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要忘記?”李一婉反問道,“過去的已經過去了。”
感情過去了,就是已經過去了。
“是啊,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李玉苦苦哀求。
過去的已經過去了,忘記那次的事情不好嗎?
李一婉無奈地嘆了口氣,開啟了房門。“你進來吧。”
李玉剛喜上眉梢,只聽李一婉繼續道,“我出去住。”
“這麼晚了你去哪?”李玉的臉上寫滿了緊張和關心。
“我出去走走看看,看還有沒有客棧有空房,沒理由家家客棧都住滿了人。”李一婉整理一下衣襟,踏出了房門。
“是不是不管我為你做了多少,你都不會忘記那件事?”
“不管我有沒有忘記,,我們,李一婉和李玉,友情可以,愛情不行。”李一婉迎著風,走出了客棧,風有點大,颳得李一婉有些冷,她裹緊了衣衫,低著頭走著。
李玉沒有追出去,呆呆地走進了房門。
櫃檯邊,楊玉蘭望著李一婉的背影,若有所思。見李玉沒有追出來,楊玉蘭便去追李一婉。
已經七月了,這裡的晚上還是很冷。李一婉打了個寒顫。
奇怪,這條街看著也不長,怎麼走了這麼久,連一個分叉口也沒見著。李一婉想著,也許是因為自己冷走得比較慢。而半個時辰後,她還是一個人在這條街上走,沒有路人,也看不見盡頭,一如剛才,兩旁的房屋建築千篇一律,李一婉心中升起了
一股不詳之感。
李一婉停下腳步,端詳著四周。
隨後,她解開背後的包袱,拿出一隻小劍。
有劍在手她有底氣了些。隨後她走向街邊的花花草草,刷刷刷刷,三兩下就塑造出一個栩栩如生的水果拼盤,李一婉滿意地笑了笑,嗯,手藝還不錯,雖說是手生了點,但效果還是可以的。
每走百米李一婉就造一個水果拼盤,走了大概八百米左右,不等李一婉來創造,水果拼盤自己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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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有貓膩。
李一婉警惕地望向四周,不知這是什麼機關還是陣法,若只是用來困住人便罷了,若是還有什麼能致命的地方呢?李一婉握緊了劍柄,走得緩慢而謹慎。
李一婉走了將近有一個小時,坐在了地上,“不管你是誰,困住我的目的是什麼,現在我走不動了,你成功了。”話雖然還這麼說,李一婉的手卻是麼離開過短劍。
沒有動靜,四處還是一樣的黑。
李一婉煩躁地扔了短劍,短劍掉到地面發出乒乓的聲音。
這聲音像是一個訊號,霎那間,四周的街道滿是花火。火苗向上,熊熊燃燒。
遠處十米外的街道不知何時豎起了一道螢幕,開始閃爍著色彩。
李一婉瞪大了眼睛,那是……?
彩色開始成型,凝結成一道又一道身影。這是……放電影?
螢幕上有聲音傳來,李一婉想上前仔細觀察,被喝住了。
“李一婉,站在原地,看著就是。”
辨不出來男女,辨不出來方向。
李一婉看向螢幕。
畫面上有一個小男孩,漆黑的眸子掩於濃而密的睫毛下。
有流星一閃而過,他驚喜地閉上眼睛,喃喃出聲道,“流星啊流星,我想見到我夢裡的那個女孩子。我想看清她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男孩子睜開了眼睛,開開心心地回家了。
畫面一轉,男孩子已然長大,五官更加俊朗,不少女孩子對他傾心不已,他對她們彬彬有禮,卻從不多看她們一眼。
他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會悶悶不樂,那個出現在他夢裡的女子到底是誰,怎麼還不來找他?
終於,在他快要成年的時候,他見到了她。
她在小攤前對他笑靨如花。
他確認,那就是他從小夢到大的女子。
他開心極了。
李一婉收回目光,這男孩分明說李玉,李玉又在玩什麼把戲?
“李一婉,你睜大了眼睛好好看看!”黑夜中,那人的語氣顯得格外嚴厲。
這麼黑,還能看得清自己的神態?此人身手不低,李一婉心下凜然,凝了神再次看向螢幕。
李玉對他窮追不捨,從鄉村追到了京都。
李玉遇到了一個黑袍人,黑袍人許他地位,勢力,實力和榮耀,獨不說要他付出什麼代價。所以李玉成了冥子競選人之一,只有武功最強的那個人能當冥子。
他日夜苦練,食不安,夜不寢,最後,他成了冥子。其餘競選人輸得心服口服,他們還沒有用命去博一個身份的心思。
他成了冥子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見了李一婉。
聽說李一婉要去京都上學,他興奮不已,當即向院長寫信給了李一婉入學名額,他緊跟她後入學。
每天晚上他都無法睡著,只有白天,李一婉在他身邊,他才能安心,才能睡著,這是他幾年來養成的習慣,他已經習慣了和她睡在一起。
後來補足了覺,他白天的時間才開始利用。
他只享受和她在一起的時光,其餘的事情都交給一個叫做阿虞的女子。
起先,她對他橫眉冷對,疏遠冷漠。
後來,她也習慣了他跟著。
他以為他們兩個終於苦盡甘來,要在一起了,她說她不是傻姑,是另一個人,她講了她來之前的生活,高樓大廈,車水馬龍。
他被嚇呆了。
別人也許不知,但他知道,冥府中就住著這樣一群人,他們嫌棄世人粗鄙,嫌棄這個世界落後,他們的腦袋裡裝滿了和眼前這個女人一樣,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他們在自己的桃花源裡,過著高樓大廈,車水馬龍的生活,他害怕了。
他扔下她,連夜回了冥府,嚴禁查了靈魂出入記錄,沒有靈魂出了冥府,那麼,她是誰?
他驚慌失措。他不知所措。
他渾渾噩噩地過著日子。
他整夜整夜地失眠,他真的想她。他強迫自己,練武,吃飯,睡覺,碰別的女人,管理冥府事物,均以失敗告終。
他暈倒在練武場。
阿虞背他回了房。
她說,“冥子擁有世間最強大的力量,你還能把自己折磨到暈倒。不愧是冥子。”
等他醒來,阿虞勸他去找李一婉。
所以,他來了。來找她。
她已經是別人的了。
她口口聲聲說她愛著王子哲,說她要嫁給王子哲。
是他錯了,是他先負的她,不怪她。
冥府本應獨立於朝廷之外,他本應與皇帝平起平坐,皇帝卻以李父相要挾,所以李玉做了逍遙王。
古武鬧水災,眾官員急於表現自己的憂國憂民,唯獨他,明明知道這是太子設的局,他還是甘心入甕,擔負罵名,他也無怨無悔。
她說她要去西疆,他說他陪著她去。
今晚,是他們兩人的洞房花燭夜,她對他說她不願意嫁給他,自己跑了出來。
畫面到此結束。
螢幕消失了。
拐角處走出來一名穿鵝黃色衣衫的女子,唇不點而紅,眉不描而妖,眸子像雨後的湖泊,清新淡雅,嫵媚又不失清純。
李一婉認了出來,這就是那名叫做阿虞的女子。
“李一婉,我不管你是誰,傻姑也好,異界靈魂也罷,你若是對李玉半分心思也沒有,就放開他,決絕一點,你不愛他,自有別人護著他,心疼他。”阿虞一步一步向李一婉度來,大方,雍容,充滿了高貴優雅的氣息。
“你是剛剛畫像上的阿虞吧?”李一婉還未答話,楊玉蘭倒是從暗地裡走出來,“李公子一顆心都系在李姑娘身上,只怕我們這等俗人插不上手呢。”
楊玉蘭上前挽住李一婉的胳膊,“李俗,莫要理她,只怕也是一個痴情人。”
阿虞平靜地望著她倆,緩緩道,“若不愛,便早些放手。”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李一婉身後,阿虞消失在了夜幕中。
“李姑娘,這麼晚了,快跟我回去吧,只怕李公子要等著急了呢。”楊玉蘭拉著李一婉往回走。
剛到了客棧,李玉就迎了上來,“去哪了?怎麼才回來?”
李一婉沒說話,回了房間。
李玉跟上。
楊玉蘭特意將屋裡的蠟燭換成了雕龍刻鳳的喜蠟。
李玉識相地坐在凳子上,李一婉上了床。
“你打算就這麼睡一宿兒?”
“小婉兒不讓我上床,我還能怎麼辦?”李玉的聲音充滿了委屈。
“熄了燈,上來吧。”李一婉用被子蒙上了頭。
李玉雖然詫異,卻還是照做。
李一婉翻身抱住李玉。
李玉渾身滾燙。這本就該是二人的洞房花燭夜。何況,自己和一婉睡一起的次數很多,但是,一婉主動抱住自己,這還是第一次。
“一婉。”李玉的聲音沙啞,像是被久困沙漠裡的流浪者。
“嗯。”李一婉頭深深地埋進李玉的懷裡。
“這是…?”李玉像是在詢問,更多的卻是渴求。
“嗯。”李一婉不等他說完,便應道,等著他下一步動作。李玉,今夜過後,我就不欠你了。
許久,李一婉也沒等到李玉的下一步動作,她抬起頭,迎接她的一個熱烈而又纏綿的吻。
她氣喘吁吁,他欲求不滿。
連夜晚的空氣都受了傳染是曖昧的。
某處,一身黑跑的白大笑,“這兩個人,總算是要苦盡甘來了,不枉我一片苦心,這下他倆以後就不用老是往那什麼輪迴殿跑了吧。”
夜還漫長,即使不夠漫長,只要願意,白天也是黑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