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悠仁是被篝火炙烤聲驚醒。
木柴火堆裡燃燒, 清脆噼啪聲中濺出火星。
若不是他精神實過於疲累支撐不住,虎杖悠仁也可能僅一面之緣學長身邊安然入睡,即使他表明自己是人。
他皮十分沉重,體質強勁得能一拳打穿牆壁少年, 連撐開皮都要上全力。
他頭腦裡, 還是一片混沌。
最開始, 是聽到快門按下時咔嚓聲響,交雜似乎從天際遠遠傳來嘈雜人聲。
吵……
是誰啊?
尚未清晰視野裡,唯那一抹月光般銀白色,是無法忽略引人矚目。
虎杖悠仁認得那個顏色, 他記憶裡, 也只一個人頭髮是如此乾淨純白。
思維漸漸明晰, 可他仍然覺得自己做夢。
虎杖悠仁不可置信地呢喃, 對那個本不該出現這裡人。
“五條……老師?”
“嗯?悠仁。”某位凍齡男子應聲回頭,歲月那張如神祇般無暇臉上不曾留下半分痕跡,至少虎杖悠仁裡,他分辨不出二十八歲五條悟和三十四歲五條悟什麼區別。
五條悟愉快地打個招呼:“醒啊悠仁,睡得嗎?”
他手上還拿攝像機,手指正抵快門位置。
“五條老師……”
“噓——”
五條悟把食指豎唇邊,比個噤聲手勢, 他神示意虎杖悠仁那邊, 正上演激烈修羅場。
他對另一個時空學生做幾個口型。
——之後事情咱慢慢解決啦, 現先場戲如何?
虎杖悠仁:……
確認, 還是五條老師那個味兒。
可惜,一盆涼水潑上五條悟頭,把他興致給澆。
內訌只是暫時,乙骨憂太當然不可能真庭廣眾之下上演修羅場, 也興趣把家事往外揚。自從當初不小心被五條老師錄下來然後同學聚會時候播放錄影……那種社死現場之後,乙骨憂太就學乖。
不管啥家事,一定要關上家門再處理。
不能給猹一點吃瓜機會。
尤其是某個白毛,高層退場、咒靈減少後就無聊到開始折騰學生藍貓貓。
乙骨·成年版·憂太先一把將自家妻子拽回身邊,對年少自己投以警告神。
【別想,這是我老婆。】
【比起這個,先暫時休戰?你也不想被別人笑話是吧。】
兩人迅速達成共識。
五條悟略微遺憾視線中,乙骨憂太對他微微躬身,禮貌說道:“那我先帶裡香回酒店,五條老師,您解決這邊事之後再來通知我吧。”
五條猹頗感無趣地放下攝像機:“行吧。”
他學生真是,越來越不可愛,都不肯讓他逗。
果然結婚男性十八變嗎。
五條悟回頭虎杖悠仁,蹲下身來,和這個還處於最可愛年齡捧哏學生平視。
“悠仁遇上什麼麻煩?說出來聽聽,老師幫你解決吧~”
按理說平行世界事與他無關啦,但來都來,不搞點事就走,也不是他風格。
就命名為——good looking guy五條悟日行一善!
………
裡香遇上一個十分為難問題。
酒店只之前少年憂太開一間房。
然後他現,三個人。
被兩個老公夾中間裡香:幸福來得太突然。
一年長一年少兩個男性對視一,他同時走上前,對前臺說道:
“麻煩,我要再訂兩間房/再開一間房。”
前臺小姐姐:不知所措.jpg
她糾結地疑似雙胞胎兄弟兩人,躊躇道:“額……請問你是需要兩間還是一間?”
“當然是兩間。”少年憂太蹙眉。
他先前開一間,再加上新兩間房,正他三人一人一間啊,什麼問題?
“不。”成年乙骨輕描淡寫,雙手插兜,“一間就夠。”
“你可以單獨住一間。”拍拍年少自己肩膀,成年版乙骨憂太露出一個溫和禮微笑,“我和我妻子來都是住一間房。”所以只開兩間就夠。
前臺小姐姐恍然。
少年憂太被噎到,他破防。
偏偏這句話,壓根找不到漏洞。
黑髮少年沉鬱地瞥他一:“那裡香也可以和我住一起。”
成年乙骨淡淡一笑:“你人長得醜,想得倒挺美。”
前臺小姐姐忽然噴茶,她狐疑目光兩人間來回打轉,他臉龐位是重點。
裡香默默地捂住睛,不忍直視。
必要這樣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真。
憂太你是忘記你一張臉嗎?
她忍無可忍,提起聲調,蘊含幾分惱怒:“你爭夠。那要麼聽裡香,裡香一個人一間,你兩人另睡一間!”
十七歲那個憂太也就算。
她丈夫怎麼也跟幼稚起來?他明明不是那種性格人啊。
老婆發話,同為妻奴兩個人不敢再發言,唯恐裡香怒火邊際線上蹦躂。
事實證明,這個家庭,食物鏈最頂端永遠是老婆:)
裡香嘆息一口氣,她挽住丈夫胳膊,對年少乙骨憂太輕聲說道:“我只是時空中過客已,馬上就會離開,甚至你記憶裡不會留下多少痕跡,憂太必要太意。”
說完這句話,裡香便拉二十三歲乙骨回房間,隨他房門合起響聲銷匿,黑髮少年才挪開自己目光。
他喃喃自語,音量太過低微,被穿堂過風輕易吹散。
“……不一樣。”
不你停留時間多短,你意都非比尋常。
是你存告知他,世界之外還世界,那個做出正確選擇時空中,他未來鋪滿糖果和鮮花,通往終點盡頭,一路都是幸福味道。
縱然南柯一夢終歸醒,煙雲過,也落下點點星痕。
你讓他窺見幸福可能性,從一個旁觀者角度,管中窺豹般,勾勒出另一幅暖色調畫卷。
僅僅憑此,他就需要感謝你。
………
裡香趴乙骨憂太膝頭,指使他給自己按摩腦袋。
乙骨憂太自然任勞任怨。
臥室裡出乎預料寂靜,裡香等許久,也聽到丈夫聲音,她不禁失笑。
“憂太,還生氣?”
“。”乙骨憂太果斷否認,“和小孩子置氣,那我還不至於。”
“嗯……”
裡香換個姿勢繼續趴,讓她方便直視乙骨憂太眸。
她裡則含柔光,如春日混雜青草氣息暖風。
“憂太醋點可真奇怪,明明你也很清楚,裡香是不可能被搶走,也不可能離開你吧。”
“知道是一回事……感情上又是另一回事。”
嗚哇,可怕獨佔欲。
裡香這麼想,卻止不住面上泛起笑意,她打趣說道。
“憂太要是一直這種心態話,以後可能會很難辦呀。”
乙骨憂太接上她腦迴路,打個問號:“什麼意思?”
“你想想,憂太連過去自己醋都吃,那萬一以後我要個孩子呢?”
“……哈?”乙骨憂太按摩手一僵。
裡香越想越覺得可能性。
她一本正經道:“是這樣。裡香和憂太以後如果孩子話,孩子長得會和憂太很像吧。小孩是肯定要母親時刻陪伴,憂太就不能像以前一樣經常黏我,那該怎麼辦?”
乙骨憂太斬釘截鐵道:“那就不要。”
“……”裡香懵懵然,“這樣……?”
乙骨憂太把臉埋到妻子香香軟軟懷裡,熟練地撒嬌道:“本來我就不想和裡香要孩子。”
孩子這種生物,就是個惡魔。
只是想想孩子後自己被擠佔溫存時間,乙骨憂太就接受不能。
他不想讓裡香目光從自己身上移開,也不想平白多出一個未知生命,爭奪他裡香心中第一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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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是……
“裡香,會很辛苦吧。”
他可是從裡香生理期那會兒就惡補這方面知識。
女性從備孕到分娩,再到生完孩子後幾個月,整個生育過程,都是充滿疼痛和苦楚。
籍上文字,那些冷冰冰描述,再代入一下他裡香。
乙骨憂太就心疼得快死掉。
他連讓裡香吃一天苦都捨不得。
別說將近一年時間。
想都不要想,直接駁回,可能。
裡香怔愣許久,她想到是這個理由。
“裡香喜歡孩子嗎?”
“也不是說喜不喜歡……”裡香呆呆地說道,感覺踩軟綿綿雲朵上,不切實際,“我只是覺得,家裡多添個人挺熱鬧?且孩子要是長得像憂太話,一定會超級可愛吧。”
直至現,裡香也忘記她和乙骨憂太初次見面場景。
那個誰也不知道,會未來直擊她心臟,病床上蒼白又脆弱、如洋娃娃般男孩。
乙骨憂太:“……算吧,饒我,裡香。”
一個和他八、九分相似,一天到晚和他爭寵小惡魔?
他會死。
“嗯唔,那吧那吧,聽憂太就是啦……”
懶洋洋地又翻個身,裡香自家丈夫嫻熟按摩手法下,迷迷糊糊地打起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