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之而來的，便是九條裟羅那如剃刀般鋒利的目光。
陸元：0v0？
他的懵逼程度，沒有小派蒙那麼嚴重。
九條裟羅也八重神子的對話，陸元也能聽懂十之七八。
從那次他組織幕府軍和反抗軍開戰之時，九條裟羅就已經找上過一次八重神子了。
關於九條家和勘定奉行柊家背叛了幕府的事情，估計便是已經得到了九條裟羅的認證。
九條裟羅是一位極為忠誠的大將。
她堅定著自己的立場，執行著將軍大人所佈置下的一切命令。
即便明知那‘永恆’的終點不會有自己的身影，九條裟羅也沒有一點猶豫，在眼狩令的道路上充當著先行者的角色。
對於這樣的九條裟羅來說。
九條家和勘定奉行柊家的背叛，是一種恥辱，也更是讓自己這麼久以來的信仰與堅持，變成了一種被人利用的笑話。
也正因如此，九條裟羅才如此憤怒。
揚言要去找到雷電將軍，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陸元明白這個。
但他不明白，怎麼話題又轉移到自己身上了？
九條裟羅看向陸元。
她的眉頭鎖的更死。
“八重宮司大人，你這是在提醒我，你窩藏了稻妻的通緝犯嗎？”
九條裟羅重新轉向神子。
許久沒聽到‘通緝犯’這叄個字，饒是陸元都有些意外。
屑派蒙乾脆藏到了陸元的身後，連小腦袋都不肯探出來了，生怕被抓走一樣。
“窩藏稻妻的通緝犯...鳴神大社的行為，也可以說是一種‘背叛’。”
神子呵呵笑了笑。
輕輕托住香腮，“難道你認為我背叛了將軍大人嗎？”
“這...”
九條裟羅深呼吸一口氣。
心緒被調整好。
她意識到，自己的憤怒有些讓她失去了平日裡的冷靜了。
“抱歉，八重宮司大人，我並不是這個意思，但若是八重宮司大人做出了忤逆將軍大人意志的事情，也請恕我冒犯。而他...”
九條裟羅看了一眼陸元。
“我實在想不出八重宮司大人有什麼理由，能將窩藏通緝犯這種事情，歸類為不忤逆將軍大人意志的行列之中。”
八重神子的嘴角更加上揚。
陸元也不知道這搞得是哪出。
不會要把他抓走吧？
剛想說點證詞，八重神子緩緩開口：
“那你就想錯了。”
神子看著九條裟羅，款款說道：
“他可是改變這一切的重要一環。”
九條裟羅怔了怔。
單單一句話，她還不能全部理解。
八重神子換了個姿勢。
不再慵懶的手拄香腮，而是兩臂環抱，後仰在靠背之上。
“我不支援眼狩令。”
“什麼！”
九條裟羅些許吃驚。
她知道八重神子對於眼狩令，總是模稜兩可的態度，但這位八重宮司大人卻從未表態過反對。
如今這樣光明正大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不難讓九條裟羅提起一絲警惕。
“你也要背叛將軍大人嗎？”
九條裟羅的神之眼微微顫動。
她全身的肌肉也因此緊繃，做好了隨時出擊的準備。
她知道，面前的這位八重宮司，是接近於神明的存在。
見九條裟羅如此劍拔弩張，八重神子反而沒有動作。
只是將白花花的長腿換了一邊翹著。
“先別急嘛...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眼狩令怎麼樣？”
九條裟羅愣了愣。
八重神子暫時沒有表現出敵意，她也不介意將話題繼續下去。
畢竟她也知道，八重神子和將軍大人的關係，可不太一般。
僅僅因為一句話而蓋棺定論，未免有些倉促，也更不是她的作風。
“眼狩令...”
九條裟羅喃喃自語，並在認真思考。
“你難道沒覺得，眼狩令有些太過殘酷...也有些太不合理了嗎？”
隨著八重神子的話語，九條裟羅的思緒沉浸在過往的一些回憶片段之中。
眼狩令的過程，並不是一帆風順的。
有反抗，也有無奈。
甚至還會有一些令人動容的場面發生...
九條裟羅趕緊收回了心思。
她的眼神變得堅定了一些：
“眼狩令如何跟我無關，將軍大人的意志宏遠，凡人無法輕易參透，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呵呵呵...”
神子令人捉摸不透地輕笑著。
“所以你自己都說了，你尊崇的不是眼狩令，而是將軍大人，不是嗎？”
九條裟羅一怔。
尊崇的不是眼狩令，而是將軍大人？
一時間，九條裟羅有些反應不過來。
在她長久以來的印象之中，眼狩令便是將軍大人的意志。
如今將這兩者突然分開。
說眼狩令是眼狩令，將軍大人是將軍大人，未免有些思緒不夠轉彎。
“這個問題很好想嘛...”神子說道：
“如果將軍大人下令解除眼狩令，你會執行這個命令嗎？”
“那是當然，我不會忤逆將軍大人的。”
九條裟羅幾乎退口而出。
也就在她話音剛落的時候，九條裟羅也意識到了前一個問題的答桉。
相比於眼狩令來說，將軍大人才是更重要的。
“所以呢，你想表達什麼？”
九條裟羅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
性格有些古板的九條裟羅，一時間不習慣這樣的思想轉變。
只有陸元悄悄給神子點了個贊。
不愧是我的狐仙宮司大人！
一切都盡在掌控之中！
“所以，如果只要讓將軍大人改變想法，沒有了眼狩令，九條家的事情不就得到解決了？而且...你也不想再看到人們被收走神之眼時的痛苦模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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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子的話讓九條裟羅沉思。
沒有了眼狩令...
九條裟羅從未這樣想過。
神子緊接著說道：
“只要沒有了眼狩令，九條家與愚人眾合作的事情便自然無利可圖，九條孝行自然不攻自破。”
九條裟羅還在沉思。
但最終，九條裟羅還是被一句低語所驚醒，讓她想起了遙遠的曾經。
神子微微眯起了眼睛，
“你...也是質疑過眼狩令的吧？”
九條裟羅一凜。
現在，九條裟羅不願再逃避現實了。
她確實可以明確的說。
在那個眼狩令剛剛頒佈的時期，她確實對眼狩令有所質疑。
全憑對將軍大人的一片忠心，才堅持到現在。
如果說是將軍大人親自下令解除眼狩令的話...這甚至是一個九條裟羅曾經不敢想的結果。
只因它太過理想。
“想改變將軍大人的想法...你有什麼辦法？”
神子的嘴角更加上揚。
“我剛才不就說了嗎，關鍵人就在這裡呢。”
神子含笑，看向陸元。