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晏熙肯定是要爭取這個角色。
電話預約過後，風敬帶著白晏熙，親自去見了那邊的導演助理。
地點約在趙孟卿最喜歡的那家私房菜館。
導演助理是個三十出頭的亞裔，幹乾瘦瘦，一看就是務實不大愛笑的一個人。
“恕我直言。”導演助理拒絕了梅姐的敬酒，板著面孔道，“白先生你的名字，雖然在本土很紅，在亞洲來說，也頗具名氣。但對於我們家老大而言，對於歐美觀眾而言，白晏熙就只是拗口的人名而已。若我就這麼把你推上去，我會被我家老大罵得狗血淋頭，丟了工作也不一定。請問，白先生你有什麼電影代表作，你的電影，有得過什麼國際性的獎項沒有？”
一番話直言不諱，倒是讓人有幾分汗顏。
梅姐笑道：“今年國內大火的《大瘋神》，不知您看過沒有。”
“有看過，特效和美術讓人印象深刻，但白先生的演技，不算差，也不算出挑。”
“那巧了，白先生正好是《大瘋神》背後特效公司的股東之一。”風敬道，“介紹一下，您面前的這位白先生，也是我們敬卿視效的老闆之一，而且他的太太，想必您也有耳聞，也是我們敬卿特效最大的老闆。”
“風老闆，您什麼意思？你在威脅我？”導演助理皺了眉頭。
“誤會了，哥。”風敬趕緊解釋道，“我的意思是，這公司他們夫妻是老大，我就是個跑腿的。如果我們家藝人，能有幸參與到這次拍攝裡，第二家特效公司你也不必去聯絡了，我們可以傾全公司之力，來助力史蒂芬導演，完成後期的特效製作。”
“聽起來倒是誘人，那如果沒能參與呢？”
白晏熙道：“自然會承擔事先商議好的部分，但公司也會分一半人力，繼續接新單子。”
“白先生倒也算厚道。”導演助理手敲了桌子，思索片刻，才道，“你們公司若能傾全公司之力接單，我可以幫你引薦，但是，目前來說，你與另外兩個亞洲影帝相比，沒有任何勝算，你在國際上，沒有知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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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我參與了聶導的電影拍攝，過不久就會上映，也不算沒有代表作。如有必要，我會邀請聶導給我寫封推薦信。”白晏熙又道，“只要你願意引薦，而且我能順利拿下角色，我會說服白太太，親自負責這個專案。”
“怎麼，白太太不親自接手？”
“合同裡也沒說，讓白太太親自負責。”風敬喝了一杯酒，“而且，我們公司人才濟濟，就算不是白太太親自負責，效果也能包君滿意，畢竟我們公司還要走向國際，不會敷衍了事，這點你放心。”
“你們陰我？”導演助理眉宇間有些怒氣。
“這是怎麼個說法。”風敬一臉詫異，“一開始就沒說讓白太太負責啊，當時白太太也沒在帝都，而且從頭到位，你也沒提過白太太。”
“難度這麼大的單子，你們公司最牛的那個不親自上陣？”導演助理黑了臉，“恕我直言，沒有白太太，你們公司也只能算二流，根本上不了檯面。”
風敬也道：“也恕我直言，全球一流的特效公司，也就那麼幾家。你們不是也把一流的找得差不多了，才找到我們家。如果我們拒絕你的單子，那麼國內也找不出第二家，你這次的亞洲行，怕是要無功而返。”
導演助理忍著怒氣：“所以現在是怎樣，捆綁銷售，有白晏熙才有白太太，沒有白晏熙，就沒有白太太？”
“倒也沒必要動怒，為什麼不是雙贏。”白晏熙給對方倒了一杯酒，“我太太懶，這個單子要不要親自接手，還要看她的心情。但合同擬定的部分，我們公司，依舊會保質完成。但若你覺得有受騙之感，或者認為我們公司離開白太太，不能達到導演的高要求，你也可以與我們公司立刻解除合約，就當從沒有合作一事。”
導演助理冷笑一聲：“這是以退為進？”
白晏熙道：“合作本來就是講究雙方自願，你不願意了，我們也退出合作，彼此不做仇人。但如果你能助我一把，我們公司也助你一把，而且只需要你幾句美言，後面的，我會自己向導演爭取。”
“那白太太呢？”
白晏熙道：“我需要一個機會，只要導演能給我一個試鏡的機會，我會讓白太太親自負責合約已擬定的部分。若能順利拿下角色，傾全公司力，完成單子，而且保證，由白太太親自負責。”
導演助理喝了一杯花茶：“你沒有好的作品傍身，我怎們給你開這個口。”
“你可以給導演看我們公司製作的經典特效片段，以這個做由頭，順便提到公司，提到白太太，再提到我，再順勢提出我們的訴求。”白晏熙道，“這麼精良的特效，應該能打動導演的心。”
導演助理點了頭：“倒是可行。”
“那合作愉快！”風敬端起酒杯，要敬對方一杯酒。
梅姐手指動了幾下，笑著道：“特效片段，已經剪輯妥當，剛發到您手機上，勞您費心。”
“呵，準備得這麼齊全？”對方終於舉起了酒杯。
梅姐舉杯道：“當然要準備妥當，跟亞洲老牌影帝競爭呢，不齊全怎麼有勝算。”
“那預祝你們成功。”導演助理也舉了杯，“我進門就想問，為什麼只來了白先生，白太太怎麼沒來？”
“白太太還在睡大覺。”白晏熙眼裡生出寵溺，“她很懶，我之前提過了。”
“懶，還能有這樣的成就。”導演助理放下酒杯，“果然是個校名肄業的天才。”
風敬摸了一下光頭：“聽兄弟你這話，好像對我們白太太也提前做了點功課。”
“當然，畢竟也是衝著白太太，才選了你們家公司。”導演助理扣著桌子道，“全球屈指可數的幾個頂級特效師裡，唯一一個女性，很難不讓人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