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
張楚嵐有些疑惑的問道。
“是的，突然間膨脹的力量會讓人迷失自我，甚至於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陸瑾淡淡的解釋著，“我們本來沒打算打草驚蛇，想著就那麼暗中監視著他或許能找到更多的線索，但這傢伙已經到了接近癲狂的地步，壓制不住力量朝著不該惹的人動手了。”
“額……”
張楚嵐有些汗顏的表示這他熟得不能再熟了。
力量暴走？失控？這不就跟那些用藥過猛的混血種一樣嗎？他感覺已經見怪不怪了。
不過沒想到居然全性也有這種強行讓人變強的手段？
話說回來……張楚嵐不由得朝著孫皓然的方向看過去。
他尋思著他這位大哥也是突然間得到力量，為什麼就沒有迷失自我呢？
看我幹嘛？我意志堅定還不行嗎？
對於張楚嵐莫名其妙的眼光，孫皓然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迷失自我？指的是那些有一點力量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白痴嗎？咱可是低調紮實的穩健派，心裡特有b數，小心駛得萬年船啊！
“所以他惹了誰？”徐三饒有興趣的問道。
胡杰之前的比賽他看過，早就覺得這貨強得有些太過詭異了，畢竟在他蒐集的資料裡這可是個不怎麼成氣的傢伙啊。
“東北薩滿一脈的鄧有福……不，準確的說應該是鄧有福請上身的精靈……”陸瑾回答道。
“精靈？夭壽了，連精靈都出來了。”
張楚嵐忍不住吐槽，不過他感覺對於這些東西好像已經見怪不怪了，不值得太過驚訝。
“無所謂，隨他去吧。”
孫皓然聽了也微微搖了搖頭，表示已經無所畏懼，你說面前有頭豬是天蓬元帥他都信。
“哈哈，這也難怪，畢竟那麼多年了，我都以為東北薩滿早就失傳只剩下一些招搖撞騙之輩。沒想到這年頭還能看到仙家現世。”
聽見兩人的吐槽，陸瑾呵呵笑著，“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這胡杰從那位仙家那裡帶回來的。”
“那陸老爺子您不是比仙人還厲害？”
張楚嵐臉上笑嘻嘻的拍著馬屁，心裡卻在吐槽這老東西真不要臉，說那麼多不就是為了證明自己很厲害很牛逼嗎？
“嘿嘿，一般一般。”
陸瑾聽著張楚嵐的奉承看上去很受用，“其實也沒有你說得那麼厲害，那些個精靈啊其實就是練了炁的動物，世間生靈皆有炁，只是有些人生來就資質愚鈍感覺不到所以才無法修行罷了。而動物中也有些天賦異稟的傢伙，你們或許在民間也聽聞過它們的神話傳說，在那些傳說裡，它們有的被喚作妖魔，有的被奉為神仙。”
“您是說那些妖怪神仙之類的東西都是動物修煉成精了嗎？”張楚嵐似乎明白了，“這也太離譜了吧，這麼說來我們大部分人豈不是連動物都比不上？”
“呵呵，這些都是極少數的特例而已。”陸瑾呵呵笑著，“動物得炁極為罕見，也極為困難，它們不像人一樣天生就開了心智，想要得炁修煉必須得遇見天大的機緣。”
“我懷疑你們在內涵我，並且證據確鑿。”
孫皓然有些無語的看著討論起來的一老一少。
按照這兩人現在討論的，那他感覺自己的未來一片渺茫啊……
有人天生就是練炁奇才，而有人窮盡一生也觸碰不到修行之路的門檻，甚至連炁的存在都感覺不到。
他屬於第二種。
如果這個世界所有的生靈只要得炁就能修行的話，那修道肯定才是正途，而修行的盡頭必然就是得道成仙。
可是他如果無法練炁，那麼仙路從一開始就已經被斬斷了，換句話說，他的上限註定要比修道之人低上一級。除非開掛也能成仙，否則他似乎玩不過這些傢伙。
“看樣子得考慮一下以後的路該怎麼走啊……”
想到這裡，孫皓然皺起了眉頭。
他回憶了一下關於這個世界的劇情，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在羅天大醮之後的‘碧遊村’之行似乎有東西能夠解決自己無法修行的問題。
“那從這貨口中能問出來什麼嗎？”
就在孫皓然思考的時候，徐三徐四等人還在向陸瑾詢問關於胡杰的問題。
“難。”
陸瑾嘆了一口氣，“我們之前也試過從他口中問出全性的計劃，不過你們也看見了，他現在的狀態跟失了神沒什麼區別。”
“好像是唉……”
張楚嵐有些好奇的湊近仔細觀察，才發現此刻的胡杰其實並不是昏迷過去，而是像失去了神志一般翻著白眼毫無意識。
“這貨應該是被四張狂用某種能力迷惑心智，在被我們抓住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神經錯亂了。”
“四張狂？那又是什麼？”
張楚嵐愣了愣。
他對這些關於全性的名詞是一點都不瞭解。
“你可以大概理解為全性中的四個領導人吧。”孫皓然淡淡的解釋道，“具體的到時候你自己查公司資料庫，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還是來談談您叫我們來的真正目的吧？”
說著，他的目光望向陸瑾。
“對，您將通天籙都拿出來了，還叫了這麼多小子來這龍虎山，想必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吧？”徐四環視了一眼周圍的小子們。
這些都是羅天大醮的參賽者，雖然都被淘汰了，但是很顯然除了藏龍以外沒幾個是真的出了全力的。
（藏龍：聽我說謝謝你，因為有你溫暖了四季。）
陸瑾既然已經擺好了陣勢，再加上孫皓然在來得路上提起的路徑單獨找過他的事情，那麼這老頭的目的已經很明顯了。
“陸老爺子，您真的決定好了要跟我們公司合作嗎？”
最後，徐四的目光投向陸瑾，沉聲問道。
雖然對方早已經表明了用意，甚至在拿出通天籙的同時就已經聯絡過公司了，但像這樣直接對話還是頭一次。
在見面之前雙方對於彼此都不瞭解，而如今已經稍微試探過了之後，是時候決定是否要真的合作了。
“當然。”
陸瑾撐著椅子的扶手緩緩起身，身上的氣勢開始變得凌厲起來。
對於是否真的要合作這種事情他原本是有顧慮的，但在試探過孫皓然知道這小子的大概實力，又得到對方的承諾之後，他僅剩的顧慮也就煙消雲散了。
能夠在他的力量壓迫下面不改色從容自如，這小子的實力至少已經超越了如今龍虎山上的九成九的人。
雖然不知道這小子具體是怎麼一回事，但只要他是公司的人就沒問題了。
既然公司已經如此有誠意的排除這麼強大員工來這裡，那一定是對這次龍虎山之行十拿九穩。
那他還有什麼好顧慮的？
“我連通天籙都拿出來了，怎麼可能還有退路？張楚嵐是誘餌，通天籙也是誘餌，只要那幫居心不軌之人敢咬鉤，那麼我們就在這龍虎山上將他們一網打盡！”
“那就……合作愉快。”
說著，徐四和陸瑾兩人緩緩伸出手握在一起，臉上都不約而同的露出淡淡的笑容。
“二位，雖然不反對你們在我龍虎山上幹仗，但是東西弄壞了可怎麼賠啊？”
坐在輪椅上的田晉中看見握手的兩人微笑著調侃道。
“沒關係，老陸家大業大有的是錢，公司更是國企，隨他們造吧。”一旁的老天師同樣坐著沒有起身，笑呵呵的說著。
“額……”
對於這兩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傢伙，陸瑾感到有些汗顏。
他為了這龍虎山的破事兒操碎了心，這兩個龍虎山的主人倒好，一個比一個清閒，真就皇帝不急太監急？啊呸！我特麼曾孫女兒都到談婚論嫁的年齡了！
“呵呵，老天師說笑了，咱們公司哪是什麼國企啊……”徐四尷尬的笑了笑。
這話大概也只有這位敢這麼直接了當的說出來了，雖然大家都心裡有數，但說出來可是會被某河蟹神獸制裁的。
“好了，不管怎麼說，這次有了公司的幫忙還有老天師坐鎮，就算不能徹底剷除這幫居心叵測的傢伙也能讓他們稍微安靜一段時間了。”
陸瑾呵呵笑著。
“唉？老陸，我可從沒說過要幫你坐鎮啊……”
老天師一臉疑惑的指著自己。
“你這老混球不會真的打算置身事外吧？”陸瑾捂臉。
“唉……不是我想置身事外，而是真的身不由己啊……”
老天師微微搖了搖頭，嘆息著。
“什麼身不由己？難不成這龍虎山上還真有什麼東西能讓你束手束腳？”
“那個……”
突然間開始爭吵起來的兩個老人，徐四感覺情況似乎有些不妙，小心翼翼的出聲，“兩位老爺子，既然沒我們什麼事兒了，就接下來大會上見？”
“去去去。”
氣頭上的陸瑾頓時就沒有了剛才的好脾氣。
他今天真就要問清楚張之維這貨究竟想幹什麼，一切進行得都挺順利，居然現在突然拆他的臺，這是要鬧哪樣？
“楚嵐，走了，楚嵐？”
徐三徐四還有陸瑾招來的小子們見屋裡幾個老人家之間的氣氛不對勁都已經溜到了門口，但不知為何，張楚嵐依舊愣在屋子中央，似乎在猶豫著什麼。
“撲通——”
突然間，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張楚嵐再次跪在了地上，猛地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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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一次跟之前拍馬屁磕頭的時候可不一樣，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擲地有聲的跪拜不再是偽裝，而是認真的。
當張楚嵐抬起頭的時候，額頭已經留下了通紅的印記。
“唉……我們先出去吧。”
孫皓然嘆了一口氣，叫上愣在原地的其餘人率先走出屋子。
“嗯……”
徐三徐四似乎也意識到什麼，拉著馮寶寶離開。
“他咋個了？”
馮寶寶似乎還沒太搞清楚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但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
徐四微微搖頭，他也是頭一次見張楚嵐這副模樣。
“喂喂喂，寶兒，別偷聽啊……”
見馮寶寶跟著陸玲瓏這些孩子們一起悄悄咪咪將耳朵撫在門上，徐三有些汗顏的上前準備將她拉開。
······
“楚嵐……你這是？”
爭論中的老人因為張楚嵐突然間的舉動停下了爭吵。
“師爺！姓呂的老爺子說我爺爺勾結全性妖人！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張楚嵐抬起頭，神情渴望的問道。
之前他還對全性妖人這些傢伙沒什麼太多的理解，但見識到胡杰還有那四張狂用在胡杰身上的手段後知道了這些傢伙絕對是真正十惡不赦之人。
濫殺無辜，甚至連親人都不放過，對待同伴更是毫不猶豫的拋棄。
這樣的傢伙……爺爺怎麼可能跟這樣的傢伙混在一起？
“我現在不想知道別的，只求您告訴我，我爺爺是不是壞人？”
“這……”
老天師面對張楚嵐的疑問不知如何作答。
“師爺！我知道只有我取得資格您才會告訴我真相，可這件事我實在是……”張楚嵐咬著牙，聲嘶力竭。
“唉……”
對此，老天師依舊只是選擇沉默。
“嘖。”
陸瑾看不過眼，不爽的咂嘴，“瞧瞧，瞧瞧！瞧瞧你這老混球一天到晚幹的啥事兒？就因為你們這些破規矩，瞧把孩子逼成啥樣了？當年那點破事兒我實在搞不清你們有啥好隱瞞的。”
“……”
面對陸瑾的斥責，老天師只能緩緩閉上眼睛裝作什麼都沒聽見。
“哼。”
看見張之維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陸瑾冷哼一聲，“我可不是你們天師府的人，你們要守的規矩不關我的事兒！你不說我可說了啊？聽見沒！？你再不開腔我真的說了？”
“……”
在看見老天師依舊保持沉默之後，陸瑾稍微松了一口氣。
看樣子由他來稍微說出一些事情，不算違背‘天道’，這應該算是鑽空子。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他本身就瞭解得不多的緣故。
“那麼……”
說著陸瑾身上的氣勢突然間一變。
他輕撇了一眼門口的方向，抬起手在空中書寫著難解的符籙，一股無形的力量朝著門外翻湧，讓那些偷聽的小家夥們發出慘叫的聲音。
做完這一切後，將目光移向張楚嵐，表情嚴肅，“就讓我來告訴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