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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寶黛羞赧說答案,突聞噩耗寶釵下跪

“哎幼~這是在幹什麼?”

榮國公府,西跨院,一個模樣極為標緻的姑娘推開一間房門走了進來。

看到屋裡的眾人,她先是來到了一個年輕人這邊見禮。

“拜見侯爺~”

賈琙看著眼前的人,抬了抬手,示意無須多禮。

隨後他的目光從惜春他們那一桌子移到了眼前之人身上,只瞧來人,削肩細腰,鴨蛋臉,烏油頭髮,高高鼻子,兩頰有澹澹幾點雀斑,此時此刻,她的臉上還掛著一絲笑意還有好奇。

一身丫鬟的服飾,賈琙記得這個人是一直跟在賈母身邊的人,是叫鴛鴦來著。

原著之中,卻是性子極烈的姑娘,當初賈赦要強納她為妾室,她拿著剪刀把自己的頭髮給繳了以明志,也抵死不答應那件事兒,甚至在賈府抄家之後,賈母逝世之後,直接上吊死了。

“有事兒?”

賈琙輕聲問道。

鴛鴦聽到賈琙的話,目光也從惜春她們的那一桌子人拔了出來,然後恭敬地回道:“回侯爺,老太太聽下人們說這邊非常熱鬧,她身子又有些乏,不好過來,就打發了奴婢過來瞧瞧,回去給她老人家解解悶~”

鴛鴦進來的時候,恰好是第四輪探春說的時候,賈琙點了點頭,說道:“他們是在玩一個小遊戲,你看一會兒就知道了~”

鴛鴦因為半路來的,一開始鳳姐她們笑鬧的場景卻是沒有見到,不過看著幾人頭上戴的紙環,像是什麼豬八戒,毛毛蟲,馬屁精,白芙蓉,貴妃榻,糖醋鯉魚,還有肚兜,叫花子只覺得頗為有趣,後來聽著幾人說的話,很快就猜到了什麼。

她們本人應該是不知道頭頂上的東西是什麼,現在正在猜自己戴的是什麼,不過看到一想到豬八戒,馬屁精這兩個名字,她倒是輕輕抿起了嘴,只覺得有些好笑,若是讓她們知道自己頭上的東西,怕是會笑死吧~

很快這一輪結束了,然後大夥開始猜。

賈蘭人小鬼大,他在惜春的房子裡開始亂瞄,一邊數算著那些可以躺的東西,一邊瞧著眾人的反應,不過經過賈琙的提醒,大家夥已經知道了其中的一些關鍵,她們比賈蘭大,對於賈蘭的心思那可是一猜就中,賈蘭這般,她們一時間都紛紛抬起頭,裝作沒看見,唯一一個對他有幫助的母親,也被鳳姐兒拉過去說話了。

好在先前他確定了字數,惜春的房間裡只有貴妃榻和羅漢床兩樣是可以躺著的,想了想他說道:“我猜我這個是羅漢床~”

聽到賈蘭的回答,惜春的小臉終於是繃不住了,哈哈笑了起來。

“蘭小子,你差一點就才對了~”

其他眾人也都笑了起來,要是賈蘭是賈寶玉的話,這次的回答應該就是貴妃榻了,但他終究不是。

賈蘭倒是沒有生氣,只是有些遺憾,隨後他又說道:“那應該就是貴妃榻了~”

說完他拿下了頭上的紙環,看著貴妃榻三個字,搖了搖頭。

惜春見賈蘭將紙環拿了下來,還有些可惜,“蘭小子,其實還沒有結束呢~”

賈蘭頂那張糰子臉,苦笑著搖了搖,他雖然年紀小,但是卻不是傻子,先前的幾位姑姑都已經說道那種程度了,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頭頂上的是什麼呢!他很清楚,這一輪就是這個遊戲的最後一輪了。

“惜春姑姑,其實已經結束了~”

惜春其實也清楚,不過也只嘴上不服輸罷了。

見到賈蘭的模樣,鳳姐兒笑著說道:“蘭小子,你過來,多叫我兩聲嬸子,我疼你~”

李紈瞥了一眼鳳姐,笑著說道:“你少來,別以為方才我不清楚你為什麼拉著我說話,我不過是念著你的好,沒有故意點破,你這會子又做起妖來了,就不怕林姑娘她們笑話~”

聽到這話,幾女聽到這話,不由一捂嘴笑了起來。

剛才大家夥兒,其實也在擔心李紈會不會幫賈蘭作弊?畢竟賈蘭是她的兒子

不過最後,鳳姐兒拉著李紈去說話了,她們這才松了一口氣,不過想來李紈也知道,一場遊戲,他們母子夾在中間,本就佔了便宜,所以從一開始理完就沒有給過自己的兒子一點提示,就是為了堵住其他人的嘴,李紈是個聰明人,如今到最後了,她自然也不會半途而廢。

惜春隨後說道:“我這個是不是白海棠?”

眾人又都搖了搖頭,其實惜春鎖定的範圍還是比較廣,西府中沒有的花卉,種類還是不少的,白海棠只是其中一樣,白芙蓉也是,像什麼杜娟花,臘梅,夕日紅,等比較多的品種在西府之中都沒有。

到最後,惜春也放棄了,她根本就猜不著,於是也學著賈蘭把紙環從頭上摘了下來,看著上面寫著的三個字,卻是“白芙蓉”,苦笑著搖了搖頭。

還有點兒嬰兒肥的小臉,腮幫子一鼓,鼻子一皺,看著一旁的賈琙,氣鼓鼓的說道:“哥哥,這我哪能猜得到啊?你看林姐姐他們的,還有蘭小子的,根本就不是一個難度的,就連鳳姐姐的,我感覺也比我的好猜多了~”

聽到惜春的話,賈琙笑著搖了搖頭,其實這些東西都是隨機的,也是他們自己選的,惜春是排在第二個的,如今選中的這個,只能說她運氣不太好。

聽到惜春的話,鳳姐兒兒笑著說道:“四丫頭,要不要咱們兩個換一換?”

看著王熙鳳頭頂上的那三個字,惜春猶豫了好一會子,小腦袋像撥浪鼓一樣,勐地搖了搖。

她才不要做什麼馬屁精呢!之後,林黛玉又笑著和她說道:“那咱們兩個換一換可成?”

看著林姐姐頭頂上的“豬八戒”,惜春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還是搖起了頭,那些東西雖然好猜,但是名字也太那樣,好難為情……

眾人見到之後,不由都笑了起來,惜春也知道自己,有些無理取鬧,小臉一紅,跳下了椅子,三步做兩步,難道賈琙跟前。

撅著嘴,小聲的說道:“哥哥~你看他們~”

恰好站在一旁的鴛鴦,看到這一幕,蹲下身子,柔聲安慰:“四姑娘,雖然我剛來不久,但是卻也猜到了一些東西,就像二奶**上頂著的那個,估計方才沒少被你們嘲笑吧,還有林姑娘,寶姑娘甚至還有三姑娘的,恐怕也沒少被你們笑吧!”

“老太太經常說一句話,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有些事情就是這樣,有得必有失,姑娘抽了一個寓意好的籤子,不比二奶奶,林姑娘,寶姑娘,還有三姑娘頭上的好很多?猜不中就猜不中吧,反正侯爺這麼疼姑娘,趕明兒姑娘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月亮,估計侯爺都要想法子給你弄來呢!”

一旁的賈琙聽到這話,心裡一動,不由仔細打量了鴛鴦一番,削肩細腰,鵝蛋臉,標準的美人胚子,臉上的一點小雀斑,更讓她添了幾分活潑與朝氣,透過窗子射進來的幾縷陽光,剛好打在她和惜春的臉頰上,不由升起了幾分溫馨之感,就像是一位大姐姐,在安慰自己的妹妹似的。

這話說的還在理,既不會讓他心生反感,又起到了勸說的作用,真真不愧是賈母跟前最得力的丫鬟。

果然,惜春聽到鴛鴦的勸解,登時便不在鬧了,只是卻沒有坐回去,而是讓入畫將椅子搬了過來,就在賈琙身邊坐下了。

小姑娘一本正經的坐在椅子上,小腿輕輕的晃了起來,轉過頭看一下那張桌子,在眾人都不注意的時候偷偷一笑,像是奸計得逞的小耗子一般,可愛極了。

看到這一幕,一旁的鴛鴦不禁偷偷的用帕子捂住了嘴,感情之前四姑娘過來,並不是說什麼的,而是想多與侯爺親近親近,如今坐在了賈琙身側,就連那雙會說話的眸子現在都彎成了月牙,哪裡還有一開始那副抱怨的模樣?

看著一旁嘴角掛著溫潤笑意的賈琙,鴛鴦心裡一暖,眼前的這位侯爺,應該是什麼都知道吧!只是沒有說罷了!

探春笑著搖了搖,“其實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應該就能猜個差不多了,只是現在還是差一點,我試試看吧!”

其他幾人笑著說道:“快說快說~”

“方才我想了想,府外頭那些不正經的營生也很多,像什麼坑蒙拐騙,強取豪奪,零零總總涉獵了許多行業,其實一開始我是想得山匪強盜那些強梁之輩,這些人就是做的無本買賣,劫道搶劫,可後來我又一想其實還有一夥人也是幹的這些買賣,無論是大城還是小的村莊,都會存在一些地痞惡霸,專門去收保護費什麼的,也不是什麼正經營生,想到這裡之後,我又想到了另一個營生,他們這些人是搶,還有一些人並不是這樣,而是乞討,這裡人做的也並不是什麼正經的營生,便是乞丐了,這三種便是我所瞭解的,至於到底是不是這三種之一,那我就不確定了,只能從這三個猜測中任選一個~”

幾人聽到探春的分析,不覺對她刮目相看,若是他們拿到這個,很有可能分析不到這一步,她的答桉已經非常接近了,在三選一之中的最後一個,乞丐就是正確的答桉,不過意思是對了,但是字的話,卻不是乞丐,而是叫花子。

一旁的黛玉看著探春,一歪腦袋,一張好似工筆畫的俏臉上,浮起一絲笑意。

“好妹妹,你分析的不錯,不過這裡有三個選項,你選哪一個呢?”

探春生的極為標誌,削肩細腰,長挑身材,鴨蛋臉面,膚如凝脂,俊眼修眉,顧盼之間神采奕奕。

說話的時候自有一股風流自然流露,看見黛玉同她玩笑,卻也不惱,而是笑著說道:“我也不知道選哪一個好,不過是聽天由命罷了,選第三個乞丐吧!”

眾人聽到探春的話,不由笑了起來,隨後她們幾人看向賈琙,林黛玉彎彎的柳葉眉下,那雙好似會說話的眸子,此刻卻帶上了,有些促狹的笑意。

“琙哥哥,這回你怎麼說?”

探春看幾人神色不對,又聽見黛玉的話,心想莫非自己是猜錯了,又想事情應該不是這樣,自己應該是猜對了,否則黛玉也不會多此一舉,隨後她將頭上的紙環摘了下來,看到上面,銀鉤鐵畫的三個字“叫花子”,她不由搖頭苦笑。

雖然意思對了,但卻並不是那三個字,若是一開始賈蘭和迎春,都沒有問字數多少的話,這麼說起來應該是可以的,但是兩人既然開了口,那就表明字數的多少,每一個字是什麼?都是有區別的。

探春隨後站了起來,搖了搖頭說道:“林姐姐,不必如此,先前迎春姐姐,還有蘭小子,已經問了字數,這就代表著,就算是同一個意思不同的字,也是不算的,否則就沒有意義了~”

隨後她又向賈琙說道:“琙哥哥,這個詞我果然是聽說過,你並沒有騙我嘞!”

看著並不因為詞義相近,就想著撒嬌矇混過關的姑娘。賈琙眼中不掩自己的欣賞之色,怕也就是如此的性格,才能造就出那樣剛強的人吧!若是放在現在的話,無異於女強人了!

賈琙笑了笑說道:“探春妹妹說的極是,無規矩不成方圓,玩的本就是猜字的遊戲,如此這般,才顯得公平~”

探春聽到之後不覺有異,又轉過頭去謝黛玉仗義執言,觀其行事舉動,頗為周到,黛玉又不好說些什麼?這到頭來倒像是自己成了惡人。

隨後林黛玉嬌嗔了一聲“妹妹,你這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呢!”

聽到林黛玉的話,探春只得笑著搖了搖頭,“姐姐說的固然是,或許琙哥哥也不差那兩件東西,但是我性子生來就是這樣,惜春小妹蘭小子都沒有得到獎勵,與他們一起做伴也不錯。”

眾人聽到這話,不覺又對探春高看了一眼,行事落落大方,大氣沉穩,若是此時在這兒坐的是賈環的話,恐怕就要撒潑打滾了,都是趙姨娘生的,卻是這麼兩個完完全全不同的人。

在這之後,便輪到黛玉了,看著黛玉頭上的那三個字,大家夥又笑了起來。

本來一開始說說笑笑,黛玉還沒感覺怎麼樣?但是輪到自己要說了,卻發現有些難以啟齒。

一旁的王熙鳳笑著說道:“好妹妹,怎麼不說了?要是再不說,就算你沒猜出來了~”

黛玉刀了一眼王熙鳳,“鳳姐姐,你是不要臉不要皮,就知道拿話擠兌人,一會子輪到你我看你怎麼說~”

眾人聞言不由笑了起來,與黛玉的字相比,其實鳳姐兒的那個更難以啟齒。

不是因為那三個字本身,而是因為先前鳳姐兒縮小範圍時說的話。

鳳姐兒笑著說道:“反正我是個沒臉沒皮的了,我還怕那個!倒是林妹妹……”

黛玉最後卻是白了賈琙一眼,有些羞臊地小聲說道:“是豬八戒吧!”

鳳姐兒嘴角一勾,又使起壞來。

“豬八戒背媳婦~”

眾人聞言,不由笑的前僕後仰。

黛玉只覺得臉上一臊,都有些燙人了,“呸~呸~呸,爛了嘴的,你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鳳姐兒見黛玉衝了過來,也趕忙起身,左右躲閃,一時又鬧成一團。

好一會兒,黛玉才紅著臉坐了回去。

之後輪到寶釵的時候,寶釵也是覺得有些難以開口,東西她是猜到了,應該是“肚兜”,但是那樣的物什,的確是有些私密,賈蘭還小,或許現在還穿著呢!但是賈琙可不同了......

“薛妹妹,你也要嫂子請你開口嗎?”

一旁的鳳姐兒又在插科打諢,本來就是一個遊戲,只是姑娘們臉皮有些薄,若是她不伴個壞人,估計姐妹們是不好開口的。

寶釵抬頭看向王熙鳳,那張恍若神仙妃子的臉上,帶著一抹像是抹不開的侷促笑意,寶釵心知要是自己再不說,她就又要語出驚人了。

自己這個東西不比其他的,要是鳳姐真的作妖了,她恐怕就得找地縫去鑽了。

只瞧寶釵那好似水杏的眸子忽閃兩下,帶著嬰兒肥的一張俏臉,蒙上了一絲羞意,白皙的肌膚上點點嫣紅,水潤的櫻唇好似墜上了千斤巨石,難以啟齒。

過了好一會兒子,她才緩緩說道:“是肚兜吧~”

只是說完這話,她不由羞的又低下了頭,面對這個羞答答的姑娘,鳳姐兒並沒有厚此薄彼,也笑著調侃了兩句,只是寶釵卻沒有接招,因為她知道很多時候,有些事情越說越不清楚,方才只是她自己過不去心裡的那個門檻罷了。

黛玉和寶釵此刻也將頭上的那個紙環摘了下來,看著上面的小字,偷偷地藏了起來。

見到這一幕,李紈和鳳姐都笑著搖了搖頭,到底是姑娘家的,現在還是放不開,你瞧人家探春,頭上還頂著一個叫花子呢!又說什麼了?

之後的迎春並沒有什麼難為情,因為是一個動物,再怎麼樣,也不會是豬八戒,所以她的壓力要小很多,只聽迎春說道:“我猜我這個是麻雀吧~”

眾人聽到之後,聯想起之前迎春限定的範圍,這才明白為什麼迎春先前會猜到那個,那麻雀黃鸝之物,府上的確是時有時沒有~

不過卻是離正確答桉相差十萬八千裡呢!

“二姑娘想的方向是對的,但是答桉卻不是,你的這個東西恰好被這麻雀天生剋制呢~”

聽到這話,迎春一愣,隨即便反應了過來,“是蟲子?”

大家夥聞言又小聲笑了起來,可不就是蟲子嗎?

隨後迎春也將紙環摘了下來,看著“毛毛蟲”三個字,她也不由紅了臉,她猜來猜去,沒想到最後居然是這個東西,隨後她看向一旁端坐的那個哥兒,臉色微微一臊,不過轉眼就過去了。

眼見迎春說完了,一圈人只剩下鳳姐和李紈兩個。

鳳姐看著李紈,笑著說道:“嫂子,如今就剩咱們兩了,要不就算了,反正已經有人猜對了正確答桉,我雖然知道自己頭頂上的是什麼,但是你的答桉可不好確定,我自願不答,陪陪你怎麼樣?”

聽到這話,李紈也玩笑了起來,“不怎麼樣,我不用你疼,怎麼也有老太太,太太她們疼我,你這回要想逃了,卻是不能,方才騷的你的小姑子們都快鑽桌子底下了,如今到了你,斷然是不能熘了~”

其他人聽到這話,也都笑著道:“不行,鳳姐姐你必須說~”

“快說快說~”

“馬什麼~是三個字的~”

看著眾人的架勢,鳳姐兒也不懼怕,只是笑著說道:“好好好,姑奶奶我說還不成,只是這琙兄弟真是太促狹了,整了這些個詞兒,這要不是我自己選的,都還以為他在故意整我呢~”

聽到這話,幾個姑娘又看向賈琙,鳳姐說這話倒是不錯,東西在那裡,還真的是她們自己選的,好的不是沒有,就像是貴妃榻,白芙蓉,糖醋鯉魚,甚至盤子裡還剩一個呢~

賈琙笑而不語,只是看向王熙鳳的時候,眼底劃過一絲讚賞之意。

王熙鳳此話一出,直接抹掉了自己故意整人的嫌疑,以她受害人的角度來說,其實是更加有說服力的,不過東西到底是出自他的手筆,就像是馬屁精,就算是鳳姐沒有抽到,其他人一樣是會抽到的,鳳姐兒這是在替他說話呢~

但他的本意就是想讓這個遊戲更加有意思,所以才想出的這些,如果都是像貴妃榻這樣的物品,那就沒有那麼多的樂趣了。

“鳳姐姐,別想矇混過關,快說~”

王熙鳳看著幾個小姑子還有寶黛二女非要看自己出醜,其實心裡倒是沒過多的在意,今日她過來的目的就是來烘托氛圍的。

而今日的主角也不是在座的幾個姐妹,而是坐在一旁的賈琙。

鳳姐兒清了清嗓子,然後笑著說道:“嗯~我就當這是琙哥兒在誇我了~”

眾人聽到如此不要臉的話,不由都聲討了起來。

“鳳姐姐,京城的城牆都沒有你的臉厚~”

“......”

又是一番笑鬧,隨著李紈猜謎失敗而結束,雖然李紈先前縮小範圍是最快的,但是魚的做法真的有好多,像是這種,讓她能精準的猜對,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結果此次猜謎只有黛玉,寶釵、還有王熙鳳猜對了。

隨後賈琙就讓香菱將三件東西送了過去,一張一百兩的銀票,一張信箋,還有一塊他隨身攜帶的玉佩,都算是一點小彩頭。

看到這三種東西,寶黛二人都直接瞄向了那張信箋,這兩人可都算是小富婆,如今林如海尚在,林府非常的殷實,對於那兩樣東西,黛玉是沒瞧上的,至於寶釵,也是如此,現在的薛家根本不差錢,這信箋正是方才賈琙去惜春書桉上寫的一些東西,對於裡面的內容她們自然更為上心。

倒是鳳姐,卻是直接目光卻是放在了一百兩銀子銀票上了,她和這兩個小姑娘不同,更加的務實。

寶黛二女同時將手伸向了那張信箋,兩人看到另一只雪白的柔胰之後,不由一笑,看來她們兩人都是想到一塊去了。

只聽黛玉笑眯眯地說道:“好姐姐,讓給我吧~”

寶釵有些猶豫,其他的雖然貴重,但是她卻都沒有看上,畢竟她家裡就不缺~

一旁的李紈見到這一幕,做起了和事老,“一張信箋罷了,估計是琙兄弟寫的一些小玩意,或是一個笑話,或是一首小詩,一會子大家夥一起看看,你們可別捨本逐末了~”

一旁的鳳姐,也笑著說道:“就是就是~”

李紈想了想說道:“要不就讓琙兄弟拿個主意,誰先來選,也省得你們都選一樣~”

賈琙笑著說道:“那就按猜謎的順序來吧~”

聽到賈琙發話,眾人也都點了點頭,說句實話,其實這個遊戲越是在後面的越是佔便宜,因為可以借鑑其他人的經驗。

黛玉聽到賈琙的話,黛眉輕輕一彎,嘴角藏不住的笑意,只見她素手輕抬,拿起了那張信箋,然後緩緩展開。

只見上面是一手小詩。

這時,賈琙也輕聲說道:“這是我當年無意間讀到的一首小詩,想著諸位姐妹都是讀過書的,便寫了下來,供姐妹們賞玩~”

黛玉看著這首小詩,只是第一句便以有些醉了。

木蘭詞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

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大家夥看著黛玉手裡拿著信箋一動不動,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兒呢~

坐在她身邊的寶釵輕輕推了她一下,黛玉這才回過神來,而後輕聲地說道:“是七言律,我讀給你們聽~”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賈琙所寫正是納蘭性德的詩,不得不說,這首詩寫的極美,又帶出一點少女情懷,與柳永所做還有所不同,細細品味,會發現裡面有一種揮之不去的傷感。但是柳永的詞,並不會如此,他的詞不會持續輸出,有時會變得豁達,是不同的人生感悟。

這首詩就算是沒讀過書的鳳姐,聽到之後,也覺得有些戳心,自古以來,都有紅顏易老,山盟海誓不再的故事。

對於她們這些在後宅討生活的女子殺傷力極為巨大,因為沒有人會保證一個人不會變心,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隨著時間的推移,總有相看兩厭的時候。

“這~”

“真真是一首難得的佳作,就是有些傷感了,琙兄弟是在什麼地方看到的?作者又是誰?”

“人生若只如初見~詩情不再柳三變之下,沒有經歷過人生之苦,斷不能寫出如此的句子,更像是以女子的口吻說講出的,難道......”

諸女神色各異,都紛紛看向賈琙,這首詩,毫無意外,是一首難得的佳作,並且極為切合風月場所,將來傳遍天下已是必然,只是卻出自賈琙這樣一位縱橫疆場的冠軍侯之口,卻又顯得極為另類。

賈琙見眾人探究的目光,笑著搖了搖頭。

“只是我在一處地方看到的,並不是我所作,只是詩句極美,我寫下來供姐妹賞玩罷了~至於哪本書?我倒是沒有多少印象了~”

聽到賈琙的解釋,眾人倒是沒有再去糾纏,不過讀過書的幾個姑娘顯然就是不信,像是這種傳世之作,就算是再怎麼不出名,她們讀了這麼多詩詞,總該看過才是,但是在今日之前卻從未聽說過。

站在一旁的鴛鴦,聽到諸女的話,不由再度看向坐在椅子上的賈琙,她跟在賈母身邊,自然不會是一個笨人,聽幾位姑娘的意思,此詩應該是出自賈琙的手筆,對於詩詞,她懂得雖然不多,但是卻能感覺得出來,這詩極美,與平日裡老太太和姑娘們行酒令時所說的都不同。

再度看向賈琙的時候,心裡不由有些季動,這位寧國公府庶子出身的大爺,真的是太過驚豔了。

暖閣之中,除了小姑娘們,就連那些小丫鬟們,也開始議論起來,特別是上了年紀的,當然並不是那些老媽媽,而是情竇已開,知曉男女之事的那些,對於這樣的事情,她們是非常敏感的。

……

忽然,有個小丫鬟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四下掃視了一眼之後,轉而著急忙慌地朝寶釵那邊走了過去,然後一臉急色地在寶釵耳邊說著什麼,看的眾人一愣。

隨後寶釵臉色鉅變,本來還有些紅潤的臉頰轉眼間就變得蒼白無比,看著這個丫鬟,她又用眼神求證了一遍,見對方點頭,她整個人如遭雷擊,愣在了原地。

“怎麼會這樣~~”

看到對方這副模樣,黛玉等人不由輕聲問道:“寶姐姐,這是怎麼了?”

不過此時,寶釵只覺得腦子嗡嗡直響,眼前黑乎乎的,根本就沒有聽到黛玉等人的話,自己的哥哥被人擄走了,現在生死不知~

京城,是天子腳下,達官顯貴雲集,他們薛家在金陵的權勢不小,但是在京城卻是勢單力薄,否則也不會庇護在賈府之下,如今出了這事兒,一時間她早已六神無主。

“寶姐姐,寶姐姐~~”

黛玉又輕輕推了兩下寶釵,關切的問道。

現在她的心早已不在賈寶玉身上了,對於寶釵的印象也就沒有原著中那般,更多的就是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所以對於這位寶姐姐,感情卻沒有那麼複雜了。

賈琙眼睛一眯,雖然那丫鬟聲音小,但是卻瞞不過自己的感知,當他聽到薛蟠被人擄走之後,也是愣了愣神,這個薛大傻子這是流年不利嗎?不是前段時間才被人揍了,如今怎麼又發生了這樣的事兒?

黛玉看著寶釵抓著桌子的一雙手青筋都跳了起來,心裡也越發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方才那個丫鬟究竟是說了什麼事情,才會讓寶釵變得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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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你是姨媽身邊的吧!到底發生了什麼?”

鳳姐起身看向小丫鬟,冷聲說道。

小丫鬟看了一眼寶釵,臉色遊移不定,因為薛姨媽並沒有讓她將事情告訴其他人,因為薛大爺是去了寶月樓之後被人抓走的。

鳳姐見狀,眉頭一擰,眼神也開始閃爍起來,她自己也大概猜到了一些東西,怕是這件事兒應該不小,牽扯到一些陰私,否則這個丫鬟不會這樣的。

而這裡有人多嘴雜,對方不好開口也屬應當,不過在場的氣氛還是緊張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寶釵漸漸回過神來,耳邊的聲音也越發的清晰起來,看著一旁眾人眼中的擔心,心裡苦澀不已。

“勞大家擔心了,我沒有什麼事兒,先失陪了~”

說完寶釵就欲起身離去,回去和自己的孃親商量對策,這種狀態下,她能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孃親了。

倒是黛玉伸手拉住了她,“寶姐姐,你可是湖塗了??看你六神無主的樣子,定然是發生了大事兒,現在這裡可坐著一位手眼通天的人你卻視而不見~”

眾人聽到這話,不由又紛紛看向賈琙,她們都知道黛玉說的是賈琙,作為當朝的冠軍侯,名震天下,幾日前五千大雪龍騎橫掃江南,讓整個天下都失聲了。

聽到黛玉的話話,寶釵眼睛頓時一亮,心裡升起一絲希望,若此時有賈琙出手,那自己的哥哥被救的機率會很大。

定下主意,寶釵強自壓下心頭的慌亂,快步朝賈琙這邊走了過來。

寶釵來到賈琙跟前,一咬牙雙膝一彎就要跪下,對賈琙來說,薛家卻是沒有拿的出手的的東西了,為了讓賈琙出手,她只得如此,卻忽然察覺自己的胳膊被人架住了。

她抬頭一看,恰好對上少年複雜的目光。

“不必如此~”

聽到耳邊的溫潤的嗓音,寶釵眼睛頓時就紅了。

“琙兄弟,我哥哥被人擄走了,現在生死不知,求你救~”

說著說著,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的寶釵已經梨花帶雨。

賈琙讓出椅子扶著她坐下,輕聲安慰道:“先放寬心,既然沒有當場殺人,那就意味著不是為了他的命,能擄走人,就意味著一定是有餘力的,他們不殺人,想來是有別的原因!只要有所求,你哥哥就暫時無事~”

賈琙並沒有單純地保證薛蟠一定沒有事兒,而是抓住了關鍵,細細地分析,寶釵是本就心細如髮,方才只是慌亂之下才六神無主,如今聽到賈琙的分析,整個人很快就穩定了下來。

“你回去先穩住姨媽,告訴她不要亂來,以免慌亂之中踩入別人的陷阱!”

“我現在回去叫人去查一查究竟是怎麼回事!一有結果就派人通知你~”

“……”

聽著賈琙有條不紊地安排,寶釵心情突然就鎮定了下來,感覺事情似乎並沒有那麼可怕了。

看著眼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這份沉穩如山,天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擔當,她心裡不由升起一絲季動。

“下次再來看你!”

賈琙伸手點了點惜春的腦門,搖了搖頭。

隨後他又同眾人打了一聲照顧,帶上香菱便大步離去了。

……

“寶姐姐,回神了~”

忽然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將寶釵拉回了現實,看著俏生生現在眼前的姑娘,寶釵感激道:“多謝林妹妹,方才提點之意~”

黛玉笑著回道:“不礙事,幫不幫忙是琙哥哥自己的意思,只是寶姐姐趕快回去和姨媽說說,也好讓姨媽放心~”

寶釵輕輕點了點頭,時間緊急,也沒有多說,帶上自己的丫鬟鶯兒就急匆匆離去了。

一間柴房之中,薛蟠被綁起了雙手雙腳,嘴上還被死死地堵住了。

他不過是如廁的一個功夫,就失去了意識。

四周黑乎乎的,沒有一點動靜,只有透過門縫吹進來的風聲,在他耳邊打著轉。

如今寒冬臘月的,溫度非常低,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是被凍醒的。

一開始他支吾了兩聲,但是四周卻始終沒有人進來,這讓他不由害怕了起來,但凡有個人也是好的,至少對方能保證自己活下去,而不是像現在這般,任由他自生自滅,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一群球囊操的,別讓大爺知道是誰幹的,一群髒心爛肺的,有本事給大爺我出來~大爺我拿錢壓死你們~”

薛蟠拱著身子,利用身旁的柴火,將嘴裡的破布拽了出來,放開嗓子就破口大罵,但是半天也沒有人回應,唯有嗚咽的風聲,一直在迴盪。

……

京郊大營,加好友,一個都尉帶著一夥人返回營地,一路上幾人說說笑笑,神色看起來非常不錯。

“老大,把人扔在那裡沒事吧?”

“能有什麼事……”

“沒動手宰了他就不錯了,難不成還讓兄弟們把人給送回去?”

“這也就是沒看到咱們兄弟正臉,否則這會子……”

“注意言辭,我們是去巡邏去了,什麼人也沒看到~”

“嘿嘿~明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