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我心頭紮根的人。
喜歡你, 好喜歡,心尖都在發燙。
那個黑髮黑裙的女孩,早就破開了他的心防, 強勢而不容拒絕地闖進了心臟的柔軟的地方, 然後在那裡生根發芽, 枝蔓扎進了血肉裡,澆灌著愛意,生生不息。倘若要將她從那裡抹去, 那就是剜骨割肉, 要從心臟上硬生生挖下一塊, 殘留下鮮血淋漓的破洞。
那樣就太疼了,比死掉要痛一萬倍。
所以, 在裡香從生命裡消失的那一年中,乙骨憂太寧願讓枝芽枯萎凋謝,也不願意將其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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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朽木生春, 直至起死回生。
“裡香。”
他低柔地呼喚著心愛女孩的名字,他注視著眉眼如初的女孩,眼波漾起一汪池水, 他將額頭輕輕觸在手機邊緣, 彷彿要透過冰冷的硬殼, 感受屬於他的女孩的溫度。
“我愛你, 裡香。”
說多少遍都可以,說多少遍都不夠。
“我愛你。”
想和你一起在林間漫步,一起在夜空下覽星, 一起在海上衝浪,一起在花園裡賞景……
有太多太多想和你做的事。
後,想和你一起結婚, 讓裡香穿上白無垢,為最漂亮的新娘,然後再一起度蜜月,慢下這來去匆匆的步伐,去全世界的各個地方漫遊,完我們約過的、未了的心願……
乙骨憂太的瞳眸裡宛如抹上了濃濃的蜜,香甜、綿長、引人沉醉,他著說道:“謝謝你,裡香。”
謝謝你重新回到了我的身邊。
謝謝你再一次讓我感受到,這個世界的光芒。
你就是我全世界的光。
………
當乙骨憂太被米格爾通知回酒店時,外面已近黃昏。
被他失控的咒力毀壞得一塌糊塗的房間已經掛上了“非工作人員禁止入內”的牌子,乙骨憂太目不斜視地路過那間房門,從米格爾手裡接過了新房間的門卡。
米格爾看到乙骨憂太的神態,不禁哂:“你身上是發生什麼好事了?”
用容光煥發形容那都是輕的,乙骨憂太面上泛著淺淡的紅暈,唇角都噙著極致溫柔的意,和前判若兩人的模樣,看得米格爾都不由得心裡稱奇。
就半天的時間,變化這麼大,他是去外面撿了個老婆是咋的?
雖是這麼問出口了,但米格爾原本是沒想過得到答案的,這一年來他可算是摸清楚乙骨憂太的個性了,看著溫煦和善,但他的和善是能笑著拔刀砍你的那種核善。
米格爾是被乙骨憂太給折騰怕了,他雖心下好奇,但也並沒有想過問乙骨的私事。
然鵝讓米格爾沒想到的是,在他隨意的詢問之後,黑髮的少年彷彿渾身都明亮了幾度,他掀唇微笑,背景是一片盛開的花:“嗯,發生了很好的事。”
天大的好事。
少年笑而不語。
“……這樣啊。”米格爾退避三舍。
救命,他不習慣,他不適應!看著這樣的乙骨,感覺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要炸起來了!
這股好似不斷往外竄冒的粉紅泡泡是什麼鬼?為什麼這個人從上到下都散發著戀愛腦的酸臭氣息??
你怕不是真的去外頭撿了個老婆了吧?!
對於米格爾的毛骨悚然,乙骨憂太並沒有任何表態。
他走進酒店安排下來的新房間,把行李都整理了一下。
米格爾在旁邊給他幫襯著收拾東西,然後收著收著,米格爾察覺到一絲絲不對勁,他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頭頂冒出一個問號。
米格爾朝少年的方向瞥去:“乙骨,這些也要放進行李箱嗎……?”
衣物服飾之類的也就罷了,可是那些生活用品…需要這麼早早地處掉嗎?
米格爾回想著接到的任務通知:“如我沒記錯,根據任務量來看,咱們得再在摩洛哥待個十天半個月吧?”
不僅是任務,有修行。
米格爾記得被五條悟捉來派給乙骨當“指導老師”時,那個白毛的嘴臉,滿臉“親切友善”地把他推給乙骨憂太,說乙骨君雖然天賦極強但由於入學時間太短還沒學會嫻熟地咒力控制,他米格爾好歹是個一級咒術師,經驗充足,就姑且教教他了。
誰知道後來,會變那樣的……淦。
從他們的行程上來看,光是刷任務單就夠刷的了,每天都要挑幾隻足夠強的咒靈來刷以保證手感,這個過程可不是短期。
為什麼乙骨一副要走人的架勢?
“天半個月?”乙骨憂太怔了一瞬,隨後他恍然,“啊,你說得對,有任務。”
對啊對啊,米格爾點頭。
然後米格爾就看到黑髮少年無比自然地轉身,對他伸出手:“拿來。”
米格爾沒跟上:“什麼?”
乙骨憂太晃了兩下手:“拿來,任務單。”
更迷惑了……
心裡的問號像雨後春筍般瘋長,然而米格爾面上不露,想看看乙骨憂太到底想做什麼,他便從自己的資料夾裡抽出了一大疊任務單。
接著,米格爾驚恐萬分地看到,乙骨憂太面無表情地開啟了打火機。
“你想幹什麼!!”
米格爾被嚇得連忙出聲,上前幾步,趁火苗沒竄上紙張之前一把鉗住乙骨憂太的手腕,他低喝道:“乙骨你瘋了嗎?”
好好的幹嘛要和任務單過不去?大的仇?
乙骨憂太沒有回應,他手一抖,藉著巧勁從米格爾的制鉗下抽離,反手就按上了沓的任務單,作勢要撕。
米格爾此時的心情,宛如殺到了百草園。
祖宗!!他剛剛以為你經歷了什麼大好事精神足神采飛揚的,結事態發展宛如過山車似的急轉直下,好端端的這孩子,怎麼又開始發瘋了?
乙骨憂太終究還是被制止住了,因為米格爾那一副豁出來的樣子,說不給個解釋這事就沒完了。
黑髮少年遺憾地瞅了一眼任務單,在剛才的爭奪中,被整齊好的紙張已然紛紛揚揚地灑了一地,把本來乾淨整潔的新房間襯得雜亂不堪。
他甩開米格爾的手,淡聲說道:“我沒事,精神狀態也很穩定,別這麼慌。”
米格爾:……這不是我慌不慌的問題,這是你這個特級本來就是個瘋批的問題。
眾所周知的,咒術界人均瘋批,根據咒力的來源是負面情緒的原,越強的咒術師越瘋,所以米格爾從來不敢對身邊的這個少年掉以輕心。
順便一提,雖然米格爾自身也是個一流的一級咒術師,但他向來認為自己就是咒術界的一股清流,混在一群瘋批裡的難得的正常人。
自然的,他也有關注乙骨憂太的精神狀況的責任了。
更別提當初臨走前五條悟悄咪咪提醒過他,這孩子剛經歷了喪妻之痛,讓他注意一點。
……等一下,喪妻之痛?
米格爾靜默了一會兒,眼神複雜地上下細細打量了乙骨憂太一會兒。
乙骨少年,今年好像才七歲吧?沒成年吧?
手上的無名指就已經戴著戒指了,emmmm……
算了,再想下去得腦仁疼了。乙骨自己心裡有數就行。
看著散落一地的白紙,米格爾認命地重新收集整好,他嘆息一聲:“不管你是怎麼想的,反正任務單不能給你撕。要是你想解決掉這大堆的任務,好的辦法是把它們都完了。”
“之後你想去哪,想做什麼,都隨你的便了。”
乙骨憂太出神地凝望著窗外,聞言,他的睫羽忽地一顫,半晌後,輕輕地“嗯”了一聲。
房間裡再度陷入了寂靜。
眼看著夜幕降臨,米格爾正打算退出乙骨憂太的房間,他握上門把時,聽到了少年似乎漂浮在天際、不得著落的嗓音。
“只要把咒靈都殺乾淨了,就沒問題了,對吧?”
米格爾:“對。”
乙骨憂太依然沒有回頭。
“好。我知道了。”
米格爾假裝沒聽出他裡的深意,把門合攏,隔絕了自己的視野時,才總算鬆懈了神經。
哎,雖然自己作為咒術師的立場,這麼想不太好。
……但是先給這裡的咒靈畫上一個十字吧。
危,摩洛哥的咒靈,危。
………
“嗨!”
某個白毛青年教師拍拍手,試圖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所以接下來就是緊張刺激激動人心的和京都姐妹校的團體戰啦!這回一年級的加持可是打破記錄的五個人哦!而且重要的,有兩個已故的同年級生!這是多麼讓人感動的時刻!”五條悟握拳,一個人自嗨不已。
哦不,除了虎杖悠仁能跟上五條悟的頻道之外,祈本裡香和七海健人都是“= =”的狀態。
已故的同年級生一號·虎杖悠仁:“是的!請問老師,我們什麼時候和大家匯合!”
已故的同年級生二號·祈本裡香:“…………”
“哼哼~”五條悟故作神秘地說道,“都拖了這麼久了,肯定是要給大家一個驚喜啦。你說對吧悠仁君,你說對吧裡香醬。”
你們要悄悄地復活,然後嚇死所有人.jpg
祈本裡香是保持著“= =”的表情,她說道:“虎杖就算了,為什麼裡香也要參與?”
五條悟歡欣雀躍:“這當然是因為,在場的有二年級的學生啦!二年級喲,和憂太是同級同學呢,他們看到裡香來了,一也會感動得痛哭流涕的吧!”
……啊,是憂太的同學們啊。
裡香蹙眉回憶了一番,前她在和憂太初次通時被刺激得恢復了些記憶,但是零零散散的只有一些重要片段,關於她成為了詛咒後的那六年,裡香並沒有太深刻的印象,更多的是從高專的記錄資料裡得知。
所以聽到五條老師提及憂太的同學,裡香努力從腦海裡挖出了一個形象。
她躊躇著吐出詞句:“嗯……真希?”
這是第一個在腦中冒出來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