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她掩面哭著跑了。
舒氏被她氣的是胸口疼，頭也疼。
一旁嬤嬤勸她：“二小姐向來是心高氣傲的，加上去年回京，夫人你又只帶了大小姐去，她心裡多少是有些怨的，等過幾天她自己想通了就好。”
“她能想通？”
舒氏指著外間罵道：“我為何只帶清瀾去，她心裡沒點數麼？她不知天高地厚，去了京城那樣的地方只會招禍！可我萬萬沒想到，她沒去都能惹出一堆事情來！”
嬤嬤聞言連忙道：“二小姐本性不壞的。”
“呵！她本性不壞？！”舒氏氣瘋了，想也不想的罵道：“她本性不壞，能做出殘害手足的事情來？！”
嬤嬤聞言嚇了一跳，連忙四下看了看。
好在之前因為呵斥孟清雅，故而將下人都支了出去，不然這事兒若是傳了出去，壞的可不就只是孟清雅一個人的名聲。
嬤嬤低聲道：“夫人，奴婢覺得二小姐肯定是被身邊的人給帶壞了，您想想啊，她又沒去過京城，若無人教她，她怎麼就認定，二皇子是要跟孟家聯姻，若是大小姐沒了，或者出了事，就輪到她了呢？”
舒氏看了嬤嬤一眼：“你以為我不知道麼？可能夠在咱們孟府安插眼線，還心狠手辣到隨意除掉瀾兒的，又豈會是尋常人家？我還不是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本想著，若她能有那個福分嫁到辛伯府，既有了好歸宿，又有能幫襯孟府，可你看看，她都做了些什麼？！”
嬤嬤聞言也嘆了口氣，不說話了。
舒氏冷靜了下來，開口道：“先讓她冷靜冷靜，明天讓她去給辛世子認個錯，我現在也不指著她能夠讓人家辛世子看上了，不結仇就行！”
孟清雅氣呼呼的衝回自己的院子，她的大丫鬟小芬走了過來，見她哭著，立刻屏退左右上前寬慰，三言兩語就問清楚了大概。
她沉默了一會兒道：“依著奴婢看，還是因為大小姐的緣故，夫人想要將您嫁給辛世子，主要是為了大小姐鋪路！”
“我知道！”孟清雅惱聲道：“憑什麼我什麼都不如她！憑著就連我的婚事，都要給她當梯子！”
小芬垂眸想了想道：“其實也不是不可能反過來，只是……”
孟清雅立刻問道：“只是什麼？”
小芬嘆了口氣：“只是這法子，對女子來說，太過殘忍了。奴婢覺得，小姐可能會不忍心。”
孟清雅冷哼了一聲：“我連那事兒都做過了，還有什麼不能做的？我現在巴不得她去死！你有什麼主意就快說，別說一半藏一半的！”
小芬看了看外間，然後湊到她耳邊低聲道：“大小姐之所以被貴妃娘娘看重，完全是因為她那張臉，若是她的臉花了呢？若是她沒了清白呢？”
聽了這話，孟清雅眼睛一亮：“可以倒是可以，只是她那張臉太過出名，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對她做什麼。”
小芬不以為然：“這天底下多的是亡命之徒，只看給的銀子多不多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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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雅轉眸看她：“你有路子？”
小芬連忙回答道：“奴婢沒什麼路子，只不過是外面那些街溜子，總有人會認識的。”
“好！”孟清雅面上閃過一絲狠戾：“這事兒交給你去辦！”
蘇芷汐在金陵客棧，陪著辛伯爺和辛世子，一直待到了下午，他們也沒出門，主要談了關於彩票的設想。
畢竟琳琅坊是辛伯爺的產業，而她想借琳琅坊的名聲辦事，喬掌櫃雖然已經答應，可如今琳琅坊的東家辛伯爺就在這兒，而他對這個又感興趣，她於情於理都得說清楚。
辛伯爺雖然已經聽喬掌櫃說過，可當他一邊聽蘇芷汐說的那些資料，一邊用算盤開始算，感受是完完全全不一樣的。
除了彩票之外，蘇芷汐想了想，還提到了玻璃。
經過幾天的相處，還有今天辛伯爺的一番話，她可以斷定，辛伯爺即便從前未曾表態站邊，可他現在絕對是希望陸域還活著，而且能重回東宮。
但她終究還是留了個心眼，沒有說配方，只說了玻璃可造，而且，她有辦法造。
喬掌櫃這次是帶著玻璃球來的，而且一早就交給了辛伯爺。
聽到蘇芷汐主動提起玻璃，辛伯爺頓時笑了：“我還以為，要打動你最少還得費一番功夫，你且放心，此事若是由我來操辦，七成的盈利歸你！”
蘇芷汐笑了笑：“伯爺客氣了，盈利咱們對半分都是我佔了便宜。玻璃球只是最簡單的，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玻璃的可塑性很好，可以替代如今的窗紙，不僅隔熱保溫，還不影響視線。”
“玻璃還能吹制，做成各種精美的物件，除此之外，玻璃還可以用於各種方面，還能做出一種放大物體的東西，還能夠讓人看清很遠之外的東西。”
玻璃的功能太多了，有007在，甚至可以做出顯微鏡，看清肉眼看不到的東西，能夠為科學和醫術做出巨大的貢獻！
只是這些，不是嘴巴說說就行的，哪怕是玻璃，也需要工藝。
她還提到了一件事：“伯爺隨著年紀越大，是否看遠處的東西清楚，近處的卻模糊？”
辛伯爺點了點頭，他好奇的道：“玻璃能治？”
蘇芷汐笑了笑：“玻璃不能治，但卻可以製造出一種佩戴的東西，讓伯爺能夠看清楚近處的東西，有些人近處看的清，遠處看不清，也可以配置。總而言之，玻璃的功能，遠遠超出伯爺您的想象。”
辛伯爺聞言沉默了許久，忽然開口問道：“殿下可知此事？”
聽了這話，蘇芷汐朝喬掌櫃看了過去。
喬掌櫃朝她露出一個歉意的神色，欠聲道：“當初你說玻璃乃是殿下所給，我便留了心，後來殿下離開潤縣，殷家大小姐又來了，再後來，你承包了山頭，每日還有那麼多飯菜進出，所以……”
蘇芷汐懂了，她一直忽略了一件事。
喬掌櫃乃是辛伯爺的心腹，一直在京城，他跟著辛伯爺，未必沒有見過陸域。
也就是說，他一直都是知道，陸域就在潤縣，而辛伯爺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