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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江澄回到別墅,看見方騰早已回來,知道他一定沒追到關瑾之和方茵,一張臉顯得焦急而疲憊。

“關瑾之會把方茵帶到哪裡去呢?”方騰擔心地爬梳頭髮。

“或許關麗根本不在研究所內,她人在遠方,利用特殊裝置遙控研究所裡的一切事務。”江澄走到視窗,心情沉重。

“她要方茵只是為了對付你。”

“沒錯!但我不知道她想幹什麼。她說我父親曾經歷過相同的事,難道她也曾對付過我母親?”他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

“當年你父親在美國的一切長老們清楚嗎?”

“可能知道吧!我父親是水麒麟,長老們不會放任他不管的。”

“那麼,打一通電話回祥和會館不就知道了。”

“也對,或許長老們會給我一個答案。”江澄說著正要拿起話筒,電話鈴聲就響起,他迅速地看了方騰一眼,才接起電話。

“喂?”

“水麒麟!”

清晰的中音調,這個嗓音讓江澄微愣。他對人的聲音非常敏感,這個聲音他聽過。

“我是。”他小心地應著。

“方茵在嚴冷手裡,他們在希爾頓飯店一五0七號房。”

“你…麒麟王!”江澄想起來了。這個堅定的聲調正是麒麟王的聲音。

他的低呼把方騰也喊過來。

“麒麟王?那個姓騰的?”方騰詫異不已,顯然他們的行動都在麒麟王的掌握之中。這種感覺還真令人不舒服。

“你的記憶不差嘛!”對方輕笑。

“你怎麼知道方茵在嚴冷手裡?他應該在香港才對。”江澄緊握著話筒追問。

“是我把他弄出香港的,這件事有他加入應該更有看頭吧?”

“他來只會壞事而已。”麒麟王是來攪局的?江澄抿了抿嘴,猜不透他的用意。

“不見得。倒是他對你可愛的女朋友很有興趣,直嚷著要把她帶回旗幫當老婆呢!”一陣有節奏的悶笑聲從話筒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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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的臉色一沉,終於生氣了。“這件事由我來處理就好,你可以歇手了。”

“哦?我以為水麒麟是沒脾氣的。”

“如果你想試試我的脾氣,可以等到事後。”

“不了,我沒那個空閒,我想,我還是回香港等你們回來好了。”

幣上電話,江澄一想到方茵在嚴冷手裡,毫不遲疑穿上外套出門。

“怎麼了?”方騰馬上跟出去。

“嚴冷來美國了,茵茵和關瑾之竟然在他手裡。”他腳下不停,移往門前的車子。

“她們在哪裡?”

“希爾頓大飯店。”

“那我們還等什麼?”方騰揚起嘴角,斜坐進車內,急踩油門馳向公路。

半個多小時後,他們來到飯店,直接上十五樓。在一五0七號房外,他們分站兩旁,由江澄輕敲門,半晌,門被開啟,嚴冷乍見江澄,呆了一秒,隨即要關上門,但他的動作比不上江澄的快捷,江澄一腳伸進門內,卡住門板,接著方騰也將門撞開,兩人旋風般搶進房裡。

“好小子,訊息倒挺靈光的。”嚴冷濃眉豎起,對他們的出現是有些吃驚。

“你也不差,還能把我老婆綁來!”江澄眼光掃了房間一圈,沒看見方茵,心中納罕不已。她在哪裡?

“你老婆?”嚴冷聽見他的稱呼,聲音不自覺的提高。

“你不知道?她已經嫁給我了!她在哪裡?”江澄走到他面前,伸手抓住他的衣領。

“雖緊張,她們在隔壁房。”嚴冷雖然江湖氣十足,但並非無惡不做之人,既然方茵已經是江澄的人,他就不再糾纏。

方騰聞言早衝向隔壁房間,一腳踹開了門,裡頭關瑾之和方茵都嚇得回過頭來。

“茵茵!”

“二哥?”方茵高興地伸出手在空中搜尋。

方騰走到她面前,一把將她按進懷裡,呼了一口氣道:“太好了!要是真把你搞丟了,我一定會被爸媽打死。”

他說完抬起頭,看了關瑾之一眼,雖然沒說什麼,但她的完好也讓他安心。不過,安心之後隨即湧上一絲怒氣。這女人到底要把他惹毛幾次才甘心?

“茵茵。”江澄也進到房裡,伸手擁過方茵,擔憂之情顯而易見。

“澄哥。”她撲進他熟悉的氣息之中,釋然地松了口氣。

“你怎麼會盯上她們的?嚴冷。”方騰對這一點相當好奇。這一次他似乎是單獨行動,憑他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找到方茵她們?

“有個奇怪的男人幫我的。他很厲害,什麼事都知道似的,我原本不相信他,對來歷不明的人我向來小心,但他卻讓我感覺不出敵意,而且學說動我親自來美國一趟。”

又是麒麟王!方騰與江澄互看一眼。

“他現在人呢?”方騰又問。

“他走了,就像他出現般突然。”嚴冷也不再介意,大方地坐在沙發上,再與祥和會館敵對不是明智之舉。

“他有沒有說什麼?”江澄不太喜歡麒麟王干預他的事,不過,這次還是要謝謝他,否則方茵真的要被帶到關麗那裡去了。

“他只說我父親的死和祥和會館無關。”嚴冷聳聳肩。

“你相信了?”方騰問道。

“我還是有些懷疑,不過我想先找到關麗確定一件事。”嚴冷看著關瑾之,嚴肅地說。

“什麼事?”

“我父親中毒被槍殺時她在哪裡?她應該就在我父親身邊,對吧?瑾之。”嚴冷的眼神中已有殺意。

必瑾之撇開頭,事情已經愈來愈明顯,她母親所做的事已敗露,現在大家只想知道她做這些事的動機何在,包括關瑾之。

“那你有什麼打算?”江澄問他。

“你們呢?”嚴冷反問。

“當然只有一條路。”江澄笑了。

“我也一樣,去找關麗。”

“你想和我們一起行動?”方茵蹙眉問道。

“不可以嗎?”嚴冷瞄著她緊抓住江澄的手。

“你不是恨祥和會館的人嗎?現在還想與我們合作,不會太丟臉?”方茵故意激他。

“只要能看到你,我不在乎。”嚴冷還有心情調戲她。

“你…”方茵緊緊抱住江澄,深怕他對她非禮。

“好了,茵茵,他在逗你的。”江澄淡淡一笑。

“我不是在逗她。等事情結束,姓江的,咱們再一決勝敗。”嚴冷冷哼一聲。

勝敗不是早已定了?方騰無奈地搖搖頭,這個嚴冷還真死性子。

“再說吧!現在,我們得請關瑾之說明關麗在那裡。”江澄看著關瑾之,等著她決定。

必瑾之猶豫地低著頭,不吭聲。

“你到底說不說?她害你害得還不夠嗎?把你弄得完全不像女人!”方騰忍不住咆哮。

“讓我們一起去面對她吧!她有我們每一個人都想要的答案!”江澄還是沉著地施以心理戰術。

必瑾之沉吟一下,才說:“她很少出門,多半待在她的私宅裡。”

“你帶路。”大家都看著她。

她終於點點頭,率先走出房間。

方騰與嚴冷緊跟在後,方茵則在江澄的扶持下殿後。

“他有沒有對你怎樣?”江澄看著飽受折騰的方茵,摸摸她的髮絲問道。

“沒有,只是老是在口頭上佔我便宜。”方茵吐了吐舌頭。

“他本性不壞,只是管旗幫的人管得習慣了,老大習性一時改不了。”

“你還幫他說話?他可是想把我帶回旗幫當老婆!你一點也不緊張?”方茵嘟起小嘴。

“他帶不走你的,你既是我江澄的人,誰也別想碰你。”他的手一收攏,她整個人便靠進他懷中。

方茵暗暗偷笑,低頭埋進他的頸窩,耳中傳來江澄輕柔的話,“乖一點,在這裡等我們回來。”

“什麼…”方茵一聽,還來不及抗議,就被江澄輕擊後腦,失去知覺,軟軟地倒進江澄的雙臂之中。

“抱歉,你眼睛看不見,一起去太危險了,好好在這裡睡一覺,等我回來吻醒你。”江澄橫抱起她,將她抱回方才的房間,把她安置在大床上,又吻了吻她的額頭,才微笑的離開。

等事情結束,他再來接她,這樣比較保險。

苞上方騰他們之後,嚴冷掀了掀眉毛,“你把她放倒了?”

“嗯,這樣比較安全。”江澄朝方騰頷首。

“我保證她醒來會氣炸的。”方騰笑了。他妹子的脾氣他還摸不透嗎?

“總比讓她冒險來得好些。”江澄推了推黑細框眼鏡,“我們走吧!”

方騰揚了揚眉,等著事後看江澄如何安撫那顆不定時炸彈。

……

必麗的房子隱在一個綠樹叢生的郊區,事實上離西恩研究所並不遠,只是地處偏僻,加上屋子老舊,遠遠看來簡直像幢鬼屋。

“屋子裡有許多她發明的機關,進得去,不見得出得來。”關瑾之冷冷地提醒他們。

“她為什麼把自己關在這種房子裡?”方騰皺眉看著愈來愈近的石屋。

“這是我爺爺的祖屋,我母親從小就喜歡這幢房子。”

“關亞忠教授的房子!”江澄覺得這屋子陰氣太重,不禁備感怪異。

“關教授現在還住在這裡嗎?”方騰又問。

“他…”關瑾之欲言又止,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他怎麼了?”開車的江澄從後照鏡中瞥見她的不安。

“他…不在了…”她支吾著。

“不在?”嚴冷雙手環胸,挺直壯碩的身軀塞在車內顯得特別龐大。

“他怎麼了?”江澄知道一定出了事。生化界並未聽說關亞忠的死訊,不過,老邁的他這兩年來消失無蹤,令許多人費解。

“等一下你們就知道了。”關瑾之雙手搓著臂膀,又被兩年前關麗設計的那個計謀嚇出冷汗。

江澄將車子停在離大屋外不遠的樹叢中。

“這次不能正大光明的進去了,關麗是個懂惹的女人,我們分批進入。”他傳過身子吩咐著。“關瑾之和我一組,我們先進去。方騰,你和嚴冷在這裡候著…”

“等等,為什麼我要配合你們?”嚴冷怒目道。

“如果你不想和你父親一樣死得不明不白的話,最好別逞強。”方騰冷觀著他。

“哼!”嚴冷知道目前不該衝動,但他就是忍不下被安排的鳥氣。一幫之主的他幾時接受過他人的命令?

“你和方騰在此等候,若我三十分鍾後沒有出來,你們再行動。”江澄向來是謀略的主導,五行麒麟每一次的行動都是由他統籌。

“奇怪,明明只是要去見一個老女人而已,怎麼弄得像要進攻一座堡壘似的。”嚴冷又咕噥道。

“我母親是個相當危險的人,嚴冷,你不要小看了她。”關瑾之好心給予忠告。

“哼!我就是太小看了她,才會讓她將整個旗幫捲入是非。”

“好了,有什麼問題進去再說。現在對時,三十分鍾後方騰進來支援我。”江澄說完便與關瑾之潛進石屋。

“喂!那個姓江的小子這麼習慣發號施令,你們都不會生氣?”嚴冷皺眉問方騰。

“不會,我們都很聽他的話。”方騰似笑非笑地說。

啐!一群怪人!嚴冷哼了一聲,不再多話。

江澄與關瑾之從後門進入,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攔。他們走到正門樓梯下的大廳時,江澄被一尊鑲地牆上、維妙維肖的雕像嚇了一跳。那是個老人,整個頭顱旋空被釘在牆上,突兀而恐怖。

“這是…”

“這是我爺爺…的肖像。”關瑾之恐懼地看了那尊人像一眼,帶著他快步上樓。

“這是關亞忠?為什麼這裡會有他的肖像?他真的死了?”江澄伸手要摸,卻被關瑾之喝阻。

“別碰,這屋裡的東西什麼也別碰!”她不安地抬頭看了看四周。太靜了!雖然關麗喜歡清靜,但此時的氣氛沉悶而詭異,教人神經緊繃。

“為什麼?”江澄馬上收回了手。

“因為連我都不知道她在屋裡動了什麼手腳…她喜歡弄些嚇人的東西…”

“而你正是她遊戲的試驗品?”江澄有點可憐關瑾之,說不定關麗是個超級的變態,總是拿唯一的女兒出氣。

“我早就習慣了。”她垂下眼瞼,將童年的惡夢輕輕帶過。

“她在家嗎?怎麼一個人也沒有?”江澄慢慢踏上階梯。

“她習慣獨處。”

“是嗎?我想她正嚴陣以待等我們前來。”

“嗯,我母親可能知道我們進來了。”關瑾之才說完,一個清脆的女人笑聲便從樓上傳下來。

“瑾之,沒想到我養你二十多年,你居然把敵人引進家裡來了!”

江澄猛地抬頭,看見一個穿著黑長衫的窈窕身影緩緩地走下樓梯,五官細緻,長誹在頭頂,白淨的臉上是違反歲月的年輕容顏。

快五十歲的人卻有張三十來歲的臉孔和身材,雖然留住青春,但怎麼看都覺得有點畸形。

“你是關麗?”江澄沒想到對手會是這種模樣,他原以為關麗是個中年女人,但她看來卻像關瑾之的姊姊。

“是的。”關麗婀娜多姿地走下來,像個女主人在招呼客人。“瑾之,幾日不見,你倒是變得大膽了。”

“媽…”

“江家的男人你也敢帶進門,難道你也想背叛我?”她走到關瑾之面前,伸手撫著她的臉頰,忽然手勁用力,她不知用什麼東西在關瑾之臉上劃了一道,血絲倏地滲出來。

“啊!”關瑾之痛呼一聲,掩面蹲下。

“你幹什麼?”江澄沒料到她會對自己的女兒出手,連忙奔過去扶起關瑾之。

“我教訓自己的女兒關你什麼事?”關麗傲然抬頭,瞪著他。

“她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怎麼忍心這麼對待她?”真搞不懂這對母女。

“瑾之就是從你那裡知道這件事的?難怪她會變得不聽話,原來她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世了。”她笑得邪氣,款款走向厚重的沙發,冷冷地盯著江澄。

“我真的是你的親生女兒嗎?”關瑾之忍不住問了。

必麗瞄了她一眼,頓時哈哈大笑,“沒錯,你是我的親生女兒,不過,你是我刻意製造出來的,我生下你是為了報復江景濤,我要他在地獄裡親眼看見自己的兒女互相殘殺,看他能不能氣得活過來!炳哈哈…”

“你說什麼?”江澄愣住了。什麼兒女?難道關瑾之是他的妹妹?

必瑾之也嚇傻了。計劃了兩年才派她去執行的殺人行動,要殺的竟是自己的親人?關麗到底在想什麼?

“看看你們吃驚的表情,太有趣了!”關麗依然大笑不已。

“我真的是江景濤的女兒?你被強暴後生下的孩子?”關瑾之氣急敗壞地大喊。

“不…我沒有被強暴,那是為了要讓你同情我的藉口。”她的笑聲嘎然停住,冷眸盯著他們。

“那我…”

“哼!當年江景濤奪走了我的地位,他在科技方面的才能阻斷了我的發展,我本想se誘他讓他鬧出醜聞,誰知道他根本是個不解風情的木頭,我想盡辦法要整他,但後來…我卻發現自己竟然愛上了他,那種萌生的愛情讓我想擁有他、獨佔他,盡避知道他已有妻子,但我還是不想放開他。我告訴他,以我們兩人的才智,共同孕育的孩子必定是個天才兒童,我想要生下他的孩子,結果…結果江景濤竟不識抬舉,不僅說我瘋了,還要叫我父親把我調離研究所。”關麗陷入了回憶之中,側頭沉思了半晌又繼續道:“我知道他很愛他的妻子,那個長相和資質都普通的女人,我嫉妒死她了。最後我綁架了他心愛的女人,讓他自動來找我。然後我用迷葯迷昏他,取走了他的精子…”

江澄愈聽愈是心驚,這個女人早就瘋了!

“他救回妻子後,擔心她在美國的安危,馬上將她和兒子送回香港,我則利用他精子受孕成功。當我告訴他我懷孕時,他的表情多麼吃驚啊,實在好玩極了。他被嚇壞了,不顧即將研究成功的馬幽裡神經毒素解葯,像逃難一樣地逃離美國,回到香港當他的水麒麟,從此不再踏入美國,也將我隔絕在他的生命之外…”

“而你還是生下了孩子。”江澄看了關瑾之一眼,她已經蒼白得幾乎昏倒。

“是的,我生下了瑾之,好幾次想捎訊息告訴江景濤,但祥和會館的人把他保護得很好,連我想進香港都辦不到。我忍不下這口氣,他連他的孩子都不願見,把我們母女當成瘟疫一般,只愛著他唯一的妻子與兒子…於是我紡一定要讓他痛苦,只要和他有關的一切都註定要毀滅,我要讓他的孩子變成殺人工具,把她訓練得沒有感情,只聽從我的命令。”

她微笑的看著關瑾之,眼中毫無母愛,只有恨。

“你從沒愛過我?不把我當你的女兒?你利用虐待我來滿足你想得到愛的渴望,你…你好狠!”關瑾之哭喊著,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像針一樣刺進她的心肺。

“誰教你是江景濤的女兒?誰都你身上流有他的血脈?只有傷害你,我的氣才會稍減,這是你欠我的,你是在替你父親還債!”關麗突然面目猙獰地大吼。

“瘋子!”江澄冷冷地罵回去。

必麗一聽,又瞪著他道:“又是這一句!這麼多年了,你依然認為我瘋了?你甚至寫信告訴你父親我做的事,害我被他關在這幢房子裡,不準我出門…江景濤,你該死!”她一步步逼近江澄,她把他當成江景濤,迷失在當年的愛恨情仇之中。

江澄扶著關瑾之後退,還不忘試探道:“既然你被關起來,又怎麼出得來?”

必麗的焦距又拉回現實,她認清眼前的男人不過是江景濤的兒子,便恢復了平靜。

“還不容易嗎?只要我裝得正常乖巧,我父親便以為我痊癒了,就將我放出來。我開始帶著瑾之到處旅行,我要大家以及我父親遺忘我做過的事,然後重新回到研究所,我要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所以你回到研究所後又重新接掌所中的事務,還想辦法讓關亞忠退休?”江澄能夠深刻體會當年父親對這個女人的恐懼了,她已經變狂了。

“她才沒有這麼好心…她殺了爺爺,還把他的頭…他的頭製成了標本…”關瑾之瞄了一眼牆上的那顆頭顱,瑟縮地抖了一下。

江澄驚駭地轉頭看著牆上關亞忠的頭部雕塑,倒抽一口氣。

“你…你把關教授的頭…”

“誰教他把我關起來?誰對我不好,我就加倍還他…”

“但他是你的父親啊!”江澄想作哎。這個女人無葯可救了。

“那又如何?除掉了他,整個研究所和大宅都是我的,而我也可以開始進行我的報復行動,讓瑾之去解決你,然後再告訴她你是她哥哥…啊!這劇本太棒了!我原本等著看好戲上場的…但都被你搞砸了!”關麗指著江澄斥道:“你破壞了我的好戲,你們不按照我的劇本演,讓我的仇報不了,恨清不掉,我不會就這麼甘心的。呵呵呵,你還是有一個弱點掌握在我手裡,對不對?你的女人需要解葯來治療眼睛不是嗎?”

天才與瘋子真的只有一線之隔。明明看她心智紊亂,可是偏偏又非常清醒,江澄知道她還會作怪,這種人把事情全挑明了說就是準備動手的前兆。

“我的確要解葯。”

“憑什麼我要給你?”關麗笑得像惡魔。

“我會想辦法得到的。”江澄知道,那份解葯是他父親的成果,一定放在研究所內。

“那得看你們出不出得去!”關麗拿起一個按鈕一按,江澄和關瑾之腳下的地板忽然裂開。關瑾之早就防著她的行動,早一步將江澄推開,自己卻跌進地底下去。

“瑾之!”江澄大喊,抬頭瞪著關麗,“你父親已經死了,所有的恩怨已經結束,你該醒了!”

“結束?不!他的死無法彌補他對我造成的傷害,我要江家還有阻撓我的祥和會館都化為烏有,我要與我作對的人全部下地獄去…”她激昂地仰頭狂嘯。

這時,大門被撞開,方騰與嚴冷衝了進來,見到江澄便大呼:“你沒事吧?”

“我沒事。瑾之掉到下面去了,方騰,你去救她上來。”江澄指了指地底。

方騰一聽,馬上跑到洞前,但關麗卻按了鈕讓地面恢復原狀,阻止方騰的窺探。

“她有毒蛇陪伴,不需要你去湊熱鬧,你們三個男人就留在這裡等死吧!”關麗冷笑著。

“毒蛇?該死的!”方騰急得想找其他的入口,但實在不知道從何找起。

“你這個臭娘兒們,先是迷惑我父親,再殺了他來製造旗幫的混亂,你到底是何居心?”嚴冷大聲地質問她。

“看你們煩惱痛苦,我就開心。哈哈哈,再送你們一個鳥籠吧!”她又按了個鈕,天花板便開啟了一個洞,“咻”地降下了一道鐵籠將他們三人團團困住,儼然成了籠中鳥。

“喂!你幹什麼?”嚴冷氣得大聲嚷嚷。

“這幢房子就當作我送你們上路的恩賜吧!”她一個人站在籠外,笑得非常得意猖狂。

“放我們出去!”方騰怎麼也想不到這種房子還會有這種機關。

“放你們出來?不!那多沒意思,我還想看爆炸的火花呢!”關麗將一隻黑盒子放在沙發上,按下計時器,笑著說:“二十分鍾,讓你們嚐嚐面對死亡的恐懼。”

“自婆娘!老女人!”嚴冷簡直氣得想殺人。

“罵吧!這表示你已經開始害怕了。有意思!”她微微一笑,“江澄,你安心地在這裡死去吧,你的女人就由我來收拾好了。她在哪裡呢?希爾頓飯店?”

不!江澄臉色大變。方茵一個人躺在飯店裡,根本毫無抵抗的能力!

“你敢動我妹妹,我會撕爛你!”方騰又驚又氣地大喊。

“喔!這麼兇,真不狼個好哥哥。”關麗大笑。

“你想對她做什麼?”江澄強忍住焦慮,一面想著逃出去的方法。

“馬幽裡神經毒素的解葯可以治療她的眼睛,不是嗎?我先將她的眼睛治好,再毀了她的臉,一寸寸割下她的肉,讓她慢慢死去…”

“你混蛋!”江澄早已氣得失控。

“如何?這樣你對痛苦有感覺了吧?哈哈,再見了,等著在黃泉上替你的女人收魂吧!”

必麗說完就走出大廳,把他們三男一女全鎖在這幢即將要爆炸的石屋裡。

江澄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手心已冒出冷汗。他不僅要逃出去,還得趕去救方茵,但要如何才能出得去?該怎麼做才能救出大家和自己?

天!他第一次感到狂亂失措。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