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康安……”宋雲聞言心念一動。
這個名字好像聽人提起過，但只是提了一嘴，印象不深，一時間沒有想起來。
跟谷康安閒聊幾句，又贈送了一瓶寶丹，算是給人家添麻煩的賠禮。
收了厚禮，谷康安也熱情了許多。
這時宋雲便試探著問道：
“這登樓考驗的幻境著實不凡，跟我的記憶幾乎一模一樣，完全看不出偽造的痕跡，不知是什麼來頭？”
谷康安笑笑，“這是天階至寶‘離幻珠’的威能，它可以觸發人的記憶，從而生成逼真的幻象，能讓考驗顯得更加真實。”
宋雲又問：“這樣說來，每個人的幻境都不相同，都是基於各自的記憶，那怎麼統一難度呢？”
這就有些涉及機密了，谷康安猶豫片刻，看在宋雲對他如此熱情的份上，還是回答道：
“場景不同，模式卻是一樣的，比如你剛經歷的第六層考驗，就是模擬出一個讓你感到壓力巨大的場景，試探心理的極限。”
宋雲點點頭，第一次安西之戰，尤其是剛開始，他就是個沒上過戰場的武道入門菜鳥，的確是壓力最大的時候。
“這種試探是基於人的記憶，那會不會有後遺症？無法透過考驗，是否會產生心魔？”
“這怎麼可能？”谷康安輕笑一聲，連連搖頭，“每天都有數以千計的高手嘗試登塔，他們中絕大部分都不是一次登頂的，都會失嘗試許多次，如果失敗有後遺症，那還得了？”
見宋雲仍有些不解，谷康安只好解釋道：
“雖然幻境是基於真實的記憶，但是離幻珠的威能十分強大，如果你沒有透過考驗，它會自動抹除這段幻境的影響，讓你只剩一個模湖的印象，不會對心境產生任何影響。”
“而且，前面的幻境考驗也不會挑選太重要的場合，至少前九層不會，就算失敗，也無傷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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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宋雲忍不住揚了揚眉毛。
“也就是說，假如離幻珠沒有抹除幻境影響，那負面影響就會出現？”
“你放心，不會的。”谷康安連連搖頭，“離幻珠正常運轉數萬年了，還沒聽說出過岔子。”
“也是，天階至寶的穩定性無需質疑。”
宋雲笑笑，心中依然沒有放下懷疑。
聽谷康安這麼說，好像自己經歷的考驗是正常的，就算失敗，負面效應也會被抹除。
但是，選擇自己武道奠基的一戰來設定幻境，就有些不正常了，不符合第六層的難度。
這個情況，宋雲並沒有透露出來，而是轉而問道：
“離幻珠是誰負責操控的？”
谷康安：“一般是自行運轉，典藏令大人定期會來檢查，她負責所有的典藏塔，也是鬼仙九次雷劫的強者，所以你不用擔心，大膽登樓就是。”
再問，估計就真的涉及典藏塔機密了。
宋雲不想引起注意，點到為止，隨便寒暄幾句，便進了典藏塔第六層準備看書。
“行，宋兄慢慢看，我先去安排修繕了。”谷康安也告辭離去。
宋雲望著他的背影，眼神一動，終於想起來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了。
上一次穿越時光，在許國，他一手扶持起來的新朝廷。
三名新的鎮國尊者中，那位年僅十歲就修成鬼仙的孩童方仲，據說前世好像就叫谷康安。
“看來這位沒有死於大夏覆滅，後面又活了十幾年才去世。”
“嘶……損壞樓梯一事，我肯定是不會賠的，好像這就坑了他一回。”
“二十多年後，我又坑了方仲一回，把他扶持成鎮國尊者，然後許國就被滅了。”
“再往後，方仲轉世成為千面尊者……這就不用說了，肉身都被我毀了。”
宋雲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這就是所謂的孽緣嗎？
此時，五層通往六層的樓梯口處，幾名鬼仙站在原地，看著被宋雲踩塌的幾級階梯，欲哭無淚。
“這……還怎麼登樓？”
他們可以直接越過毀壞的階梯，問題是幻境陣法也受到了影響，現在無法正常出現考驗。
不透過考驗，上了更高層也不允許翻閱典籍，有重重陣法監視著呢。
“唉，今天估計是沒戲了，也不知道多久才能修好。”眾人愁眉苦臉，也不敢出聲埋怨宋雲，只能恨自己沒早點登樓。
到了第六層，人一下就少了許多，氣氛更顯安靜。
典籍的數量卻不少，甚至比五樓的更多。
這裡存放著的不止是鬼仙層次的法門，還有他們生前記述的修煉經驗、感悟，甚至是各種不成熟的法術構想。
幾乎每一本書都有值得研究的精華，看得宋雲兩眼放光。
“這次冒險透過考驗，也算是值了。”
找了個角落，席地而坐，拿起一本書就開始細細
一天，兩天，三天……
宋雲就在典藏塔第六層，壓根不出去，從早看到晚。
偶爾累了，就在樓梯口轉一轉，觀察那些正在登樓的修煉者，和他們聊天。
大家也都樂意交流登樓的經驗，以增加透過考驗的成功率。
再加上宋雲踏碎樓梯那一腳，也是真正展現了實力，得到了陽城鬼仙們的尊重，大家基本都會給個面子。
聊得多了，宋雲便愈發確定，他所經歷的考驗，難度就是要比正常的第六層考驗高。
一上來就是武道奠基之戰，如果搞砸了，離幻珠也不抹除影響，那他後面的武道境界就會受損。
這還是在有系統的情況下。
換做沒系統的，有了這麼個心魔，一輩子大機率就要止步武聖巔峰了。
離幻珠深埋地底，位於大型陣法的樞紐處，一直是自行運轉，能親手操控此寶的人，只有那位典藏令。
宋雲回想著這幾天打聽到的訊息——
“典藏令，負責運營陽城所有的典藏塔，並有權收集全國各地的珍貴典籍。”
“大夏朝幾乎所有的鬼仙，臨死前都會跟典藏令打交道，用畢生所學換取下一世朝廷的庇護。”
“這職位看起來沒什麼實權，實際上能量大得驚人。”
“現任的典藏令，名為江心蓮，鬼仙九次雷劫，戰力估計跟誅邪衛主將南宮碩差不多。”
“聽說最近在閉關？呵呵，找個時機會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