，”花漪提要求，“但你要朝我撒個嬌。”
關珩：？
關珩錯愕：“我為什麼要朝你撒嬌？”
花漪理直氣壯：“因為你，我得不了第一名，你不該補償我一下？”
關珩目瞪口呆。
“強盜邏輯！”他轉開臉。
頓了兩秒拉高被子蓋住自己：“我要睡了。”
要花漪走。
花漪嘖一聲：“我忙前忙後照顧你，現在你舒服了，就要我走，真是小沒良心。”
關·小沒良心·珩：“……”
他哪裡小了？！
他明明比花漪大！
“好，”花漪起身離去，“我走。”
關珩一愣，唰地拉下被子。
走去哪兒？
只是去客廳？
還是回學校？
“我就在外面沙發上，”花漪走到門口回頭，“你有什麼事就叫我。”
關珩抓被子的手一緊，面上很鎮定。
等花漪出去，關珩才撥出一口氣。
忽然手機進入來電。
妹妹。
關珩下意識要接，可猛然想到他現在是花漪。
一接就暴露了。
關珩忙結束通話電話，可下一秒進入影片通話。
關珩心繃緊，果斷結束通話影片通話。
他剛鬆口氣，影片通話再次打入，關珩結束通話——
許是老天要跟關珩過不去，關鍵時刻疼痛襲來，關珩嘶一口氣，同時手狠狠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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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通話變成了接通。
關珩：！！！
關珩一把將手機螢幕扣進枕頭。
堪稱生死時速。
“哥，”妹妹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哥？你在哪兒？怎麼這麼黑，我看不到你。”
關珩不語。
不敢語。
他用手覆住手機攝像頭，在妹妹一連串的哥中掙扎著下床，奔向客廳沙發上的花漪。
花漪見關珩出來，挑起眉：“怎麼出來——”
關珩食指拼命抵住唇，同時朝花漪瘋狂使眼色。
花漪讀懂關珩意思。
止住聲。
這時關珩衝到花漪跟前，將手機螢幕對準花漪。
“哥，”那頭妹妹終於看到自家哥哥，“你剛剛在幹什麼，怎麼一直都是黑的？”
花漪迅速進入角色：“剛剛有朋友在，不方便接，”問妹妹，“找我有事？”
妹妹聞言眼圈一紅：“我失戀了。”
花漪瞥一眼身旁的關珩，見關珩皺緊眉，明顯有些生氣，花漪問對面的妹妹：“我幫你揍他一頓？”
妹妹搖頭：“是我踹的他。”
花漪：“……”
關珩：“……”
“我不該給你打電話，”妹妹擺手，“你從沒談過戀愛，經驗還沒我豐富。”
花漪：“…………”
關珩：“…………”
“哥，”妹妹擔憂，“你不會誰都不愛，真形單影隻一輩子吧？”
看似擔憂，實則拿哥哥開涮。
花漪微笑：“讓你失望了。”
妹妹一怔。
花漪勾唇：“你哥哥我，很快就會有女朋友了。”
妹妹睜大眼睛，難以置信。
花漪笑道：“我對人一見鍾情，也跟他告了白，”微頓，嘆氣，“可惜他有點害羞，還沒答應我。”
關珩眨一下眼，然後驚覺花漪說的那人是他，呼吸瞬間急促。
“等我追上他，”花漪朝妹妹道，“就把他介紹給你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