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是說等我緩過來再開打嗎！？”
少年驚恐的看著張楚嵐摩拳擦掌的模樣，像是被欺凌的少女般往後不斷地朝著遠處爬，“我擦！？你剛才說的那些大道理……等等！你身為強者的尊嚴呢！？”
“哈哈!”
對於少年不解的質問，張楚嵐只是微笑著面對，“強者的尊嚴？那玩意兒多少錢一斤啊？不過是一群崇尚暴力的人死要面子的說辭罷了！真正的尊嚴與強弱無關，那是更珍貴的東西，才不會在這種廉價的場合裡拿出來賣弄~”
“啊——！！！”
淒厲的慘叫聲從擂臺上傳來，圍觀的眾人甚至都不忍心看這喪心病狂的一幕。
“……”
孫皓然無語的看著擂臺中的這一幕，心想這些白痴腦瓜子裡究竟裝的是漿湖還是豆渣，好吧，好像都差不多。
“哈哈哈，你們公司有關於傳銷的訓練嗎？”
老紳士看著張楚嵐精彩的演講輕輕笑著，朝著一旁的孫皓然問道。
“不，他不是公司的人，您誤會了。”
孫皓然一本正經的要和下面這貨撇開關係。
這丟人已經丟到國外去了，正軌公司的形象原本就不太靠譜，現在好了，直接蕩然無存了。
“不必感到丟人，其實我覺得他說得挺對的。”
老人微笑著轉過頭，面朝著孫皓然，眼睛裡帶著些許的耐人尋味的神色，“‘真正的尊嚴與強弱無關，那是更加珍貴的東西’現在這樣的場合的確太過兒戲了。”
非得拿著屠刀滿世界的砍龍才不叫兒戲是吧？孫皓然看著眼前的老紳士，一臉無語。
他幾乎已經確定了眼前的人的身份，時間零的最強使用者，最強的混血種，復仇者——希爾伯特·讓·昂熱。
對於這個老人來說，除了屠龍以外的東西的的確確都是兒戲。為了屠龍，尊嚴與榮耀，又算得了什麼呢？
“真是一群有趣的年輕人啊……”
老人打量著眼前的孫皓然，感慨道，“你好，年輕人，初次見面。我的名字叫希爾伯特·讓·昂熱，從美國尹利諾尹州而來。我在芝加哥遠郊的一所學院中擔任校長，你如果有機會的話可以來我們學院參觀參觀。”
果然……
聽見對方的回答，孫皓然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看樣子您知道我是混血種？”
對方話裡的意思跟‘我是衝著你來的’沒有任何區別。
“看樣子你也知道我的身份。”
昂熱微笑著說著。
對於眼前這個少年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並沒有感到驚訝，畢竟是那個小子手下的人。
“所以您這是在向我發出邀請嗎？”
孫皓然見對方不肯正面回答，於是換了一個問題。
“算是吧。”
昂熱很乾脆的點頭，“我們學院需要新鮮的血液，特別是像你這種……”
像我這種怪物嗎？孫皓然挑了挑眉頭。
看樣子昂熱似乎是把自己調查得很清楚，才會來與自己接觸的啊……
在眼前這個老人眼中，只有屠龍，為了屠龍，這個老人可以利用能夠利用的一切，像自己這樣的怪物，對這個老人來說是最好的‘武器’。
至於危險與否？這不重要。屠龍本身就相當於以人類之軀弒殺神明。其中的風險無法估量，與這樣的風險比起來，自己這樣的存在身上存在的風險或許在這個老人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只要能夠達到目的，昂熱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冒險。
“如果您遠道而來就只是為了這件事的話，恐怕要讓您失望了。”
孫皓然緩緩搖頭，委婉的拒絕，“我已經過了讀書的年紀了。”
“沒關係，你要是來學院的話，當個老師也是可以的。”
昂熱微笑著，臉上的笑容讓人猜不透這究竟是認真的還是只是玩笑話。
“謝謝，不必了，我感覺很滿意自己現在在公司的待遇。”
孫皓然無奈的搖了搖頭，心想感情這貨是來挖牆腳的？
聽說卡塞爾學院福利好像挺不錯的啊，還包送遺骸回回國呢，簡直貼心，當然是選擇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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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太遺憾了。”
昂熱臉上依舊帶著澹澹的笑容，似乎早有意料會是這樣的結果。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年輕人的聚會了，卡塞爾學院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來美國找我。”
話音剛落，眼前的老人突兀的消失了，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
孫皓然沉默的看著眼前的空處。
雖然他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將注意力集中在這個昂熱身上，但是依舊沒能看清楚對方是如何離開的……至少，常態下的他面對昂熱沒有絲毫的勝算。
這才是‘時間零’真正的力量，不，應該說這才是屬於昂熱的時間零真正的力量。與之前那個半吊子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完全不可比擬。
“麻煩了啊……”
孫皓然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來這裡之前，他可從沒想過會有這樣麻煩的老家夥參合進來。
“咋個咯？”
背後傳來的聲音將孫皓然從思緒中拉出來。
“啊，寶兒姐啊，沒事沒事，就發了一下呆。”
孫皓然整理好思緒，臉上露出自然的笑容，轉身回應道。
完事兒的張楚嵐和馮寶寶都已經回到了他身邊的看臺上。
“下面好像該你了，還不搞快去。”
馮寶寶看著呆愣愣的孫皓然微微歪了歪腦袋，提醒道。
“啊？哦！”
孫皓然撓了撓頭，反應過來。
昂熱的出現打亂了他的節奏，讓他差點忘記自己來這裡還要參加羅天大醮來著。
“成吧，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就好好陪陪這些傢伙玩兒玩兒。”
說著，他直接越過圍欄，跳到了擂臺中。
看著孫皓然魂不守舍的背影，張楚嵐和馮寶寶對視一眼，都感到有疑惑。
“大哥他突然間咋了？剛才還好好的。”
“不曉得，有闊能是你剛才的表演震撼到他了嘛。”
馮寶寶摸著下巴，一本正經的分析道。
“額……”
張楚嵐額頭冒出一絲冷汗，寶兒姐的話還是一如既往的完全沒有參考價值。
他望向孫皓然背影的目光變得有些凝重。
所以，肯定是有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這個男人才會表現得如此異常吧？
以他對孫皓然的瞭解，對方會如此心不在焉，說明事情這件事情肯定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