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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話:回宮

關於姮娥,除后羿和純狐之類的三角八卦外,還有許多值得深度挖掘的八卦,比如她和玄兔的關係、她和月之都的關係、她和公主們的關係等等等等,但由於八卦物件並未像后羿已逝去幾千年或像純狐處在敵對狀態,且她們就處在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位置,有些她們不打算明言的私密還是不要擅自打聽為好,這可是一個在滿世界都是八卦的小鄉村裡安全度過一百年的過來人的人生經驗之談——當然我也十分佩服不怎麼講原則的射命丸小姐,她能活到今天不僅僅是奇蹟,更在於她的個人魅力和能力的出色表現。

“哎呀,純狐走人了。”

“啊?”大公主突兀的發言讓我發愣一小會。

她指了指耳朵,表示她接收到了我沒有聽見的資訊,“神綺大人回家去了,她告訴我純狐和同夥已經全數撤離,總之已不在月球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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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這才想起我們的處境不是悠哉地喝茶聊天而是大敵環肆,“神綺大人是如何知道敵人已離開的?我覺得我狀態最好最厲害的時候也只能勉強保證發現身邊幾十米遠的敵人誒。”

“您覺得神綺大人有什麼索敵的訣竅嗎?”

“誒?沒有嗎?”

“我想她只是單純地用心靈視角包圍整個月球方圓幾千公裡的空間吧,看不見異常反應,自然就是沒有敵人咯,敵人中除去赫卡提亞、只有純狐的修為最高、神通最強,可她的修為再高,也頂多和神綺大人處在一個水平線罷了,從神通手段上看她沒有可能在近距離徹底躲過神綺大人的注視,總會有留下痕跡的,當痕跡消失,自然就可以判斷敵人已撤退。”

“雖然聽起來很簡單,但是範圍之大還是讓人驚歎啊,”不愧是古老的唯一神,“她能看見痕跡,為什麼不直接把純狐揪出來打發走?”

“整個月球都是純狐的人質嘛。”

“啊、也對,既然純狐已離去,我也該回去找同伴了,按照登月計劃,我們其實已經越過了安全停留時間的警戒線誒,幸好有月球地下世界提供安全環境。”

“時間過得真快啊,我好久沒有和地上人聊過天了,而且是這麼長的時間,”大公主的摺扇始終沒有張開,她用扇子揉了揉眉心,對於永恆的月之民而言、身體應該已脫離了物質的概念、揉眉心這個動作對她應該沒有實際意義,所以我猜這是她凡人時期就習慣了的小動作,“也不好再麻煩稀神閣下趕回來,就讓我送您回去吧。”

“不、不用了吧,我認識路的,只要月面沒有敵人窺視,我不用擔心什麼啦。”

“算是小小的補償嘛,而且我也很久沒有見過姮娥和玄兔啦,藉著您帶來的機會,我該去問候問候我們的鄰居。”

我猜不透也不打算猜大公主的口吻是普通的陳述還是帶著不懷好意的調侃,反正她們之間本就是關係緊密的鄰居,若豐姬殿下真想要見姮娥一面也不必特別在乎我這一層關係,再加上節省體力為返回東京都做準備,我便欣然接受了豐姬大人的好意。

豐姬帶人的方法和玄兔相比要高階一些,速度也快上一些,從月球地下最底層的城市來到月面只須跨越一步,彷彿月底與月面只隔著一扇門似的,我對此已習以為常,永恆之民的大神通幾乎已讓我審美疲勞——話說,若撇開形式和內涵,紫姐姐的境界妖大神通和這些大人物們相比在製造的結果上似乎是差不多的。

來到一年裡有小半年看不見陽光直射的月之暗面,不用我展開魔力護罩並充氣保護自己,豐姬大人揮一揮摺扇便讓一陣光罩著我和依然沉睡的梅莉頭頂撒了下來,登時讓人感覺直接接觸真空似乎也不是什麼須要警惕的大問題。

“需要指路嗎?”豐姬與我之間相隔的毫無疑問是真空,說話的交流方式已失效,好在作為修行高人的心念本能輕鬆解決了問題。

“不必,咱們很快就到,不要抵抗我的法力哦。”

“剛才就沒抵抗嘛。”

於是我感覺中空間發生了連續轉換,由於光線實在微弱,又未開啟探測模式,月之暗面名副其實、幾乎伸手不見五指,我並不瞭解豐姬大人的轉移路線是否正確,不過在眩暈感襲來之前,我發現光線在倏然之間又印入了眼睛,且四周圍的地下巖壁風格讓人眼熟。

“真快啊,豐姬大人果然關注過姮娥小姐和玄兔小姐嘛,很清楚他們的基地位置。”

快歸快,這不能證明豐姬大人比玄兔更加神通廣大,這一趟之所以顯得更快,是因為玄兔帶我去月之都的途中得讓我順便記住回來的路線罷了。

“果然還是這樣野蠻、天然的風格啊,”大公主環視了一圈,“這其實是我第一次踏入月球廣寒宮的地界,廣寒宮仙界反倒已經見識過。”

“廣寒宮仙界,比起這個現實中的實物,應該要夢幻得多吧。”

“仙界嘛,實際上就是創世之神的心靈顯化,人為的鬼斧神工也好、自然造化也好,對仙界而言是一回事,但總體而言,廣寒宮仙界比起這個屯養兔子的月球地下天然基地的確要精雕細琢千萬倍呢。”

“您還沒見到姮娥與玄兔建造的廣寒宮建築群呢,到了這咱們就慢慢地飛過去吧,別讓她們以為敵人來襲。”

“好的,我該放慢速度看一看這塊早就知道位置的地底巖洞。”

豐姬所謂的地底巖洞在規模上遠非巖洞所能概括的,所以我一開始就使用與形容舊地獄相同的詞彙——地下世界——來對應此處的月球地下空洞,單憑肉眼向四周遠處眺望是見不到地下空洞的邊際的。

“話說這塊區域距離月之都居住網的最邊緣不近吧。”

“當年玄兔出走,自然要選一個遠一些的地方給兔子們和她自己安家。”

“這裡不像人為開鑿的空洞,應該是幾十億年前月球地質活躍期自然形成的,”我說,“當年你們為什麼不在這塊地方建造居住都市呢?”

“這裡看似方便又巨大,但結構並不特別堅固,一場小型隕石撞擊既有可能毀掉大半地下空洞,與其花費精力改變地質結構,不如一開始就選一個堅固的區域按照最適合的設計開挖建設嘛。”

“所以給玄兔小姐撿了一個危險的便宜?”

“這裡面其實已經經過了仙人力量的打造,雖然範圍不大,”大公主指著遠遠出現在視線裡的廣寒宮大殿,“但已經足夠保證區區兔群的安全,隕石襲擊也許會毀掉空洞,玄兔的大神通只需保護一小塊區域不被填埋就夠了。”

這是人少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