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相為難之下，嚴卓陷入了一瞬的沉默。
陸淵倒是不急，挑眉問道：“前輩，本聖子之前所說之事，可考慮清楚了？”
嚴卓回神，道：“承蒙聖子抬愛，老夫自在慣了，肉身之事也不是很著急。”
嚴卓一番思索之下，還是決定先走。
畢竟有妄神境強者在此，嚴卓沒有太多的把握能擊殺陸淵之後全身而退。
若是莫天真的因此產生了心魔，也可試著用別的辦法先壓一壓，其餘的事情以後再說。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陸淵眯了眯眼，“前輩當真考量好了？”
嚴卓點了點頭，“陸聖子家大業大，什麼樣子的強者沒見過？何必要執意於老夫這一殘魂？”
陸淵笑而不語，心裡暗道：何必？當然是因為你也是金手指啊！
若是得了你，那未來屬於莫天的機遇就統統屬於本聖子了！
像這種氣運之子的殘魂師尊，生前都是大陸上的頂尖人物，雖然現在看上去沒什麼用，但是將其培養起來，重塑肉身，那便是能馳騁大陸之人。
更何況，這樣的人，都是有著無比廣闊的閱歷，什麼天材地寶，功法武器，一眼就能辨別出好壞來。
這樣的閱歷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陸淵現在雖然有系統傍身，但是系統也不是什麼都能解說，如果能有這樣的人在身邊保駕護航，那陸淵未來的路途會順很多。
“本聖子只是惜才罷了，似莫天這等蠢貨，實在是不值得啊。”
仍有意識的莫天怒意再起，嚴卓念了好幾遍清心咒，才將其安撫住了。
嚴卓抬眼看去，陸淵一副神色淡淡的模樣，卻又有一副萬事皆在掌握中的感覺。
莫天雖有幾分血性，但是往日都能很好的控制住，不會被這麼兩句話激得如此暴怒。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見到了陸淵，莫天的脾性似乎在往壞的方向走。
平日裡那似朝陽一般的血性漸漸被戾氣所代替，特別是見到陸淵的時候，莫天的好勝心和慾望就會被無限放大，從骨子裡面露出的渴望讓嚴卓無所適從。
嚴卓隱隱能感覺到，莫天修行之路已經開始有些不純之處，現在修為尚且不高，莫天自己不能感覺出來，但是一旦踏入虛仙境，很可能會引動心魔跟隨。
屆時，修行耽誤不說，整個人也會變得很急躁，若是墮入為魔，可就難辦了。
後來，就算是想辦法把心魔除了，莫天也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嚴卓心中也有了些許擔憂，若是能在虛仙境之前，把莫天的心魔除了，那便是最好的。
可是要想除去心魔談何容易......
嚴卓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老神在在的陸淵身上。
畢竟，這位陸家聖子才是莫天的心魔啊！
虛仙境之前，莫天能殺了陸淵嗎？
嚴卓考慮了一番，眼眸垂下，強行壓住心中的殺意，眼下安全離開才是上上之策，不能莽撞！
“值與不值，老夫自有考量，無須陸聖子多言。”
陸淵知道，嚴卓能選莫天做弟子，必定看中的不僅是莫天的天賦和品質。
想來兩人還有一段情緣，或是莫天對嚴卓有喚醒之恩，又或是莫天是嚴卓某位故人的後裔。
嚴卓是不會輕易捨棄了莫天，追隨陸淵的。
這些都在小說裡面寫爛了。
不過......
天下攘攘皆為利來，天下熙熙皆為利往。
陸淵還想再試著說動嚴卓，“前輩，本聖子直接和你挑明說了，今日莫天必須死！”
陸淵冷峻的目光低垂著，看向莫天就猶如看著一具屍體，“前輩若是歸順本聖子，那本聖子自然以禮相待，重塑肉身所需要的幾份東西，陸家都有，只要前輩答應，今日本聖子就帶著前輩回去，即刻重塑肉身。”
嚴卓猶豫了，陸淵給出的誘惑太大了，重塑肉身本就是他的心願。
只要他有了肉身，即使是一介凡胎肉體，以他嚴卓的閱歷，也能讓自己在極短的時間內成長起來，成為一方強者。
而且，以陸家的資源，必定能給他很好的肉身配製，屆時，那具身體必然能承載許多種可能，他用那一副身體踏入之前未曾踏入的領域也猶未可知啊！
莫天見嚴卓眼中有了幾分掙扎之色，他開始急躁起來。
陸淵想殺他的心思昭然若揭，如果不是嚴卓一路護著，他早死了。
若是今日嚴卓倒戈，那他是真的沒了希望了。
“師尊！”
莫天急切的聲音響起，“難道師尊今日要為了陸淵，捨去了我嗎？”
“師尊忘了是我喚醒師尊的嗎？”
“我答應過師尊的，一定會傾盡自己的全部力量去幫助師尊，重塑肉身！”
“似陸淵這般的小人，必定反覆無常，今日師尊於他有用，他才這樣付出大代價去幫助師尊，可若是師尊日後對他無用了，到時候，師尊你就危險了啊！”
興許是莫天太過激動，以至於已經掙回了一點身體的主動權，而自己所說的一番話，也流露出來，被眾人聽了去。
底下的杜恆此時才恍然，原來莫天所靠的不僅是自己的天賦，身後還有這樣的一個強者在扶持。
杜恆看著嚴卓猶豫的樣子也有些心急，他在心裡渴望嚴卓不要被陸家誘惑，否則，今日莫天難逃一死不說，離了這樣的強者，莫天恐怕再難有什麼進步了，他天衍宮如何才能壯大啊！
嚴卓嘆了一聲，“陸聖子，老夫不能答應了，莫天於老夫有喚醒之恩，老夫收了他做徒弟，那便是一輩子的情分，陸聖子的好意，老夫心領了。”
聽到這句話，莫天和杜恆的心也放了下來。
只要嚴卓不放棄莫天，那莫天就還有機會翻盤！
陸淵在心底嘖了一聲，這就是正派的尿性嗎？好說歹說都不答應？
“這麼說，你是一定不願意跟著本聖子了？”
“師徒之情，焉能枉顧？若是聖子今日放過莫天，那便算老夫承了殿下一個人情。”
陸淵在心裡呼喚系統，“系統，本聖子記得還有一個收服令，能否對嚴卓使用？”
【系統檢測嚴卓為靈魂體，當前收服令等級尚低，不可收服嚴卓！】
既然嚴卓不肯歸順，又不能用收服令收服，那還要他有何用？！
“人情？”
陸淵呲笑一聲，眼底的寒意漸上。
“本聖子看得上你，只是因為你乃強者殘魂，若是將你培養起來，也不失為一條好狗。你當真以為自己有多大能耐？”
嚴卓神色不變，說道：“若是殿下不願意放過莫天，那便手底下見
真章吧！”
嚴卓臨立空中，青鴻劍懸於身前，湛湛清光環繞著青鴻劍，散出幾分道蘊，他雙手負於身後，手掌緊緊攥著從龍闕書院中得到的瞬地符。
他不想同陸淵打鬥，莫天這副身體剛剛因為操控青鴻劍消耗了太多，如果此時再繼續交手，只是對莫天根基的消耗，根本不值得。
只要瞬地符在手，即使陸淵在此處佈下了不少天字訣，又有妄神境強者在此，他也能帶著莫天安然離去。
只不過......眼下麻煩的不是陸淵，而且莫天！
只要嚴卓動了要離去的念頭，整個身體便就不再受嚴卓的控制。
顯然是莫天自己的執念在作祟。
嚴卓勸道：“天小子，如今不是逞能的時候，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不！”
莫天在知道嚴卓不會離自己而去之後，便安心了，轉而湧上心頭的是狂怒，強烈的勝負欲在他心底燃起。
“我會贏，我一定會贏！”
“師尊，你助我！你助我啊！”
“你是三十萬年前的大能，身負無數手段，只要你願意，加上尊級青鴻劍，你一定能斬了那陸淵！”
莫天像是失了狂，在嚴卓的耳邊不斷怒吼。
嚴卓即使想要強行催動瞬地符，莫天的執念也會阻絕靈氣的施展，讓嚴卓根本沒辦法強行帶走他。
陸淵收了破噩刀，向後一退，落於曹鴻身邊，他負手於身後，在誰也看不到的角度，陸淵手掌中用於追蹤莫天的微光漸漸變紅。
莫天的身體像是失了控，血眸般的重瞳在其身後張開，周身的氣勢也在不斷上漲。
“天小子，你冷靜，現在是何等時刻，不可肆意妄為！”
“不！我要殺了他！殺了他！”
一股奇異的血腥氣味從莫天的體內散出，嚴卓一聞，臉色就變了。
“怒心粉？”
陸淵的嘴角帶著一抹笑意，說道：“除了怒心粉，還有妄念水。”
嚴卓沉著臉色。
怒心粉混上妄念水，會將人心底的怒氣和妄念盡數發揮出來，以莫天此時的修為根本無法抵抗！
陸淵噙著笑意，“嚴卓，你當真以為本聖子的東西是好拿的？”
他早在給嚴卓鑄魂丹的時候，就在鑄魂丹上面塗抹了一些怒心粉的籽料。
嚴卓就算是發現了，也不會在意，畢竟這單單的怒心粉籽料根本沒什麼用處，更何況他是一縷殘魂，這怒心粉就更沒用了。
若是想要真的起作用，需得配上妄念水。
而這妄念水，陸淵藏在追蹤法陣，定在了莫天的身上。
只要嚴卓接管莫天的身體，那怒心粉的籽料就會被帶到莫天身上，同妄念水混合在一起。
屆時，以莫天的修為，根本無法抵擋，滿腔的怒意會掩蓋掉他所有的理智。
到時候，他只會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光眼前最恨的人！
就如同現在這般。
嚴卓沒想到陸淵竟然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在佈局了！
他捏著手中的瞬地符，全力催動莫天的身體，想要借用瞬地符逃離這裡。
陸淵卻是早就看穿了嚴卓的想法，道：“本聖子知道你手上有瞬地符，可是現在的你，還能催動莫天的身體使用瞬地符逃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