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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一首曲子引起的回憶

“你再不出去休怪我不客氣!”為首的粗獷大漢毫不客氣,“耽誤了我們家生意,看我們哥幾個不把你摔個稀巴爛!!”

孫莉面色通紅,不知是羞得還是氣得。

大漢將孫莉圍起來,孫莉只得灰溜溜走開。

見這些大漢有動手的意思,黃依喜上眉梢,紫郡姐真棒,對付這種壞女人,就應該這樣!黃依高興得哼著小曲去跟王紫郡報告去了。

淑女之家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王紫郡看著在自己耳邊嘰嘰喳喳的黃依,頭疼道,“黃依,你喝點水吧。”

黃依一愣,“紫郡姐,我不渴。”

王紫郡無奈地以手扶額,“我想休息會兒,黃依。”

黃依撅撅嘴,不情不願地走了。誰都不愛聽她說話,就紫郡姐對她好,聽她嘮叨。想到這,黃依笑得更開心了,等紫郡姐休息好了,再來找她。

見黃依走了,王紫郡關緊房門,坐回桌子旁,認真看著最新收集上來的訊息,眉頭一點一點地越皺越深。

柒娘之前經營著淑女之家,沒有什麼野心,所以淑女之家從未開過分店,後來太子和李一婉都有意撮合上官朗和柒娘,太子不知道打的什麼算盤,將秀麗天下竟是全部贈與淑女之家,一夜之間,淑女之家遍佈天下。即便是李一婉已經給出了淑女之家未來的發展戰略,王紫郡仍然壓力很大,淑女之家的管理到處都有紕漏,這些爛攤子全由王紫郡一個人來收拾,王紫郡也沒有怨言。只是,淑女之家的內部明顯混亂起來,銷量不好王紫郡能理解,但是,這麼大幅度地減少,一定不會只是這個原因。王紫郡思來想去,著墨寫了一封書信。只是在寄給誰的時候有些猶豫。是給柒娘還是給一婉呢?王紫郡忽然眼前閃過李一婉和柒娘初次見面時勝券在握自信滿滿的笑臉,便決定寄給李一婉。

王紫郡喚來黃依,讓她將信寄去柳溪學院。黃奕一蹦一跳地領命而去。

王紫郡抬頭望向天空,乾淨的藍天,飄渺的白雲,東極城已經安靜了很多年了,不知道還會不會繼續。

某處山腳下向東一百公裡處,李玉和李一婉就在這裡。他們已經在這裡呆了有兩個月了。李一婉的天賦是李玉生平僅見,李玉毫不吝嗇,傾囊相授。李一婉這段日子以來治療術突飛猛進,用李玉的話來說,就是以十分的火候為頂,李一婉已經成了一半。把李一婉高興地睡不著覺,晚上也修煉,覺得修煉無聊了就去給人看病,這樣一來,上行村的男人們繼之前死去的八人之後無人再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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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李玉決定要離開了,帶著李一婉,帶著上行村剩餘的男人們。至於那些兵士,早已不知所蹤。

但是,在離開之前,李玉決定,滅了這些奇怪的蟲子。

於是,眾人將帳篷縫地很是嚴實,只留下讓蟲子進來的洞,以及供人逃走的活口,布好天羅地網,以李一婉為誘餌,夜晚,排成幾列整整齊齊前進的蟲子大軍循著肉香又來了。

李玉和李一婉各自激射出一道耀眼的白光,席捲大軍,蟲隊四散。李一婉和李玉快速躍起,苟不且帶人圍了網,將口子繫緊,李玉運功,網裡的蟲子吱吱叫個不停,一直等到蟲子盡數蒸發汽化,此事才算了結。

李玉帶著上行村的人離開,至於安置到什麼地方,暫無打算。

李一婉換上之前的粗布衣裳,笑容滿面。

李玉更是春風得意。要不是實在瞞不下去了,他真的很想繼續裝作虛弱的樣子,讓小婉兒來照顧他。自己怎麼吃她豆腐她都只是做做樣子兇他,兇完之後他還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想到李一婉對自己千依百順,溫柔地樣子,李玉不由得偷偷瞅了李一婉一眼,什麼時候才能再過上這樣的生活啊。

李玉神飛天外。

李一婉和苟不且帶著眾人趕路。殊不知暗中有人在窺察。

對於林間趕路,苟老村長有著豐富的經驗,是以一切安排都由老村長決定。儘管每天走不了多遠,住宿的地方看上去不是最好的選擇,也沒人提出來異議。

時間就這樣,不緊不慢地消失在眾人的趕路中。

古武城將軍府,秦清明認真地給阿虞寫著書信,若阿虞不將李玉調走,秦清明說什麼也不會輕舉妄動,以李玉的功力,怕是要賠上他一半的身家,才有可能完成阿虞交代的任務,他賠不起。他會在阿虞調走李玉之後動手,如果能將李一婉也調走就更好了,不然誰知道冥子會為了他發什麼瘋。秦清明邊寫邊嘀咕。

“秦老,小將軍好可愛啊。”奶娃悄悄地傳音給秦老,秦老沒有絲毫回應。

真無聊,好想跟小將軍說說話啊。奶娃想著,只是,她始終不敢開口。

秦清明寫好信,吹乾了筆墨,這是他長久以來和阿虞通訊養成的習慣。一年前,他忽然收到神秘的‘他’的來信,神秘的他對自己的事情瞭解得一清二楚,起初他還以為是自己的手下和自己開的玩笑,後來才發現,這個人和冥府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直至神秘人開始幫他鑄成傀儡,他才意識到,神秘人在冥府中地位不低。若不是知道冥子一顆心全部系在李一婉身上,他還真要以為那個神秘人是冥子呢。

秦清明又想起鵝黃色衣衫的阿虞,好看是好看,只是,不夠喜歡看雜記類的書,要是她能和自己一樣什麼都看的話就好了,可憐自己都十六歲了還沒有個能看上眼的女子,阿虞也只能勉強算是一個。

秦清明胡思亂想著,把信疊好,塞進飛飛腳爪下的信筒,飛飛在秦清明窗前盤旋了三週才慢慢飛走。

秦清明看著飛飛在空中慢慢地成為一個小黑點,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飛飛一直是秦清明和阿虞通訊的工具。阿虞說飛飛只是一個傀儡,鑄造的時候考慮到用途所以造的很奇怪,似鶴非鶴,似鷹非鷹。可是和飛飛處得越久他就越覺得飛飛不似普通的傀儡,他總會覺得飛飛的目光有時候會落在自己身上,有時溫和,有時嚴厲。

秦清明伸了個懶腰,今天太累了,算一算李一婉他們也該到了。秦清明換了身淡雅藍衫,優哉遊哉地出了門。秦清明進了一間城門邊的茶樓,要了一壺最廉價的茶品著。這茶只是用熱水衝了最廉價的茶葉,嘗起來有股淡淡的苦澀之味,等苦澀之味散盡,歸於無味,卻又有些想念苦澀的味道。如此,秦清明喝完了一整壺。

他沒有續,只是坐在桌子邊,聽著新流行起來的小曲。

阿虞說這是冥府買來的曲子,後來有人又從冥府手裡買了去,在茶樓裡唱,這小曲和以往聽到的不太一樣,歡快的調子讓秦清明聽得心情格外歡愉。曲子裡有句話,“小時候孃親對我說,生活要有意義”,他深以為然。

他孃親對他很好,只是,在他父親莫名去世之後,孃親就變了,對他不管不顧,不聞不問。在爹爹還在的時候,娘對他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清明,你覺得做這件事情有意義,那你就去做吧。”他做了很多別人看來很蠢的事情,每次他被別人的質疑打敗,搖擺不定,開始懷疑自己的時候,他的孃親就會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告訴他那句話。到現在,每當他覺得自己手上沾滿了鮮血,像極了父親生前最討厭的那類窮兇惡極之徒時,他就會很害怕,害怕自己成為父親討厭的人,所以,他總是保持微笑,告訴別人自己不是窮兇惡極之徒。每當他自己都覺得自己虛偽至極之時,他就會響起孃親的那句話。然後堅定了信念,繼續走著自己選擇的路。

秦清明想著心事,手指友意無意地搗著桌子。

他想知道這曲子從何而來。

他出神的時候,李玉和李一婉已經到了城門處。

至於上行村那些人,被留在了甜甜所在的聚居地那裡,苟不且也留下了,說他闖出去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現在要和村裡人待在一起。

李一婉打算以後尋到了機會,便將他們一起接來。現在,還不是時機。

李一婉和李玉進了茶樓,打算喝壺茶歇歇腳。一進門,便看見了坐在那裡發呆的秦清明。

他只是安靜地坐在那裡,淡藍色的外袍給他添了三分憂鬱的氣息,在那一刻,李一婉有種直覺,自己會和眼前這個三分憂七分和煦的少年這輩子都糾纏不清,無關愛恨情仇,無關風花雪月。

秦清明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不再發呆,抬起頭,微笑道,“真巧,李兄,李姑娘。”

這微笑讓李一婉瞬間失了神,像是從海底裡看向太陽,明明身體感覺不到溫暖和刺眼,大腦卻會告訴身體那個東西很溫暖很耀眼。

李玉注意到李一婉的失神,眼底裡微微有些失落,卻是很好地掩飾起來,叫道,“清明。”

李玉拉著李一婉走路,李一婉這才回過神來。

剛坐下,秦清明就帶著他獨有的羞澀的笑容,問道,“李姑娘剛剛盯著我做什麼?”

“啊,”李一婉結巴道,“我覺得...得你很...很好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