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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話:我剛打算大幹一場

我與月之都的居民也好、月球上的兔子士兵也好,在今天以前可以說沒有一絲一毫的干係可言,就算和鈴仙小姐較為熟識,也不可能把分毫關係帶給月球上的兔子們,所以我不大理解鈴瑚醬為何能夠保持過度樂觀的態度,或許月宮仙界的公主殿下的確將在兔子們遭遇無法解決的大危機時及時現身力挽狂瀾,但如果遇見意外狀況導致公主殿下來遲呢?憑一個雖然在我看來神通廣大卻飽含靠不住感覺的稀神探女?

接著我發現我似乎忽略了月之都的鄰居,把月夜見視作尊敬的老師的姮娥小姐和雖然與公主賭氣卻不見得不關心兔子部隊的玄兔小姐,她們有能力也有空閒保證月之都的安全,所以我沒必要替鈴瑚醬操心。

況且就算不大理解疑似純狐的神秘人的直接目的,我也基本能肯定她不打算蠻力顛覆月之都和兔子部隊,直接有威脅的人反倒不是真正的威脅。

以我的經驗來看,似乎大多數神通廣大的大人物都不愛用親自動手的暴力方式實現本人的目的,原因似乎不僅僅在於暴力一般難以實現目的,因為即使是能以暴力實現的目的,高人們也不願意訴諸暴力,所以大多大人物的神通廣大只能體現在側面,少有讓人直觀感受的機會,我有充分瞭解的紫姐姐如此、神奈子小姐如此、不瞭解的魅魔如此、其它佔據幻想鄉一角慵懶棲息的大人物們如命蓮寺主持小姐、經營似是而非的道觀的神子小姐或青娥小姐等人似乎還是如此,而此次麻煩的中心人物純狐大神同樣如此——我更好奇的不是她為向神靈復仇而進行的一系列動作的直接目的,而是她在幾千年前於原始崇拜尚未走向末路、人皇權威又是如日中天的不適合時代和不適合地點搞一神崇拜的經歷。

那一定很有趣,也很殘酷。

想一想彌賽亞留下的傳說,想一想希臘神系和多半同根同源甚至就是同一批神靈的羅馬神系與天主教會持續數百年的現實戰爭和信念戰爭,我覺得藏在黑暗中的歷史將變得有趣起來。

咳、回到主線上來,近處幾個區域留下的監控人偶傳來訊號,這表明綁架小隊正快速接近我和鈴瑚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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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果然選了這條路線,”我說,“應該不用擔心她們跑去被切斷電路控制的地方浪費時間了。”

“嘿嘿,我沒騙人吧,不過您炸掉另外兩條路線的電路還是很有必要的。”

“當然有必要,失誤的後果我可不願意去想,啊,幸好你們計劃把人帶回月之都,她們要是隨機躲起來,給我造成的麻煩更大。”

“月之都的負責兔下令把人帶去月之都,鈴仙醬也同意方案,於是就這樣咯,神秘人大人只是提醒我們捉住那個人可能帶來好處。”

“現在你還覺得能帶來好處?”

“我不管啦,我現在是愛麗絲大人的俘虜,才不考慮複雜的問題咧。”

負責情報的高階指揮官怎麼可能安心做一個俘虜,不過我也懶得考慮她會耍什麼樣的花招了,搶回梅莉,我將立即脫離月之都範圍,回廣寒宮地下世界的路線牢牢地刻畫在我的腦內地圖中,至少回去的路上不用擔心瞎轉悠導致迷路。

“嗯?”

突然,沒動靜了——這不是心理作用,是事實陳述。

所有撒出去監控區域兔子士兵動向的人偶,幾乎在同一時間——相互之間最大誤差不超過一秒——變得沉寂,不是因為被人發現遭到銷燬,而是兔子士兵們和區域間的通訊變得沉默,兔子士兵似乎是透過耳機收到命令解除防備形態,她們在短時間內統統停止繼續巡邏,雖然監控人偶看不見清晰景象,光是聲音也彷彿讓我看見一群如釋重負的兔子把槍扔開、一屁股坐下去的情景,外加區域間戰備時期極其頻繁的通訊訊號導致監控人偶接收到大量雜音,當雜音在一秒內接連消失,無論事實上兔子們有什麼樣的動作,沉寂感是不可避免的。

另外,這一現象從側面證明,兔子士兵在執行命令上至少是極為堅決可靠的——雖然可能是解除警戒的命令。

現在的問題,誰下令解除戒備?不僅兔子士兵瞬間鬆懈下去,最要緊的是區域間的通訊訊號也在幾乎一瞬之間解除了至少百分之九十——透過監控人偶收到的噪音做出的簡單判斷。

“鈴瑚醬,你察覺到了嗎?”

“唔、我身上藏著的秘密接收器表示警備解除啦。”

我沒有把她全身搜遍,給她留著可能存在的秘密通訊或接收訊號的器材,並非託大,而是我沒空那麼做,況且把她嚴密捆綁起來已足夠杜絕她使用原始的類似莫斯碼似的手段向外傳送求救信號。

“很高興你能保持俘虜的自覺。”

“我保證過啦。”

“是誰下令解除警戒?鈴仙嗎?她已經被發現?可她沒理由反倒解除警戒啊。”

“所以不是鈴仙醬下令,我也不清楚具體是誰下令,反正命令從秘密接收器裡傳過來啦,是普通的兔子士兵代傳的。”

“所以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接收器已經安靜,沒有直接提示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啦,我很誠實的,所以打算從我這得到提醒您得失望了。”

“沒對你抱有期望放心吧。”

接下來,我決定不能輕舉妄動,等待綁架小隊出現完成任務比探查明白兔子部隊的情況更重要,我擔心的是綁架小隊收到命令放棄返回月之都大區反倒隨意挑選一個區域鑽進去躲起來。

“嘿!嘿!愛麗絲小姐,好消息!好消息!”

我忽然收到這樣一則差點讓人跳起來的傳念,四周圍沒有人影,也沒有動靜,此一處廢棄區寧靜異常,我想傳念而來的稀神小姐還在很遠的地方——也許她保持著永恆者化入虛無的形態呢,作為凡人、修行再如何精深我也無法主動發現她。

“別開槍,自己人!”又是一個傳念,打扮怪異又前衛的稀神探女出現在身邊。

“啊呀稀神大人!好久不見啦。”

“哦,是鈴瑚嗎,被愛麗絲小姐綁來的竟然不是鈴仙。”依然是無差別傳念,我開始好奇稀神探女的真實嗓音是什麼模樣了。

“都無所謂啦,要是鈴仙醬說不定會讓情況更糟糕呢。哎!您竟然和愛麗絲大人關係不錯嗎?那我為什麼會被綁架呀!愛麗絲大人不是月之都的朋友嗎!”

“本來不是的,”我很是無奈,“現在也不算是。”

“哈哈別擔心啦,我帶來了好消息,鈴瑚已經沒用了,愛麗絲小姐可以放了她啦。”

“啊對,什麼好消息?”

“大公主親自現身,正幫你解救人質呢,放心,公主殿下沒有惡意,她已經瞭解發生了什麼。”

“哪泥?大公主終於來拯救可憐的兔子們啦?”鈴瑚興奮地忘了她還被綁著。

“大公主殿下?”我感肯定,我不認識什麼大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