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不多只有一個軀殼,神魂不穩,幾乎等於一個死人。
而一旁的攝青鬼半人半鬼,也不算是個活人。
所以我們兩個死物呆在院子裡的時候,這下面的東西便敢發出聲音來。
因為那下面的東西看不到,所以只能憑藉感覺上方是否有活人。
也因為我們兩個算不上是活人,所以他肯定是沒有意識到我們兩個就在他們的上邊。
既然張德都已經首肯了,那我們自然要把這板子給挖開來看看下面的東西。
於是我對攝青鬼再度點頭,讓他跟著我接著將周圍的浮土全部都挖出來。
張德回到屋子裡,將院子裡的燈開啟,頓時院子之中一片通明。
我們四個一同努力,忙活了將近一個小時,才終於將這花壇底下的土全都清空了出去。
這花壇就彷彿一個封閉的魚池,花壇的底部完全有一塊木板給封了起來。
我細細地審查著這塊巨大的木板,只見在木板的四角處,還隱約刻著些特殊的符號。
我向著符號看去。
我一眼就看出來這符號我曾經在魯班書上見到過。
我跟霜雪打了聲招呼,讓他們接著清理這下面的土層,並且把木板打掃乾淨。
而我則是帶著魯班書來到了角落,藉著頭頂的燈光,翻閱著書中所有的記載。
很快,我便在書內翻到了同樣的識別符號號。
這符號說來也簡單,目的就是為了鎮壓與祛邪。
魯班書中記載,有些家戶在建造之時會想填掉自家的枯井,或者說是無意間建在了別人的墓穴之上。
這個時候盲目填土,或者是給人遷墳都是極為有風險的事情。
所以便有一些木匠門想出了一些偏門的法子。
那就是兩相不干涉。
他們會用一塊木板將墓穴或者說是井口的口給封住。
封住的時候會同時在四角上雕刻上這樣的符號,如此在咒語的加持之下,這木板便會牢牢的封住入口。
也就是說這下面的不可能再干涉到上面,上面的人也很難能夠下去。
如此,便可以各自相安無事。
雖然開始這種法子就是用來隔絕地底下之物的。
可是後來演變出來之後,有些木匠也會用這種法子僅僅用來做封鎖。
看來這花壇之下定然另有玄機。
而且還是當年有什麼人特意將這花壇封鎖,目的就是為了擋住下方的什麼東西。
想要破除封鎖,僅用一般的蠻力是沒有辦法將這木頭給撬開的。
即使說是拿錘子砸,也很難將這木頭給砸開。
想要弄開著木頭,必定得配合上特殊的手法才行。
於是我轉頭看向張德:“張德,能不能請你幫我準備一些東西,否則這木板我們是沒辦法開啟的。”
張德經過了剛剛的事情,已經對我十分信任。
而且雖然我看起來有的時候也神神叨叨的,但是起碼比那些道士們看起來靠譜多了。
所以張德立刻就點頭答應了下來:“你說吧!你要什麼東
西我現在就去準備。”
我對張德點點頭,然後按照剛剛我從書裡面看到的對他道:“我想要一些糯米,同時再給我一些硃砂。最後,請你再給我四張白紙加上一盆清水,就夠了。”
雖然張德沒聽明白我要這些東西幹什麼。
不過他還是很快的,就幫我把東西準備了出來。
也不知道這麼晚了他從哪給我弄來的硃砂。
我將東西接過來之後,先將小米撒在了那木板的四角上,接著我又拿來了那一盆清水,同樣以點撒的方式撒在了木板的四角上。
這些清水和小米在接觸到了木板的四角之後,竟然不一會兒融化開來,接著便滲透到了木板之中。
我見到這副場景立刻心中一鬆,看來這書中所述的情況並沒有作假,這小米加水果然可以融化,並且滲透進這木板當中。
一旁的攝青鬼他們幾個看到這一幕也都無比驚訝。
“接下來就是使用硃砂!”
我將硃砂慢慢鋪開鋪在了四個角篆刻下的符號上。
而後我又將剛剛張德準備好的白紙分別鋪在了四個角上。
最後我在用力像四個角上一壓。
接著我便收了手,默默的等在了一旁。
步驟都已經操作完畢,接下來只需要耐心的等待一柱香的時間,那麼便,可以將紙給揭下來了。
雖然我的行為和動作張德他們幾個人都沒有看懂,不過幾個人卻並沒敢過來打擾我,而是默默的在一旁站著,等待著我的結束。
15分鐘左右過去之後,我重新走到了這木板旁,輕輕將那四張白紙接了下來。
霜雪好奇的湊了過來,瞬間她的眼睛就睜大了。
霜雪不可置信地盯著我手中的白紙,不由自主的追問我說:“陳難,你能不能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我看著手中的白紙。
只見在白紙上已經整整齊齊的拓印下了那些特殊的符號,而此時這木板上已經平平整整,完全沒有了符號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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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雪不敢置信的摸了摸木板。
此時的木板很平整,霜雪自然是摸不出什麼的。
“不可能啊!我之前看到這四個角上雕刻著的符號,那可是真真實實刻上去的,怎麼可能就這麼被拓印下來了?”
我其實也說不清其中的道理。
不過看來魯班書這種記載的一些偏門法則還真是蠻有用處的。
我沒有說話,而是快速地走到另外的三角旁邊,將這三個角上的白紙也都揭了下來。
我將四張白紙細細的平鋪收好。
然後才對一旁的攝青鬼說道:“你跟我一起搬木板,不過動作要輕柔一點,千萬別把木板給弄壞了。”
攝青鬼對我點點頭,然後我們兩個找了鐵鍬,分別翹起了一個角。
接著很快,我們便將這木板直接給撬開了。
看到木板下的一瞬間,霜雪頓時尖叫出聲。
她兩三步便衝到了我的面前,一把撲在我的身上,抱著我就不撒手了。
我看到這底下的一幕也是渾身起雞皮疙瘩。
只見那木板被撬開之後
,這下面密密麻麻的蹲著許多的老鼠。
這些老鼠一隻只眼睛嘀哩咕嚕直轉,鄭好奇的看著我們幾個人。
甚至有的幾隻老鼠還從下面直接鑽了出來,跑到了院子當中。
看到這一幕我心中一陣寒意升起。
我立刻對一旁的張德道:“你家有除鼠之類的東西嗎?趕緊用上!”
張德也被這一幕給嚇壞了,聽了我的話之後他卻依舊呆呆的站在原地,根本就沒有動作。
我嘆了口氣拍了拍霜雪的頭髮:“霜雪,你可是個女調查員啊!別緊張,你跟攝青鬼呆在一起,我去想辦法把這些東西趕走。”
霜雪聽了我的安撫,這才臉色發白的,從我的身上下來。
只是她依舊小心翼翼的挪著步,生怕會碰到任何一隻老鼠。
我心中也一陣發麻,我快速走向院子角落裡擺放的一堆工具前,抄起掃帚便狠狠地向著這一大堆老鼠身上打去。
吃痛之間,這堆大老鼠立刻反身而逃,竟然順著這地底下的一個通路沒一會兒就消失不見了蹤影。
隨著這些大老鼠們的消失,我這才發現原來,這地底下居然有著一條深邃的甬道。
只是可惜並不知道這甬道會通向哪裡。
我看向一旁的張德,他依舊是一臉迷茫。
我嘆了口氣將目光收了回來。
看來今天想要指望他是指望不上了,這傢伙乾脆是對面前的場景一概不知啊!
“攝青鬼,你要不下去走走這通道,看看這通道會通向哪裡?”
我嘗試著向一旁的攝青鬼建議著。
畢竟這下面全都是大耗子,我可根本不敢下去。
如果這時候老仙在,那我就可以直接讓老仙兒下去檢視情況了。
即使是老仙不願意下去,那麼他也可以跟那些大老鼠們溝通一下,看看這下面到底是什麼情況。
只是想到老仙,我突然便感受到了幾絲異常。
我已經小半天都沒有見到老仙了,從我讓他在張德家中檢視一下情況之後,那家夥好像就消失不見了。
如果是往常,或者說在家裡面的時候,這傢伙隨便亂跑都正常。
可是現在確實在個陌生的地方。
老仙按理來說,不可能突然跑走不見蹤影啊!
我心中一陣慌張,於是我對張德道:“張德先生,我能不能去你們的屋子裡面看看?”
同時我要伸手指著那地下的通道說:“現在迷惑大部分都可以解開了。應該之前你們聽到的所謂的腳步聲,就是這些老鼠在下面不停的敲擊木板,想要上來的聲音。”
“只是可惜這木板是經過了老木匠們進行加工過的,所以說無論這些大老鼠們再多努力,都不可能突破這木板上來。所以才會發生那麼多古怪的事情。”
聽了我的解釋,張德松了一口氣,他眼神中的緊張也全部消散無蹤。
總算現在那詭異的腳步聲的事情已經可以解釋了,現在他只要去找一下除鼠的公司來家裡面走一趟。
並且想辦法把下面的洞給填了,那麼他們家從今以後就可以安寧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